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立场坚定的女子。打定主意的事,无人能动摇。 却没想到,只过了大半年,她就打脸了。 大华国极度重文,一年有四次科考,分别是春闱、夏闱、秋闱、冬闱。 春闱对应院试,合格者便是秀才,第一名称为秀才魁首。夏闱对应乡试,通过乡试的便是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秋闱对应会试,通过会试的便是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 冬闱对应殿试,殿试排名与宋颜前世所在的时空不同,并非一甲三人不分名次,而是一甲只有一人,即位列第一的状元。 也就是说,状元的含金量比前世那个时空的更高。 而李昭宴,一年之内,连中三元一魁首,可谓前无古人。光芒之甚,无人能出其右。 此外,他只是秀才魁首时,便协助钦差大臣铲除王家恶势力,解救万民于水火,彼时便声名远扬,甚至得到天子嘉奖。 如此惊才绝艳、丰神俊朗的状元郎,游街打马之际,被最受宠的小公主一眼相中。天子龙颜大悦,当即赐婚。 大华国没有驸马不当权之说,相反,对于寒门子弟而言,成为驸马,意味着阶级大跳跃。 多少寒门状元都想成为驸马,一跃成权贵,从此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而这个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状元郎,却拒了天子御赐的婚事。说他祖上有游牧民族血统,有兄死娶嫂的习俗。寡嫂为大,若要再娶,只能娶妾。而公主尊贵,断不能为妾,无奈只能拂圣意。 面对天子的怒火,他不卑不亢,直言亡兄为国捐躯,遗书中提到要他代为照顾寡嫂,他已在亡兄坟前立誓,会一辈子照顾寡嫂,以防寡嫂改嫁受婆家责难苛待。 状元郎言辞恳切,说不能为了权势富贵,无视祖训、违背誓言、愧对兄嫂。他宁愿请罚,也不愿娶天之骄女。 一时间,万众仰望的状元郎,成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他重情重义,可惜太过刚直,是一条跃不了龙门的浅水鱼。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太过清高,不想攀龙附凤,便拿寡嫂当借口。 关于状元郎拒婚公主的传言众说纷纭,唯一统一的,只有一点: 这位新科状元,肯定要被天子厌弃,发配边陲之地,随便给个九品芝麻官当当。 谁也没料到,状元郎与寡嫂大婚当日,天子亲临状元府邸,说要看看名动京城的女夫子、令状元郎舍公主而求之的奇女子是何模样。 天子亲临,百官来贺,如此殊荣,连许多王公贵族都无法拥有。众人皆道,状元郎遇上如此明君,做梦都会笑醒。 却不知,只有一人,能入状元郎的梦。状元郎的心很小,眼界也不高,梦里梦外,他只想围着一人转。 “嫂嫂,谢谢你,愿意救我于水火。” 大婚之夜,红鸾帐暖,新郎官却说出这么一句格格不入的话。 “不,不客气。”新娘子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她能怎么办?这男人拿她当借口,拒了皇帝的赐婚,转头才对她说: “嫂嫂既然决定终身不嫁人,可否与我假成亲,将这事糊弄过去?若实在不愿就算了,我去向天子说明原委,绝不牵连嫂嫂。” 而小妹李昭清和义妹小喇叭,都跑来当李昭宴的说客。 她能怎么办?只能赶鸭子上架呗。 好在只是假成亲,不用投入过多感情,以后李昭宴想娶妻生子,她可以随时抽身。至于现在,就让李昭宴为她解决生理问题,各取所需吧。 如此想来,这样的成婚,也没什么不好,她跟李昭宴做那种事,也不用每次偷偷摸摸,像偷情那般。 “嫂嫂如此大恩,晏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这四个字,被李昭宴说得暧昧缱绻。旖旎的婚房内,气温逐渐升高。 宋颜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哪天你死了,你让三弟如何自处?难不成也让他‘兄死娶嫂’……唔!” 话未说完,就被李昭晏含住口舌,一番唇齿纠缠后,这男人一边脱她的衣裳,一边附在她耳边吹气。 “嫂嫂莫不是忘了?在药庐那会儿,嫂嫂亲自喂我服下神药,保我长命百岁呀。” “神药?” 听到这两个字,宋颜脑中闪过大武一脸得意的神情,“此乃我耗费几年心血炼制的回春丸,死人吃了回生,病人吃了康健,康健之人吃了龙精虎猛、长命百岁。” “嫂嫂如此大恩,弟弟当以身相许,日日伺候好嫂嫂。”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一颗药丸而已,哪里有这么神奇?你别听大武忽悠。” “是吗?可是,我自那以后确实龙精虎猛啊。嫂嫂可还记得我们的第一夜,就云雨了七次?” 宋颜听得耳热,回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愈发口干舌燥。她不想显得如此急切失了阵势,连忙转移话题: “即便如此,你让三弟未来的娘子作何感想?不对,听闻你家有这传统,哪家娘子敢嫁予他为妻?肯定很膈应吧?人家怎知你能活多久。” “呵呵,嫂嫂没发现,你的小喇叭妹妹,很快要当你三弟媳了吗?” “啊?三弟和小喇叭?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嫂嫂,洞房花烛夜,你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眼前人嘛?” 李昭宴打断宋颜的喋喋不休,拉着她的小手,覆在那处火热上,“它等你很久了,等得很辛苦。” “那个,这种时候别叫嫂嫂了。”宋颜红着脸道。 这种时候叫嫂嫂,莫名有一种羞耻感。她怀疑李昭宴是故意的。 “哪种时候?嫂嫂可否告知一二?”李昭宴轻吻她的唇角,眉眼间皆是带着欲色的调笑。 “哼,说了别叫嫂嫂啦。” “好,听娘子的。既然娘子不肯说,我们就一起探索,看看是哪种时候,娘子才会羞于听见‘嫂嫂’二字。” “也别叫娘子,我们是假……”后面的话,被男人吞进口中。 春宵苦短,说那么多作甚?还有正事要做呢。 以后日子长着呢,下了床,他绝对可以好好听娘子说话…… (全文完)
