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延年:“……” 他不知道他! “爸爸,郝叔叔不是张叔叔,张叔叔早来了,在屋里跟妈妈聊天呢。”大人说话怎么老是绕来绕去,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小苗苗很无奈,还得她一个小娃娃帮忙,她真是操碎了心,哎~ 顾何一双深邃的眼眸微眯,很好,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想当初周湘云天天在他耳边表忠心,说她心就那么大,只能装下他一人,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这才几年时间,她心就那么大了,可以装下一串人。 里面相着亲,外面还有个老相好,这不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吗? 这种人,他怎么放心把闺女交给她养?顾何庆幸自己跑这一趟,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事情跟周湘云说清楚。 顾何抱着小苗苗进了周家院子,看到堂屋门口站了个纤细的身影。 不是周湘云又是谁?笑颜如花地跟边上的男人说着什么。 周湘云一抬头,猝不及防看到顾何,脑子随即叮咚一声,像宕机的电脑重启了。 这些日子,她故意不去回忆原主对男主顾何的痴恋,以为时间一久就会慢慢淡化,到最后即便再见也形同陌人。 现实却给予她重锤一击,那些该死的记忆,如同洪水决堤般,没羞没臊地汹涌出来了。 恋爱脑,她上线了! 就那么一眼,周湘云回神,脸上已经湿透,她为了个狗男人哭成了狗!周湘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这天。 一定是她上辈子造孽太多,老天爷才这么惩罚她! 周湘云快步上前,故作坚强地露出喜悦的笑容,“顾何你怎么回依譁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哭都哭了,不能白哭,恋爱脑人设立起来,至少先保住每个月的生活费。 顾何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多余的情愫,唇边牵出一抹笑,“不亲自跑这一趟,怎么知道你这么忙?” 周湘云:“……” 忘了她在相亲,而郝延年也在。 这不修罗场本场吗?说翻车就翻车,也不给人准备,周湘云郁闷。 “你听我解释……”周湘云着急,伸手去拉顾何,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将手收了回去,神情酸涩不已,自嘲地笑了笑,说,“忘了,你不要我了,肯定也不想听我解释。” 三十六计,倒打一耙。 顾何余光所见,周湘云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死死地揪住她的衣摆,指关节略显苍白。 莫名地突然想到一句话: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离婚前,她对他的感情过于轰轰烈烈,几近霸占,将他视为自己的私有物,压得他快喘过气。 现如今,她似乎想明白了?有所改变。 也学会抢台词了,就算她解释,他也不想听。 毕竟他们已经离婚,要不是有小苗苗,他们不可能还有联系。 周湘云这个坑,他已经栽了一次,绝不会栽第二次。 “小云,今儿个我就先回去了,过些日子我再来一趟。”张三正开口前,瞅了眼顾何,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看向周湘云时,一张脸又笑得不要钱似的,甚至包含慈爱和疼惜。 郝岩年很不高兴,“相亲又不是买菜,一回不行还来两回,你还想讨价还价?” “不是相亲,郝知青误会了,”张三正解释,“下回来送东西。” 郝岩年眼皮狠狠一跳,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湘云,“你答应了?都挑好日子送彩礼了?” “哎呀,郝知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见过哪个当爹的给闺女送彩礼?你这不是坏我们小云名声吗?”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他们家小云可不能因为他坏了名声,不然他这辈子过意不去。 郝岩年整个一大写的懵逼。 “还是干爹想着我。”周湘云冲张三正笑,带着小闺女的娇气。 张三正立马不行了,脸上的宠溺快滴出水来,“干爹就你这么个闺女,不想着你想着谁?” 家里倒有个亲儿子,但亲儿子哪有闺女好。 “放心吧,苗苗的车子,我已经做得巴巴适适送过来。”闺女的请求,干爹义不容辞,张三正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一展雄风,好让闺女为自己骄傲为自己鼓掌。 “谢谢干爹,”周湘云朝小苗苗招招手,“苗苗过来。” 小苗苗从她爸身上滑下来,走过去牵住妈妈的手。 “苗苗快谢谢三爷爷。”周湘云教闺女喊人。 小苗苗奶呼呼地喊,“三爷爷,谢谢。” 张三正爱屋及乌,对跟周湘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苗苗,自然也疼爱,蹲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塞到小苗苗手里,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年是过完了,但红包还得封,就当三爷爷给苗苗的见面礼好了。” “谢谢三爷爷。”妈妈最喜欢的钱,小苗苗赶紧揣兜里,然后拿出一颗地球糖给张三正,“喏,三爷爷,礼尚往来,苗苗请您吃糖糖。” 