那也是采荷第一次知道死士营的头领原来姓赵。 楚阿娇知道的不多,但是赵听寒这么说,她认真道: “嗯,我知道采荷厉害。话说回来,就是个小毛贼进来也够吓人的...都怪你!” 赵听寒抱着她的手又用力一分。 “对,怪我。是我不好…随阿娇处罚。” 楚阿娇反倒不气了。 因为生气也就是那一瞬间的惊吓,加上想到他刚说的话,心里那点气又消了个大半。 原来他和她一样,已经喜欢她两年了? 想到今晚的乌龙,于是她主动提出道: “以前你顾及我的名声,明明有温馨的家能住,非要去住大通铺。” “现在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就搬来住吧。以后休假了就回家来...” 这个精致昂贵的小院本就是他买的。 两间大卧房她占了一间。 隔壁一间一直给赵听寒备着,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进去收拾。 赵听寒闻言,恍然间被兴奋、喜悦、欲望、羞涩....许多情绪砸中。 脑子当场飘飘然。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不,他不想拒绝。 他已承诺明年安然退了以后就娶阿娇。 可是在此之前也是要守规矩的。 上回光天化日下就抱着她亲,已经暴露他虎狼一面了。 如果睡一张床上.... 赵听寒真的不能保证成婚前不碰阿娇。 就在赵听寒沉默时,他听到心上人又笑着说: “隔壁房间我不时就扫扫灰,被褥也会晒...过几天你轮值休息了,就可以直接回来睡。” 赵听寒:“....” 半晌后,男人似乎是想通了,也笑着应下: “好,我回家住。” 楚阿娇高兴了,憧憬道:“嗯!这就是我们的家。” 她回抱着暖乎乎的男人,享受温馨甜蜜的相处。 赵听寒从低落中回过神,想到自己龌龊的猜测还好没说出口,觉得无比庆幸。 只是心中那股无法抒发的感觉又开始升腾。 他不是懵懂的少年,于是厚着脸皮问: “阿娇,过两刻钟我就走了...你,能让我再亲一下吗?” 楚阿娇立即坐直了身体,双臂环着赵听寒的脖子。 脸凑了过去,近到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 “哪有你这样问的,呆头鹅!” 赵听寒极佳的视力将羞涩又胆大的楚阿娇看得清清楚楚。 连同她故意揶揄他的笑都看得真切。 “嗯,你说的,以后不问了。” 唇瓣落在了女子轻轻翕动的长睫上。 “呆头鹅现在要亲桃花” 不论她是叫阿娇还是桃花,赵听寒都很喜欢。 她的外貌就像桃花般娇俏。 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樱桃红润的小嘴;粉嫩桃腮,杏眼琼鼻。 赵听寒对于记忆里的那个九岁的“桃花”的模样,早已经忘了。 仿佛从她改名“阿娇”开始,一切才生动了起来。 “阿娇…我的…” 亲吻从眼尾落到秀气的鼻梁,而后一路亲到娇嫩的朱唇。 这是两人第二次亲近,楚阿娇紧张地迎接他、配合他。 男人单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背脊一路摸到了后颈,微微用力托着。 寂静的黑夜中,月光漫进了屋内。 照出纱帐中一对有情人影的痴缠相拥。 亲吻了许久,久到楚阿娇开始呜咽。 赵听寒才终于舍得放开她。额头相抵,呼吸略重。 缓了一会儿后,他忽然问:“真的不怕我么?” 闯进一个贼人都会吓得惊颤的姑娘,竟然不怕他? 他暴露一点点本性的试探,她也没怕。 他不克制地亲吻她,脸皮薄点,胆子小点的姑娘都要被凶猛的动作吓哭。 她偏偏也没有,反而还热情回应。 “什么?为什么要怕你?” 楚阿娇原本气恼地摸着有些刺痛的嘴唇,想吐槽他没轻没重的。 结果乍一听这种自卑的话,一头埋在他怀中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刚才他承认之前也来偷看过她。 楚阿娇想到自己夏天穿着的暴露,以及不雅的狂放睡姿... 什么怕不怕的!楚阿娇现在想揍人! “等等,先讨论个别的事。” “赵听寒!你夏天一定也来偷看过我,你是不是看见我穿得那么少了!” 赵听寒平时不会对她说谎,以至于难得说谎时轻易就被抓住: “我夏天是来过,但是有帷帐挡着,我看不清。” 楚阿娇伸手就开始捶他: “啊啊啊!你一定看见我睡得样子了!” “我从来不用帷帐,纱帐也不用。” “你说!你是不是看见我光腿了?” 她夏天睡觉只会穿一条到大腿根的自制短裤,加一件肚兜。 因为冰块太贵了,没有其他办法降温的夏天很热。 楚阿娇会在草席上滚来滚去,双臂大开,腿胡乱地摆… 这么豪放不雅的一面曾被暗恋的小哥哥看见?! 楚阿娇用行动证明了她一点也不怕他。 又捶又打得手都疼了,赵听寒就只是弯着眼笑,不躲不避。 是,他早就见过。 睡成何种可爱模样的她,他都偷偷窥见过。 ... 楚阿娇揍了他几拳后,在意的那些尴尬也逐渐淡去了。 