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虽然笑着,眼底尽是凛冽:“大祭司所言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你明白,你怎么会不明白。” 看出巫山眼中的杀气,楚枝瞬间警戒。 巫山果然笑了:“你瞧,你这不就明白了么!” “承蒙大祭司看得起,瞧上了我这条命,只是不知道我这条命有何宝贵之处?” “自然是宝贵,有了你,我才能活下去!”他说罢,便吐出一句:“列阵!” 几个暗卫团团将楚枝围住,也不知道巫山使了什么,楚枝突然就动不了了。 巫山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太久,怎么会叫你有可乘之机。” 说着那些人将楚枝绑住,巫山将人带到一个奇怪的阵法中间,他一边布阵,一边念念有词,方才还霞光似锦,这厢便乌云滚滚,紫色的雷电带着惊心动魄的气势,随时都能劈下。 而且楚枝能清晰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好像要窒息一样,有什么向她逼近。 她心中有了好的猜错。 或许巫山真的能逆天改命,当初韩湛说的玄门秘诀,是真的存在。 似乎看出楚枝心中所想,巫山轻笑一声:“当初为了这个阵法,我尝试了无数次,陆翎羽不是曾亲眼所见么?如今终于明白,不是阵法的问题,而是人没有选对。” 话音刚落,紫色的雷电轰然劈下,似是要将整个大地吞没。 瞬间风起云涌,昏天黑地。 整个时空全都错乱,那些不为人知的画面从眼前划过。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死后会困在睿王府出不去,原来是因为顾长宴用符纸困住了自己,他不是做贼心虚,而是悔不当初,想要叫她回来。 怪不得她会重生,是因为韩湛后来身世揭晓后,他发现了玄门失传许久的**,**上写,只有心甘情愿,以万箭穿心亦或是惨死,才能换来心系之人重活一次的机会,然到底是禁术,充满了无数不确定性,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可韩湛还是做了,只要可是叫楚枝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当初会甘愿求死,且眼底带笑,原来他知道自己的死可以换来楚枝的新生。 足以! 逆天而为,本就有违天道,粗壮的雷劈下来,铁了心要叫几人灰飞烟灭。 楚枝只觉那雷轰隆隆往头顶灌,震得她几欲撕裂。 她看着对面同样倒在地上的巫山,心想,巫山一定也不好受。 就在楚枝准备好了,想要奋起反抗时,突然一个人影飞了出来,见楚枝揽在怀中,下一刻轰隆的雷声震动天际,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枝才回过神来,耳边传来秋虫啾鸣声,渐渐有了意识。 身上的重量压的她快喘不过气,稍稍一动,就被人揽入怀中。 是韩湛。 浓浓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下一刻便是重物到底的声音。 楚枝和韩湛抬头去看,身边正好躺着面色苍白,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顾长宴。 他死死盯着楚枝,眼底是说不出的眷恋和释然。 原来顾长宴得了消息,知道巫山要对楚枝不利,便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 正巧遇到了韩湛,两人就齐齐将楚枝护在身下。 说起来真是可笑。 连顾长宴自己都觉得讽刺极了。 他竟然会在最后一刻,将韩湛护在他的身下。 原本韩湛是在他上面的,这样眼下躺在这里的人也就是韩湛,到时候他就终于可以和楚枝在一起了,可是… 顾长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韩湛护在身下。 或许…他比谁都清楚,就算韩湛死了,楚枝也不会再爱他了,这些时日来,他想了太多太多… 他的死并不能换来什么,只想叫楚枝不要再恨他了。 顾长宴这样想着,就忍不住笑了,才一扯嘴角,就咳了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将他染成了血人。 他看着韩湛,断断续续道:“当初…我抢了你的军功…如今…还还给你…” 呵呵…顾长宴在心底笑道。 果然啊,苍天饶过谁。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想,他真蠢。 如果史书记载,必定会说他是全天下最蠢的人。 枉他聪明一世,放着唾手可得的权利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以及数不清的荣华富贵,那被万人敬仰的荣耀不要,却为了一个女人,成为最可笑的人。 蠢出生天! 可是…他不后悔! 若是再来一次,他想他还会护着楚枝和韩湛。 就当是为了前世的自己。 韩湛没听懂的话,楚枝却听明白了。 她眸光紧缩,看着浑身是血的顾长宴,忍不住颤抖。 楚枝的内心无比震惊。 她同顾长宴在一起那么久,自然明白顾长宴的意思。 果然,就听顾长宴道:“楚枝…我要你…这辈子…都、都忘不了我…” 他咬牙切齿,眼底尽是狠意。 话音刚落,便没了气息。 … 多年以后。 楚王王室。 太后寝宫内。 “皇祖母,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一枚粉妆玉砌,头上扎着小揪揪,上面绕着珍珠,全身都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团子,趴在楚枝膝头,奶声奶气催促道,“那人真的就死了吗?” 楚枝看着膝下的孙女,时光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除了眼尾多了皱纹,头发白了些,整个人愈发沉稳,带着说不出的尊贵与威严,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少女。 还不等小团子开口,边上端坐在椅子上,才七岁就宛如一棵劲松,面无表情宛如古板老头子的小皇子,冷静开口:“自然是死了,那么大的雷劈下来。” 