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济改革,他父亲的生意越做越成功,据说都做到国外去了,他还是没结婚。 不仅如此,他也没离开瓦家村去大都市。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记得有一回被秦嘉树救了后,很好奇问了这个问题,当时秦嘉树说:“结婚就是害人,有什么好结的。” 至于为什么不离开瓦家村,几年后的秦嘉树则是没有回答。 乔西微微沉吟,从秦嘉树的经历和态度来看,莫不是对婚姻不信任? 她好像隐约听人说过,秦嘉树的爸爸和妈妈是很随便的结合,在秦嘉树年少时就把他丢下,去城里打拼,还各自有了家庭。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嘉树才一直不肯结婚。 这么看来,秦嘉树也挺惨的。 乔西心疼地叹了口气,突然有些难过,她向来态度积极面对生活,谁知道遇到杨文清那么个渣男,而秦嘉树面冷心热,十足的好人,却也有不可示人的伤疤。 秦嘉树看着乔西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唉声叹气,不自在摸摸脸,眉头又一次拧起来。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怎么了?” 乔西仰头望着天,发自内心肺腑感慨一句:“咱们好人怎么这么命苦啊!” 秦嘉树:“…” 乔西突发奇想,亮晶晶的眼睛朝着秦嘉树看过去:“要不,你跟我结婚吧!我保证会好好跟你过日子,不会随便背弃婚姻!” 秦嘉树:“…” 怔怔几秒,秦嘉树腾一下站起来。 他动作太大,以至于不远处的天狼都被他吓了一跳。 乔西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没想到秦嘉树反应这么大。 看着整个人都呈现出红透了的秦嘉树,乔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挠挠头:“额…我开玩笑的。” 她刚才只顾着感伤了,忘了眼前的秦嘉树也不过十八岁,正是对这些事敏感的时候。 比她还小一岁呢! 秦嘉树涨红了脸,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住又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后,才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未婚夫既然有弱症,逃婚倒是没什么。 但,为什么转头就要跟他结婚? 难不成仅仅是因为看他身体还不错? 如果她今天遇到的是别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这也太草率了! … 乔西见秦嘉树严肃极了,知道自己失言,连连摆手:“不能不能,我胡说八道的。” 她也是一时间想到过往那些事情,才脱口而出的,就跟特别累了的时候随口说不想活了是一种心态。 为了让秦嘉树放松点,乔西打圆场说:“我刚刚那句话是学戏文里的。” 秦嘉树拧眉,明显听不懂。 乔西跟着父母去镇子上看过戏,学着台上戏子摆了个架势,哼着唱:“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咿呀。” 女孩儿娇俏的脸蛋,在大红裙子的衬托下,这一刻显得尤为艳丽,清亮婉转的嗓音,更是宛如山间涓涓泉水般美妙。 秦嘉树看得有些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僵硬着身体将视线投向远方。 “听不懂你唱得什么。” 想到曾经亲耳听到的话。 他神色暗了又暗。 瞎想什么呢他。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这样的家庭,还是别祸害人了。 乔西被噎了下,局促得脸都红了。 即便她性格开朗,也架不住人家这么不给面子啊。 她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时,果园另一头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嘉树!吃饭了!今天早点吃,吃完了到广场上打麦子去!” 秦嘉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大声回应:“知道!” 女人走后,乔西眨眨眼睛:“那是你瓦大婶吧。” 前世嫁到瓦家村后,她对瓦家村的成员们有一定的了解。 据她所知,秦嘉树的父母离开后,他便由瓦富贵一家照顾,对于他来说,瓦富贵一家可能比他真正的亲人还要亲。 秦嘉树随口嗯了声,走过去从堆起来的树枝里找了一根称手的,伸直手臂递到乔西面前。 除了伸手拉乔西从坑里出来,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 “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乔西接过树枝,撑着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 “可以,没问题。” 她已经打扰人家很久了,不能再赖下去了。 眼前的秦嘉树,毕竟不是五年后和她还算熟悉的秦嘉树。 她表现得太热情,会吓到人家的。 “不好意思,把你弄的陷阱踩坏了。”乔西抱歉笑笑,“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改天有机会我会送上赔礼的。” 秦嘉树面色收紧,声音又一次恢复了冷硬:“…不需要。” 乔西:“…” 撑着树枝走到小路上,乔西扭头,看着秦嘉树顺着山脚下那条水渠,一路向东而去的背影,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背影。 看看她,刚刚把人孩子吓得。 哎… 她这个毛躁的性格,真该改改了! 光想着抓紧救星了,也没想想救星让不让她抓! 担心路上碰见熟人会把她又抓去结婚,乔西挑着偏僻小路绕道回家。 饶是已经作此打算,但还是碰见了几个认识的人,无论是谁,无一例外都以一种怪异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还有直接问的,“不是结婚吗,怎么在这儿呢?” 对此,乔西统统是干笑应付过去。 反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不说就行了。 拖着崴了的脚,乔西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七拐八拐走到了家附近。 还没到家门口,她便听到乔母的声音,洪亮地从院子里传到了院墙外:“找不到就继续找!今天必须把我姑娘找回来!”
