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你愿意嫁给我吗?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子吗?” 大概是意识逐渐模糊,徐颂祁终于说出他隐藏已久的心里话。 宋锦瑶拼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可他的身子太过虚弱,气息随着话语声越来越微弱。 没听到回答,徐颂祁垂眸看着她,伸手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再次问道。 “瑶儿,你愿意嫁于我吗?” “我愿意,早就愿意了。徐颂祁,求你别说话了……再这么下去,你真的会死掉的。” 他轻轻笑了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瑶儿,你从来不是我的软肋,是我视若珍宝的利刃。” 时间慢慢流逝,无论宋锦瑶怎么呼喊,徐颂祁再也没有回应。 她靠在他身侧,望着漆黑的山洞,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也在逐渐消散,意识开始模糊。 如果能与他一起死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可她满心不甘,就这样死去,一点都不像徐颂祁会做的事。 …… 就在两人蜷缩在一起,坦然接受命运时。突然,外面传来撬雪的声音,紧接着,被暴雪堵住的山口,正一点一点被人挖开。 阳光透过缝隙缓缓洒进来,她却没有力气抬头去看是谁,直到耳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看清山洞里的情形,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朝着宋锦瑶跑过来。 他站在阳光下,向她伸出手,语气中带着激动与心疼。 “阿姊,我来救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锦瑶艰难抬头看向宋锦初,鼻子突然一酸。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府里吗?” “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一定不会让阿姊死。” 外面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洒在晶莹剔透的雪花上,竟让人意外地感到温暖。 宋锦初自从得知宋锦瑶没有回来,他立刻赶到狩猎场,听到她并未下山,他请求新帝封山搜查,自己也不顾暴雪严寒,毅然决然进山寻找。 一夜搜查无果,他本以为宋锦瑶不在山底,却在准备离开时,看到雪地里被雪掩埋的御史玉佩。 宋锦初垂眸看着宋锦瑶此刻的模样,心如刀割。 “阿姊,我们回家。” - 王府。 室内,大夫忙得汗流浃背,底下的丫鬟们来回奔走。 室外,陛下站在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周围的官员们都静静地坐着,默默祈祷上天。 直到一个太医走出房门,对上陛下着急的目光,他缓缓低下头。 “王爷伤势过重,其内脏皆有受损,加上多度失温,整个人状态很不妙。幸好宋小姐及时搭起火炬,暂且保住性命,只不过……” “不过什么?”新帝紧张问道。 “不过王爷从此会落下病根,体温也比常人低许多。而且昏迷,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众人:“……” 宋锦初冲上去,着急询问太医:“我阿姊呢!她怎么样?” 太医摇了摇头:“宋监主除了失温以及部分冲击带来的影响外,并无大碍,我已经对她上过药,多注意休息即可。” 太医的话重重砸在宋锦瑶心里,她踉跄着扶住廊柱,指甲深深掐进柱子里。 为了确保徐颂祁的安全,陛下下令禁止任何官员探望,包括宋锦瑶。 刚开始几天,她闹着要进宫揭发五皇子罪行,但宋老爷子为了她自身安全,严厉禁止她出府。 后又偷偷溜出去,只为去王府看他一眼,但也被宋锦初抓了回来。 直到现在,宋锦瑶不再开口说话,像失了魂似的,每日对着围棋一坐便是一整天。 - 这日,宋老爷子为了给宋锦瑶散散霉气,特意带她去寺庙祈福。 京城最大的寺庙是由皇室特意所建,底下的官员也全都参与。 刚走进寺庙,一股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柔和,高大的佛像端坐在宝座上。 她跟宋老爷子一同跪在佛像前,烛火在风中摇曳,她双手合十,诚信祈拜。 事后,宋老爷子被寺庙和尚叫走,他千叮万嘱让宋锦瑶乖乖呆在原地,等自己回来。 宋锦瑶从小就不信佛,更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神明。 与其说是祈福拜佛,倒不如说是人们为了满足内心的欲望罢了。 她抬头望向佛像,盯着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那双眼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哀愁。 忽然,宋锦瑶目光被佛像后面的窗户吸引住。 她怔在原地,赶忙叫住身侧的小和尚。 “你好,请问后窗样纹是谁设计的?” 后面一排窗户的花纹,全都是和傅渊手上印着的棋纹一模一样,怎么可能这么巧。 小和尚只是扫了眼,骄傲道:“是五皇子设计的。不仅如此,五皇子还是经常捐资修缮寺庙、供养僧伽,是个大好人。” 是怕亏心事做太多,祈求佛祖保佑? “是嘛?我也是觉得五皇子是好人。前几日我捡到五皇子的玉佩,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小和尚有些犹豫,直到宋锦瑶拿出玉佩,看到花纹确实和窗户一模一样,顿时相信她的话。 