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你骂过我多少遍无耻。”皇帝又趁机落下一吻,哼笑道,“从前作罢,今日往后名正言顺,你再骂站不住跟脚。” “你!” 什么名正言顺? 殷朔所言所行哪像个皇帝?完全是无赖!少女气得倒仰。 宫人们跪地不语,将一切听在耳中,少女余光扫到,发觉在下人面前丢了丑,更是恼羞成怒:“都出去!” 御前众人迟疑望向皇帝,殷朔语气淡定含着笑意:“没听到?皇后让你们都出去。” “姑娘!”松卉唤了一声,磨蹭着没有离开。 她听着二人争辩一来一往,姑娘不占上风,陛下却一扫先前的怒火,游刃有余,封后一事好像不是让姑娘成了皇后,而是让陛下更有底气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陛下是下了诏书吗? 松卉纠结又焦急。她想去外面获取音讯,又不敢离开,怕皇帝欺负自家小姐。 可是...... 如果姑娘成了皇后,陛下的举动就算有时过火,也能算未婚男女之间的亲昵之举。 松卉一时恍惚。 这么说,陛下说的又有点道理? 名正言顺? “松卉。” 少女撇开头,不想看皇帝自得的神情,想到正事,她强自恢复平静,看向发愣的婢女吩咐道:“你带着他们出去,在殿外守着,我叫你时再进来。”
第279章 救赎文中的恶毒炮灰68 宫女太监尽数退去,殿中只留二人。 沉默片刻,辛渺深深呼吸一口气:“为什么?” 她抿唇看向皇帝,眉头紧蹙:“你究竟想如何?” 多种情绪在少女眼中交替,她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不解疑惑,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殷朔将一切尽收眼底,反问:“你以为是何缘故?”他道,“你明明知晓。” 皇帝目光如炬,眼神紧锁。 少女仿佛被烫了一下,唰的移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 “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少女睫毛颤动,垂眸看着别处,语气带着恼意:“你难道就喜欢彼此折磨?” “我何时折磨过你?”殷朔直直看着少女的侧脸,“若说折磨,从来是你折磨我。” “少来颠倒黑白。” 少女转头,不悦看向殷朔,“自你成了皇帝,将众人身家性命握于掌中,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怎么不能?你比谁都厉害,你对我的无情远过众人。” 黑眸定定锁住少女,“你从前对我施害于身,如今加磨于心。你说我是暴君,可你比最严苛的酷吏还要残忍。” “你!” 少女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七窍生烟,一时气得词穷。 皇帝在胡说什么? 是她动辄下旨杀人满门?还是她逼迫威胁别人就范? 皇帝做过这么多无道之事,他不是暴君吗? 结果在他口中,他是天下最可怜之人,她成了“酷吏”,是欺负他这个可怜人的大恶人! 少女气得失语,半晌挤出两个字,怒骂“无耻”。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殷朔唇角微勾,难抑笑意,抬手将少女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 “我无耻,你也要与我这无耻之人共伴此世。” “你——” “我已下旨,天下皆知,殷高冀若有孝心,顾及他与他母妃的性命,就该识数认你为皇嫂。至于......”殷朔话语未尽。 至于四五皇子,他二人早该伏诛,却存活至今。 旧怨未解,殷高桓如今又图谋造反,新仇加旧恨,殷朔已在阎王殿上预留了他们的名字。 但他们与辛渺情谊不浅,未免她为此事和他生出龃龉,殷朔还在思索怎么处理二人。 “你为己欲威胁这个逼迫那个,竟好意思说我残忍。届时腐儒不敢骂你暴君,骂名全都让我背上。” “谁敢骂你,他们岂都悍不畏死?” “你要用性命威胁他们?”少女冷笑,“岂不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愈禁之,愈受其乱。” “一众酸腐学究而已。他们畏我一日就畏你一日,不敢到你面前造次。” 殷朔轻轻摩挲少女的发丝,“这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若真惹你厌烦,我自会派人将其丑事秽行呈现于众,让其身败名裂,任你践踏取笑。” “说得好听。” 少女哼道,“那若是表里如一的真君子呢?” “真君子易折。”殷朔淡淡道,“比小人更易对付。” 少女惊而抬眸,皇帝面色平静,她无言以对,抿唇撇过头。 “人活一世,难道不能顺从本心?” 少女不说话,殷朔捏住她的下巴将脸转过来,目光交汇,他直直盯着少女,逼问道:“我顺从我的心,你的心呢?” “你总问我想如何,换我问你,你究竟还有什么顾虑迟疑?你总能找出借口拒绝我,难道除了殷高桓冯家子,你心中还有旧爱?还是说,你真心想和殷高冀成亲?” “哪还有别人?”眼见皇帝的神情越来越危险,少女立即打断他:“你不都将我查得一清二楚吗?你别胡乱杀人,让我背上罪孽冤债。” “我可以不杀他们,只要你顺从己心。” “又威胁我,你是让我顺从己心,还是顺从你意?” “殊途同归。” “哼。” 