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顾小鱼昏迷之前叮嘱的,眼下,除了许怀义,他谁也信不过。 许怀义得知此事后,当即又气又怒,恨不得立刻冲到朱家算账,但现在,还是救人最要紧。 只是,连焦大夫都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毕竟那助情药非毒,适当用一些可增加夫妻情趣,对身体并无坏处,压根不需要特意去处理。 麻烦就麻烦在顾小鱼年纪小,又不想过早接触女色开荤,这才难熬了。 最后,只能用笨办法,用冷水浸泡,顾小鱼硬生生的抗了一个多时辰,冻的浑身发抖,才算解了体内的热潮。 看着被折腾的惨白着脸,疲惫不堪躺在床上的便宜儿子,许怀义气的想砍人,“到底咋回事儿?” 之前一心忙着救人,他也顾不上问这问那。 此刻,东宫的寝殿里,只他们俩人,说话不需要忌讳,顾小鱼哑着嗓子,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懊悔道,“我还是太大意了……” 许怀义道,“这次不赖你,焦大夫都说了,这药没毒,你就算用银针查验也没用,对方有心算无心,你中招不冤,而且,你当机立断,让人将你打晕带走,这一步是对的,就是不该自伤……” 他目光落在他胳膊上,那儿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下手毫不留情,可见那会儿的决心有多重。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扎自己一刀,就是不孝。” 顾小鱼苦笑道,“爹,儿子不对自己下狠手,就得神智不清的任人摆布了,比起让朱家算计得逞,儿子宁肯挨这一刀的疼,也好过膈应自己。” 许怀义漫不经心的道,“也没啥膈应的,朱家给你准备的人又不是残花败柳,你想睡就睡,事后大不了给她们一个名分就是,没啥大不了的。 你是男子,又不用在意贞洁,顶多被人非议两句,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比起身家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小鱼闻言,看着他幽幽的问,“若是换成您呢?您也觉得随随便便睡个女人不重要?” 许怀义顿时瞪大眼,“你少胡说八道!我对你娘可是忠贞不二,咋可能碰其他女人?我必须捍卫我的清白!” 顾小鱼要笑不笑的道,“儿子的清白,也同样需要捍卫。” 许怀义嗤笑,“你一单身狗,捍卫哪门子的清白?你又不需要对谁忠诚,再者,你是太子,一正妃两侧妃四侍妾是东宫标配,迟早都要安排上,你这会儿守身如玉有啥意思?” 顾小鱼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道尽了一切,他是为阿鲤守身如玉。 许怀义眯起眼,“你个小混蛋,脑子里又在憋什么坏水?” 顾小鱼识趣的摇头,生硬得转移话题,“爹,这事儿您就别插手了,儿子会看着办的。” 说回正事,许怀义顿时又气不打一出来,“啥叫我不插手?你是我儿子,朱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当我是死的?对付我可以,伤及家人,这就不讲武德了。” “爹……” “打住,这事儿爹必须管,不然以后谁都敢欺负咱们一家了,还有,你最好不要插手,毕竟朱家不光是德妃娘家,还是太皇太后的,你这当重孙的,在身份上天然处于劣势,咋做都不合适。” 顾小鱼问,“那您想怎么做?” 许怀义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还必须是加倍的,不然不足以出这口恶气。 回到家,他把这事儿告诉顾欢喜,顾欢喜比他还气愤,“真是一帮子畜生,小鱼才多大?就给他下这种药,这不光是要毁了他名声,也是想糟蹋他身体,简直其心可诛,实在是恶毒!” 许怀义咳嗽一声,“那啥,媳妇儿,小鱼十四了,搁古代,这岁数有个女人,倒也没人觉得是糟蹋身体……” 顾欢喜狠狠剜他一眼,“这么说,你还觉得朱家安排女人很有理了?” 许怀义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提醒你,不要揪着糟蹋身体这个罪名说事儿,没人觉得你占理,只能用下药算计来帮小鱼讨公道,不过这事也是可大可小,宫里有德妃和太皇太后在,很难定朱家的罪,你要心里有个数……” 顾欢喜道,“我明白,朱家有恃无恐,不然也不敢走这一招,成了,朱家女入住东宫,败了,也不会受多大惩罚,横竖都是永平帝一句话。 这事搞不好就是永平帝暗示授意的,做贼的还能抓到贼?” 许怀义点头,“所以,我打算按我的报复方式来,做了恶事,咋能不糟报应呢?那对好人可太不公平了!” 顾欢喜毫不犹豫的支持,孩子们就是她的底线,打打杀杀的她忍了,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实在考验她的耐性。 不过,她委实想不到,许怀义的报复这么狠。
