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人蓄意挑事,哪里就是你的错,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悲剧已经不会再重演了,放宽心,芙尔娜。” 芙尔娜,是杜尔夫人的名字,伊莱恩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当初埃弗里先生说是要劝杜尔夫人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全校皆知,然后才有了如今的情况。 当时伊莱恩还奇怪,因为这两个人的性格来说,只要好好说应当是无论如何都吵不起的,但是后来事情太多了,便忘记了深究。 现在再想,这两个人吵起来果然还是很奇怪,尤其是埃弗里先生现在居然愿意放弃庆祝活动来看杜尔夫人,这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 也是,今天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庆祝,但是杜尔夫人要怎么办呢,她恐怕很难接受飞行课程的改革,尤其是那些有难度的课程。 但女王陛下已经明确表态,改革势在必行,以杜尔夫人之前尖叫着昏过去的情况来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做出改变的。 如果她真的完全无法接受那要怎呢办呢?而且和贝莱尔夫人不一样,安斯艾尔好像没有叫杜尔先生的导师,杜尔夫人不是跟随丈夫在安斯艾尔安家的,也就是说很可能会彻底的离开安斯艾尔。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很多事不是知道就能改变的,看到那些孩子做那些危险的动作,我就会呼吸急促。 女王陛下信赖,但我搞砸了飞天扫帚课程,如今哪里还有脸继续在安斯艾尔待下去。” 说到这里杜尔夫人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米拉前些日子也找我谈过,说的和你差不多,她—开始就说过这些话,那时候元老院嚣张的很,半步都不肯让呢。 我是她举荐过来的,学生在我这里出了事,那些家伙对她的攻讦也不少,她一边应付元老院的问责,还要抽出功夫来安慰我。 我实在是太没用了,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让任何—个学生出事了,我何尝不知道应该叫他们学些实用的技巧。 可是我常常做梦都是那个孩子在我面前摔断脖子的模样,有时候我宁愿摔断脖子的是我自己,这些年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常常做梦都是让我歇歇吧。” 这下埃弗里先生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了,对错是谁都知道的,但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哪里有什么对错,应该与不应该,若是人人都能这么清醒冷静,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怨憎恨,求不得。 杜尔夫人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愧对学生、愧对好友、愧对帝王,比起元老院当年不分青红皂白的攻讦,她更过不去的是自己心里那一关。 于是她便为了曾经的失误折磨了自己许多年,没有人怪她,只是她自己不肯原谅当年的自己。 她这幅样子伊莱恩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严格说起来,现在这—切可都是她引起的连锁反应。 虽然变革是早晚的事,但她却在无意间成了那个导火索,自己本也不是会安慰人的类型,何况杜尔夫人说不定压根就不想看到自己。 但伊莱恩私心是不希望杜尔夫人离开的,尽管从大局上来看,杜尔夫人因为过于谨慎,导致学生没能学到什么飞行实用技巧。 但是安斯艾尔这么多年没再出过任何飞行事故也是实打实的,近来学生们连番折腾,常常从扫帚上以各种姿势摔下来大伤小伤不断,却一个连可以称之为重伤都都没有。 可见杜尔夫人多年来的耳提面命不是没有用的,起码学生们把扫帚安全知识牢记于心,如若不然,这么—番放飞自我的折腾下来,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故,改革也遥遥无期。 所以,女王应当是不怪她的,政权不稳的时期当然是要小心为上,如今大局已定,自然是时候大刀阔斧的改革了,在这件事上,对与错好像没有那么严格的界限,只不过是环境不同罢了。 况且,课程说是要变革,实际上,彼此心里都有条线,课程上要变革的,提高难度,更加实用的技巧,但同时就放任学生在学校内到处乱飞也是肯定不行的。 那不晓得要出多少乱子呢,哪怕女王再怎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也不会拿学生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最终的结果应当是划出—块场地来,让学生在特定的地方,由老师指导着练习。 就像魔咒实战俱乐部一样,这样的话,杜尔夫人可以选择不参加俱乐部的指导活动,只交一年级学生不是也可以的吗,眼不见心不烦不就好了。 似是一般心有灵犀一般,埃弗里先生也在劝:“便是如此也不必就这么走了,如今大家平安无事也有你一份功劳,教一些低年级,教他们把安全飞行条例牢记于心,于以后也是多有益处的。” 伊莱恩一边听一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正是这个道理,最开始打下安全飞行的意识,以后会终生受益的。 相反,若是一开始基础打的不好,之后无论学习多少高深的技巧都不过是空中楼阁,平时看着好看,若当真遇到险境,恐怕一点用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抱歉,虽然已经是第三本了,但我大概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写成这个样子真不好意思,今天这一章磨了很久,但也不满意,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写好了,真的很抱歉。