小和尚用手指向后院:“五皇子近来都在寺庙,施主沿着这条路上去,就是五皇子休息之地。只不过近来五皇子不见任何人,施主还是改日再过来吧。” 宋锦瑶礼貌点头后,目光久久凝视着后院方向,手指下意识攥紧。 068若天下是盘棋,那她宋锦瑶便是…… 当天晚上,御史府内一片寂静。 小厌身着宋锦瑶的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侧的楚栀子随意地扫了眼,瞬间愣在原地,满脸震惊。 她连忙拍手叫好:“之前我就觉得小厌与小姐有几分相似,如今这么一瞧,果真如此。” 小厌耳尖通红,别过脸去:“小姐,小厌觉得不妥,此事若被老爷发现……” 宋锦瑶抬手打断:“今晚我必须出去,至于被发现如何,那是之后的事情。” 只要大门不出,让小厌假扮她与楚栀子下棋一整晚,加上窗户投影出的模样与她毫无差别,无论是谁都不会起疑心。 小厌看着宋锦瑶,犹豫片刻后,无奈点头同意。 楚栀子将短刀系在宋锦瑶腰间,叮嘱道:“小姐,如今王爷病重,不能及时赶来救援,还请小姐谨慎行事。” 宋锦瑶浅笑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放心,而后转身翻窗出去。 夜色如墨,耳边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她快步跑在回廊上,双眼时刻关注周围风吹草动。 御史府内白皑皑一片,为了不留下可疑脚印,宋锦瑶迅速踩过石头,三两下翻上屋檐。 不知为何,今日府内出奇的安静,平日里来回巡逻的侍卫都不在。 来不及细想,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后门飞奔而去。就在准备纵身跳出去的时候,墙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她猛地停下脚步,朝着墙外大声喊道。 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顺着屋檐上的积雪摔下去。 墙外的人听到动静,好奇地抬头看去。迎面对上她失控的表情,及整个失衡的身子朝自己砸来。 那人吓得立马侧身避开,宋锦瑶面朝下,重重地摔在他原本位置的积雪上。 宋锦瑶:“?” 那人抱着双臂,轻笑道:“宋监主,这样的欢迎仪式,我可受不起。” 宋锦瑶:“……” 她暗中握紧刀柄,迅速起身,朝着面前 的人杀去。 见状,常玉恒急忙往后退,险些被划破脖颈。 “宋监主脾气真大啊,见面不爽就动武。”常玉恒边躲避,边调侃道。 宋锦瑶瞪了常玉恒一眼,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残雪,转身便想离开。 “你不是不可擅自出府吗?现在这算……出逃?”常玉恒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冷冷道,“宋锦瑶,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喊人了。” 闻言,宋锦瑶立刻停下脚步。 她毫不客气回怼道:“常尚书才是,三更半夜在御史府逗留,要是被人发现,少不了流言蜚语吧?” 常玉恒快步走到她面前:“我来找……算了。上次狩猎场,我听闻你的事迹,很担心,你身子没事吧?” “托你的福,还活着,常尚书若无其他事,可让路?”她冷冷道。 常玉恒握紧手指,注意到她腰间佩刀,皱眉道:“你这是想去找五皇子报仇?如今徐颂祁还未清醒,光凭你一人无法做到。” “……”宋锦瑶轻蔑地笑了笑,“常尚书此话何意?我宋锦瑶离了徐颂祁,还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想,既然我们两人的目标都是五皇子,为何不联手对抗?” ? 宋锦瑶惊愕地看着他。 常玉恒自嘲道:“宋监主莫要怀疑,若这真是五皇子下得棋,那我的父亲也是被他害死的,我想报仇,仅此而已。” 关于常玉恒的事迹,她多少有过听闻。 常氏一族为先帝重要官员,因投靠三皇子而落得满门抄斩,而他得幸与徐颂祁关系密切,又从未参与叛逆之事,才苟存下来。 自此,常玉恒性情大变,人们常说他被仇恨蒙蔽双眼。但只有宋锦瑶察觉到,他自始至终都是这副模样。 看似温柔的表面下,其实是汹涌波涛的黑水。 况且常玉恒说得没错,光靠她一人,确实无法与五皇子对抗,倒不如相互利用。 “听你这话,已经有计划了?”宋锦瑶妥协道。 闻言,常玉恒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当然,还请宋监主与我走一趟。” 御史府内微弱的灯光照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余光映在枝头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人静静地站在原地,衣摆随凉风吹起,肆意飘动。看到宋锦瑶与常玉恒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常玉恒护着她躲过巡查侍卫,左拐右拐进了将军府。 还没等宋锦开口询问,廖将军早已站在屋檐下等候多时。 将军府空无一人,像早就做好准备,只等她过来。 安静的客厅内,三人相坐,面色凝重。直到廖将军主动打破沉默,向宋锦瑶解释道: “宋监主,我与常尚书早有耳闻五皇子的事迹,曾使过无数办法都无济于事。想必你知道得更多,如今王爷昏迷不醒,你没了靠山,哪怕单独行动,将事情公布于众也无从下手,倒不如与我们一同对抗。” 宋锦瑶知道廖将军为人正义,但还是插了句:“为什么?” 常玉恒神色淡然道:“五皇子看似温润尔雅,实则最为歹毒。他不仅乱杀无辜,甚至黑白不分,若再不将事情真相大白,轻则霍乱百姓,重则谋皇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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