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样还更保险。没有实际关系,你也能靠着他的喜欢拿到资源,他手里的资源渠道可比我们多得多,你用都用不完。” 说得还挺起劲儿,跟个不怀好意的媒婆似的。 隔着夜色,她越看越觉得郭明立脸上应该有个媒婆痦子。 想说点什么吧,她脑子又有点累,懒得多说,只敷衍点头:“哦,这样啊,确实。” 郭明立当然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但并没觉得是累的,而是以为她自己在心里想些别的,不准备和他说。 他也不打算说更多了,用几句好言好语收尾。 “九音,这是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我作为你的经纪人,肯定是希望你能发展好的,最好能从现在开始就一路顺畅地往上爬,爬到三线,二线,一线,甚至超一线。” “你实力不错,长得好看,像王总说的,按理说你早应该在这圈子里露头了。但你没有,反而是不如你的人一飞冲天了。因为人家有家世有背景有关系,不可否认娱乐圈就是要讲究这些东西,你没办法完全割舍。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钟九音眉毛远离耷拉的眼皮,心想终于说完了。 屁话这么多,她要是多听几次,都怕自己忍不住重操旧业解决他。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很自然地对着郭明立挥手。 “行,我回去肯定好好想。郭哥你走好啊。” 郭明立重新上了车,她在原地懒散靠着墙,目送着车走远,再慢腾腾进楼。 还是得快点换个经纪人,等明天去公司试探试探,顺便也给“用心良苦”的郭明立找个好归宿。 … 郭明立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进门就拨出去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三下还没人接,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某影视基地里的拍摄早就结束,这个点演员应该在休息,不会接电话。 正要主动挂断,通话却“嘟”一声被接起来。 “喂?你找她问了吗?”对方声音还很清醒,不像是休息途中被吵醒的。 郭明立语气不明:“你今天好像特别急。” “你到底问了没有?晚上他们不是聚餐?发生了什么吗这么晚才回来?”对方只急切地想知道具体内容,并不在意他的试探。 郭明立只好先说:“晚上聚餐,钟九音和晏丞单独在会所露台待了半个小时。” 他知道对方还有事情没告诉过他。 以前打压钟九音,只是不准她接触任何资源,或者不让她的作品有面世的机会,对方每次都游刃有余的,做得很顺手。 可是这次却很焦躁,不停地想知道钟九音和晏丞相处的细节。 说是怕钟九音真的入了晏丞的眼能一飞冲天,实际上,他觉得肯定有其他原因。 比如对方喜欢晏丞。 只是他试探着说了钟九音和晏丞单独相处的事,电话那边的人却没多气愤,而是继续追问他们相处的具体内容。 “钟九音跟你说了,他们那半小时聊了什么吗?” “没有,”郭明立心里的烦躁又冒出来,“我跟你说过了,她现在根本不相信我,问她什么她都装疯卖傻的不说重点!我到哪儿去给你打听具体聊了什么,问晏丞吗?” 他一疾言厉色,对面就会缓和一点,只是想也知道她肯定也不爽。 “郭哥,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这很重要,我们要让她被踩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没办法搞清楚真相来报复我们,就得把这些可能会影响我们计划的事情都弄明白。” 郭明立:“你要不就直接跟我说,你到底想弄明白什么?我听得出来你想知道的是具体的一件事,有关钟九音和晏丞的,对不对?” 那边沉默了片刻,仍然避重就轻:“我确实想知道她和晏丞的事,但不是具体某一件。” 她接着说:“你可能不清楚晏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因为钟九音那天帮忙接住了他一下,就这么释放好感。他的表现已经超出应该有的范畴了,你就不怕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到时候晏丞要无条件帮钟九音怎么办?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他玩儿的!” 郭明立讽刺道:“为什么非得发生什么事才行?就不能是晏丞真的看上钟九音了吗?她长得不错身材也好,男人喜欢很正常。今天晚上他们单独相处半个小时,钟九音喝醉了晏丞都陪着她,还给她点了解酒的饮料。哦还有——”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晚上的酒局,晏丞在几个投资人面前推荐钟九音,帮她抬咖呢。能做到这些,怎么就不可能是晏丞对她有意思?” 他说这些的本意,是想让对方把真正想打探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瞒着重要的事不说那就等于在坑他。 可是说完后,对面的人却突然不说话了。 只能听见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脖子被掐紧了似的,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然后那人语气沉沉说:“这么说晏丞做的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远超正常范畴。之前说的办法不能用了,得换一个更快起作用的。” 郭明立紧紧皱着眉,没反对,但多强调一句:“记着你答应我的,最好这件事之后就立马履行,我不可能再待在她身边多久。”