不知道这个崩了人设、不要脸的男人怎么还笑得很开心? 没过多久又化作一丝丝雀跃的甜蜜涌上心头。 他见过她面黄肌瘦的十四岁,也见过她及笄后越来越像前世的身体。 丑的,美的都是她,而他也不曾介意过。 赵听寒一边给未来的小妻子揉手,笑意就没断过。 “阿娇很美,什么样都美。真的。” 这才相好的第二回见面,他就觉得自己快要陷进温柔乡无法自拔了。 真想明天就娶了阿娇... 可是不行。 第8章 :主子 三天后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 “大人...熬不住,死了两个。”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死士,正垂头对前方的头领汇报情况。 赵听寒露出在外的凌厉的凤眼中满是冷意,压着嗓音问: “还有几个?” 身后的下属闻言,一板一眼回话: “还有六个。四个没有松口,两个也已神志不清。” 这次活捉到了十几个奸细,主上的任务是撬开他们的嘴,以方便日后将京城中的暗桩全部拔了。 这种工作对死士来说,却是比杀人还难。 大家都是受过训练的死士,深知让一个忠心主子的死士开口,几乎不可能。 他们宁愿自尽也不会出卖主子。 作为皇家的死士,待遇自然是比其他贵族豢养的死士要高一些。 贵族大约只养得起十几名死士,以保护家族中最重要的人。 而皇家不一样。 龙子龙孙们多是为了达到一些政治目的,会命死士执行一些九死一生的政治行动。 譬如刺杀、暗杀、引发敌国混乱等。 这次暴露的奸细都是敌国皇室豢养的死士。 逃了五个,剩下都被赵听寒带人活捉了。 天牢内的水声“滴答、滴答”不停,那水声落地时黏稠、浑浊。 片刻后,赵听寒攥了攥拳头、又松开。 “照流程吧。” 身后的下属领命:“是!” 大家心知肚明,哪怕剥夺了死士一切自杀的可能性,也依旧是撬不开嘴说实话。 他们知道,上头的主子自然也清楚。 可是明白归明白,主子还是会生气他们没用。 身为统领死士营的首领,交代的任务没完成,赵听寒肯定会被罚。 —— 两个时辰后 被罚了鞭刑的赵听寒,半跪着没倒下。 只见他咳出了一口血后,只是缓了缓神,就默默站回了原位。 高大、沉默。犹如一棵挺拔不屈的白杨。 赵听寒咬着牙,低眉敛目看着足尖。 他一声不吭,任由背后的血浸透了中衣,眼前阵阵发黑。 如果他此时发出闷哼声或者吃痛声,主子只会罚得更重。 赵听寒受是死士营特制的骨鞭,造成的伤害是普通皮鞭的数倍。 一般习武之人抽上一鞭就会疼到冒冷汗。 二鞭下去,皮开肉绽… 寻常男人撑到第五鞭就会痛晕,赵听寒却生生受了十鞭还能站着。 半晌后,眩晕感越来越重。 赵听寒死死咬着牙,靠着多年训练出来的意志力才没倒下。 他抬眼看向了不远处—— 坐在玉石凳上、正在研究菜谱的男人,正是赵听寒的主子。 越国的储君,秦越(字华荣) 十九岁的东宫太子,容貌清隽,神采照人。举手投足间是皇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 难得的是他待人接物谦卑有度,从不自恃身份。 无论是宫中人还是宫外的普通百姓,见过太子的,都说他夸赞殿下温润有礼、礼贤下士。 是个真正的端方君子。 可事实相反。 只有太子的心腹和常年追随的死士才知道: 这位殿下其实是个表里不一、喜怒无常的疯子。 赵听寒从十五岁被皇帝指给不到十岁的皇后嫡子。 整整十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明明从小贪图口腹之欲,对下厨感兴趣,暗中收藏了一大箱子食谱… 偏偏在外表现对吃喝玩乐不感兴趣,喜欢看书、弹琴、射箭。 连孙皇后都不知道她儿子喜欢吃什么菜,偏爱什么口味。 可太子曾为了两本传家食谱,在对方不愿意卖的情况下,命暗卫杀光了那家人。 这就是世人口中体恤百姓、温和谦逊的储君? 赵听寒只是瞥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替太子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 这样的身份,背负的杀戮、罪孽,配不上明月般纯真无暇的阿娇。 但他洗不净,没有回头路。 —— 翌日,天朗气清。 采荷照旧提前去店里干活,离开前煮上了粥、蒸了地瓜、还窝了一个蛋温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楚阿娇打着哈欠推开了门。 【他明天休息,今晚应该会搬过来吧?】 一想到正式住在一起了,楚阿娇准备今天早点关店,去置办些东西。 【三条帕子、两个脸盆、一个洗脚桶……再买几件衣服吧?还有……】 一个时辰后 楚阿娇想着赵听寒需要的东西,琢磨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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