定是尸骨无存。 话音才落,小团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阿妍不要他死…呜呜呜呜呜…” 小团子一哭,小皇子瞬间就慌了,沉稳的脸色顿时破功。 “你…你别哭啊…” 小团子听不进去,只是使劲哭。 楚枝却笑了,轻车熟路的将小团子抱在膝头,温声道:“阿妍为何不想要他死呢?” “因为因为他长的好看!” 小团子抽抽嗒嗒说道。 楚枝失笑,真不知道,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个颜狗。 她哄小团子道:“阿妍不用难过,他只是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何况,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护着那对夫妇,他心愿达成,自然没什么遗憾的。” “那…那后来呢?那对夫妇怎么了?” “他们啊…自然是相安无事,后来王朝的王上重病,膝下的孩子又早逝,那夫君本就是王室之后,便做了王上,那夫人也成了王后。” 小团子喔了一声,小手拖着肉嘟嘟的下巴,想了半响,又奶声奶气道:“可是大雁死了,那大雁的王都岂不是没人管了?母后说王朝得有君王来守护治理,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呦!小阿妍连这个都知道啊!看来你母后将你教导得不错。”楚枝笑着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祖母说的,那个本来是太子,后来因为被污蔑犯了事的太子殿下么?他啊,后来做了陛下,他不是有位会戏法还会说故事的妻子么?在她的出谋划策下,他们将国家治理的很好,百姓也很喜欢他们。” “这样啊…”小团子喃喃道。 小孩子的觉说来就来,听了这么久的故事,她也困了,便趴在楚枝的膝头沉沉睡去。 唯独坐在边上的小皇子,聪慧过人,他仔仔细细想了想这些天皇祖母讲的这些故事,再联系这些名字,继而心中一颤,师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抬头。 只对上楚枝了然的目光后,可爱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形。 楚枝笑眯眯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用嘴形告诉他:秘密。 小皇子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就在这时,大殿进来一袭紫衣的男子,容貌昳丽,即便是做爷爷的人了,依旧风华万千。 见小团子睡了,韩湛挑了挑眉。 跟在身后的王后端庄得体,温柔可人,上前行礼之后,照常叫人把小团子抱走,自己牵着小皇子的手又退下了。 父皇母后向来恩爱,她自然不会没眼色留在这里。 她是兵部尚书之女,是楚枝替儿子选的媳妇,是个好姑娘,楚枝很喜欢她,虽然不多话,却很贴心,相处起来很舒服。 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小皇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祖母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小皇子转头,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继而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连忙压下,故作老成。 在心里却道:阿妍这个小笨蛋,一点都不知道这哪里是故事,分明是祖母讲的她和皇爷爷的爱情故事,不过…阿妍不知道,他却知道,说明他和祖母也有了小秘密。 想到这里,小皇子心里涨涨的,格外满足,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 谁叫他最喜欢的就是皇祖母呢! 唯独韩湛,牵着楚枝的手,不高兴道:“听说你在讲故事?” 这都好几天了,今日才问。 楚枝知道他憋了很久。 心里也不好受。 便道:“不过是故事罢了!” “故事?”韩湛咬牙切齿,“一口一个大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狗逼顾长宴,死了都不安生! 一想到顾长宴还护了他,心里就更加不得劲。 狗逼! 大狗逼! 楚枝失笑:“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你看,我跟你孙子都这么大了,还计较这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韩湛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明显不乐意。 当初顾长宴死得太突然,又以那种方式死的。 楚王没几年也去了,剩下的皇子不堪大任,死的死,伤的伤,楚王临终前便将王位传给了韩湛。 说实话,连韩湛也不知道楚王怎么想的。 他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 从此开始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活得比牛累的苦逼生活。 好在吱吱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韩湛很快便当了甩手掌柜,同楚枝潇洒自在去了。 看着韩湛气嘟嘟的侧脸,楚枝笑了。 她同韩湛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相信这世上的有情人,都会如她一般,过得幸福快乐。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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