第68章 莫名其妙 另一边。 从会所回去的路上,徐姐也在问刚才露台上的事情。 “你和钟九音怎么回事?你出包间的时候她明明还在里面,她特意跑出去找你的?” 晏丞淡淡说:“不是,刚好碰到了。” 徐姐从后视镜看他,试探着问:“那她喝醉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那说的可就多了。 但他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态度,说:“没有。” 徐姐相信他,暂且放下心来,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那你们聊什么呢,半小时听一个醉鬼吹牛?你对她还挺有耐心。” 钟九音那句“我跟你说”是典型的喝多了吹牛的开头语,跟苍蝇馆子里喝多了开始侃大山的中年啤酒肚一样,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晏丞往常对这种人完全没耐心,维持点礼貌帮忙叫人,已经是最大的风度了。 她玩笑似的话,听在晏丞耳朵里却有别样的意思。 他蹙眉反思,是这样吗?他对钟九音很有耐心? 不,他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钟九音潇洒表面之下的可怜,所以对她的胡言乱语勉强多了点包容。 这时候徐姐又说:“不过她救你两次,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你多点耐心也正常。” 刚刚才成形落地的辩解陡然被打散。 他很清楚,在露台上容忍着听钟九音吹牛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起过她救过他两次的事情,没有用“她是我救命恩人所以必须对她有点耐心”的理由压制住自己翻脸走人的想法。 那钟九音莫名其妙靠近时,克制住他没翻脸走人的想法是什么? …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明明才过去十来分钟。 车里突增点闷热,烘得他本来并不多的酒气仿佛又卷土重来,上涌到头脑里。 晏丞降下车窗,让夜风扑在脸上,勉强好受点。 徐姐扭头诧异地看他一眼。 “怎么了?看见谁了吗?没戴口罩开窗,被粉丝看见了小心被围堵。” 晏丞嗓音冷淡:“没。热。” 徐姐更奇怪了:“车里开了冷气。” 为了不让粉丝和狗记者狗仔们追车,他们保姆车里从来都是车窗紧闭的,所以夏天冷气冬天暖气从来没断过,他又不是第一天坐这车。 晏丞一顿,把车窗升上去,戴好口罩,一句话不说靠着座椅闭眼休息。 更莫名其妙。 徐姐保持着扭头的姿势,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回到距离最近的江边双层公寓,晏丞下车前对徐姐说:“尽早把调查到的经纪人大赏给钟九音。” 说完一个人上楼,背影颀长。 徐姐愣了愣,对着助理问:“经纪人大赏?” 晏丞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说话了? 助理也不清楚啊,和她面面相觑。 公寓里,晏丞已经进了浴室洗漱。 热水冲走身上残留的酒气,蒸腾的水汽却放大了酒后的疲倦,像兜头淋下的热水一样,瞬间把他淹没。 白天的奔跑缠斗和晚上的应酬,让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他几乎是躺上床就闭眼睡过去。 江边公寓环境清幽,周边没有过分嘈杂的娱乐场所,到半夜两三点,清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风声。 …还有花墙外行人的谈话声车流的鸣笛声,和花墙里近在咫尺的呼吸。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想干什么?” 很无用的问话。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如果不喜欢就直接走人,如果喜欢也不必问这么冠冕堂皇的问题。 非要说,这句话更像是诱导,诱导对方顺着他的意思,说出她想要干或者他想让她干的某些事。 对方又靠近了,身上的馨香混着浅淡的酒气站在他面前,轻声说… 说什么?他听不清。只知道是能让他心口一跳的话。 然后场景颠倒旋转,变成了第一期节目结束后,他们在车边说的那句话。 这次换成他轻声问:“你想要我?” 对方的脸在夜色里看不清晰,漂亮的唇似乎是动了动,说了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他仍然没听清,但场景重新转换到了花墙里。 翻倒在地的桌子,咕噜噜滚开的饮料杯。 还有陡然从黑暗里伸出来的手,带着火热的温度撑在了他紧绷的大腿上,肩膀上,缓慢攀爬,直至有灼热的呼吸萦绕在他下颌… 晏丞蓦地睁开眼,侧头看了眼窗外。 外面天光大亮。 … 钟九音睡了长长的一觉。 下午一点才被饿醒,赤着脚打着哈欠到处找吃的。 房间里没有,就去厨房。 厨房里铺的是浅色地砖,踩上去冰得她这只脚跳完那只脚跳。 等吃到一块饼干,肚子里勉强有点料了,才“嘶嘶嘶”跳着脚回去穿鞋。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小区里小孩儿嘎嘎笑的声音传得老远。 她站在阳台上伸懒腰,完事儿后含着打哈欠留下的眼泪花,查看手机消息。 徐姐给她发了份经纪人大赏,把她公司的十来个经纪人简单分析了一遍。 郭明立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发消息说让她醒了去趟公司。 为免她一觉不复醒,后面还给加了个限定时间,下午四点前必须到。 说是有好事。 是应该有好事发生了,她今天就要踹了郭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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