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父女感情越深,他姐和他姐夫才越能重归于好,为了他姐,周湘君操碎了心。 “妈妈的衣服给姐姐穿。”离开前,小苗苗不忘把她妈的外套留给姜雯棋。 姜雯棋刚要伸手去接,周湘君先她一步,将外套拽走,拍拍上面的灰尘,“都是灰,姜知青不嫌弃才怪。” 姜雯棋一把拽过去,“要你管。” “算了,我一个大男人跟你个小姑娘记啥仇?”周湘君非常豪迈一摆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姜雯棋肩膀上。 姜雯棋肩上再次一暖,“不是,我这有衣服……” “一件是披,两件不也披,”周湘君将周湘云的外套也给姜雯棋披上,“都一片好意,你就领了吧。” 姜雯棋不太自在地抿抿唇,你就没想过披两件热吗? 明显周湘君想不到,不然他要是能这么心细,就不会被陈青青骗得团团转了。 “姐姐!”小苗苗跑回去,扒拉姜雯棋的裤腿。 姜雯棋蹲下身问她怎么了? 小苗苗将自己小揪揪上的小黄花摘下来一朵别到姜雯棋的头发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感叹道:“妈妈摘的花花,姐姐戴更好看!” 姜雯棋小心翼翼摸摸。 “苗苗!”周湘君催外甥女。 姜雯棋条件反射地捂住小黄花,这坏小子不会抢她的吧? 周湘君忍不住笑出声,姜知青这人真有意思啊,他个大男人还能跟她抢花花戴? 姜雯棋回到知青院,赵瑜已经闹起来,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丧事,姜雯棋面不改色路过。 赵瑜哭得更厉害了,让大伙帮她做主。 大伙一个劲儿劝赵瑜,却没人上去拦姜雯棋,都怕,姜雯棋这个人太可怕了,来曾家村一年了,就没人见过她笑。 “雯棋,要不还是说两句吧?”最后还是陈青青出面,她倒不是为赵瑜鸣不平,只是认出姜雯棋披肩膀上的两件外套,其中一件是周湘君的。 肩膀上的外套有下滑的迹象,姜雯棋赶紧往上拉了拉,然后一声不吭地回了宿舍,她哪有闲工夫跟她们耍,她还要把小黄花做成书签,这样才能长久存放。 从头到尾,没看赵瑜一眼,没看陈青青一眼。 赵瑜崩溃了。 陈青青气到肠子打结,姜雯棋在挑衅她吗? 真是搞笑,周湘君对她死心搭地,怎么可能被她勾引?姜雯棋根本不是周湘君喜欢的那一挂,她才是好吗? 一定是受了刺激,得不到周湘云前夫的喜欢,为证明自己,居然打起了周湘君的主意,不要脸! 等着瞧吧,只要她勾勾手指头,周湘君就会冲她摇尾乞怜,像一条哈巴狗。 * 周家,李春花在灶房做饭,周战山出门帮大队忙去了,堂屋就剩周湘云招待客人,周湘云倒了一杯水,一杯给顾何,剩下的一杯,周湘香伸手去接,周湘云端起搪瓷缸,直接无视她,自己喝了起来。 周湘香:“……” 这就很尴尬了。 周湘云抱歉一笑,姐俩好地开口,“小香你又不是客,随意点,想喝水,自己倒。” 周湘香硬着头皮呵呵干笑两身,“小云姐说的是。” 等顾何道明来意,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想到这,周湘香心情好了些,嘴角微弯,坐等好戏。 顾何颜好条顺,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随意一坐,气场两米八,就这条件,不去当兵可惜了。 周湘云偷瞄顾何,好在她上辈子阅美男无数,不然早给迷得连自个儿姓啥名谁都忘了。 顾何放下随意交叠的大长腿,黑色皮鞋擦过地面,发生一声沉闷的响,堂屋气压瞬间低到极致。 周湘云快不能呼吸,忍不住在心里吐糟:喂,作者,你写的是年代文,怎么整个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顾何眼眸半抬,淡淡地睨向周湘云,真是鹰一样锋利的目光啊。 周湘云受不了,深吸两口气,将搪瓷缸往顾何前面一推,提醒对方:“开水趁热喝,凉了,伤身。” 醒醒吧,这是搪瓷缸,滚烫烫的开水,不是咖啡杯,八二年的Coffee! 顾何看了看搪瓷缸,看了看周湘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刚什么情况?突然耍帅?他疯了吗? 为掩不自在,顾何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 周湘云瞅瞅他,正常了,她也能正常呼吸了。 “想清楚了吗?”正常后的顾何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开门见山问周湘云。 “想清楚什么?”周湘云一头雾水。 “孩子和生活费,二选一。”顾何惜字如金,似乎跟周湘云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周湘云心里冷笑:成年人才不做选择,都要。 “顾何,你,你什么意思?!”周湘云情绪激动,一下站起来,手里的搪瓷缸摇晃,里面的开水溅了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反应,周湘云越是不好受,周湘香看得越来劲儿,恨不得给顾何摇旗呐喊:虐她! 还是太温柔了,周湘云意识到这点,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五雷轰顶般,接受不了,动作更大,开水溅得也更多。 “啊!”周湘香捂住烫红的手背,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一张脸再也笑不出来,气歪了,“周湘云,你,你你泼我水干嘛呀?” 还是开水,她的手那么好看,要是留疤怎么办?周湘香好想冲上去撕了周湘云,可是顾何在场,她不能,不然这几天苦心经营的温柔小白花形象就白费了。 周湘云后知后觉,哎呀一声,赶紧道歉,“对不起,小香,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水它自个儿溅出来,我不知道呀。” 