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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微微颔首，语气坚定：“陛下，我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绝不让改革因这些传闻而受影响。” 国王盯着她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很好。” 会议结束后，玛丽娜回到书房，心中仍旧被不安笼罩。她看着书桌上的手稿，指尖轻轻敲着封面，脑海中浮现出教廷的密函。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说，他们是否真的掌握了她的秘密？ 莱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克制的情绪：“会议怎么样？” 玛丽娜抬头，看着他走进来，眼神闪过一丝思索：“教廷已经开始关注我了。” 莱昂微微皱眉，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手指摩挲着桌面的纹路：“他们很少无缘无故地对某个人产生兴趣。你确定，他们只是听说了关于你的谣言，而不是……别的？” 玛丽娜垂下眼，思索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我不确定。但不管怎样，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加快行动。” 莱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头：“那么，你的决定呢？” 玛丽娜坐在书房的长椅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稿，指尖缓慢地沿着字迹滑过。窗外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烛火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她的心绪纷乱，思考着手稿上的仪式，思考着那个或许能让她回归的机会。 房门被轻轻推开，莱昂走了进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落在桌上的手稿上。他走到她身旁，低声问道：“你还在想这件事？” 玛丽娜抬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如果你找到了一条可能通往答案的路，你不会去试吗？” 莱昂靠在书桌边，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你的问题是，你还不确定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玛丽娜微微皱眉，移开视线，声音低了些：“我曾经以为，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但现在……” 莱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继续。 她轻叹一口气，双手交握，缓缓开口：“如果我走了，那些还未完成的改革怎么办？那些寄希望于我的人呢？这里的一切——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在一切还未稳固时离开？” 她的话音落下，书房陷入一片沉默。烛光映在她的眼里，透出未曾表露的矛盾和挣扎。 莱昂低声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些许克制的情绪：“你害怕离开，也害怕留下。” 玛丽娜的指尖收紧，目光落在手稿上，不发一言。 莱昂继续说道：“你并不是害怕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害怕在那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做到如今的一切。” 玛丽娜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震动。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他看着她，语气轻了些：“但你也害怕留下，害怕你已经不再属于这里，害怕有一天你必须面对选择，而那个选择会让你失去一切。” 玛丽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这不是恐惧，而是责任。” 莱昂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无奈：“责任？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里建立的一切，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玛丽娜沉默，心绪翻涌。 房间外传来卡特琳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殿下，国王传唤。” 玛丽娜回神，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桌上的手稿，然后将它合上。 “我知道了。”她对莱昂点头，迈步走出书房。 凡尔赛宫的长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烛火映照着金色雕饰，洒下流动的光影。玛丽娜走入国王的寝宫，看到路易国王坐在椅子上，神色比往日更加疲惫。 国王抬眼看她，声音低沉而缓慢：“玛丽娜，我听说了你最近的研究。” 玛丽娜站在一旁，神色不变：“陛下指的是什么？” 国王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试探：“关于……那些古老的手稿，和你近期对某些仪式的关注。” 玛丽娜的心微微一紧，面色却依旧平静：“我只是在研究历史中的一些遗留记录。” 路易国王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许久，随后轻叹一声，语气放缓：“玛丽娜，我一直知道，你的思想和知识超越了这个时代。你的改革，我支持，是因为它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但有些事，涉及到更深的领域，不是我们能随意涉足的。” 玛丽娜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波动：“陛下，您是在警告我吗？” 路易国王沉默片刻，随后轻轻摇头：“不是警告，而是提醒。” 玛丽娜抬眼看着他，声音平静：“我明白了。” 国王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我老了，玛丽娜。我不会一直坐在这个王位上。未来如何，终究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如何决定。” 玛丽娜的心微微一震。她知道，路易国王已经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在为未来做铺垫。 她微微行礼，声音低柔而坚定：“陛下，您放心，改革不会停下。” 国王看着她，神色复杂，最终点了点头。 从国王寝宫出来，夜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玛丽娜站在长廊，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归的可能性就在眼前。但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就意味着放弃她所建立的一切。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最终缓缓睁开，目光沉静。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第143章 玛丽娜坐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宫殿庭院。