张三正脸上的笑容扩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苗苗可真懂事啊。” 小苗苗不可否认地点头,“妈妈教得好。” 张三正将地球糖放嘴里,再次被逗得哈哈大笑。 小苗苗眼巴巴地瞅着,絮絮叨叨地说:“悄悄告诉三爷爷,苗苗一整天零嘴儿就是这颗糖哦,苗苗舍不得吃,本来留给妈妈,刚刚看到爸爸,苗苗又想爸爸吃,可是,三爷爷又这么好……” 说到这儿,小苗苗两手一摊,表示很为难很无奈,最后问张三正,“三爷爷,糖糖是不是超甜哒?” “超甜。”张三正心飞扬,感觉吃的不是糖,而是赢了所有人,拥有了全世界。 顾何走上去,跟张三正一块蹲在小苗苗前面,伸手握住小苗苗的小肩膀,问:“苗苗想吃糖吗?” 声线依旧冷,但语气柔和了不少。 周湘云大开眼界,原文对男主顾何最多的一句话描写就是——他天生凉薄。 吃喝拉撒睡,一有异于常人的反应,第一句话就是顾何天生凉薄,呵呵,你凉薄,你清高,你有本事别吃醋别争宠啊。 小苗苗实诚地点头。 顾何顺势将人抱起来,“爸爸改天给你买来。” “谢谢爸爸,”小苗苗偎在顾何怀里,关键时候当然不会忘了她妈,“爸爸也给妈妈买好不好?” 顾何看都不看周湘云一眼,拒绝道:“你妈是大人,不吃零嘴儿。” “不是啊,苗苗的零嘴儿,妈妈每次吃得都很香。”对此,小苗苗并不觉得妈妈在抢食,而是跟妈妈一块分着吃零嘴儿才美味,每次她们藏在屋子里偷吃都好欢乐的。 顾何扫向周湘云,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小孩子的零嘴儿,她也好意思抢?难怪一颗糖闺女视若珍宝,还不是因为平时得不到吃。 不知道闺女要富养吗?不然长大一颗糖就被拐走了。 周湘云窘迫地别过脸,想说找个话题转移顾何注意力,就看到从对面田埂骑车而来的周湘君,仿佛见着了救星。 救星也看到了周湘云,腾出一只手挥了挥,笑咧着嘴,超大声:“老姐,你看我把谁领回来了?” 周湘云定睛一眼,我的乖乖,那不是苏子成吗? 张三正、郝岩年、顾何,正好三缺一,苏子成一来,可以上桌搓麻将了,她的好弟弟可真贴心啊。 苏子成听到周湘云的声音,立马从周湘君身后探出来,正气凛然地大喊道:“周同志,我来解救你了!” 一开始听周湘君说周湘云今天相亲,苏子成是生气的,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周同志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就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周湘君的请求。 事已至此,他去凑热闹,不是给人当笑话吗? 然后,周湘君无不夸张地跟他讲述,他姐是如何被家里人逼迫相亲,相亲对象是如何一根头发也没有,还没说完,苏子成拍案而起:“周同志太可怜了!简直就是现实版喜儿。” 他必须去拯救她。 今天,他不是苏子成,而是王大春。 那谁就是黄世仁,那谁呢? 苏子成从车上下来,目光如炬,一一扫过“三缺一人”组,眼神逐渐不那么坚定,他小声问周湘君,“你姐一天相三个?” 周湘君也是万万没想到,他就出去了一趟,回来家里这么热闹。 他不满意张三正跟他姐相亲,想找人上门给对方下马威,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前姐夫,只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大男子主义的郝岩年肯定不行,便去镇上找苏子成帮忙。 周湘君一眼就注意到抱着小苗苗的顾何,那叫一个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他嬉皮笑脸地迎上去喊:“姐夫~” 苏子成盯着周湘君的后脑勺,同志,你不对劲儿啊,求我办事的时候,一口一个未来姐夫,这么快就把未来姐夫抛之脑后了? 顾何视线在周湘君身上停留了一秒,冷声纠正:“前姐夫。” 周湘君继续傻笑,“都一样。” “不一样。”顾何声音略显幽沉,气势压人。 周湘君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前姐夫,头回见面,多多关照。” 顾何天生凉薄,但不是无礼之人,手伸了过去。 周湘君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握住,笑得更灿烂了。 小苗苗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小舅跟爸爸握手好像很开心,她也想妈妈开心,于是脆生开口:“爸爸也和妈妈握手手!” 周湘云不是原主,一点不想跟顾何握手,然而基于人设,她还要表现得心之向往,羞怯地瞧过去,对上顾何的眼睛,立马红着脸收回视线。 老姐好卑微啊,他必须帮忙才行,毕竟先前他姐冒死撮合他和陈知青,思及至此,周湘君不畏顾何的压人气势,一手拉一个摁到一块。 事发突然,周湘云下意识地往回缩。 顾何挑眉,周湘云在躲他?以前她对他就像野狗看到肉骨头,现在什么意思?明显不是害羞,而是单纯地想逃。 眼神逐渐探究。 周湘云瞥他一眼,管你探不探究?我演的我的!戏瘾上来了,阎王也拦不住。 周湘云反手抓住顾何,另一只随即搭上去轻抚他的手背,眼尾微微泛红,“你手怎么糙了这么多,大西北条件不比渝城,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不等顾何回应,周湘云继续念道,“能不辛苦吗?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要是当初我们……哎,不说了,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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