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对走官道的,直到晚上还没消息。 大家都觉得可能是遇上了县城驻军,他们此时赶过去支援,还来得及。 但是拓跋慎却不让去,“夏国将领老谋深算,料定了咱们会去支援,说不定又在官道上安排了埋伏。” 就这样等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有士兵快马回来报信,两千骑兵昨日攻城不下,几乎全军覆没。 来报信的士兵浑身是伤,汇报完这个噩耗也晕了过去。 拓跋慎这才让人带兵赶往县城城外去收尸。 “昨日我们明明就可以赶往县城支援的,陛下不许。白白折进去这么多兄弟。” 县城城门紧闭,城外横七竖八的全是燕军的尸体。 收尸之人见状,忍不住牢骚。 另一人忙示意他不要乱说,“这真是奇了,听说夏国只派了五千援军来,加上当地驻军,也顶多一万,怎么哪儿都有他们?” “是啊,不是说裁军了吗?” 众人不敢明说,但心里对新帝的带兵能力和燕国朝廷的情报搜集能力已经有所怀疑了。 而此时的夏军之内,却是恰恰相反。几位将领刚复盘完昨日死伤人数,不到百人。 “小侯爷真是运筹帷幄,料事如神!怎么就能猜到拓跋慎看到镇上驻军后会选择撤军呢?” “因为陛下说拓跋慎此人十分自负,他看不上真刀真枪正面迎敌,只想以小博大。” “那小侯爷又怎知他不会带兵赶往县城支援呢?” “他不仅自负,而且疑心重,他怕赶往县城的路上第二次遇到伏兵。” 殊不知,驻军加援军人数也是有限的,哪能到处埋伏,除了派去边陲小镇的驻军和路上的伏兵外,剩下的将士都在死守县城。 “果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定安侯对拓跋慎竟如此了解。” 周在星笑而不语,除了陛下给他分析过拓跋慎此人的性格,佟世光和佟歆也和他讲了之前拓跋慎在佟家当马夫的事情。 他当时十分后怕,自己的妻子差一点就要被拓跋慎这狗贼骗了。 而且,拓跋慎日后保不齐还要利用此事,他必须尽快杀了这狗贼,永绝后患。 拓跋慎出师不利,八千先锋军折进去一半。他这才意识到夏国没他想象的那么弱,自己之前有些轻敌了。 于是,拓跋慎没急着再次出兵,而是等待独孤济率领剩下的燕军前来汇合。 独孤济率兵赶往信州时,夏国也有两路兵马正往两国交接的地方靠近,只是靠近的并非信州,而是更西的凉州。 据探子密报两路兵马加起来共有五万之众,拓跋慎心下慌乱。但他此时赶往凉州又来不及,只能让半路的独孤济赶去支援。 如此一来,信州这边还是只有几千人。 这时,周在星率军直逼燕军驻地,两军交战数次。燕军损失惨重,已不足三千。 有人劝拓跋慎撤兵,但拓跋慎有些犹豫,他这时候撤兵,有何颜面面对朝廷上下。 他只能死战到底! 陛下如此一意孤行,将士们都不免生出怨气。 但是军令如山,谁也不敢多言。 这夜,拓跋慎得到斥候密报,有一批粮草要从南边送往夏营。他便想率数百人去劫夏营粮草。 运送粮草的队伍扎营在河边,拓跋慎本想率兵涉水而过。 但隔着不算宽河流,燕国士兵看见营地亮着大片灯火。 士兵们这段时间被夏国的伏兵打怕了,不敢近前,有人甚至想趁着夜色偷偷往回跑,被人察觉后带到拓跋慎面前。 拓跋慎大怒,一剑砍下此人头颅。 鲜血飞剑,人头骨碌碌滚到众人脚边。将士们吓得瑟瑟发抖,被敌人杀死和被主将一剑砍了那感觉当然不同。 拓跋慎冷冷扫过众人,“再有退缩者,如同此人!” 他说完转身,跳入河中。 河水很浅,只到人小腿,哪怕不会水,过河也并不难。 但是拓跋慎刚走至河中央,忽觉小腿被人狠狠拽了下,他一个踉跄摔进河里。 拓跋慎身边的亲兵反应过来,立刻大喊:“救驾救驾!” 河里这么大动静,河岸上护送粮草的将士很快就听见了,跑去和运粮官汇报。 “是我听岔了吗?怎么喊得救驾?” “总不能是拓跋慎亲自来劫粮草了吧?” “不管是不是,先出去抓人。” 运送粮草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配备的兵器也是最新一批弓弩。 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上有些乱了阵脚的燕军,还是绰绰有余。 这些运粮兵也不认识拓跋慎,但看出燕国士兵在有意护着一个少年,他们就冲着这少年去。 拓跋慎刚才本就呛了口水,浑身湿透还沾着淤泥,现下又被十几人围攻,应对的十分勉强。 最后手臂上被砍了两刀,忍着剧痛往回游,才逃过一劫。 然而他的亲兵和所带的几十名将士全都没跟上来。 拓跋慎一个人狼狈地回 到营地,副将们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了?其他人呢? 拓跋慎冷哼,先换了衣服,收拾干净才叫来副将们,“朕没想到,士兵中竟有逃兵,甚至内鬼!”他可以确定,在河里拽他的人就是随自己偷袭的士兵之一。 副将们面面相觑,“那他们人呢?” 拓跋慎淡淡吐出两个字,“死了”他们既然贪生怕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副将们问清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免心有余悸。幸亏自己没跟着去。 但也有忠于拓跋慎的好心提醒,“陛下身边的亲兵知道一些军机要务,万一他们被俘虏了……恐怕……” 拓跋慎闻言,心脏猛地一跳,当时情况危急,他拼死才逃出来,只想着夏军肯定不会饶过剩下的将士。