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风吹过树梢，带起一丝冷意。她的手轻轻握着窗沿,指尖微微发紧。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可心中仍旧无法平静。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莱昂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你在这里待了很久。” 玛丽娜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夜色,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带走：“睡不着。” 莱昂走近几步,站在她身旁,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神情安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挣扎。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和她一起沉默地望着夜色。 许久,玛丽娜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莱昂微微挑眉, 语气依旧平稳：“这是哲学问题？” 玛丽娜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我看着这里的一切，像是在看一部恢弘的历史剧。而我,不过是个误入其中的观众。”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低：“但渐渐地，我成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我做出的决定, 影响了太多人的命运。我想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想让那些人的生活能真正改变，而不是在腐朽的体制里挣扎。但……如果我不属于这里，我是否应该继续留下？” 莱昂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窗框, 目光深沉：“你觉得你不属于这里？” 玛丽娜的眼神动了动，终于转头看向他，目光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莱昂看着她，目光沉稳，声音坚定：“你已经是这里的一部分。不管你从哪里来，你改变了这个国家，也改变了这里的人。” 玛丽娜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声音略微哑涩：“但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呢？” 莱昂的眼神微微一沉，他的下颌紧绷了一瞬，随后语气平静：“那就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想走。” 玛丽娜没有回答，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她不能说。她不能告诉他自己曾经来自另一个世界，不能告诉他手稿上的仪式，不能告诉他，她的灵魂可能只是一个过客。 莱昂看着她的沉默，眼中掠过一丝隐忍。他没有逼问，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给予温暖的触感。 “如果你要走，”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压抑的情绪，“至少让我知道原因。” 玛丽娜的手微微一颤，最终还是收回，低声道：“我还没有答案。” 莱昂沉默了一瞬，随后点头，语气依旧平稳：“那就等你有答案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逼迫她敞开心扉。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望向夜色。 玛丽娜看着他，心中某个角落隐隐作痛。她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逼她。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待她的答案。而她，能给他答案吗？ 她不确定。 玛丽娜走进书房，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显得她的神色更加沉静。书桌上摊开的文件已被风吹乱，窗外夜色沉沉，月光穿透玻璃洒落在地板上，映出她修长的影子。 莱昂站在桌旁，手指压着一封信，抬头看她，眼神锐利：“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我问你什么，你都含糊其辞。” 玛丽娜停下脚步，看着桌上的信，声音平淡：“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莱昂的指节紧了紧，语气低沉：“你在想离开，是不是？” 她的心猛地一沉，目光微微颤动，却没有立即回答。 空气凝固了片刻。 莱昂直视着她，声音压低：“我不想逼你，但如果你真的要走，至少告诉我原因。” 玛丽娜握紧手指，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知道莱昂的敏锐，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如果她继续逃避，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人生本不该在这里，你会怎么做？” 莱昂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深邃，像是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依旧平稳：“你是在说自己吗？” 玛丽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只是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来到这里只是个意外，而你原本属于另一个地方，你会怎么选？” 莱昂眸色微沉，手指慢慢松开那封信，静静看着她：“你在告诉我，你的心并不在这里？” 玛丽娜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她知道这不是莱昂真正想问的问题，他是在试探她。 她垂下眼睫，声音低而缓：“我不知道。” 莱昂看着她的神色，手指缓缓握拳。他的声音变得冷硬：“你不知道？你已经改变了这里的一切，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出于责任，还是只是一个偶然的游戏？” 玛丽娜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不是游戏。我从未把这里当作游戏。” “那你为什么动摇？”莱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是不是一直在隐瞒？” 玛丽娜没有说话，心跳有些快。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再没有回避的余地。 沉默拉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莱昂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玛丽娜，你到底是谁？” 玛丽娜的手指收紧，眼中有挣扎，有犹豫，有不安。她缓缓开口：“莱昂……如果我说，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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