隐约察觉少女态度软化,殷朔眸光微动,低头,少女连忙捂住唇躲避,他却在她眉心轻轻一碰。 少女一怔,目光相触,殷朔深深看着她:“今日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威胁你。” 少女抿唇:“你已经下旨逼我屈从,自然不必再威胁我。” “不是逼你屈从,是想让你心甘情愿。” “.......” 殿内安静无声。 片刻后,少女推开皇帝,朝殿外走。 殷朔正欲拦她,却听她道:“顺你的意,陛下满意否?” 言罢,她喊了一声松卉,催促离开:“我们去找姑母,然后出宫!” 殷朔站在原地没有阻拦,看着她的背影,不断揣摩她话中情绪。 顺他的意? 是真顺他的意,还是反言讥讽? “姑娘,那陛下.......” 松卉小心看了一眼殿内。 “你看他做什么,我如今出宫也不行?再不出宫,以后如姑母一般困在这四方天里,姑母还有我解闷,我从哪找个亲兄长和亲侄女?” “怎么会?”松卉连忙安慰道,“姑娘虽无同胞兄长,可亲缘圆满,日后必然少不了儿女绕膝......” “闭嘴!” 少女震惊瞪了一眼松卉,“你胡说什么?”愤而离去。 殿内,殷朔愣了愣,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不禁勾起唇角。 他招来内侍,吩咐他们派人跟着少女:“皇后出宫,莫要让人惊扰她。” “奴才遵命。” 以后......从未察觉这个词如此悦耳。
第280章 救赎文中的恶毒炮灰69 自英国公府逮捕入狱后,京城着实静了几日,都怕牵连自身。 但在一片平静中,京畿内部又十分躁动。 一切皆始于皇帝立后的旨意。 太后侄亲,先帝赐给幼子的皇子妃,竟然被陛下抢去了! 陛下在朝堂上亲口说了,其他庸脂俗粉比不过先帝选中的女子,七皇子一个未来的宗室配个寻常女子便罢,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自然要归于陛下。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都听说了天家兄夺弟妻,暗道如今的皇帝果然霸道,连弟妹都要霸占。 朝臣们也腹诽皇帝脾性乖张,视礼法如无物。幼时受尽磨难,积怨颇深,如今全都要报复回来。 先帝死了没法再报复,剩下的兄弟们就要么丢命,要么丢妻,总归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过。 “老爷。” 辛府家宴上,管家快步跑到辛国舅身边,附耳说了些消息。 “怎么了,爹?” 辛渺坐在主位,抬眸看向辛国舅。 她一开口,余下众人连忙跟着放下筷子。 好大的威风。辛漩心中嘀咕,但不敢明面表露,低头不说话。 跟阎罗王皇帝做夫妻,辛渺是真不怕死。本来她就跋扈,敢拿鞭子抽人,如今又有皇后的身份加持,辛漩更不敢得罪她了。 辛国舅笑道:“陛下方才下旨,宽恕冯家的死罪了。” “都不用死了?” “是,看在英国公戎马半生的份上,都不用死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英国公教子无方,降两等为永平伯,其子不可承爵。” 辛国舅感叹,“等英国公过世,谁还能记得冯家?” “冯琸呢?”辛渺垂下眼睫,“他也活罪可免?” “他......”辛国舅看一眼女儿,“他出言不逊,罪大恶极,虽免其死罪,但流放千里。” 冯家小子到底和女儿有什么关系,辛国舅至今也没有问过。 皇帝要活剐冯琸,差点将英国公府灭门,雷霆之怒让辛国舅胆战心惊。 外人以为渺儿骄横,皇帝暴虐,揪着一点过错就灭人满门,辛国舅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京城里的传言都是他派人散布的。 什么冯琸断腿后性情大变,在京郊与渺儿马车相撞,不仅出言辱骂,后来见渺儿貌美,还言辞恶劣侮及女子名声。 谁知马车里坐着皇帝,将冯琸的恶言恶语听得一清二楚,怒起要杀他。 冯琸见有男子现身,以为抓到男女私会把柄,更是不吝嘲笑讽刺,彻底得罪了皇帝。 这一细节满满的“真相”近来在京城疯传。 皇帝为什么震怒? 原来是被纨绔子弟撞破了和弟妹私会,且冯家子眼拙不识泰山,大放厥词冲撞了皇帝! 合理,太合理了。 既解释了前因后果,又掺杂天家兄弟阋墙的丑闻,众人无不信以为真。 辛国舅和幕僚为了想出这套说辞,可谓绞尽脑汁费尽心血,彻底将众人的注意力从渺儿与冯琸转移到皇帝身上。 兴许会损害渺儿声名,背后被人诟病,但横竖早有传言她与皇帝牵扯不清,如今只是证实了这点,无伤大雅。 当然,真相具体为何,辛国舅心里也有猜测,但最终都没有问出口。 就算渺儿与冯琸私奔过做过夫妻,如今也尘埃落定,圣旨既下,前尘往事都不重要。 “不提那些晦气事。” 辛国舅换了话题,看向儿女:“喜事在即,你们在外谨慎点,莫要张狂给你姐姐招来非议。” 辛家又出个皇后,族中人心躁动,辛国舅自觉约束族人言行,就怕他们得意猖狂被人抓住把柄。 “渺儿也注意起居,别太劳累。” “知道的,爹。” 听着辛国舅的叮嘱,继夫人撇了撇嘴。 哪能累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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