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手里的笔可不是一般的笔,那是天心门上一代门主留下的法器。师傅当做入门礼物送了她。这法器可敲鬼怪,可打妖邪,一旦触碰犹如火灼,痛的妖怪吱哇乱叫。 她发现不对想要跑,可这里早已被言心用朱砂设立了大阵,只要堵住生门,她根本跑不掉。 被收进发着金光的书册中时,她后悔不迭。大意了,大意了,可她怎么能知道这么一个娇俏的小女孩,不仅自身灵力深厚,且有这么多宝物。 小男孩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阿姐笑出声来。言心摸摸他小脑瓜:“要不要回家去?不回的话,你以后就是我的专用诱饵。” 小男孩一噎。“不回。” 林家家主害怕事情没处理完,非要留他们再住一段。她带着小男孩就住在这个院里,衣食住行林家供应,俩人这回可是舒服了。 高床软枕,笔墨纸砚,鸡鸭鱼肉,她嫌不自在,还将小男孩送去了书院。让他跟着苏举人读书。 “阿姐,你想我考状元吗?” “嗯。” 她看着书头也没抬,随口应付他。小家伙握着拳给自己打气,每天背着书袋早出晚归,晚上练字到半夜。 俩人就这么舒舒服服的住了大半年,直到师兄来提醒她,她此次出山是历练的,不能贪图享受,她才从林家告辞。 小男孩自然尾巴一样的跟着,身后背着自己的书箱。这大半年时间,不仅要读书,还得起早贪黑跟着她习武。 天还未亮就蹲马步,刚开始他腿哆嗦满头汗,小声的问:“阿姐,你以前也是这么辛苦吗?” 言心冷冷的表情,伸手摸摸他脑瓜顶。“是你太笨。” 师傅说,她在襁褓中,丹田就自带灵力。小时候跟师兄们打架,她的灵力能完美弥补肢体的力量。而且她还天生力大,五六岁同门的师兄们已经不会再逗她,或者说不敢再逗。 小家伙被她打击的快要哭了,可忍着不掉泪。这段时间跟着她养的挺好,原本消瘦下去的身体又充盈起来,莹白的小脸带着小孩子的婴儿肥,委屈兮兮的时候让人更想欺负。 她哈哈笑着捏下他的脸颊,光滑细腻真的好好捏啊。 大半年的练习,他如今体力好多了,跟着她走的丝毫不费力。她拿了林家那么多酬金,兑换成银票也好多呢。可她不坐马车,就这么两条腿走。 “阿姐、”晚上在客栈,他给打来了热水泡脚。“我们为什么不雇一辆马车?” “我不会赶车。怎么,你会?”言心当着他面脱掉了鞋袜,将脚丫子放进了热水里。开口理直气壮,压根没发现什么不对。 “雇马车可以连同马夫一起雇。” 嗯?她无语了,她是真不知道。“你个小屁孩,你怎么知道的?” “听同窗说的。” 俩人雇了马车,不过没要车夫,她自己坐在车辕上,也不管它高低不平,就那么颠簸万分的上了路。 “阿姐,我来赶车吧。” 小家伙被颠的实在受不了,在向一位资深车夫取经后,开始担任赶车一职。而那个大的,躲在车厢里呼呼大睡。 晚上再次错过了住宿,幸而天也不冷,野外也挺舒服。如果她没有挖坑,没有让他站那个坑里的话。 “阿姐,你让我挖坑就是要把我埋了?”小家伙泫然欲泣,俨然要哭了。对着旁人清冷的小脸,对着阿姐委屈的不行。 “给我当下诱饵。” “这回是什么?” “豺、已经通晓人性。” “我不会有事的对吧?” “不知道。” 小家伙憋着嘴,但还是乖乖的给她当诱饵。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他当诱饵已经当的很熟练。后来甚至能一边啃鸡腿一边蹲着,或者累了干脆躺下。 “阿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京城。” “啊?”他惊慌失措,“为什么去京城?” “师傅传信,说是近期帝王梦魇不安,请师傅进京。他让我代为走一趟。” 天一门基本只存在于大家的口口相传中,偶尔入世也是很短的时间。不过帝王邀请,还是得给面子。可师傅最近是越来越懒了,居然把这差事推给了她。 有什么办法呢,有事弟子服其劳,谁让她是人家徒弟呢。马车一路进京,小家伙的情绪也开始低落。她什么都不问,好像他原来就这么个沉默性子。 一路上有时候她会消失大半天,他就乖乖等着也不多嘴问了。眼见他这么失落,她也从来没问过。 大概一个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京都城门脚下。拿出路引进了城,一下子变的喧嚣起来。她买了个糖人给他,他默默拿着依旧不说话。 她拿着师傅托人转交给她的皇帝的诏书,有侍从领着她进宫。侍从的目光先是望着她诧异又一言难尽,然后忽然间发现了她身后的小男孩。 “皇孙殿下?” 小家伙面对这威严肃穆的皇宫无一丝局促,眼眸中只有些许不情愿。被皇爷爷身边的太监认出来了,他也不反驳,低低的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 抬头看看前头的阿姐,她笑笑对此也没多问,仿佛早就知道。他跟着阿姐去见了皇爷爷,皇爷爷对阿姐十分客气。说她救了他有功,赏赐她许多金银。 “陛下梦魇之事等我三日,需要准备些东西。” “可以。” 阿姐被安排去钦天监,暂住在国宾馆。他父王已经被皇爷爷宣召,很快进宫接他。 他眼看阿姐要走了,一张俊秀的小脸委屈的像被抛弃的小狗。言心回头冲他一笑,他急慌慌的追了上去。 一路上藏着的玉佩塞进她手里:“阿姐,你会来看我的吧?” “嗯。” 阿姐住进了国宾馆,他被父王带回了王府。没几天,从侍从口中听说,皇爷爷夜晚噩梦连连的情况消失了。 “那位只有十多岁,还未及笄吧。没想到如此能耐。” “听说是天一门门主的关门弟子,门主说最有潜力的那个。