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病后不要吃太辛辣。” 林怜痛苦面具,“其实放一丢丢的辣椒也是可以的。” 陆枭冷酷拒绝,“不行。” 看她吃得生无可恋,陆枭决定跟她说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等一下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增加的东西。” “好。” 林怜啃完排骨,又被投喂了一个肉丸。 这个虽然也清淡,但是味道不错。 其实一般在餐桌上都是她开启话题,陆枭时不时回答她。 现在她哑火了,陆枭开始认真地找话题。 “我喜欢自己动手做家具。” 林怜歪了歪头:“诶?” 陆枭:“书桌是我做的,藤椅有点麻烦,我试着做了做,目前只做出了马扎。” 林怜想起那个大木桌,“哇,你会木工啊。” 陆枭:“嗯,我还会伐木呢。” 林怜想象了一下,严肃地说道:“等天气暖和下来,你能伐木给我看看吗?” 陆枭:“你这个伐木正经吗?” 当然不正经了。 森林和半裸大帅哥,最好还流着汗砍木头,多么养眼的场景诶。 林怜迅速吃下肉丸,发现自己居然有了点胃口。 嘶,这就是性癖的力量吗! 怪不得弗洛伊德说性。欲是人类的重要驱动力。 林怜一张开嘴,就有美味的肉送入口中。 她吃得认真,陆枭喂得认真。 如果吃到不喜欢的东西,她就会抿着唇,一副“我忍”的模样。 “不喜欢竹笋?” 听到他的问题,林怜点了点头,想要解释,却发现有些卡壳。 解释起来……有点累诶。 因为她就是不太喜欢竹笋的口感。 她正苦恼着,陆枭就说道:“不喜欢不需要解释。” 她呆呆地看着他,被捏了捏下巴。 瘦了。 陆枭想道,之前养出来的肉都没了。 “你的喜怒哀乐不需要理由。” 她张开口,陆枭喂了一个肉丸。 这个好吃。 林怜迟钝的大脑缓慢地响应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酸酸的。 “我不想任性。” 她突然说道。 下面的话又在卡壳。 她很奇怪,说她喜欢讨好别人,但她对不在意的人又格外冷漠,说她自我中心,但她对喜欢的人又会失去自我。 “我想被你喜欢。” “嗯,你喜欢我,想被我喜欢。” 陆枭揩去她嘴角的酱汁,“这很好。” 林怜迷茫地想道,这好吗? 等吃抱喝足,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打扫战场。 吃得好香哦。 林怜撑着脸,看着大猫吃饭。 她好喜欢陆枭身上那种生命力,肆无忌惮的,无所畏惧的,直接又坦荡的力量美。 他会不会觉得照顾她这样低能量的人很麻烦? ……说实话,她也觉得自己很麻烦。 好像应该做很多事情,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去客厅看日落吧。” 他的声音响起,把她那种低落里拉了出来。 林怜茫然地看向他。 他什么都没有问,把她抱起来,带她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落日余晖,时不时有飞鸟掠过。 林怜看了半天,发现面对这样的美景,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感想。 “好多鸟啊。” “嗯。” 他伸出手,理了下她的头发,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有些好笑,“想说什么?” 林怜抱住膝盖,小声说道:“你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可以吗?” 他应该很忙吧,忙着处理陆家的重要事情。 陆枭:“你是最重要的优先级。” 林怜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以后你要投炸弹之前,记得先跟我说一声。” 她只是一个脆弱的恋爱脑,别考验她的心脏承受力。 陆枭:“哦,不要。” 这种时候又坏起来了! 他伸出手,更坏地蹂躏她的脸颊肉,直把她揉出小狗叫。 陆枭:“我们一起浪费时间。” 林怜:“真的吗?” 陆枭:“我陪你。” 他换了个位置,把她从后抱住。 她好喜欢这种拥抱的方式,紧密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林怜突然有种冲动,去问自己的恋人。 “我可以情绪化吗?” “可以。” “我可以嫉妒吗?” “可以。” “我可以哭泣吗?” “可以。” 原来如此。 这些,我都可以。 我微弱的呼痛,被他听到了。 林怜看着太阳落下,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喜欢看那种装修视频,也做过一个人装饰小家的梦。” 刚租房的时候想过改造一下公寓。 都租房了,好歹也有点生活情趣吧。 一开始她是这样想的。 后来发现,她的领地意识太强,根本不会邀请外人进入,光是为了自己这种理由,她又没多少动力大动干戈。 于是就开始犯懒。 