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云无言以对,他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要不给他一巴掌醒醒脑? “湘云,”郝岩年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天大的牺牲,“我同意了。” “同意什么?”周湘云一头雾水。 看吧!她受宠若惊了,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郝岩年扶了扶眼镜,感觉自己在发光发亮,简直就是救世主的存在,“你可以带苗苗嫁过来,但苗苗必须改姓郝。” 周湘云默默地活动筋骨,静待好时机。 “湘云,这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了,”郝岩年一脸“我为你牺牲这么大你不要不识好歹”的优越感,“你也该替我想想不是?我是男人,面子最重要,我可不想以后出门被人指着后脊梁笑话,说我娶了个残花败柳的媳妇……” 话没说完,就被重重地打了一大嘴巴,鼻梁上的眼镜歪向一边。 这个耳光打得响亮,打得郝岩年猝不及防,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春耕还没正式开始,只是一些准备工作,年轻一辈劳动力足矣,老一辈没事忙活儿,就扎堆在晒谷场打发时间。 动静一闹大,大爷大妈立马转移阵地,甚者不忘带上自己的小马扎。 陈青青跟着跑,不过她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干过大爷大妈,到底干了大半辈子农活,就算上了年纪,也是老当益壮,陈青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最里面,齐耳短发乱七八糟糊一脸,也来不及梳理,冲上去找周湘云理论。 “周湘云,你吃错药了?干嘛打人呀?”陈青青心疼郝岩年。 周湘云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又给了郝延年一巴掌。 “周湘云你个疯婆子,郝老师处处为你着想,你居然这么对他?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郝老师,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初恋对象,顾何没回来前,你是好哥哥,顾何一回来,她就翻脸不认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付出,求你了,看看我吧,我才是真心待你。 “他骂我残花败柳,你想我怎么回报他?”周湘云真诚讨教,“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你不就是残花败柳吗?郝老师说得一点没错,郝老师终于幡然醒悟了,陈青青暗自拍手叫好。 这么多人看着,顾及自身形象,有些话只能埋在心里,只道:“反正打人不对。” “我就打!”周湘云甩手又又一耳光。 郝岩年脸上火辣辣,将歪得不成样的眼镜扶正,咬牙切齿地剐了陈青青一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把她千刀万剐。 闭嘴行吗?你说一句,我挨一巴掌,有意思吗?乡亲们都看着,他脸快丢光了,郝岩年几近崩溃。 陈青青才崩溃了,又不是我打你,你瞪我干嘛?都是周湘云惹郝老师生气,郝老师才无差别对待,连她也迁怒。 陈青青顾不得形象不形象,也想给周湘云一大嘴巴。 说时迟那时快,陈青青手一抬起,就被人扼住手腕,像是一块生铁,根本没法挣开。 陈青青以为是郝岩年,委屈巴巴,试图再次把人唤醒:“郝老师,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吗?她就是个没心肝的,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看你什么?陈知青。”周湘君往前一步,从陈青青身后走出来,高大的身影将陈青青笼罩其中,因为背光,陈青青虽然看不清表情,却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竟然有些慌乱起来。 陈青青反手抓住周湘君,“湘君,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周湘君抽回手,站到他姐边上,一副护短的姿态,“你和郝岩年合起伙欺负我姐。” “湘君,我们没有欺负小云姐,不信,你可以问小云姐。”陈青青递给周湘云一个眼神,有本事敢作敢当啊。 周湘君看向他姐。 周湘云躲到周湘君身侧,小心翼翼地抓他的袖口,声音很小很小,满满的委屈和难过:“小君,郝知青骂我残花败柳,陈知青骂我破鞋,姐姐只是离过婚生了娃,就活该被他们指着鼻子羞辱?” 说到最后,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不偏不倚,砸周湘君的手背上。 “郝岩年!”周湘君一声怒吼,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从来,没有!揪住郝岩年的领口,一拳挥过去,狠狠揍他脸上,“你欺人太甚!” 郝岩年说好听点,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说不好听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哪儿遭得住年轻力壮的周湘君重拳一击,倒在地上,嘴角有血丝溢出。 陈青青愣了一下,这么猛? 下一秒反应过来,扑过去拉住周湘君,“湘君,不要!” 周湘君回头看她,眼神如刃,不带一丝温度,“就这么心疼?” 陈青青不敢直视周湘君,埋着头,连声否认:“不是,我是担心你,不想你因为小云姐被人说成惹是生非的小流氓。” 周湘君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惹是生非?我看陈知青才是颠倒黑白吧?郝岩年骂我姐,我为她出头不应该吗?要是我不管不问算什么男人?” 越说越生气,他姐那么好一人,凭什么受他们羞辱?