却忘记敌军还有可能俘虏他们。 他立刻站了起来,“召集一千兵马,与朕再去劫粮!” 然而,他们动作终究是晚了,夏军以最快的速度,拔营跑路。 燕国皇帝拓跋慎身边的亲兵可不是随便能抓到的,必须赶紧送到主帅那里,兴许能套出有用的消息。 周在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送上门,这一仗不赢都对不起拓跋慎。 韩昼看着手中战报,不由跟佟世光感慨,“你这女婿。把咱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佟世光道:“要怪只怪那拓跋慎太过刚愎自用,年轻冲动。” 按说得知独孤济不能及时赶到,他就应该先撤兵,为了自己的面子非要硬扛。 他想要名声,将士们只想要命。士气只会越来越弱,溃败是早晚的事儿。 “独孤济那边怎么样了?”韩昼问。 “似乎已经意识到之前的消息是假的。”夏国哪儿有五万大军去打凉州,连一半都没有,只是骗骗燕人罢了。 等他们发现自己被骗,再想回头也晚了,三万人来回可不是溜着玩,也是要耗费粮草的。 “我要是独孤济,知道也装不知道。”韩昼笑道:“等拓跋慎那边没人了,再赶过去,不用出太大力就能得个救驾之功。万一拓跋慎有个不测,他手下那么多兵,直接自立为王也不是不行。” 千里之外,独孤济的确是这么想的,哪怕知道陛下那边需要援军,他也还是按兵不动,看看那小子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第41章 周在星领兵出征后,周母怕佟歆一人在家难免思念夫君,就许她时常回佟家陪陪佟夫人,既能尽孝道,也可稍微转移注意力。 : 婆母如此理解自己,佟歆心下感激,她和母亲说起此事,佟母也十分高兴。女儿婚后过得好,她了了一桩心事,身体反而逐渐好转。 天气转暖,她还能在女儿的陪同下,往院中走走。 佟歆的婚事刚办完,家里就开始准备佟璋的婚事了。 佟璋作为兄长,婚事应该在妹妹之前。但因周在星和佟歆是皇帝指婚,不好拖得太久,才决定先办佟歆的婚事。 佟璋作为佟世光独子,佟璋的妻子就是佟家未来主母,自然不可怠慢,连久不管事的佟母都难免多操心,佟歆也时常回来帮忙。 就在佟家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佟世光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落款竟是“阿五”。 佟世光心下一凛,拓跋慎这是走投无路,想拉自己下水了? 果然,拆开信一看,正是拓跋慎所写,他自称与佟歆早已私定终身,还有佟歆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若佟相还顾念女儿的名誉,就与他合作,否则,他就把这件事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大夏的相府千金和敌国皇帝私相授受。 “卑鄙!”佟世光气得双手颤抖,幸好自己及时将此事告知陛下,否则自己真有可能被此人要挟,一来女儿清誉比什么都重要,二来女儿与拓跋慎私相授受,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容易惹人怀疑。 至于证据,这种事儿没有人会在乎证据,拓跋慎说个三分真,大家就会信。 佟世光立刻进宫,将密信呈给韩昼,“陛下,此人想必已经是穷途末路,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韩昼一目十行扫过信上内容,对系统冷笑,“这就是男主对女主的感情?” 系统哑口无言。 若韩昼对原剧情一无所知,哪怕佟世光毫不隐瞒,他还是会怀疑。 拓跋慎敢写这封信,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在乎佟歆的死活。 韩昼回想了下信州那边送来的最新一封战报,周在星是想硬生生把拓跋慎拖到弹尽粮绝,再一击毙命。 这法子省力,但现在拓跋慎开始动歪脑筋了,不能再拖。 韩昼对佟世光道:“佟相放心,朕一定尽快解决了拓跋慎,不至连累佟姑娘……哦,现在是周夫人了。” 十日后,一封密令八百里加急送到信州军营周在星手中。 信州大营这几日都按兵不动,就耗着拓跋慎,想等他粮草快用完了再主动出击,顺便也观望一下独孤济的打算。 但当周在星看完陛下的密令,顿时坐不住了。 现在!立刻!马上!出兵! 拓跋慎其实也猜测周在星是想拉长战线多耗几天,他才略有放松,急令信州附近调驻军过来援助,同时也在等独孤济那边的消息,他隐约觉得凉州那边不对,他和独孤济可能被忽悠了。 正等消息,忽听斥候来报,夏军往这边来了,看上去足有七八千人。 拓跋慎现在手下兵力全部集结起来也不足三千,他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传令下去,披甲迎敌。 与此同时,独孤济率领三万大军停在半路,一边是夏国所谓的五万精锐,另一边是马上就弹尽粮绝的陛下,他愣是一点不急,找各种理由拖延时间。 向来不把百姓当回事的燕军,竟连不能踩坏百姓耕地这种理由都想出来了。 谁知这还给独孤济积攒了一点好名声,百姓都说独孤将军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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