周湘香很无语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又不是傻子! “我帮你擦擦吧。”周湘云端着搪瓷缸走上前去。 “你,你不要过来!”周湘香心有余悸叫住周湘云,眼睛盯着她手里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女人第六感告诉她:周湘云一靠近,她就会变得不幸。 这个恶毒的女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一过来肯定一整个搪瓷缸泼她身上。 “顾老师,我先去洗一下。”周湘香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快,周湘云给她做成红烧兔。 人一走,周湘云施施然地坐了回去,神情轻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顾何怀疑周湘云是故意支走周湘香,并且有证据,她好像变了又没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手段厉害了不少。 挺会演了。 周湘云捧着搪瓷缸吹了吹,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抬眼看向顾何,杏仁眼染上水汽,雾气朦胧,似醉非醉,满是盎然春意。 如果不是她接下来说的话给顾何当头一棒,顾何仿佛看到了婚前那个对他痴缠不休的女子。 “顾何,做人得有良心。” 顾何不恼,心平气和,“请赐教。” 她用强硬手段跟他结婚,婚后百般折磨,导致他一度精神崩溃,不得已提出离婚,之后虽无联系,却也每个月按时汇去生活费,即便不够十全十美,至少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没让她们娘俩受冻挨饿。 周湘云也明白,这个年代大多人只为求个饱,就像周老大一家,周湘国入伍十几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往大的来说,他为卫国,往小的来说,不也是保家吗?上前线流血流汗,让家里人有口饭吃。 就这点而言,顾何和周湘国没差,为祖国建设远走他乡,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将赚来的血汗钱寄给她们母女。 但也有最大的不同,顾何对她们无情,不像周湘国有义,就算周湘国常年不回家,张秀珍心里也有个盼头。 原主日夜相思,顾何毫无依誮回应,久而久之,只有怨念。 这些,顾何那么聪明,周湘云不信他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就是因为不在乎,才会肆无忌惮伤害,唯一的寄托也要抢走。 “总而言之,谁也别想将苗苗从我身边带走。”周湘云多的不想说,只表明自己态度。 周湘香回来听到这话,就一个感觉——周湘云太不要脸了! 不能从她身边带走,也就是说顾何要回苗苗可以,但前提也得把她一块带去大西北。 她要去了大西北,那她怎么办?她大老远跑这一趟白干了,不行,她绝不同意! “小云姐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就不能为苗苗多想想吗?苗苗还那么小,未来的成长环境对她至关重要,”周湘香善解人意地化作和事老,苦口婆心地劝诫周湘云,“你不能为了那点生活费,就不管亲闺女死活了呀。” 周湘云轻飘飘地睨她一眼,“我家的事儿,跟你有关吗?你有什么立场说我?” “我……”周湘香红了脸,着急地求助顾何,希望他这个时候能站出来帮她说话,结果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周湘香从牙缝里挤出话,“我是苗苗的姨姨,作为苗苗长辈,我完全是为她好,从她的立场出发,不像某些人,只考虑自己。” “作为苗苗的亲妈,我谢谢你好意,不过没必要,”周湘云说,“还有,顾何刚说的话,你怕没听到吧?他让我苗苗和生活费二选一,我要是当真像你说的自私,为什么不选生活费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呢?” 周湘香说不出话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周湘云嫌苗苗拖油瓶,为什么不扔掉拿着钱重新开始呢? 她疯了吗?居然三言两语给对方牵着鼻子走。 周湘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痴恋顾何成魔,为了跟顾何重归于好,不惜拿亲闺女做筹码。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云姐,你这是何必呢?求求你,你放过顾老师吧?”周湘香留下心疼的眼泪。 来活了!周湘云端正身子,有样学样,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溢出,慢慢滑落,诉说着万千悲愁,而后带着哭腔地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娘俩吧,别拆散我和苗苗,没有苗苗,我一天活不下去。” 这么夸张?周湘香不甘示弱,用力挤挤眼睛,然而就眨眼的功夫,一道圆乎乎的小身影冲了进来,挡在周湘云前面,奋力地展开双臂,做出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势。 这段时间他们常玩这个游戏,虽然小苗苗每次都是小鸡受保护,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架势端得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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