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苏蕴先去病房探望母亲,然后打电话喊人过来开会。 严淑挂断电话后还纳闷,刚解散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又集合,难道这苏总先一步把奸细揪出来了? 完了完了,她保镖队长这份工作恐要保不住。 “集合,去开会。”严淑喊了一嗓子。 人员很快集中在一起,排成两排,有条不紊地下楼。 队长敲了敲门,接收到苏蕴允许的眼神,严淑一摆手,带着手下入内。 “除了值班那四人,其余人都在这儿了,请苏总示下。” “嗯。”苏蕴本来没什么事,叫她们来纯属给顾乘风制造时机,拖延时间即可,于是懒洋洋道:“那就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吧。” “啊?”她没有准备。 苏蕴漫不经心瞥了严淑一眼,宽宏大量道:“给你半小时整理一下思路。” 严淑转头要回宿舍拿纸拿笔,苏蕴怎么可能让她走,喝道:“就在这总结。” 保镖宿舍里。 这里以前是病房,三年前苏蕴将这里租下来,这里就成了宿舍,保镖现在睡的全是病床。屋子很干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一丝褶皱也没有,更别提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笔记本肯定不会放在床上。 每个宿舍里配有两张桌子,顾乘风一一打开抽屉检查,动作非常快,翻小人书似的那么一番,笔记本的页数已经数完了,这就是屋子里没人,不然任谁看了都得目瞪口呆。 顾乘风检查到最后一间宿舍的时候,终于找到那本缺页的笔记本,他怕自己数错,特意数了两遍才放心。 完成任务,拿上缺页笔记本关门走人。 当顾乘风与苏蕴汇合的时候,保镖队长严淑总结还没梳理完,脚步声传入耳中,打断了她的思绪,也不敢动,尽量转动眼珠子,用余光查看来人是谁。 “来了。”苏蕴抬头,见顾乘风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就知道事情成了,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顾乘风走到苏蕴面前,将笔记本递到她面前,“苏总看看,想找的是不是这个。” 苏蕴接过,翻了翻,确实缺页。 “严队长你过来。”苏蕴将缺页笔记本摔在身旁的桌子上,“看看这是谁的字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再有城府,再会掩藏,也意识到事情不妙。 让苏总查出来后果如何无法料想,所以不等严淑勘验笔记,队列里就有人突然掉头逃跑。 嘿,她还自爆了。 “抓住她。”苏蕴喊道。 严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提声发号施令,“抓住她,吃里扒外的玩意,抓住先打断她一条腿。” 刚才还满满当当一屋子人,眨眼间全部夺门而出,就连顾乘风也追了出去,屋子里只剩苏蕴孤家寡人。 苏蕴知道自己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便坐在原地没动地方,心里默数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起身走到窗子前观察。 逃跑之人还算有几分能耐,逃出了医院大门。 苏蕴拨通严淑的电话,冷道:“废物,你们这个队,今年的绩效奖金没了。” “苏……” “滴……滴……滴”那头已挂断电话。 绩效奖金比基本工资还要高,就因为那吃里扒外的玩意,她们其他人的年收入就要砍半,严淑气得胸闷气短。 她的手在半空胡乱比划,“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在顾乘风眼里,这群人实在太菜了,这么久都没能抓到人。眼睁睁看着双方差距越来越大,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指轻轻一弹,无形的灵力束缚住奸细的双脚,身体失去重心后摔倒。 追赶那群人终于追上了,一顿拳打脚踢。 不多时,那奸细鼻青脸肿,腿好像断了一条,被人架着拖回医院,扔到苏蕴面前。 苏蕴一看,欧阳存雪。 这人演技挺厉害,一个小时前装的一幅心胸坦荡,沉稳冷静地替别人作证,结果…… 现在看欧阳存雪那狗样,两个黑眼圈,鼻子、嘴角还在流血,脸肿的跟红糖馒头似的,头发蓬乱,工作服漏风,腿好像还断了一条? “嘶——”挺疼的吧? “苏总,这种人不值得心疼。”严淑朝欧阳存雪啐了一口吐沫,憎恶与嫌弃全部挂在脸上,骂骂咧咧道:“狗还知道护主呢,她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打死也不为过。” “注意言辞。”顾乘风提醒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蹲监狱的,你鼓动苏总杀人,我有理由怀疑你别有用心。” “瞧我这张嘴。”严淑象征性扇了自己嘴一下,“苏总您别多心,我绝对没有教唆苏……额,那个意思,我就是气不过,所以……才……” “行了。”苏蕴懒得听她磕磕绊绊的解释,摆摆手道:“正好这里是医院,找医生给她治,赔偿金从违约金里扣,腿一好,扔到建筑工地去搬砖扛水泥,她要是敢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抓回来,扔去清理下水道。” 众人心里暗暗称快。 害她们损失一半收入之人,还能盼着她好不成? 与此同时,她们领教了老板的手段,她不会要你命,她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种情况之下,谁还敢干吃里扒外之事? 众人皆在心里称快,唯有欧阳存雪哭丧着脸,听到自己前途尽毁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了。 严淑赶紧指挥手下,“抬走,快抬走,别污了苏总的眼睛。” 众人呼啦啦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苏蕴和顾乘风,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露出一个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顾乘风:“她还没供认罪行,你便下结论了?” 苏蕴道:“我没给她定罪,正常岗位调动而已。” 顾乘风:“……”他学到了。 苏总这为人处世之道,还挺有意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手腕?