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盛元冉有些乏了,这二位已经开始翻起了旧账,再这么下去,她伤口都要结痂了。 “白姐姐,我们回去吧,我那还有跌打损伤的药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 “且慢!”苏木、杜衡二人默契开口,对视一眼然后嫌弃地移开视线。 “这位姑娘,我与师妹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随我进来,我这就为你医治。”杜衡道。 苏木不甘示弱:“这位妹妹,我师弟说的是,我们只是再开玩笑,还请你相信我的医术。你和白榆认识,那就是我苏木的朋友,自然该由我来医治。” “……啊?”盛元冉茫然地看向白榆。 她该怎么做?还有这两位到底是师兄妹还是师姐弟? 白榆默默避开她的目光。 “姑娘,你就从我和苏木之间选一位吧。”杜衡对苏木使眼色。 苏木撇了撇嘴,默认了。 二人视线灼热的看着盛元冉。 盛元冉浑身僵硬,想寻求白榆帮助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七八步之外。 “妹妹,你选吧,我和杜衡,你选谁?”
第3章 “我,我……我不知道。”盛元冉支支吾吾半晌,最终还是做不出选择。 她小跑到白榆身边,紧紧抓着她的衣角,认真道:“我都听白姐姐的。” 白榆胸口如同积压了一口老血,却又吐不出来,万万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一遭。 “白榆,你选!”苏木、杜衡异口同声道。 白榆尴尬笑笑,顶着两个人吃人一般的目光道:“依我看,这事其实也不难。” “什么意思?”苏木问。 “你看,我们这有两个人,你们完全可以一人治一个啊。” “人家妹妹是受伤,你又是哪里有问题,只怕是来消遣我的吧。” “苏木,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月的银子都快被扣光了,这心里着实难受。” 苏木一言难尽,念在这一年多来的交情上开口:“要不我送你瓶药,你给他点颜色瞧瞧。” 白榆睁大眼睛,倒退两步,痛心疾首:“苏木,我只是想开服药给自己,暂时还不想失去跑堂这份工作。” 苏木懒得理她,她以前见着白榆如此还会心存愧疚,后面才知道这就是她一贯路数。 她走过去拉起盛元冉,语气柔得要化成水:“妹妹,就让姐姐来帮你看一看吧。” 白榆起了层鸡皮疙瘩,等她们进去后主动走到杜衡旁边:“有劳了。” 诊治的过程很快,盛元冉本就伤的不重,擦点药膏就行,白榆则根本没病,得了副补药。 临走前,她对苏木道:“药钱记在我们掌柜的账上。” “你真是不怕江崇。” 白榆无所畏惧地笑笑,苏木便低头翻到账薄上薛明辉的那页。 回去路上,盛元冉问白榆:“白姐姐,医馆那两位大夫到底是什么关系?” 共轭关系,白榆心道,不过说出口的还是正 常解释:“他二人以前拜师时赶上一块了,是以谁也不承认自己是后进门的,医术水平又差不多,比不出来,医馆馆主就让他俩比较诊治病人的数量,谁治的多谁就是大弟子,同时继承医馆。只不过,还没比出来就是了。” “原是如此。”盛元冉点点头。 说话间,客栈也到了,进去时桌上已经摆上了碗筷。 “你们回来的正好,要是再晚一点我都要让伏玉去叫你们了,快来吃饭吧。”薛明辉热情道。 洗手之后白榆带着盛元冉入座。 吃饭间隙,薛明辉插空问了一句:“盛姑娘,我看你那把剑不错,不知师承何处?” 盛元冉立即放下筷子,答道:“家师是飞星派章善,我是他门下六弟子。” 白榆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飞星派!”薛明辉眼睛一亮,激动地站起来。 坐他旁边的江崇习以为常地把他按下去。 “见笑了。”薛明辉恢复正常,继续说,“我知道你师父,据说是飞星派五长老之一。还有你们门派的绝学——飞星剑法,据说此式剑光似繁星,速度极快,只要是剑光到的角度都可以刺中,是不是真的?” “确是如此。”盛元冉肯定道,“不过,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师门现在……” 她语气低落。 薛明辉也想起了关于飞星派的其他事。 飞星剑法乃武林一流绝学,但对修习者的天赋悟性要求极高,当年飞星派的祖师凭借此式创立飞星派,并一跃成为当时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可惜后继者天赋没人能达到祖师那种程度,便逐渐衰败下来了,现今也只是凭着昔日威名和一个半截入土的掌门堪堪维持在武林二流门派水平。 “你别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明辉安慰她,然后猛然察觉有哪里不对,连忙改口,“……嗯,我不是说飞星派会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江崇不忍再听下去了,摇了摇头夹了筷菜。 “小盛,小薛掌柜的意思是只要你们撑住,早晚能等到师门复兴的那一日。”于老给他找补。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盛元冉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掌柜的,你不用自责。” “盛姑娘,只要你们师门还留有飞星剑法的秘籍,那就还有希望。”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众人,“大家,你们说是不是啊。” 江崇淡定饮茶。 