第5章 一巴掌过去 院子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乔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眼尖的邻居看到:“乔西回来了!” 下一刻,一阵风冲到了乔西面前。 乔母抓住乔西的胳膊,两眼通红:“你上哪儿去了!你要急死老娘啊!” 乔西扫一眼探头向这边看的众人,压低声音提醒:“妈,咱们回家再说吧。”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再说了,她的脚也疼得很,很想坐下休息。 乔母看乔西嘴皮子泛着白,心疼得不行,当即点头:“行,咱们进屋,进屋你先喝口水,慢慢说,别怕,有啥事妈给你撑着。” 她扶着乔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着看热闹的人没好气呵斥:“看什么看,赶紧走!该干啥的干啥去!” 不光自己说,她还使了个眼色给跟过来的乔父,乔父会意,朝着村民们摆手:“都回去!” 乔父是乔家村村长,乔母是妇女主任,俩人在村子里还是很有威严的,平日和和气气大家伙嬉笑怒骂都没事儿,今天明显人家不高兴呢,谁敢去触霉头? 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鸟兽状散了。 进到院子里,乔母喊乔南:“快去给你二姐倒一杯白糖水!” 又喊乔北:“你二姐到现在一口没吃呢,快去把那碟子炒鸡蛋端过来!” 乔南乔北忙不迭去了。 孙海兰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就是因为有这么护短的妈,才有骄纵得不成样子的姑娘! 当众逃婚这么大的事,不教训不打骂,反而先给吃的喝的,跟个祖宗一样供着,实在是看得她火大。 一个丫头,早晚都要嫁人,再宠着又有什么用? 她想着这些,朝丈夫乔东看了眼。 然而乔东此时正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二妹乔西身上,他看乔西吃了两口鸡蛋就没吃了,主动去厨房端了碗粥。 “二妹,喝点粥压压惊。” 孙海兰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一家子,没救了! … 乔西缓得差不多了,长长吐出一口气。 还是家里舒服啊! 她嫁出去那五年,虽然凭借着手脚勤快和小聪明过得也还不错,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撑着,哪比得上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呢。 实在看不下去一家子围着一个丫头片子转,孙海兰走上前几步,皮笑肉不笑地出声:“西西,咋回事啊,怎么今天耍这么大脾气?” 乔西抬眼,朝着孙海兰看过去。 孙海兰叹口气,还在装样子:“你啊,真跟小孩子一个心性!” 乔西一下子就听出孙海兰话里有话。 呵呵。 以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想几句话把她忽悠过去? 可惜了,她已经不是五年前天真无邪、轻易相信人的她了! 乔西嘴角勾了勾,露出嘲弄的笑容:“大嫂,你可真是好嘴皮子,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今天这事定性成我耍小孩子脾气了?” 孙海兰又是一惊。 这都能听出来? 她连忙摆手:“没有,我没这么说!” 乔母转向孙海兰,眼睛瞪起来:“我闺女啥性格我不知道吗,她都这么难受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她闺女从小就懂事得很! 今天这事,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然,好端端的婚事,出发前还开开心心的闺女,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跑掉? 见母亲全力维护自己,乔西鼻头酸了酸。 今天她在送亲的途中跑掉,这事放在那些不疼女孩的家庭,绝对会被好好修理一番,甚至还可能二话不说再押过去结婚。 但是爸妈没有,他们反而怕自己难受,不让多说这件事。 她原打算着哭一哭应付,结果根本就不需要。 乔珠刚才去吃饭了,这会儿走进来,看到乔母维护乔西,嫉妒的同时,歪着嘴告状,添油加醋把当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省略了乔西质问孙海兰和讽刺她的那些话。 末了,她气着总结:“二伯母,乔西今天真是太过分了,不仅对海兰嫂子过分,对我也很过分!” 乔母皱着眉头没好气:“珠珠,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你不用再多说一遍!我要听我闺女说!” 乔珠气得发晕。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不成他们这么多人还能一起编排不成? 乔母转向乔西,声音立马变得柔和:“闺女,你这会好点没,你要是不想提这事,咱们就不提,你好好睡会,杨家那边,我跟你爸去把事情了了,你不想嫁,咱们就不嫁。” 不就是给了彩礼又办了流水席嘛,他们该退退,该赔赔! 孙海兰一听,当场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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