周湘君拳头再次握紧。 见状,陈青青死死地拽住,甚至往自己脸上拉,“我也骂小云姐了,你是不是也要打我?打呀!周湘君,为了你姐,连我一块打死算了。” 拳头抵上脸颊,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换做平时,周湘君一定心跳若狂,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了,更别提生气维护谁了。 陈青青打得一手好算盘,周湘云隔着肚皮都闻到馊味了。 结果,周湘君没有。 他冷冷地甩开陈青青,从牙缝里挤出警告:“我不打女人,但下不为例。” 周湘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以来全心全意待陈知青,她却伙同郝岩年羞辱他姐,她骂他姐的时候,有没有一秒想过他的感受?明显没有,不然她不会为了护郝岩年连命都豁出去。 陈青青傻眼了,瞅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什么情况?周湘君这个二傻帽不是做梦都想牵她吗?她甚至让他摸自己的脸,他居然还无动于衷?! 周湘云在心里为周湘君摇旗呐喊:吾家有弟初长成,恋爱脑他,支棱起来了! “下不为例什么?”陈青青接受无能,她养的舔狗怎么可以冲她乱吠呢? 周湘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第33章 “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再骂我姐,我翻脸啊。”周湘君梗着脖子警告陈青青。 陈青青立马委屈狡辩:“湘君, 我没有骂小云姐呀, 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够了, 陈知青,别把我当猴耍了,”周湘君瞪着陈青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刚刚才承认骂了我姐,一转头又说我不信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陈青青:“……” 一时着急, 忘了她自己说的话,尴尬了。 “陈知青, 别仗着我喜欢你, 就对我家人为所欲为,尤其是我姐。”老姐真心待他, 他不能辜负, 即便是他喜欢得要死的陈知青,他也不允许她欺负他老姐。 陈青青两只手垂在身侧,微微发抖,不甘和嫉妒, 周湘君对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态度这么恶劣是头一回, 都是因为周湘云那个狐狸精, 她跟她没完! “湘云,骂你是我不对, 我跟你道歉,”郝岩年带着气性,用力地蹭了一下嘴角,从地上爬起来,郑重跟周湘云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不然天打雷劈。” 周湘云笑盈盈,“好呀,春雷威力也不小,郝老师可要小心哦。” 郝岩年:“……” 她居然不心疼他?而且叫他郝老师,不是郝大哥,她还生气,他不是道歉了吗? “湘云,择日不如撞日,到底嫁不嫁?别老拖着我了,给个准信儿吧。”郝岩年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女人越惯越无章法。 周湘云掩嘴故作惊恐,下一秒又噗嗤笑出声,“郝岩年,你当自己是谁?这么笃定我周湘云这辈子非你不嫁?” 朋友多了路好走,所以,周湘云向来不喜树敌,即便不喜欢对方也会装装样子。 但今天,她不想装了。 郝岩年根本不值得她装。 “三年前我不嫁你,现在更不会嫁你,”周湘云一字一句地强调,“就算嫁阿猫阿狗也不会嫁你。” 郝岩年震惊之余,全是怒意,陈青青没有说错,周湘云这个贱人,顾何没回来前,他就是心肝肉,顾何一回来,她弃他如敝屣,她根本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慕虚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爷大妈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说周湘云嫌弃郝岩年了,能不嫌弃吗?前夫条件那么好,有机会复合,换我也嫌弃…… 三年前他抢不过他,时至今日还是抢不过,郝岩年自尊心碎了一地,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一群乡下人看笑话,郝岩年气急败坏离开,陈青青追上去哄,“郝老师,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啊。” 那不要脸的劲儿,周湘君仿佛看到了自己,不由想到外甥女说的话:“不喜欢怎么欣赏?” 他终于看明白,陈知青喜欢的是郝岩年,不是他,一直以来都他自作多情。 “别难过了,”周湘云拍拍周湘君,从兜里掏出一颗地球糖递过去,“老姐请你吃糖啊。” 周湘君瞅了一眼,“你又偷苗苗的零嘴儿。” “顾何买得多,苗苗吃不完,我好心帮忙解决,不然放坏了,岂不浪费。”周湘云借口一堆,而且快点吃完,顾何才能又买。 是这个道理,周湘君被说服,接过地球糖,剥了糖纸扔嘴里。 姐弟俩往家走,周湘云瞥他一眼,“甜哭了?” 周湘君眼角湿润,夸张地感叹道,“是啊,这糖也太甜了吧。” “这就叫苦尽甘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甜日子才刚开始。”周湘云安慰道,虽然也不知道周湘君有没有彻底放下。 周湘君心里难受,感觉快喘不过气,好想抱着他姐大哭一场,刚要行动,就见周宇着急忙慌地朝他们跑来,哭得满脸泪水。 小苗苗倒腾着小短腿,努力地跟在后面,跑得也气喘吁吁,两眼泪汪汪。 周湘君和周湘云被两人吓了一跳,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周宇和小苗苗异口同声:“大哥哥没了……” 周湘云蹲下身,握住小苗苗的肩膀,让她跟着自己深吸两口气缓缓,才问:“什么叫没了?大哥哥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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