第602章 报复 年前的宫宴上,热闹非凡,期间,众人推杯换盏,宣泄着各自的情绪,或为交好,或为应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喝了一点儿。 酒能助兴,也能醉人,喝多了误事儿耍酒疯的也有,但谁也没想到朱正英会丑态毕露的这种地步。 京城人人皆知,朱家男人没啥大本事,都是靠着女人才有今日地位,背后各种不屑鄙夷,但明面上照旧奉承讨好,谁让太皇太后姓朱呢。 又有五皇子在,将来会不会挤掉太子荣登大宝都未可知。 所以,很少有人跟朱家交恶,再不喜,也能虚与委蛇几句。 朱正英是朱家这一代在朝堂上混的官职最高的,礼部侍郎,平时最讲究个风度学识,不管内里是不是个草包,反正金玉其外,还是能唬人的。 今晚,不少人主动凑过去,与其喝酒聊天,联络感情,他来者不拒,笑脸相迎,看着人缘颇佳。 到底是五皇子的舅舅呢,朝中最不缺到处下注的墙头草。 连坐在高位上的永平帝,都给其面子,寻了个话题说笑了几句,以显示亲近和恩宠。 不止如此,永平帝对皇后娘家也态度亲昵,又是赐酒,又是赏菜,不知道的,还当帝后多么情深。 唯独太子,似乎坐了冷板凳,没得到永平帝任何关注,他背后的势力,自然也不会让永平帝示好。 众人看在眼里,心思各异。 永平帝最满意哪个儿子继承大统,他们虽不敢肯定,但能确定的是,皇上是真不喜太子啊! 也对,太子没外家支持,虽贵为嫡长子,却好像跟皇上八字不合一样,还在皇子府里时,就接连不断地出事儿,被迫离家后,也是厄运缠身,九死一生熬到成了太子,又不受重视,连入朝观政都得靠使手段争取…… 民间早已流传永平帝为父不慈的名声,这恶名可以说跟太子息息相关,永平帝能喜欢这个儿子才怪了! 尤其又有许怀义舍命救子的佳话做对比,永平帝过去的种种行为就更加不堪,只是碍于帝王威严,没人敢嘀咕罢了。 但永平帝心里肯定有数,看吧,今日这等场合,就故意不给太子做脸了。 不过太子倒是好心性好涵养,面无异色,一脸泰然自若。 而其他皇子仗着年纪还小,一个个围着永平帝撒娇卖乖,哄的永平帝乐呵呵地,不时就赏赐一二。 许怀义冷眼旁观这一幕天伦之乐,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但愿等会儿,永平帝还能笑的出来。 宴会越往后,气氛越高涨。 大殿里歌舞不断,穿着妩媚动人的舞娘,随着乐曲摇曳生姿,一颦一笑,端的是魅惑人心。 这是她们改变命运的时候,若能被谁看中,或许就能脱离苦海了,舞娘们自是很卖力气。 有人动了心思,眼神渐渐变得火热,不过,大庭广众的,还不至于失态,想的是过后再弄到自己的后院去。 然而,偏偏有人没克制住,直接趁着酒劲儿,抱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个舞娘,当着众人的面,就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嘴里还不断的吐露着污言秽语。 众人瞠目结舌! 有那迂腐正派的当即怒斥,“一派荒唐,简直有辱斯文!” 更多的还是在心里唏嘘,这朱正英是真狂啊,皇上这才给了他几分脸面,就骨头轻飘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众目睽睽之下,丑态百出,不止让朱家的名声毁于一旦,连德妃和五皇子都没了脸。 德妃惊的花容失色,早已不顾分寸,让人去阻止。 五皇子还小,瞥见永平帝铁青的脸色,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一场闹剧,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潦草又可笑。 朱正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被泼了冷水后,倒是清醒了几分,意识到犯的错,不停的磕头谢罪。 有人看戏,也有人求情,永平帝最后以他御前失仪为由,降了他的官职,又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这惩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朱正英痛哭流涕的谢恩,颜面扫地的离去。 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永平帝离开前,满含深意的看了眼许怀义。 许怀义毫无愧色的与之对视,神情恭敬有加。 回到家,顾欢喜询问他是如何做到的,“你在朱正英的酒杯里做了手脚?” 许怀义摇头,“那样容易让人抓到把柄,事后一查,保不齐要连累一大帮子人,我是买通了那个舞娘……” 顾欢喜恍然,能进皇宫表演的舞娘,多是出自教坊司,原本也是哪家的小姐,只是父兄犯了罪,她们就只能倒霉的被连累至碾落成泥。 若是有机会能脱离泥沼,谁不愿意抓住? “你都安排好她们的退路了?” “嗯,今晚就会有人去教坊司放火劫人,我帮她们都找好了替身,她们以后离开京城,就能用其他好人家的身份过自由日子了。” “朱家不会有所怀疑吧?” “怀疑也没用,朱正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着一派斯文,实则背后男盗女娼,玩的很花,这事儿也不算啥秘密,知道的大有人在,他们顶多是觉得朱正英喝了酒,本性暴露出来而已,就是让御医查,也查不出啥来,我又没在他身上用药。” 顾欢喜道,“即便这样,永平帝估计也会疑心是你的报复。” 主要是事情太巧合了,顾小鱼在朱家被人算计,差点娶了朱家女,这才过了几天啊,朱正英就殿前失仪,当众猥亵舞娘,名声尽毁,稍加联想,就容易想到这是太子一派的报复。 许怀义不以为意的道,“疑心又如何?反正他没证据,再说我被他猜忌得还少吗?不差这一桩,他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羞愧,自己的儿子被人算计,他都不帮着讨公道,还施恩朱家,呵,那我替小鱼撑腰,他也管不着。” “确实叫人心寒,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还能咋想?无非就是捧着朱家踩我和小鱼呗,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可以是平衡朝局的棋子,他会对棋子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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