估计是天一门下一任门主。” “是嘛。天一门可是连皇命都不用听的。听说当年天一门门主救过开国祖宗,辅佐老祖宗打下的江山,老祖宗给的特权。” “天一门好像有飞升当神仙的。” 他静静听着关于阿姐的一切,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阿姐要走了。 他想去找阿姐,可没出门呢阿 姐找上了门来。他开心的拉着阿姐的手,被阿姐带去了宫里。 今儿不仅皇爷爷在,父王也在,还有他继母和继母的姑姑全都在。继母的姑姑是当今贵妃娘娘,祖母去世后皇爷爷没有再立皇后,后宫是贵妃在主持。 阿姐的师兄带了一伙人进来,正是当初掳走他的那些人。原来阿姐并没有把那些人杀了,一个个神情萎靡带着伤,看到阿姐吓的一哆嗦。 “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是皇孙殿下。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送来的,声音尖细身上有浓烈的熏香都压不住的尿味儿。” 皇帝不傻,就这么一句基本已经明白。儿子内院出了问题,居然差点儿失去长子。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老三的目光则是看向了自己的续弦。 继王妃急的站起来:“爷您看我干什么啊,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 她姑姑贵妃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写满了不屑。急慌慌的没一点儿城府,也就长了张好看的脸。要不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想拉拢三皇子,娘家又没其他合适的,才不要这个草包。 “陛下在呢,万事自有陛下,你急什么。” 被姑姑呵斥了,他那继母绞着手指重新落座。他在一旁感觉浑身都暖烘烘的,阿姐出手了,又怎么可能没有完整的证据链。 果然,不仅带走他的这些人被押了来,王府里的内线也被人带了过来。这些人还想抵赖不认,她直接一张真话符,他就不受控制似得抖搂了个干净。 “王妃生下了孩子,觉得皇孙殿下占着嫡长的名头,所以让奴才……让奴才将人卖了,暗中害死。” 尽管被他继母气急败坏的想阻拦,可还是没拦住。他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时间地点还有继王妃给他的好处说的一清二楚。 “王妃若是不信,不如也试试我这符。虽然画起来很麻烦,但我不介意浪费一张。” 王妃被吓的往后跌坐在地上,身后的椅子都被她撞倒了。刚才那个可是她的心腹,心思缜密。可没想到一张真话符,他跟摄了魂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此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已经满脸死气,自己不准备活,皇帝也不会让他继续活着。 “老三、” 皇帝沉沉开口,三皇子噗通一声跪下。“是儿臣治家无方,一切全凭父皇定夺。” “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处理。” 皇帝轻飘飘的开口,老三磕头谢恩。他没有给妻子求情,没有说什么她有儿子,看着孩子的面上饶她一次。而是非常果决的让她自尽,对外说是暴毙。 女人原本还期盼的看向自己姑姑,被躲闪后一脸灰白的死气。事已至此,她成了家族的弃子,谁也救不了她。她好好的去死,姑姑和皇上还有王爷也许还会念着情义,照顾她的孩子。 女人第二天就上了吊,三皇子给他儿子送了不少东西,算是抚慰他此番受惊。作为儿子,三纲五常让他只能对父亲和颜欢笑,开开心心谢恩收下那些东西。 言心要走的那天,他追到城门外。身后侍从捧着个箱子,他委屈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以往只是害怕被抛弃,这回是真的。 “阿姐、” 言心依旧那么淡淡的,过来撸了下他的发顶。“干嘛,舍不得啊。我把你当诱饵捕猎,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阿姐从来没让我受过伤。阿姐让我读书,教我自保,帮我报仇让我不用再与狼共处一室。阿姐……”他哭了,满脸的泪。“阿姐吃炊饼都给我分一半。” 言心没心没肺的笑,“啊,我对你这么好嘛。那你以后好好读书努力习武,别让我失望。” “好、”他打了个哭嗝。“我会努力的。” 阿姐临走给了他一本书,是她的手抄本功法。他哭成那样她都没回头,赶着她的青布小马车走的越来越远。 ———— 看到室友们再次围在窗前,言心已经问都不问了。她自己淡然自若,室友们却是炸了锅,一个个居然跑去水房堵她,洗脸都洗不清净。 “唉,”穆英好奇死了,满眼都是八卦的光。“那帅哥真不是你对象?” “弟弟。” “啊?”她显然不信。“你俩长的一点儿不像。” 言心没再跟她多说,洗漱后换了鞋下楼。他今儿换了身休闲打扮,米色的针织衫搭配蓝色的裤子,看起来青春阳光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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