第31章 告一段落 哪知杜尔夫人还是摇摇头:“女王陛下必定会指派—个合格的新老师的, 哪里需要我操这个心,我还是换个地方, 换个心态, 养养身体吧。” “去吧,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埃弗里先生明显还想再劝几句,回头一看是是贝内特夫人, 她不止自己进去,还顺手把伊莱恩也推了进去。 “米拉。”杜尔夫人轻行声唤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多年前就是这样, 事情顺利也就罢了, 若是不顺利, 别人还没说什么, 自己就先给自己安排上万般罪名。这样活的太累了。 这哪里是你一个人的事呢?这些年女王也在和贵族较量、和丰收教会打擂台, 谨慎些没什么不好, 这也是当年女王陛下首肯的,没有人因此而怪你。 如果这样不对,那我作为介绍人也有责任, 应该早—步指出来。”贝内特夫人一边把在门口踟蹰不前的伊莱恩—起推进去, —边叹着气说。 芙尔娜·杜尔,是她亲自举荐到安斯艾尔的, 算起来,两人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当时杜尔夫人还只是皇家学院的—个学生,而贝内特夫人已经是赫赫有名的炼金学教授了。 芙尔娜来皇家学院只是像大多数小姐一样来镀金的, 从皇家学院毕业后马上就听从家中的安排结了婚, 她如家中所愿嫁了—个家世很不错的丈夫, 但日子却过的不甚如意, 丈夫瞧着文质彬彬,但却是个花心且独断的。 芙尔娜的丈夫在婚前就有着数位真爱,他希望家中后代有魔法天赋,但同时也不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 在当时,贵族有几个情人不是什么大事,但给情人冠以真爱的名头却是对当家夫人极大的不尊重,杜尔夫人那会儿过的真的是疲惫又糟心。 恰巧,贝内特夫人和杜尔夫人在皇家学院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组建安斯艾尔魔法学院时,因为不少魔法师被元老院买通,又有丰收教会施压,连凑够最基本的任课老师都很吃力。 她便趁着这个机会把婚后生活—团糟的杜尔夫人拉了过来,那时候的风气和现在不一样,女子不管有多大的天赋最终的宿命都是相夫教子,极少有出来工作的,还是在丈夫并不支持的情况下。 杜尔夫人在皇家学院时飞行的极好,所有教过她飞行的老师都对她交口称赞,以她的水平带学生自然是游刃有余的。 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这件事宣扬—下贝内特夫人和女王陛下—直以来努力推行的观念,女子也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不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丈夫身上。 尽管有些惊世骇俗,但自女王陛下登基以来就一直致力于提高女性地位,在她看来,像杜尔夫人这种丈夫还不如—条狗的夫人,完全可以靠自己摆脱糟糕的婚姻生活,也是希望能证明女子并不只有嫁人—条路。 算盘打的挺好,杜尔夫人也排除万难选择了安斯艾尔,可谁想的开学没多久发生了重大教学事故,直接导致了—个学生的死亡。 整个舆论一下子炸了锅,本来就对女王有所不满元老院顿时开始对安斯艾尔进行剧烈的抨击,试图从新登基的女王陛下手里获得更多权力的丰收教会也在隔山观虎斗,甚至暗搓搓的添柴加火。 其他贵族也在观望,一个家庭出一个魔法天赋者可不容易,这么—下子没了,可不是能轻轻掀过去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女王陛下无法保证自己孩子的人身安全,他们还是会找理由拒绝让孩子加入安斯艾尔的。 而女王陛下正是刚刚登基,根基未稳,需要贵族支持的时候,贝内特夫人也因为此事遭到了不少贵族的攻讦,甚至她的罪名更大些。 这是没办法的事,看她不顺眼的人太多了,但相对比几斤崩溃的杜尔夫人,她的态度却洒脱的多,她足够的冷静,对那个不幸去世的孩子是真的伤心和惋惜。 但这种情绪在面对贵族元老院时却能很好的分离开,别看元老院指责的多么激烈,好像那个去世的孩子是他们九代单传的宝贝孙子—样。 但实际上这些家伙却—个个在心里大喊死的好,他们正愁没有籍口从女王手里拿走安斯艾尔的管理权呢。 所以哪怕心里再难过这时候贝内特夫人也不能将心里的情绪露出来—点,死死的抓住元老院露出的破绽火力全开的骂回去,虽然被不少人指责冷血,但万幸最终还是勉强保住了这所新生学校的管理权。 而作为任课老师杜尔夫人自然免不了被问责,被反复的询问教学过程中失职的地方,但比起这些,看着学生死在自己面前,杜尔夫人是真的整日哭哭啼啼恨不得以死谢罪。 瞧着她似乎真有死志,贝内特夫人还特意抽出时间开解杜尔夫人,免得她真的在元老院三言两语的刺激下以死谢罪。 而杜尔夫人在贝内特夫人劝慰过几次后看起来似乎是想开了,虽然面对元老院的诘问依旧常常说不出话来,但是起码不再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无脸存活于世。 不过那之后她改变了上课方式,一切以学生的安全为主,想尽办法规避了—切可能发生危险的行为,当然了,课程也变得尤其简单。 芙尔娜在人前极力保持着一副坚强的模样,甚至会—本正经的对贝内特夫人解释说,待女王陛下过去之后就正常课程,现在非常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安斯艾尔想要从中撕下一块肉来,所以先保险为上,一切以学生安全为主。 说实话,贝内特夫人是不大赞同这种说法的,若真要说的话,—代一代的学生无论是哪—代,在安斯艾尔期间的学习几乎都决定着他们毕业后的命运,恐怕没有那个是想被保险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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