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走过去:“什么……嗯…” 钟九音勾着他脖子往后仰,像在节目上撕金币贴一样把他拽倒,然后灵活翻个身,趴在他身上,感受了一番。 “还真是有点舒服。昨晚我睡不着,回想起之前撕累了躺你身上的感觉,是挺不错的。” 她捏着拳头枕在下巴下,趴着仰头和他说话,一双眼睛挤眉弄眼的。 晏丞是真受不了,双手卡在她腋下,猛地把她拖上来,四眼相对,他轻声道: “不是想了一晚上要亲?” 那意思是,我人就在这儿,亲吧。 他们就是不正常的,他们就要这样爆裂地渴求着亲吻。 钟九音痛痛快快亲下去,还拿手捧着他的脸。 手腕上的伤疤蹭过他下颚,电光火石间,晏丞突然想起一点不对劲。 他刚才分析钟九音是个内心很强大,不需要别人来给她安全感的人,这和她之前的状况完全相反。 他最近阅读了一些关于抑郁症病人的书,抑郁到自杀的人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变得这么不同。 不同到,就好像过去的钟九音和现在的钟九音是撕裂的。 不像同一个人。
第228章 记忆同化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扎根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 从认识开始,晏丞就时常觉得见到的钟九音和调查出来的钟九音不像一个人。 不过之前是觉得她在装怪,或者是在用活泼表面掩盖私底下的消极情绪。 可到目前为止,他们私下相处也挺久,他很清楚钟九音从头到脚随时随地都是现在正常开朗的状态,不是一个曾经抑郁过的人能装出来的。 晏丞开始认真正视这个问题。 亲吻结束,他摸着钟九音的头发,试探着提出诉求:“我飞国外后,有空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钟九音懒洋洋趴在他身上,半眯着眼睛享受放松时刻,随口回:“我有空也会接你电话的。” “……认真点。我拍戏的地方和国内时差大概是七个小时,你平常几点睡觉?只要我下戏后国内时间没有太晚,都会打电话给你。” 他声线清冷好听,钟九音耳朵痒痒的,侧头拿右边耳朵去蹭他胸膛,然后稳稳趴着,随着他呼吸一起起伏。 是个自娱自乐的好乐子。 晏丞没得到她回答,抖她一下:“说话。” 她这才说:“自由的人不过固定的日子。” “……说人话。” “没固定睡觉时间。不是我说,你怎么还挺黏糊?” 人长得清冷,性格也清冷,看起来气质跟周围烟火气相差半个天庭的距离,怎么还有这种世俗的想法。 亲嘴要必须建立关系,建立关系了得交流感情,交流感情还不能只接吻,要出国了还要天天联络,真是磨人。 钟九音啧一声,看他要说话,提前一步去摸他的喉结,感受他说话时喉结颤动的动静。 喉结是很脆弱的部位,晏丞握住她的手腕,控制住她不会乱按,才说:“男女朋友不就是应该这样相处?我出国后没办法见面,你难道不会……” “想我”两个字在唇舌间绕过一圈,又被他换成另一种表达方式。 “昨天晚上是谁说隔着十公里也想得不得了?” 钟九音:“人太晚了不睡觉是有点不清醒。” “……” 察觉到他的无语沉默,她抖着肩膀笑起来,哥们儿似的拍他肩膀。 “行了,我知道了。你有空就打,我有空就接呗,没那么多需要约定的。就是可惜,打电话只能看见脸听见声音,没办法亲嘴。” 她满脸遗憾,晏丞简直懒得说话。 两个人脑海里记挂着不同的事,倒也安安静静抱着待了会儿。 窗外的光线洒在身上,造成昏昏欲睡的美好氛围。 但他们也没能相处太久。 钟九音今天有通告要赶,钱誉掐着时间呢,到点就催她赶紧回去。 她依依不舍地啃了晏丞两口,拍拍肩膀,摸摸胸膛,描描腹肌,才真的收手走人。 晏丞在客厅里站了半晌,才平息心火,继续为明天出国做准备。 周三上午,晏丞和剧组汇合登机。 窗外的海城越来越小,直至被云雾遮挡,机舱里大家安顿好都开始补觉,来熬过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 晏丞有点出神,徐姐问他要不要颈枕,他才回过神偏头跟徐姐说:“你帮忙问问,那边有没有比较好的抑郁症专家,或者精神科医生。” 徐姐一愣,看看周围,压着声音问:“钟九音她…不对劲吗?” 晏丞没说是不是,只让帮忙找找这方面的医生,他有点问题想要咨询。 徐姐应下,看他又从包里掏出一本抑郁症人群自述书开始翻看。 比看剧本还认真,真够喜欢的,要不怎么说除了赚钱,爱情就是最大的学习动力呢。 别看脸上一副“我只是随便谈一段普通恋爱”的样子,实际上爱得找不着北了吧。 啧啧。 … 晏丞离开后,钟九音就没有娱乐节目了,纯纯只剩工作。 哦还有和钟燕女士相处。 按照二口的说法,这位母亲是她的狂热事业粉,在现场看她工作全程都很高兴,要是搁家里边儿,能拉着两条街的人炫耀女儿的事业有成。 周四下午是那部公司主推的大ip戏试镜,钱誉仔细分析了这部戏的重要性,说是她事业向上转折的不容错过的机会。 