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进杰的办公室,一套木质办公桌,桌上放着两台电脑,身后的书柜里放着奖杯、证书和一些书籍。 贺仲明先把电脑给封了,又打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文件,工作笔记。 贺仲明拿起笔记翻了翻,没发现异常,又放了回去。 阮晴打开书柜,书柜里的书籍摆放整齐,她随手拿起一本,书很新,还有墨水的味道,而书籍的印刷日期却是2018年,这书放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却没有动过。 她又翻看别的书,都是一样的情况,最早的印刷日期是2017年3月份。 贺仲明瞧见,啧啧两声,“就是买来装饰门面的。” 阮晴没有吭声,她把书都推到一旁,露出书柜的后面板,却发现上面有一块地方的颜色很浅,硬币大小,像是什么东西曾经放在上面。她拿起手机,拍了照。 贺仲明:“有问题?” “有一种感觉,说不清楚。” 贺仲明笑起来,“萧队说办案要靠直觉的话,你还真记住了。” 阮晴没有回应,转过头,发现这个方向正好对着沙发。 沙发是黑色皮质的,她走了过去,一点一点的检查,在扶手和靠背连接的拐角处,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发夹,小发夹有一节手指头的大小。 贺仲明瞪大眼睛,“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在?” 阮晴将发夹放进证物袋,“因为他喜欢女人。” 贺仲明:…… 他以为她就是为了询问夏彤,随口一说,没想到她是认真的。不过,她怎么看出来的。
第2章 高管之死(二)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女人?” “你忘了,在张进杰家找到了很多一次性洗漱用品,且颜色鲜艳,垃圾桶里还有拆开的包装。谁会在自己家用一次性洗漱用具,当然是给外人准备的。对于一个xing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他准备那么多颜色鲜艳的一次性用品,无非是约女人回家的时候方便些。” 贺仲明恍然大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情杀?张进杰约女人回家,因为某件事情没有谈拢,被人杀了。” “有这种可能。张进杰的家收拾的很干净,盥洗台上就连水渍和头发都没有,洗漱用品的摆放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说明他有洁癖和强迫症。他住的又是中高档小区,自恃身份,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把娼妓带回家,被他带回家的女人,极有可能是认识的人。而且,他的身上没有约束伤。” “熟人作案。” “我们呢还得继续排查张进杰的社会关系,除了同事,他还跟什么人联系。” 两人又勘察了一遍现场,没有再发现可疑的地方,一人抱着一台电脑主机离开了张进杰的办公室。 …… 萧景赫已经带队回了市局,在白板上写案情分析。 一队成员分坐在座位上,阮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现在是实习生的身份,考到了津口市公安局,被分到了一队。她在上一世被不法分子的流弹击中,在她以为要死了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起先她还以为是平行世界,后来才发现她生活在一本书中,且是很狗血的古早文。原主是书中的恶毒女配,就是被所有人都恨的牙痒痒的那种。 而且吧,她还是原书男主的未婚妻,原主爱她这个未婚夫爱的要命,为了他,咬牙考上了警校,又为了他,咬牙考上了市局。 阮晴除了感谢原主让自己再一次做了警察外,就是感叹于她的恋爱脑。 要是男主喜欢她也行啊,偏偏男主也恨她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阮晴把耳边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抬起头来,萧景赫正好写完案情分析。他敲敲白板,“死者张进杰,33岁,牧氏企业销售部总经理,于9月15日晚上十一点左右死于家中,死者脖间有一道勒痕,腹部有锐器伤,锐器刺穿了肝脏。 锐器推测为一把长约10公分,宽5公分的单刃利器,脖间的勒痕光滑,直径约2毫米,可能是电线之类的东西,目前在案发现场均未发现凶器。 我们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勘验,现场被清理过,没有发现指纹。死者家用的是密码锁,锁没有被破坏,且死者没有约束伤,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简世国道:“我们排查了张进杰的社会关系,除了公司的同事,他很少与人来往。” 贺仲明:“公司的同事对他的评价还不错,说他为人和善,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他看了阮晴一眼,复述了阮晴的推测,道:“张进杰应该跟女人有不正当关系,极有可能是情杀。” 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阮晴身上,萧景赫也看了过来,他蹙着眉,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简世国笑道:“小阮,你说说,怎么就推测出情杀了?” 阮晴才来一个月,刚来的时候,看到尸体脸色比尸体还白,能不出现场就不出现场,这次要不是人员调配不过来,萧景赫也不会让她去,没想到她竟然会推理案情了。 阮晴站了起来,道:“从张进杰的同事对他的评价,和我们的调查来看,两个结果是有割裂感的,如果张进杰为人和善,是个好相处的人,那他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我想在公司里的他,是他的伪装。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和善的人,实际上呢,他的性格孤僻,不爱与人来往。” “等等,你怎么就能确定他的性格孤僻呢?”简世国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你在蒙我。 “张进杰家整洁干净,就连窗户的滑槽里都没有灰,冰箱里的饮料摆放logo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可见他有强迫症和洁癖。通常这类人对自己的要求苛刻,对别人也一样,没有几个人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同样的,他也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世界。” 众人诧异地看着她,这小丫头分析地头头是道,莫不是前段时间扮猪吃老虎? 萧景赫有几分审视地看了阮晴一眼,道:“小阮分析的有道理,人是有多面性的。搬回来的电脑,技术科那边怎么说?” 叶永辉道:“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容量不小,毛宇还在破解。” 萧景赫:“对张进杰同事的走访,有没有突破口?” 贺仲明道:“我觉得可以再问询下夏彤,我觉得她在撒谎。”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看向了阮晴。 阮晴道:“不止夏彤,这些同事都有不同程度的隐瞒。” 贺仲明诧异地张了张嘴,没有发表意见。 萧景赫环抱起双臂,“你的意思是都重新问询?” “嗯,就从夏彤开始。” 简世国笑起来,“小阮,你这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事关人命,不得不做。” 萧景赫倒是同意她这个说法,“你和仲明负责。” 简世国撇撇嘴,贺仲明比萧景赫晚到警队一年,萧景赫都做到队长了,贺仲明还不能单独完成案件,又要带个实习生,让他们俩一起办案,案子办到猴年马月去。 叶永辉却笑呵呵地看着他俩,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萧景赫继续道:“老叶,你继续盯着技术科那边,老简和我下午再去勘验下现场,现场收拾的太干净了,连个头发丝都找不到,总觉得不大正常。” 散会后,大家都赶去吃饭,下午得继续干活。 由于和贺仲明一组,阮晴就和他一起到了食堂。 远远看到一男一女站在窗口前打饭,阮晴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贺仲明饶有兴味地啧了一声,阮晴尴尬地回了个呵呵。 原主这人,来警队一个月,东方岩是她未婚夫的事就闹了个人尽皆知。偏偏东方岩连正眼都不瞧她,人家心里眼里只有秋露露。 东方岩和秋露露就是原著里的男女主。 秋露露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样,原著里但凡雄性都喜欢她,再看看被她穿的女配,但凡个雄性都讨厌她。 阮晴有的时候真的感慨原作者的设定。 阮晴不想跟他们有交集,本想转身走,转念一想,凭什么她要躲,要躲也是他们。她状若无意地走过他们身边,拿了托盘打饭。 东方岩在阮晴走过去的时候,挡在了秋露露身边,满是戒备,似乎害怕阮晴对她做什么。 阮晴暗暗翻白眼,放心,从此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东方岩见阮晴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不但没有放松戒备,反而身体更紧绷了。 阮晴淡漠地走过他们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贺仲明随后坐在了她对面,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 “没,就觉得你今天不一样。” “赶紧吃饭,吃完还要重新问询。” 阮晴在警队多年的习惯,吃饭很快,贺仲明还剩一半,她就端着餐盘离开了。贺仲明赶紧扒拉两口追上,“你也太快了。” “去夏彤家。” 夏彤住在单身公寓里,五十几方,上下两层。她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拖鞋挂在脚尖上,一荡一荡的,满脸写着“不欢迎”三个字。 阮晴单刀直入,“你跟张进杰私下会面在什么地方?” 夏彤一顿,拖鞋掉在了地上,惊疑不定的地看着阮晴,“我……没有……私下跟他见面。” “给假口供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想好了再说,我不会平白无故地问你。”阮晴的样子就像是笃定了他们私下见面。 贺仲明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低头记录。 夏彤放下二郎腿,咬住下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杀他。” “回答我的问题。” 夏彤深吸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跟他是私下里见过面,可都是他逼我的,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拿掉我的绩效,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干出来的,好多钱呢。” “他逼你做什么?” “他他……”夏彤苦笑,“他让我跟他发生关系。” “几次?” “三四次吧。” “三次还是四次?” “四次,我不是自愿的。”夏彤掩住脸,“我才是受害人,张进杰就是个畜生,仗着手上有点权利,不把我们当人看。”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知道,我不敢问!” 阮晴的语气温和了几分,“就没有想过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要取证,还要不停地回忆过程。到了法庭上,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讲那种事情,就算侥幸赢了,又怎么样,他顶多坐几年牢。我呢,工作肯定保不住了,还要忍受别人的白眼,剩下的日子怎么活!我还年轻,我还要结婚啊。” 阮晴握紧拳头,这是很多受害人的想法,也是无法改变的现状,她想安慰夏彤几句,却一时找不到话语。 夏彤却因为话说开了,心里没了负担,“说实话,知道张进杰死的那天,我长舒了口气,他终于死了,以后再也不用过受他胁迫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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