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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丹阳子此举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水落石出。
第307章 人间界（一） 凌朝自建立以来已有整整百年之久，岁月悠悠，历经风雨沧桑。 当今圣上决定在这具有特殊意义的时刻，于全国范围内盛大操办一场规模空前的宴会，以此来欢庆凌朝的百年国庆。 并想借助这次宴会祈求上苍保佑凌朝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风调雨顺、繁荣昌盛，绵延千秋万代。 眼下正阳春三月天，春风轻拂着大地，带来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十里秦淮两岸，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满眼尽是郁郁葱葱的景象。 这般宜人的时节，无疑是人们外出郊游踏春的绝佳时机。 而再过不久，都城内即将举行百年国庆的盛宴，使得如今城中的人口数量远远超过了往日。 此时此刻，游人们有的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有的则是一家老小或是众多家仆簇拥在一起。 更有那些家底丰厚之人，干脆派遣仆从在绿茵茵的草地湖边精心布置起酒席，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兴致勃勃地玩起品春令的游戏。 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女子们身着色彩鲜艳的衣裳，舞动着长袖，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为这片美景增添了更多的灵动与魅力。 与此同时，这场难得一见的盛会自然也吸引了无数商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看准商机，想要趁此机会狠狠地大赚一笔。 于是乎，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如潮水般涌上街头，将原本宽敞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前，高高挂起了五彩斑斓的布幌子，迎风摇曳，仿佛一幅幅活灵活现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而位于街角处的那家书肆，则是另一番别样的景致。 阵阵浓郁的墨香从店内飘散而出，沁人心脾。 只见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书卷整齐地摆放着，引得一群群莘莘学子纷至沓来。 他们聚集在此，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手捧书籍，专心致志，久久不愿放下。 “真是没想到，在这都城中竟然有一家免费的书肆，能让我等借书自由阅读。” “是啊，想当年我求学的时候想找一本书何其艰难，现在竟然能在这书肆中免费观看，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儒行的这般善事。” “据说是一女子所为，听说她也是穷苦出身，以女子身份经商然后为了回馈寒门开了这家书肆。” “这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书肆之中，一群身着长衫的书生正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着。 而此时，一个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几杯新沏好茶水的丫鬟正从他们身边低头匆匆走过。 当听到这些书生们口中所说的话语时，丫鬟那原本紧绷着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与有荣焉的浅浅笑容来。 只见她脚下步伐加快，发出一阵轻微的“噔噔”声，迅速地上楼而去。 “小姐，楼下那些学子们都在夸赞您呢！都说您是巾帼不让须眉！” 一进房间，丫鬟便迫不及待地将刚刚在楼下所听到的那些赞美之词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随后，她轻轻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杯茶水放到了一旁正在专心致志处理账本的女子面前。 坐在那张宽大书桌后面的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背上。 只见她的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美玉般温润细腻；双眸明亮如星，熠熠生辉，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鼻梁挺直，嘴唇不点而朱，娇艳欲滴。整个人看上去光容鉴物，艳丽惊人，就好似珍珠刚刚洗净身上沾染的月华。 又恰似玉石经过精心雕琢后变得晶莹剔透、不染尘埃。 面对这样的赞誉和夸奖，这位女子却并未表现出丝毫得意之色。 尽管她开设这家书肆的初衷就是为了这个，但此刻当真如愿以偿之时，她心中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我把那么多珍贵书籍免费提供给他们阅读，为此还得罪了都城内其他所有的书肆。他们只是夸我几句也是理所应当。”女子一边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账本，一边淡淡地回应道。 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宠辱不惊的从容气度。 幼年时她被父亲几两银子卖给人牙子，中途逃出来女扮男装在都城乞讨为生，攒了一点银钱之后就开始摆摊买东西。 到后来她容貌越来越盛，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明明只是普通人的爹娘生出的自己竟然比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还好看。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身量不是男子，无奈她只能表明身份以女子之身经商。 自那以后，哪怕她刻意地遮掩起自己的容貌，并对外谎称自己的容颜已然损毁，但仍有众多男人如同闻到腥味的苍蝇一般，纷纷围绕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 起初的时候，情况倒还算是不错，毕竟那时的她身份卑微低贱，所拥有的钱财数量也颇为有限。 