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那两位大人喜欢什么?离出发还有三天了,我们送个什么礼去吧?” 对“好友”喜好一无所知的赵听寒: “他们没什么喜欢的,明日我请他们喝酒去。” 一个狐狸,一个豺狼,当然喜欢吃肉。 全程在旁听着的采荷,在听到安国侯和庆国侯时沉默了。 那件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 不能再想了,采荷默默抿了下嘴唇。 --- 昨晚采荷和刘婶他们三人一起喝酒。 她竟然不知刘婶的酒量竟那么好! 采荷在与钱安碰了几杯后,一直和刘婶喝。 桂花酒、青梅酒、艾酒...又甜又香,几人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 采荷到后来勉强维持一半意识清醒,一半意识迷糊。 别人喝酒或许是脸红脖子粗,她喝多了就是脸色越来越白。 且面无表情,跟没事人一样。 待到散场后,采荷拒绝了丫鬟来搀扶她。 步子踉踉跄跄的,恨不得用轻功跑回自己的小院去。 哪知道误打误撞,在拐角处碰上了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离四进的月洞门还有段距离,高大的桂树遮去了大半烛火。 光线很暗,她只看见这个男人手里拎着壶酒,笑眯眯地走近。 “又见面了,采荷姑娘。” “啊?”,采荷有点反应不过来。 像是一只呆愣的鸟儿不会飞了,显得有些笨拙。 清丽的五官上绯红一片,被夜视力很好的男人看得清楚。 “第一回见面是在宁安府城...” “第二回是上次在街上,我的荷包被偷了。姑娘你飞身一脚就把人踹飞了,我还未来得及道谢...” 采荷:“啊?” 看不清脸的男人见此,低笑出声。 他以拳抵口,用几声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笑,露出一对略显稚气的小虎牙。 采荷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两眼也晕乎乎的。 别说看清虎牙了,最多能判断他是个男人,好像还是认识的? 这声音...不熟。 他巴巴地在说什么呢? “第三回是清明宴上,你不爱吃梅花糕,将它偷偷塞给了一个小孩...” 采荷:不是,你说这些干嘛? “哦--” 此人好生啰嗦。 哎,头又晕了。 比采荷高上一个头的男人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我只知姑娘名叫采荷,与定国侯夫人情同姐妹。还不知姑娘年几许,家中可还有人...” “今日不请自来,是特意--唔...” 男人讲话讲到一半,眼前的姑娘踉跄着就要摔倒。 他下意识便伸手揽过姑娘的腰肢。 那轻盈的腰身却在入他手心的下一刻,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极有力地反弹而起。 “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啊...你身上真好闻。” 采荷稳定身形,抬头的瞬间,鼻尖都触碰到男人的下巴了。 她莫名想到了在东北时某日。 无意间瞥见赵爷抱着楚姑娘虚压在半阖的窗前。 赵爷一手托着姑娘的后脑,另一只手压着姑娘的后背,很重很急得亲着姑娘。 而姑娘似乎也很舒服,任由赵爷那么粗蛮又下流。 采荷当时就没眼看,可是心中难免意动。 情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采荷觉得自己的酒气一股脑涌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于是她做了一个不要脸的流氓行为: 伸手将近在咫尺的衣襟扯住,用了点力气,单手掐着男人的脖子-- 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像个风流俊俏的纨绔在狎妓,毫不廉耻地还舔了舔,吮了一口。 虽然是个陌生男人,采荷一时也晕乎乎的。 可是他在那儿念着什么,又是问她年龄,又是问她家里... 哦,他喜欢她是不是? 行,既然喜欢她,那就满足下她的好奇心。 浅浅的一口亲,几个呼吸后就放开了。 在男人呆若木鸡、呼吸滞停的僵硬神态中,采荷抿了抿唇。 这醉鬼还嘟囔了一句:“哪里舒服了...” 采荷忽觉胃里翻涌只想吐,赶紧捂着嘴用轻功跑了。 没有听见后面的男人回过神来,恼了句: “亲了就跑...你知道我是谁吗!” “哪里不舒服了?怎么就不舒服了?!你---” 第83章 :皇后在打工 如今已是五月的越国都城,春意渐褪,夏意初显。 阳光温暖而不炽烈,微风轻拂,带着牡丹残留的芬芳。 刘婶再次见到赵听寒时,对他的畏惧依旧没少。 相比于刘婶的惧,李小莲和钱安更多的是对赵听寒的恭敬小心。 店铺暂时关了门,三人坐在椅子上,紧张得屁股都只挨着一点点。 虽然昨天的喜宴上,赵大人还给他们举杯了。 作为新郎官的大人笑得很温和。 并没有外界传言的弑杀、暴戾、活阎王.... 李小莲局促不安,一旁的钱安见状,默默便挺直了背,往她那儿靠近些。 —— “...就是这样,以后每年的营收我只收取三份,你们交到侯府给管家就成。剩下的七份你们平分...” “新的配方我会命人一年一送过来...” 