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写在信纸上,顺门缝递进来,寡人会看的。”姒琢语速极快的敷衍过后,瞬间就把门给关上了。 “哼!大王坏死了。”韵儿气鼓鼓,下到一楼在柜台上撅着屁股把写的歪七扭八的信带上到五楼,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不过屋里的姒琢显然没有注意,他忙着给怀里抱着的子莺喂汤。 鲫鱼汤刚开始几口还算好喝,再吃了别的,喝它就显得腥了些,面对姒琢递到嘴边的汤匙,赵子莺微微蹙眉,不是很想喝,汤匙往一移他就往相反的方向躲。 姒琢因为今日高兴,还算有耐心,就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子莺若是不喝,我们的宝宝就没得喝了,万一她因此误以为林荞是爹爹怎么办?嗯?” 赵子莺还是很为难,怕自己喝下去后就彻底没了胃口:“我喝可以,女儿名字的事情,是不是能定下了?” 子莺难得提条件,姒琢对他今天的表现满意的不行,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别忘了,她只能姓姒,姓不了赵。” 精神状态刚好了没几天的赵子莺,因为姒琢的这句话,思绪又开始错乱,他只能咬着嘴唇内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件事情,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去考虑孩子跟谁姓的事情。 可是自己就是会因为各种能让他联想到从前赵国的事情,情绪混乱失衡,严重的时候眼前天旋地转,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好在这次并不严重,赵子莺在姒琢起怀疑前就已经恢复好了。 “我现在这个身份,女儿自然要姓姒。” 姒琢欣慰:“嗯,你知道就好,尝尝这个小肉丸,跟宫里完全两个味道。” 赵子莺不以为意的小口咬下,入口才察觉果真和宫里完全不同,宫里的清淡细腻,入口更多的是肉香,这里的稍显粗糙,惊喜的是竟然是夹了茄汁的。 “好吃吧,剩下的都是不同的馅,你也尝尝看。” 赵子莺拿起筷子,喂给了姒琢一个:“你也吃。” 赵子莺因为信了姒琢吃了好几个小丸子,结果这几个完全是一样的馅,反应了一会儿才晓得自己又被姒琢骗了。 “姒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是,哈哈哈,但是不这么说,你恐怕吃一个就不吃了吧?寡人小时候就被母上和父亲这么逗弄过,现在总算可以用在你身上了。” “所以宫里才不做带馅的?” “对呀,方便母上在这里办家宴的时候逗小孩子,雾儿小时候可傻了,竟然次次都能上当,后来发现他就是单纯的贪吃。” 赵子莺被逗笑,想着回宫后一定要当面讲给姒雾听,他肯定要不好意思到红着脸跺脚的。 “那梨将军是不是快回来了?姒雾肯定很高兴。”赵子莺问。 “对,现在梓国故地由就近边城划区域暂管,梨獾正好把梓青竹的棺椁护送回来。至于雾儿高不高兴,有点难说,到时候看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吧,子莺倒是提醒寡人了,他们俩的事得早做准备才行。” 听到梓青竹三个字,赵子莺眼神难掩落寞。 姒琢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怪可爱的:“人都没了还吃醋呢?” “我没。” “嘴硬。” 吃过了饭,两人一齐在窗边欣赏风景,河上的渡船缓缓滑着,天边的夕阳紫红黄连城一片,吹过来的风都是带着初春的芬芳的,正好解了二人的乏。 “晚上沐浴要不要一起?”姒琢一脸期待的看向子莺。 赵子莺以为自己听错了,歪头疑惑了一下后笑出了声:“不好。” “你!寡人就知道不该惯着你。” “谁让你总是戏弄我,我也骗骗你嘛。” 姒琢的眼睛瞬间亮了:“所以你是答应寡人了对吗?” 赵子莺心甘情愿的点了点头,这次倒没有不情愿,可能是真的被迫习惯了吧,他想。 姒琢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韵儿烧水烧的也慢。 赵子莺倒是不怎么急,虽然躺在床上,躺在姒琢的怀里,他的思绪却飞到远处,一直在想到底给女儿取什么样的名字好。 “姒琢你说哪个字好呢?” 姒琢陷入沉思,片刻后答道:“姒茉怎么样?” 赵子莺在她怀里蹭了蹭:“哪个茉?可有缘由?” “我们的小公主生于冬末,长于初春,草字头和末一结合正巧是茉莉花的茉。” “好听,我喜欢。”赵子莺主动搂紧姒琢的腰,相互依偎着。 两人在床上腻乎的功夫,韵儿总算把房间里的浴桶灌满了温度适宜的水,可把他给累了个够呛。 “大王您行行好,赏小的点银砸吧~”韵儿捂着眼睛,佝偻着腰,把手伸到了床边。 姒琢直接把钱袋子卸下,丢给了他:“事情办的不错,就是话多了些。” “我韵某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三寸不……” 姒琢及时打断:“咳咳,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 “得令!”得了银子韵儿跑的比谁都快,以至于一脑袋撞门板上了,不过没关系,金钱治愈一切 。 韵儿彻底走后,姒琢下了床,从里面把门锁好,她知道子莺是很缺乏安全感的,这种时候还是要贴心些的。 “姒琢,子莺伺候你脱衣服吧。”赵子莺跪在床上,朝着缓缓靠近的姒琢说道。 子莺能说出这话姒琢是没想到的,但对她来说不是一般的受用。 第56章 浴桶的热气蒸腾着脸,发丝湿哒哒的站在脸颊上,姒琢伸手为子莺抚去,勾到耳后。 随着胸膛平稳起伏,她温柔的吻上他的唇,缠绵长久,暧昧至极。 “子莺你恨寡人吗?”姒琢直视着他充满欲望的双眼,又一次问出了这句她怎么都猜不透答案的问题。 “我恨我自己,姒琢,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赵子莺竟翻身将本在身前的姒琢压到了浴桶边,水花被涟漪带到地板,一片湿凉。 “可以吗姒琢?” “怎么,时隔一年,总算想用那种方式了?可你这才刚生,就不怕再中招?” “我不怕,为了你,不怕。” 姒琢本是不想的,她这趟出行根本就是为了折腾子莺的,谁知他突然请求了起来。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还是要在上面。 …… 可能是因为在浴桶里泡了太久,在床上又翻来覆去许久,子莺被姒琢弄到了低烧的程度,好在韵儿还没睡,姒琢命他熬了药送来。 “喝了药就睡吧,寡人去楼下处理送到这边的文书。”姒琢边喂边说。 赵子莺迷迷糊糊的只想睡觉,含糊不清的应下后倒头便睡。 韵儿本想给姒琢研墨,姒琢怕他看到文书上不该看的,毕竟两人还不算十分信任,她便让他去歇息,独自一人坐到一楼的柜台前一封封查看起来。 就在她专心翻看的时候,敲门声突兀想起。 “谁啊?”姒琢面不改色的问,能知道这里的无非就是宫里人。 “王上,是我,秋婵。” “这么晚了,不会是寡人叫你查的查清了吧?” “回王上,正是。” 姒琢刚站起身就敏锐的察觉出秋婵的身边有人跟着,啜泣声若隐若现,似乎是个年轻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想的那位, 直到她打开门,果然没猜错,秋婵带来的正是苏流云。 “王上……”见姒琢开门,苏流云哭的更厉害了,他本就白,月光下这么一哭着实着实让人移不开眼见。 “行了,你俩进来说。” 靠窗的席子上有张矮桌,姒琢靠在凭几上手拄着头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轻叹一口气后问向苏流云:“那茶是你送到大理寺的 苏流云的表情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是,是我,可,可是,我是有缘由的。” “那便说来听听。” “我知道因为栀公子奉王女之命看着我,您不好随便放我出去,我就另寻了他路,想着能有个人帮我逃出去,我知道是我的错,您怎么罚我都成,但我想再求您一次,可不可以想办法放我出去?” “你太打眼了,哪里都去不了的,之前答应你是因为寡人想把你安排在这里,但是现在,已经另有人选了。” “就算找个村落隐居,也不成吗?”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会排挤你,你这一头白发,只怕会说你是妖怪,你要知道,大姒是唯一与燕国接壤的国家,你跑去别国,更要引起腥风血雨,若是哪个王公贵族看上你了,你会比现在痛苦上千倍。” 苏流云垂下极浅的双眸,烛火阴沉着他一侧的脸,若隐若现了他若是生得平常的样貌。 “王上说的是,我这副模样不管逃到哪里,王女殿下都会找到我的,可您不喜欢我,我这个身份待在后宫中,恐怕就是下一个梓青竹了。” “别提他!”姒琢并不想在别人嘴里听到梓青竹的名字,斯人已逝,他的不堪,唯有自己可以评判。 惊醒的赵子莺迷迷糊糊地从楼上走下来,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是低烧未退,他扶着楼梯扶手,脚步有些虚浮,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姒琢,我听到下面有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姒琢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腰身,语气中满是关切:“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烧还没退,别着凉了。” 赵子莺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听到下面有动静,担心你,就下来看看。” 姒琢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还是有些烫,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赵子莺点了点头,任由姒琢扶着他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他的目光扫过站在对面的苏流云和秋婵,眼中闪过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毕竟他与苏流云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姒雾和栀公子来的时候会提上那么两句,说他每天都愁眉苦脸神出鬼没的,说说话就叹气,也不爱跟他们到处去玩。 苏流云把姒琢对赵子莺百般温柔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复杂,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这深宫中注定孤独终老,但此刻,忽然改变了想法。 反正梓青竹已经没了,自己又没办法逃走,不如按照王女安排的计划进行下去。 “或许……我也可以像他一样。”苏流云心中暗暗想着,目光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 姒琢端着茶走到柜台,吹了吹才递给赵子莺,语气很是温柔,仿佛此刻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在了:“慢慢喝,别着急。” 赵子莺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依旧落在苏流云身上,低声问道:“我在是不是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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