因此，那些将目光投向她的男人们，大多都只是一些妄图前来占取便宜的流氓无赖与街头混混罢了。 略施小计就打发了。 然而伴随着她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张壮大起来，财富日益积累增多。 那些对她心怀不轨、觊觎着她庞大财产的男人们，其社会地位也变得愈发尊贵显赫起来。 地主老财，官宦之子…… 她开始清醒地认识到，如果想要继续安稳地发展下去，自己必须要寻得一座坚实可靠的靠山才行。 可是生性有股傲气的她，又怎会甘愿以自身的美貌去侍奉讨好那些男子。 于是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法子。 通过免费阅读的书肆来拉拢那些出身贫寒却勤奋好学的年轻学子们来巩固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尽管这些寒门学子们会因为她身为女子的缘故，碍于男子颜面而不会像对待男性恩人那样对她感激涕零、顶礼膜拜。 但即便是仅仅得到他们寥寥数句的称赞与褒扬之词，也足以使得那些原本打算打她主意的人们心生忌惮。 不敢轻易与如此众多的寒门学子们站在对立面，最终只能望而却步、知难而退了。
第308章 人间界（二） 那女子在账本上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虞绾青。 意思是账本到这里的部分她都检查过了。 “环儿，胭脂铺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虞绾青轻轻合上手中的账本，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望向站在一旁的环儿。 “回小姐的话，胭脂铺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啦！伙计们把货品都摆放整齐了，账房先生也核算好了成本和售价，就等着明日开门迎客呢。您尽管放心就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肯定能顺利开业。”环儿笑嘻嘻地回答道。 别看环儿只是虞绾青身旁的一个小丫鬟，但由于常年跟在小姐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倒也知晓不少。 如今更是能够帮着小姐打理手下的这些铺面了。 “嗯……” 虞绾青微微颔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不是会有个少年将军要从边疆归来？” “没错，明天确实会有一位少年将军从边疆凯旋而归呢。听人说呀，这位将军可不简单呐，他不仅战功赫赫，而且还是王侯的世子呢。 “听说他还生得一副好皮囊，相貌英俊非凡，咱们都城里头好多名门贵女都眼巴巴地盼着能见他一面哩。” 一提起那些青年才俊，环儿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其实在环儿心里，自家小姐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早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只可惜小姐整日忙着经商赚钱，根本没有心思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 难得今天小姐主动问起一个男子，环儿自然是巴不得多介绍几句，也好让小姐能早点觅得如意郎君。 虞绾青思量道：“如此说来，待到明日他进城之时，想必会有众多倾慕于他的少女们前来围观，或许这将会成为都城内女子出门人数最为众多的一次呢。” 接着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趁着这个时机，让我们的胭脂铺正式开业，多少也能借一借他的风头和人气，想来生意定会不错。” 一旁的环儿听后，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嘟囔着抱怨道：“原来小姐您询问我这些事情，并不是想要给自己相看一个如意郎君啊！” 虞绾青听闻，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相看？我为何要给自己找个主子来伺候着呢？自由自在的生活岂不快哉！” 环儿被这番话堵得一时语塞，心中暗自嘀咕，始终无法理解自家小姐内心真正的想法。 过了片刻，她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可是小姐，不相看听听也好啊！这次归来的那位少将军当真厉害非凡呐！” 虞绾青对此并不感兴趣，但又不忍拂了环儿的兴致，便随意地点头应和着，语气里满是敷衍之意：“嗯嗯嗯，好好好。” 环儿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女子讲述起那位令人瞩目的少将军来：“这次归来的少将军名叫秦肆禹，是堂堂秦王世子。” “仅仅十六岁就毅然决然地投身军营，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能迅速崭露头角，成为一名校尉。他曾经亲自率领一千精锐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剿灭了一个国家，也正因如此战功赫赫，被圣上封为少将军。” “如今这位少将军才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还没娶妻呢！” “在凶险万分的边关镇守整整五个年头，屡次击败来犯的外敌，让敌人闻风丧胆，简直就是如同战神降临凡间一般英勇无畏。听说此次回京，当今陛下对他赞赏有加，有意册封他为王侯之位！” 说到这里，环儿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情窦初开少女特有的羞涩之意。 少年英雄总是让女子倾慕。 听到“秦肆禹”这个名字，虞绾青不禁下意识地轻声重复了一遍。 “秦肆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出处。 沉思片刻之后，虞绾青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若有所思地说道：“一门双王？那他恐怕离死不远喽。” 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与担忧。 “什么？小姐您刚才说了什么呀？”环儿一脸疑惑地看着虞绾青问道。 虞绾青轻启朱唇说道：“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一会儿咱们不是得去和苏家商谈生意嘛，你赶紧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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