伏玉似是根本没听见他说的什么,见他看过来,茫然地回看过去。 于老笑眯眯的,只是也不说话。 就连白榆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许是薛明辉目光过于炙热,她很快回神,而后肯定道:“掌柜的说得对。” 话虽如此,但任谁都能看出来她这根本就是敷衍! 薛明辉如同哑巴吃黄连,心里泛苦。 他不想和这群人讲话了,还是新来的小盛好,还愿意跟他说话,问什么答什么。 “小盛啊!” 盛元冉被他这堪称和蔼的语气吓了一跳,生生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慈爱来。 盛元冉:? 这不对吧!! “掌柜的,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她被吓出了敬辞。 薛明辉笑得更加满意。 果然还是小盛好!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身为掌柜的权威。 “你是不是也会飞星剑法?”他问。 盛元冉点头:“每个飞星派弟子都要学飞星剑法。” “那你看我怎么样,有没有天赋,能不能学啊!”薛明辉语速飞快,双眸亮似星辰。 “这……” “掌柜的,那是人家门派绝学,你和飞星派无亲无故,不能教你。”江崇开口解围。 “对不住,掌柜的,这事我真不能答应你,师门有规定。”盛元冉歉意道,“而且,我天赋不高,至今也才修到第二层,第三层一直不得其法。” “什么!”薛明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可是,可是这不是有九层吗?照这么算,那不是得活到九十几岁才能修到第九层。” 这话出口,于老都惹不住纠正他了。 “小薛掌柜,这活到九十几岁可比修得第九层简单多了,不是说活得久就更厉害的,尤其是这类注重天赋的功法。” “正是如此,就如当年的天下第一剑客,不过双十年华就打遍天下高手,各派掌门,且无一败绩。”伏玉罕见开口,还给薛明辉举了个例子。 这例子太熟悉,白榆突然想回屋休息了。 “不错,只可惜天妒英才呐。”于老遗憾道。 那人当年入江湖时他已经退隐,听说此人后他就想前去拜访切磋一番,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动身,人就突发恶疾了。 他们在这感慨少年英雄,白榆却更加尴尬。 她当年刚出江湖时年轻气盛,非得让众人知道自己威名,就特地跑去找人打架,还只找人家师门里最强的那位,后面好了,名气有了,回山上后找过来切磋的人也变多了。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就是机器人也受不住啊。 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必背井离乡。 她开始悼念自己逝去的生活,顺便想了一下山上老头在做什么,一想起老头,就又觉得背井离乡也挺不错的,就那破山,天天不是野果野菜,就是野鸡野兔的,料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哪有山下好,丰富多彩,有滋有味的,就是有点对不起那小孩,也不知道人现在长多大了。 “小盛,你到底是为什么跟你师兄他们起争执?”薛明辉自觉已经混熟,开始打听更多。 盛元冉想起这事就感到气愤,气鼓鼓道:“我师父非要让我和吹雪派联姻,可我连那人都没见过!” “联姻?你们江湖门派还兴这个,那不是和……” 江崇看他一眼,薛明辉声音渐低。 “吹雪派?莫非是吹雪派掌门的二弟子?”于老问她。 “您猜得真准,于老,您认识他吗?” 于老摇摇头:“不认识。” “那您怎么会知道?” 江崇解释:“既是联姻,想必人选便是掌门或长老的弟子。其中最优,自然是掌门弟子,吹雪掌门门下有弟子三人,大弟子年近四十,早已娶妻,三弟子还未及冠,若要选,便只能是其二弟子。” “江先生,你懂的真多。” 吹雪掌门二弟子?怎么感觉这名头有点熟悉,白榆暗自思索。 “吹雪掌门二弟子名唤林钧,早年声名不显,但自从与天下第一剑客比试过后便名扬江湖。”江崇接着说。 白榆也想起这人了。 自从她成了所谓的天下第一之后,便经常有人前来找她比试,为了先排掉一部分人,她就在山下设了机关,上山者都得先过了机关才能有同她过招的机会。 这个林钧,他当时就没破解出来机关,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山腰,不过人倒是挺坚持的,一直试了半个月没成功才走。 江崇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当时虽不敌那位,可却得了青眼,便每日上山讨教,那位教了他半月才放他离开。” “噗!”白榆被茶水呛到。 “白姐姐,你没事吧。”盛元冉从八卦中回神。 伏玉递给她帕子。 “你怎么了?”江崇的声音颇为冷淡。 白榆摆摆手,强扯出一抹笑:“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该死,我这一世威名啊!她欲哭无泪。 “照这么说了,这林钧也算不错。”于老感慨道,“我听说他辅修的兵器便是剑,想来那位也是看出了他于剑道上的天分,惜才之下才做此决定。” 吹雪派绝学为寒冰功,此乃内功功法,是以门内弟子均会辅修一门兵器。 江崇点头,又道:“不过听说他私德有亏,喜爱沾花惹草,实非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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