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亲手把那串珠子给小茉带上后就转身离开了。 面对子莺质疑的眼神,姒琢犹豫要不要开口,如果提到了一白,他肯定想要去见,去见就会知道他是暗探的事情。 为了避免麻烦,她选择了隐瞒,只是说表兄和姜姐姐吵架了,他们并不合适,这次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赵子莺心中的难受跟姒琢不相上下,他总觉得不应该闹成这样。 虽心有疑虑,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晚上,小茉睡在两人中间,都很兴奋,一起玩闹逗孩子逗了许久。 闹累了,小茉总算打了哈欠,小手直往赵子莺里衣领口里伸。 因为林荞嘱咐过这时候不能喂太多,不然半夜要吐奶的,这种场景下他也是第一次,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不知是要先解开衣服好,还是先抱孩子好。 姒琢干脆坐起身,一手抱孩子,一手替他解了里衣,之前这样了好多次,赵子莺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一切完成之后子莺和孩子都睡了。 原本守在门外的小翅突然开门进来在她耳边禀报:“王上,燕国那边来信,王女要栀公子立刻赶回去,燕王染了风寒,有些严重,祈福仪式要提前才行。” “好,回信问安外祖母,回去路上一定要确保表兄的安全。” “诺。” 姒琢隐隐感觉外祖母不是感染风寒那么简单,就连固定日子的祈福都提前了,身体状况恐怕是有些糟糕的,要不要派姜姐姐一同去呢? 想到这里她起身穿衣,跑去了太医院。 好在姜姐姐还没睡,正在院子里煎药。 听闻了姒琢来找自己的缘由后,姜辛弥自然是立刻答应了下来,因为自己和苏流云的已经得罪燕国两次了,如果能把燕王治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房间里的一白把二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姜辛弥进屋找药箱的时候,他坐在床上静静的盯着她。 “你真要走了?” “我去是为了姒琢。” “燕王是栀公子的祖母,自然也是为了他。” “因为我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不过他现在讨厌我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辛弥你真的不能去。” “你让我一个医者不去救人?” “你对于姒琢乃至大姒都是极其重要的,万一在此过程中出了意外怎么办?哪里再能找出一个姜辛弥?” 院子里的姒琢并没有走,姜姐姐的煎着的药必须得盯着火候,因为门开着,里面的话她自然也都听到了,心想一白哥防备心实在是太重了些,她理解,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祖母,只得进屋解释。 “小琢,你相信我,千万别让她去,别看燕国小,这么多年都不曾有战乱,一直靠大姒滋养,国库说不定比不断扩张花钱入流水的我们还要充盈,所谓的血脉算不了什么,矛盾利益交织积攒到一定程度,一定会爆发的。” 姒琢自然是听得懂一白哥是什么意思的,如果燕国真是那般在意父亲,当年就不会送他来当质子,也是父亲生下自己后,燕国寄来的木牍才频繁起来。 “姜姐姐,一白哥说得对,你就先留下吧,让表兄一人回去。” “好……” 姒琢走后,姜辛弥把煎好的药端给坐在床边的一白:“你的坟要怎么处理?” “这么烫你都拿得了?”一白刚接下就赶忙放到了窗台上晾着。 “痛觉早就试药试坏了,这不重要,你先回话。” “留着吧,你在那坟前不知要流了多少眼泪,怕刨了你就忘了我死过一回了。” 姜辛弥久久没给反应,看着窗台上药碗倒映着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他了?” “你有病就赶紧把药喝了。” “我倒是不介意做小,你若是实在喜欢就追回来,反正燕国那两位都不是很在意他。” “他说他不喜欢我了,你就不要再提他了。” “你睡他了?” 姜辛弥不想瞒着他,两个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点头承认了。 “哈哈哈哈,抱歉我突然回来打搅了你姜翁主的美好生活。”一白笑意盈盈的说着。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好,但你当年半点线索都没给我留,你知道着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为什么不要命的去研究各医术,还因此失去了痛觉,不都是因为我不想活了吗。” “辛弥,对不起,我一时上了头,说了伤害你的话。”一白“啪”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甚至还想打第二个。 姜辛弥彻底被他搞怕了,连忙拉住手腕,蹲到他身前:“一白,我从小就和别的女尊国姑娘不一样,不喜欢那些文弱的男子,欣赏你的魄力,欣赏你为了习武什么苦都能吃,没被先王从奴隶营带走前也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你千万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可是有一个地方,一白还是不理解:“栀公子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你了?” 说到这里,姜辛弥其实有点羞于启齿。 因为在她一个医者的眼里,xing事过于激烈是一件非常伤身体的事情,但是慕容栀又是一个欲望非常强烈的男人,再加上他对她抱的期望过高,一直在幻想她是像姒琢那般霸道的女人。 “简而言之就是那方面不和谐。” 一白总算是真诚的笑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审美跟小琢她们不一样吗?” “为什么?” “因为你我其实都是赵国人,是骨子里带着的。你小我两岁,进奴隶营之前的一切都记不得了,七岁的我却清楚的很。” 姜辛弥说话晚,记事更晚,因为最开始的衣服上绣着姜辛弥三个字,她便一直叫着这个名字,别的关于自己的一切她都一概不知。 “我梁一白是罪臣之子,而你,则是我的童养媳,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护着你的缘由。” “等一下,你确定你没在骗我吗?” “当然没,先王当年知晓我的身世后只想把我带走,当作暗探培养,让我报仇雪恨。为了不和你分开,我就把你自小就能分辨各类草药,一直在奴隶营为奴隶们治病的事情告知于先王,她为了讨好苑王,才让哥哥收了你做义女,方便接近。” 一白说的很完整,一脸真诚完全不像是编故事的样子,姜辛弥找不出任何破绽,这么多年纠结的事情总算找到了答案,怪不得自己很是特别,收养的过程也是过于离奇,原来是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我俩更该给姒琢卖命了。”姜辛弥起身将窗台上的药碗递给他。 “那是自然了,无论如何都要小琢安全,大姒安稳,就算是燕国,该灭也要灭。” “可是姒琢答应过她父亲,不能动燕。” “古话说得好,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 杀无赦!” 第63章 姒琢接到密报时,正在御花园的凉亭处看着子莺抱小茉赏花,浅瑟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木牍。 姒琢接过,细细看去。 上面写着燕国与崖国联姻,栀公子即日启程赴崖,嫁与三公主为夫。 “怎么了?”子莺抱着小茉走近,见她神色有异,轻声询问。 “燕国送表兄去崖国与三公主联姻了。”她伸手逗弄女儿粉嫩的脸颊,“小茉,看这梨花多漂亮。” 赵子莺瞳孔微缩,立刻领会了她的用意,顺着话题聊起园中春色。 直到回到星云宫房内,他才急切道:“燕王怎会安排这等婚事?靠近过崖国三公主的男人非死即残!” 姒琢站在窗前,指节轻轻敲击窗棂:“是交易,外祖母和姑姑想借崖国之力对抗大姒。” “那我们是不是该早作准备提前反击?” 姒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先不着急揭穿,寡人倒要看看她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当夜,姒琢于厢房秘密召见一白,一白听完消息,眉头紧锁:“崖国虽小,地处险要,若与燕国联手里应外合强攻下来,虽不致死,却也要大伤元气。” “所以拜托一白哥你走一趟崖国,你脸生,好办事。表兄若想回来,寡人随时接他回家。” 一白郑重点头,却又迟疑道:“但他送给小公主的那串珠子是沁了毒的,若不是辛弥多留意恐怕会出大事。” “他手上的东西都是燕王赏的,那串毒珠不是他的手笔,表兄现在身不由己,我们必须给他留条退路。” 与此同时,海上的送亲队伍中,慕容栀身着大红嫁衣,手腕上却戴着精铁镣铐,船身摇晃间,他望着舷窗外渐行渐远的故土,眼中一片死寂。 “公子,喝点水吧。”随行的小公公递上水囊,眼中满是怜悯。 慕容栀木然摇头,自大殿受辱后,他便如行尸走肉,祖母的冷漠,姑姑的算计,将他最后一点亲情幻想击得粉碎。 他以为起码会留在燕国境内,结局竟是和亲,单纯和亲也就算了,他不会多说什么。 她们竟然要他嫁给一个死变态。 “听说崖国三公主虽然脾气爆了些,但生得极美,还是非常惧怕崖王的,有崖王护着不会有事的。”小公公安慰着,试图让他没那么害怕。 可能是怕夜长梦多,刚到港口那晚慕容栀就被压着强行拜了堂送入洞房,累坏了的他无力反抗,认命一般任由周围人折腾。 三公主纤细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听说你是燕国最尊贵的公子?怎么长得这般难看?远不及那赵子莺和姒雾。” “三殿下,我若是尊贵,也不会被送来和亲……”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三公主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着:“谁准你称本公主三殿下的,要称妻主,称妻主明白吗!” 慕容栀无奈道:“妻主。” 她猛地凑近:“妻主在呢~母上说不能弄死你,但没说不可以玩坏你,离近看去,你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嘛……” 一阵烟雾悄然弥漫在公主府,房门突然被撞开,一袭黑影闪过,三公主还未来得及反应,脖颈已挨了一记手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慕容栀瞳孔骤缩,对眼前的陌生男人问道:“可是姒琢派来的?” “嗯。”一白快速解开他手脚的镣铐:“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等下,你不能带我走。” “你怎么回事?” “我走后崖王肯定要以此为由派兵的,我不能给姒琢添麻烦。” “那就把这三公主一起带走,她最爱的女儿因为和你成婚被掳走,崖王很难不迁怒与燕王。” “你究竟是谁?” “小琢口中那个姜辛弥的青梅竹马。” “那你还来救我?” “只要是小琢吩咐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别废话了栀公子,我可不能再死一次了,辛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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