林怜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表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里面一团糟。 特别是摆烂的时候,她是真的能半个月不出门,就在小公寓里对着窗外的树发呆。 直到她领养了大青小白,后续又带了流浪狗狗回茶山。 多了责任后,她开始限定自己的摆烂时间。 减少时间长度,浓缩就是精华。 她本来以为这样会好一点,更正常一点。 但事实证明,很难说这种强行用外力促使自己振作的方式有好到哪里去。 更像是一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苟活。 当她为了这种抑郁情绪请病假时,总有羞耻感。 所以她会找其他的借口,有时候是感冒,有时候是经痛。 但实际上她就是…… 不想动?犯懒? 那种无力的麻木很难描述。 抑郁? 林怜想,好像也不是。 她看起来挺开朗的。 这情绪也没有持续那么久…… 她活得也没那么痛苦。 她这样的人,有资格抑郁吗? 她讨厌去医院,本来想去学校心理咨询问问,但就听到辅导员谈起这种心理咨询会告知家长。 林怜一听就直接打退堂鼓。 算了。 她从来都无意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摊开给陌生人看。 太奇怪了。 林怜偏头看陆枭,“我说这些,会不会很啰嗦?” 陆枭:“我喜欢听这些。” 明明他也没有安慰她,可他这样认真的倾听,让她奇妙地放松下来。 “陆枭,你蛮适合做心理咨询师的。” “我只对你的情绪感兴趣。” 又来了。 这种偏爱发言。 林怜忍不住蹬了下腿,就像心里雀跃的小鹿。 “这个窗景真不错,可以看日落谈人生。” “聊风花雪月?” 说起风花雪月,林怜靠在他身上,“山君大人,今天的情诗呢。” 小狗开始撒娇了。 陆枭:“世界的意义其实再简单不过,冗长繁复,无论作何解释,无非是爱与被爱。”* 这首诗她听过,是爱默生的。 林怜:“人和神都没有学会,而且,他们一再违背,永不知悔改。”* 人和神都无法学会爱。 她回头看他,“我们能学会吗?” 陆枭轻笑,低头轻咬她的唇。 “我们不是人也不是神。” 林怜怔怔地看着他妖异的绿眼睛。 “我们是怪物,是异类,是半吊子的人类。” “怪物没有规则,当然能够相爱。”
第102章 渡鸦和塔OvO ^ 坐在陆枭的怀里,林怜看远处夕阳西下。 不需要找话题,也不需要努力摇尾巴。 这样的时间对林怜来说有种不可思议的平和。 他陪着她,只是陪伴而已。 好像是被大猫猫用热烘烘的身躯裹住,他在用尾巴逗她玩。 她变回了不需要追寻意义的孩童,靠在自己的猫身上,只需要抬头看太阳。 “那是乌鸦吗?” 林怜看着浩浩荡荡的鸟群一掠而过,好奇地问道。 “是渡鸦群,这里是渡鸦的栖息地。” 林怜迷茫了,“你的庄园到底在哪?” 陆枭:“鸣鹊谷。” 鸣鹊谷? 林怜瞪圆了眼睛,她知道这个地方! 文老师之前上课扯闲谈的时候提起过,说鸣鹊谷是A市著名风水宝地,但买下这块地的有钱人一旦想要在这上面动土,不是破产就是重病,还会惹来鸟祸,一个比一个惨,就像中了诅咒一样。 她默默看向他,想起他之前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之前的人被鸟赶走。 ——“有一个买家被鸟祸祸到不行,只能灰溜溜回自己以前的家,以为躲这么远没事了,结果第二天打开窗帘,发现自己的家外面全都是渡鸦。” 是的,这个鸣鹊谷虽然叫鸣鹊,但这里最多的不是喜鹊,而是渡鸦。 鸣鹊谷,A市现存最大的渡鸦栖息地。 A大的喜鹊大军已经够厉害了,渡鸦身为鸦科体型最大的鸟,更聪明、更记仇——还更团结。 如果说喜鹊是黑涩会,那渡鸦可以说是军团。 小狗的好奇心瞬 间吊到最高点,“你到底怎么抢到地盘的?” 陆枭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木梳,给她梳头发。 “我和渡鸦的关系不错。” 林怜明白了,他的关系不错等于他收了渡鸦当小弟。 “你不会是指使渡鸦打猛禽吧。” 陆枭假意皱眉,“这怎么算指使呢,渡鸦本来就看地盘上的其他猛禽不爽。” 林怜:“诶,你都有渡鸦大军了,那苍鹰怎么能在庄园称王称霸?” 陆枭:“因为其他猛禽要面子,输了就默认这里是我的领地,但苍鹰不一样,它不要脸,找不到猎物就来蹭吃蹭喝。” 他耸了耸肩,“可能是觉得被我救了,所以算我小弟了?” 猛禽小弟+1。 果然鸟不要脸天下无敌。 林怜:“看来它蛮聪明的嘛,知道抱太子爷的大腿就能吃肉。” 陆枭瞧她的兴致不错,看来她不抵触这种自然和动物的话题。 嗯,多和动物接触有助于恢复生机。 “要去看看渡鸦吗?” 林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可以去看它们吗?” 陆枭:“走吧,带你去认认这边的常驻鸟口。” 他抱起她,来到二楼,进入一个大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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