第44章 番外1 新婚燕尔 不正经的练字…… 新婚第二日, 宋颜双腿打颤,走路实在奇怪,窝在家里不敢出门。 幸好弟弟妹妹留在自家置办的宅子里, 没有跟过来住圣上御赐的状元府。否则被他们瞧见她这副模样, 多尴尬啊。 她是个闲不住的主,索性趁着李昭宴还未封官上任, 叫这个状元郎教她练字。 她学识渊博、能言善辩, 唯一的不足便是字迹稍显潦草。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字那么普通。前世她能写好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如今只要好好练习,定也能掌握毛笔字的诀窍。 "手腕抬高些,腰挺直些。"坐在身旁的李昭宴笑着提醒, 右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左手很自然搭在她的腰上,有意无意地摩挲,“腰挺直。” 宋颜努力忽视腰间的大手, 克制心中升起的旖旎,尽力挺直腰板,可姿势反而更别扭了。 许是昨夜太放纵, 她腰痛得厉害,金丝楠木座椅也硌得她生疼。那处本就肿痛,越用力挺直腰杆, 就越硌得慌,就痛得越厉害。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腰, 想缓解不适,心思全然不在笔墨上。 李昭宴似是不知道她的窘迫,俨然成了一名严师, 专心教学。抚在她腰上的手也正经得很,摩挲几下,见纠正不了她的坐姿,便无情抽离。 他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见教学无果,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俯身抓着她的手腕,无奈道,"你这样写,手腕会酸的。" 灼热的呼吸在她的侧颈与耳边流连,激起阵阵颤栗,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烫得她脸热,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脊背,令她莫名心慌。她难耐地扭了几下,试图离他远些。 “别乱动。”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小腹贴上一只大手,烫得她浑身发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李昭宴将她稳稳接住,二话不说占了她的座椅,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安置在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一本正经地解释,“阿颜坐不稳,我抱着你吧,也方便教学。” 话落,他大手握小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挥洒笔墨。好似全然没发现,身体的某处正在攻击怀中的美娇娘。 “咦?这椅子怎么这般湿?”李昭宴的声音充满疑惑。面上却带着了然的欲望。 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又不自在地扭了扭,“许是,许是下人洒扫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李昭宴眼神一暗,眸中的火光更甚,声音却故作镇定,“原来如此,水肯定很多,阿颜的衣裙也湿了,连带着将我大腿也濡湿,难怪阿颜无心习字。这么湿哒哒的肯定难受。” 闻言,宋颜脸色涨红,不知是因为这话太过暧昧,还是耳边的气息太过撩人,亦或是不小心干了羞于启齿的坏事,做贼心虚。 总之她浑身难受,一股热浪自小腹而起,朝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身子不自觉扭动,似是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我,我先去换衣裳。” 腰间的大手倏然箍紧,“不用,我身上暖,坐我身上很快就烘干了。” 明明是很正经的语气,不知为何,宋颜却想到昨晚坐在他身上的情景。可是,他情动时,声音不是这样的。定是她想多了吧? 状元郎崇礼尚学,定不会在书房乱来。 可是,她会乱想啊。不行,她得赶紧离开,清空脑子里的杂念再回来练字。 打定主意,宋颜咬牙道,“我,我还是回房换掉吧。”说完也不管李昭宴答不答应,扭动着就要起身。 李昭宴自然不允,大手将她箍得更紧,语气严肃,“书房离卧室甚远,一来一回极浪费时间。还是说……” 覆在小腹的大掌缓缓上移,停在峰顶盘旋,轻咬她的耳垂道,“娘子想要回房干点别的?” 磁性的嗓音陡然变得沙哑,带着山雨欲来的味道。 宋颜被撩拨得浑身发软,整个人瘫倒在李昭宴怀里。李昭宴将她打横抱起,揶揄道,“我这就送娘子回房。” 这声“娘子”,提醒了宋颜,他们是假成亲的状态,需要疏解时玩玩便罢,万不能纵欲忘事。好好提升自己,好好搞事业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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