钟燕女士听了,比钟九音本人还紧张激动,从周三下午就开始督促她做准备,早睡早起,吃素锻炼,务必要以十分完美的精神面貌拿下试镜。 就差盯着她沐浴焚香念经许愿了。 钟九音怪不适应,九点就被催着回房间睡觉,睡又睡不着,晏丞又没落地打电话,只好举着手机当蜡烛照明,偷偷摸摸看会儿床头读物。 想她堂堂一个绝色杀手,居然沦落至此,看点熏陶文化气质的书都弄得跟偷鸡摸狗似的。 怪不得上辈子的同行里,但凡出名点的人都没父母,过上了有人管教有人关心的安生日子,谁还愿意天天刀口舔血日日学习进步啊。 就说她有个父母皆在的同行,连风花雪月……等等,她哪个同行是有父有母的来着? 钟九音忽然有点记不清了,停下来仔细想了想。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同行们聚在一起吹牛,喝多了迎风流泪说起和某位世家大小姐那令人遗憾的爱情故事。 父母的事好像没听他们具体提起过,只是依稀有个认知,知道他们基本都无父无母,是被捡回来当杀手培训的。 那到底有没有人父母皆在的?想不起来了。 钟九音放下床头读物,皱着眉思考这点不对劲。 难道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她正在被原主的记忆同化? 在逐渐摸清楚原主的生活的同时,属于上辈子的记忆就开始褪色了? 她踮着脚,悄没声儿地摸出房间,找出日记本,再添两笔。 【完了,我开始慢慢变成你了】 【之前的事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就没记清楚过,难道是脑子里那点淤血在影响我的记忆?】 她思考着可能性,摸了摸脑子,赶紧去抠了两片药吃。 然后回到房间继续偷摸看床头读物。 她还能看能记能理解,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从明天开始把还能记住的事情都写下来好了。 有这件事困扰着她,又捧着本情节飞跃的床头读物,钟九音一心二用,没了多余的注意力去想晏丞。 所以有人的嘴就像超市零食区的散装零食,在面前时无法拒绝,没看见时百八十年都不会想起。
第229章 我竟然这么厉害 正儿八经拿号排队试镜,钟九音还是第一次经历…哦不对,原主早就有过这种经历。 只不过规模没这么大,场合没这么正式,也没经纪人带着。 不愧是大ip戏,来试镜的人排了两队,都是能叫得出名字的艺人。 钟九音还看见艾媛媛了,不过两个人排的队不同,隔着挺远,只打了个招呼就完事儿。 同队的人都认识她,看向她的眼神很勉强,个个咬唇皱眉,比其他队里等待试镜的演员更焦虑浮躁。 等轮到她进去房间里试镜,在边上等着的二口就听见那几个女演员小声吐槽—— “这和内定有什么区别?她后面站着晏丞,剧组能不给面子?” “代表作都没有,就能竞选单元女主,真的奋斗十年不如谈个大咖男友。” “也不一定吧?她要是试镜表现不好,还能硬要?” “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没底。真要嫉妒,这地方还多的是找了金主的人呢,都嫉妒不过来,不如多研究一下试镜片段。” “我就是难受,本以为有机会……” 二口暗自摇头,她可不觉得这人“有机会”,大部分观众看脸,这人的长相完全比不上钟九音。 钱誉在外面打电话处理手底下其他两个艺人的事,搞完了着急忙慌跑回来,翘首以盼:“出来了吗?” “应该快了。”二口说。 过了会儿,钟九音拧着眉毛从试镜间出来。 钱誉一看她那表情,心里就咯噔一声,拉了人出去问:“怎么,情况不好?” 钟九音摇头:“还行,让回去等消息。” “那就是有机会。有机会你皱着脸干什么?被蹲在外面的狗仔拍到,待会儿你就能在网上看到‘钟九音疑似演技不过关试镜失败’的谣言。” “我只是觉得有点…”钟九音一脸古怪,踌躇思考两秒说,“有点没想到我自己居然这么厉害。” 钱誉:“……” 他转身朝前懒得看她,嘴上吐槽一句不少:“自吹自擂也分分场合,要是导演他们也这么说那你才是真厉害。赶紧的,赶一下场。” 她接下来还有个拍摄,得一直忙到晚上。 名气起来了,往后一段时间她都不缺工作,邀约如同雪花一样飞来。 钱誉就更忙,手下除了她,还带着另外两个艺人呢,忙得跟陀螺似的,电话就没停过。 钟九音坐在车里自顾自沉思,想到刚才自己在试镜间的表现。 虽然之前是参加过演技培训班,但试镜时获得赞扬的表现更多来自于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大概是原主学过的专业知识还保留着,即便脑子里想不起来了,身体却还有惯性记忆。 钱誉终于从电话轰炸中得以喘口气,钟九音说起试镜时导演的问题。 “他问我会不会跳舞,还问我精神恢复得怎么样。” 钱誉精神一振:“这是有具体的角色想让你试试啊。不过我怎么记得没有一个单元女主是类似…哦,有,龙凤胎那个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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