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不能总待在医院,先回去吧。” “你放心得下?” “经历这么一遭,剩下那些人不敢放肆。”苏蕴边走边说:“这家医院的老板是我朋友,我会让她特别关照一二。” …… 主人不在,庄园里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气,佣人们各司其职,干完分内工作就找地方睡觉,没有一点动静。 客厅里那六台电视安安静静摆在那里,好几天没有开过机了。 苏蕴往沙发上一躺,疲惫道:“可累死我了,许知心和苏稳那对父女,天生就是我的克星,一天不给我找事她们就难受。” 顾乘风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边,劝道:“不是所有亲人都有情分,做不了家人,便拿他们当陌路。” 苏蕴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冒烟的嗓子,又将水杯塞回顾乘风手里,重新寻找舒服的姿势躺好。 “你说的轻巧,我拿她们当陌路,她们拿我当提款机,我拼命赚钱,她们拼命挥霍,钱花了也就花了,我全当花钱买个清净,可他们不啊,她们想我死,独吞财产。” 顾乘风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身旁那女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竟然睡着了。 “睡了?”顾乘风轻轻唤了一声,没人回应,他倾身查看,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这女人睡着的样子好美,就像温室里养大的山茶,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静静地盛开,静静地展露她独有的恬静优雅。 优雅一词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傲世风华?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身子越倾越低,都快怼到苏蕴脸上了,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了顾乘风继续下压的动作。 顾乘风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似的,绷直身子,然而脸颊那抹红烧到了耳根,一本正经有点难以维持。 “你……突然出来干什么?”顾乘风心虚道。 厨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暗暗嘀咕这小白脸长相清纯,内里好风骚,勾/引女人都不知避讳旁人,在大厅里胡搞,好不害臊。 她是见过顾乘风厉害的,心里话自然不敢说,可心里不舒服,就想找他不痛快。她摆出下级对上级的尊重,汇报道:“苏总不在这段时间,夏先生来过。” 顾乘风微微蹙眉,“影视明星夏枕秋?” “是的。夏先生送来一张请柬,说是过几日钟老举办慈善晚宴,托他帮忙送的请柬,让苏总务必出席。” 慈善晚宴是什么宴? 他垂眸看着苏蕴恬静的睡颜,想到这女人要和夏枕秋一起参加那什么慈善晚宴,一个穿着昂贵的晚礼服,一个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夏枕挽着她的胳膊,并肩走在灯光璀璨的红毯上,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难受,那滋味就像吃了一颗酸枣,牙都倒了。 不行,不能让她去。
第26章 他的谎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 顾乘风将请柬要过来,打发厨娘下去,然后翻来覆去地看。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就一页纸几行字而已。 他合上请柬,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落到沙发上,唇边微微抿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忽地弯腰,把请柬扔到沙发底下去了。 做完这一切,他便上楼洗澡去了。 晚上十点苏蕴还没上楼,尚未入睡的顾乘风下楼查看情况,发现她睡得正沉,不忍心喊她起来。 他坐在苏蕴身旁,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决定将她送回卧室。于是他起身,扎稳马步,弯腰抱起沉睡中的女人。 处于睡梦中的苏蕴虽没有任何意识,却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苏蕴的举动太过亲密,让顾乘风感觉到不自在,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加快了速度。 庄园占地面积颇广,周围没有其他人家,每逢入夜,庄园里格外安静,这样寂静的夜里,顾乘风听到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闭了闭眼,想要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复又睁开眼,迈开步子朝楼梯走去,脚步极轻,每一步又走的很稳。 将女人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坐在床头,又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他摸了摸“砰砰”乱跳的胸腔,不由得拧起眉。 他喜欢问仙宗少宗主,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可他现在看着苏总那张与问仙宗少宗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他有些拿不准,此时此刻他的心为谁而动。 是问仙宗少宗主?还是苏氏集团总裁?亦或者,他把苏总当成了问仙宗少宗主的替代品? 后者好像对苏总不太公平! 他在心里忖度良久,也没得出想要的答案,起身离开,轻轻关好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柔软的大床上,顾乘风无法入睡,望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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