楚阿娇简单地说明了自己再过三天就要离开望京的事。 这家店是赵听寒买给她的,当时花了千两银子。 如今楚阿娇准备将店铺交给刘婶三人打理,房契依然还在她手上。 听完楚阿娇的解释后,刘婶的第一反应是: “姑娘啊,那你们还回来吗?” 他们早已听采荷说了,一个月前赵大人就辞官了。 不过还是侯爷的爵位,侯府也都保留着不用还了。 赵听寒对刘婶颔首道:“阿娇想回就会回来,时间不定。” 面对外人,男人一如既往地话少,身形伟岸得坐着,如同一座沉闷的大山。 刘婶笑呵呵地看着楚阿娇,鼓起勇气打趣了一句: “姑娘啊,当年我就说过赵大人一看就是会疼人的。看,可不是嘛!” 楚阿娇见赵听寒看向她,日光倾斜而至,她咧嘴笑了起来。 大大方方地应承:“那是呢,我自己挑的夫婿。” 刘婶直爽地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一时间气氛便活络开了。 局促不安的李小莲听到这句,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赵听寒时,发现大人的耳朵居然是通红的? 赵大人的皮肤很白,耳朵一红就特别明显。 而且看着楚姑娘的眼神那么地亮。 这种眼神竟然很熟悉,似在哪儿见过。 穿着一身竹青的李小莲眉眼温婉,五官秀丽小巧。 自从丈夫死了以后,她终于可以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终于不用再过担惊受怕、挨打、欠钱的日子了。 她以后一定会更努力干活,这样分到的钱就越多,楚姑娘也更高兴。 日子越过越好,虎子下半年就能去个好学堂了。 李小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无意间侧头,正好看见钱安看着她笑。 这个眼神炽热又明亮,憨傻的笑像极了赵大人看楚姑娘。 李小莲是个年纪轻的寡妇,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意识到什么后,她的心头猛地一跳。 慌里慌张地赶紧低下头,手指无意间搅动着围裙。 以前她不是没察觉过钱安对她格外热情,重活累活抢着做... 李小莲根本没往那个方面猜,心道许是钱安把她当可怜女人照顾一把。 如今知道这位心肠好、憨厚又没成过婚的汉子,竟然对她有意思... 李小莲的心头乱极了。 钱安为人厚道,力气大会武,学东西又快... 虽然年龄大了,但攒点钱找个穷苦人家年纪轻的姑娘成亲,日子可不是就过出来了。 她呢? 如今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儿子。 这一年来还了债,就靠着这家包子铺让她娘俩活下去,要什么没什么。 钱安不知道李小莲想的多,只看见她紧张地避开他视线。 眼中闪过些许受伤,搓了搓手,依旧对她笑。 楚阿娇没注意这片刻间发生的事,和刘婶继续闲聊。 反而是有些害羞的赵听寒,转头避开阿娇故意调戏他的眼神。 恰好将这两人的互动看进眼中。 死士的直觉和观察力令他即刻判断出了个大概。 赵听寒低眉敛目,侧头继续看向楚阿娇的笑靥。 阿娇真可爱,想亲。 她这么爱热闹,爱玩的性子,成天憋在府里确实委屈极了。 我之前真像个蠢蛋。 还好阿娇愿意和我沟通,愿意对我哭对我笑,愿意打我... 阿娇真爱我。 —— 日头渐西,楚阿娇准备再买点东西就回家了。 就在此时,阖上的门外传来响声。 “笃笃---” 刘婶立刻站了起来,往那边抻脖子看去: “这都关门了,怎么还有人敲门。我这就去看看,许是有急事。” 几人没当回事,自以为是老客户来定东西呢。 结果门一开,走进来一道身姿纤侬合度,但是面容普通的女子。 “阿娇!我就知道这大白天的关店,肯定是你在呢。” 楚阿娇初看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翻找记忆里连老熟客的影子都没有。 结果当女人那么自然地开口唤她… 很久没听到的嗓音响起时,楚阿娇怵地站了起来。 “啊!姐姐!” 楚阿娇没忘记这是在店里,还有三个不知情的外人在。 所以开口只喊了姐姐二字。 刘婶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东家的亲戚? 赵听寒看着来人,难得诧异地挑了眉。 采荷则是好奇地看了过去。 楚阿娇立刻跑过去,激动地抱住了来人。 抱了一下后,她松开手仔细看着女人的脸。 “我以为你走了以后就没机会见面了...还猜你过一两年才会联系我呢...姐姐,我好高兴!” “诶,你怎么还在望京呢?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这些日子都在哪里啊...” 楚阿娇有很多问题,一时间叭叭叭地问了很多。 赵听寒也没想到当朝皇后娘娘竟然还在望京? 他和妻子有同样的疑问,想知道这位到底干了什么。 穿着一身普通布料、戴着普通玉簪、长得普通的女人,正是满京城在找的皇后。 施晴笑着捏了捏楚阿娇的脸颊,神态再无从前半分娴静淑雅。 “咳咳,说来话长,这段时间我就在你们对街前面二里的那个相逢酒家,我在那儿给他们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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