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王子现在怎么样了。 正感伤着,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在想什么?” 戚冉冉回头,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映入眼帘。 戚冉冉的眼睛当即亮起来,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陆承延笑笑,毫不避讳地说:“来看你啊。” 戚冉冉看他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你不是从星耀离职了吗?怎么进来的?” 他故作神秘地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点声,我溜进来的。” 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戚冉冉吃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赶忙把他拉到宴会厅外面的走廊。 “你不是吧?”戚冉冉还是不太相信。 陆承延岔开话题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嘴角都快掉到下巴了。” 戚冉冉叹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小时候的朋友?”陆承延故意问,“哪个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就记得我给他起的外号了。” “外号?”陆承延猜出她要说的是谁,明知故问。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了一身小王子的衣服,所以我就叫他小王子,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大洋的另一端吧?”戚冉冉想着。 看她怅然若失的样子,陆承延问:“怎么突然想起他?”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陆董他们一家三口有点感触,都说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小王子小时候最想得到的就是他父亲的认可,最渴望的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是他想要的东西都破碎了,而现在另一个孩子得到了。”戚冉冉叹惋。 儿时的心愿,陆承延自己都有些忘了,没想到戚冉冉还记得。 “人长大后愿望是变的,也许,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齐眉说,她的的儿子叫承续,一看就是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名字。 等等!承续? 戚冉冉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承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问懵了,“我?” “对!你!叫什么名字?”戚冉冉盯着他,无比认真。 “陆承延?”陆承延被她问的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承延,承续,还都姓陆?! “你!你你你你……”戚冉冉结巴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星耀的空降总裁说辞职就辞职,家在南苏有私家园林,还有家族企业要回去助阵? 这不明摆着明月集团和东山集团太子爷的待遇吗? 戚冉冉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现在回想起来,她简直蠢到家了好吗?这都没发现? “你就是小王子,你耍我!”戚冉冉气得挥拳想揍他。 陆承延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拉到怀里,“终于记起来了?” 戚冉冉气鼓鼓的,“所以你早就在看我笑话了吧?” “当年分别的时候,是你说如果再见面你一定会第一个认出我,是你食言在先啊!”陆承延一副比她还委屈的样子。 戚冉冉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说过,“你弟说得果然没错,你可真记仇。” “是啊,我很记仇的,所以你现在落到我手里,要小心啊。”他凑过来,气息贴在她的耳畔。 “我怎么就落到你手里了?我是签给星耀,又不是签给你。”戚冉冉嘴硬。 真要论起来这两者之间好像又没多大区别,毕竟只要他想,星耀都是他的。 戚冉冉想了想,打了个商量,“我现在解约还来得及吗?或者合同里给我加点分成也行啊?” 陆承延被她滴溜溜打着小算盘的模样逗笑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个吻落下来。 “你说呢,戚冉冉小朋友?”
第七十六章 四月, 《独山篇》杀青,家里也传来一个好消息。 徐清风回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父亲徐孤山也一起回国了。 得知长辈要来看他们, 戚明澈提前一个月推了所有工作, 打扫卫生、安排行程,唯恐有所怠慢。 徐孤山到向海当天, 戚明澈要求全家齐上阵去机场接人,就连前几个月刚到美国FMG的陈晋闻都被他八百里加急喊回来了。 一家人穿着同款T恤,举着小红旗和欢迎牌守在机场出口,热烈欢迎徐孤山的到来。 戚冉冉和陈晋闻是公众人物, 而且都还正当红,尽管带着帽子和口罩,还是很快就被粉丝认出来了,还好徐清风和徐孤山出来的早,不然他们一家当天怎么出机场都是个问题。 商务车上, 徐孤山望着机场里密密麻麻的人群, 回头问戚冉冉和陈晋闻, “你们两个,谁更红一点?” 还未待他们回答, 徐清风抢先道:“爸, 你这行为在粉圈里叫挑事儿你知道吗?” 徐孤山不满地瞥他一眼,心想“我问话你插什么嘴”, 碍于还有人在也就没追究, 转而对戚冉冉道:“你演的那个《谍战》我看过, 打鬼子的是吧,演的挺好的。” 戚冉冉:“……徐爷爷, 我没打过鬼子,那是孙书意。” 徐孤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我说我今天见到你怎么感觉跟电视里不太一样呢,电视里好像是要瘦一点。” 戚冉冉:“……”我刚减的肥。 徐孤山似乎还想找点话题,朝陈晋闻说:“我听徐清风说你刚签了FMG?FMG这公司不行,以前好几个解约官司都是我们事务所打的,改天你把合同拿来爷爷帮你看看,别跟你戚叔叔一样,解个约还要脱层皮。” 陈晋闻:“……”这倒也不必。 以前徐清风吐槽他爸说话能气人他们还不信,觉得老人家或许只是随性了一点,不太注重语言的艺术,现在一见,徐清风还是保守了,能几句话精准戳到所有人的痛处,也是一种本事。 徐清风无语,“爸,你要是实在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徐孤山表面不满,心中委屈,为了了解儿子在国内的社交,他还特地做了功课,八百年没看过电视剧的他还把《谍战》连夜看完了。 没良心的东西! 徐孤山此行便在国内住下了,他已是耄耋之年,人生已经走入最后阶段,除了徐清风,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最后一段时日,他想跟儿子一起过,尽管每天他都会被这个不着四六的儿子气个半死。 但看到儿子跟朋友一起,共同为事业奋斗,相互扶持,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心里还是欣慰的。 他们不仅对徐清风好,对他这个老头子也一样好,隔三岔五就会来看他,家里每天都摆着鲜花,让他一个人在家不至于寂寞。白绒绒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买衣服,推他出去散步,他第一次体会到有个女儿比有儿子幸福多了。 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是莫大的幸事,他终于理解徐清风为什么多年不肯回去了。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 东山集团的掌权人之战最终在这一年的金秋落下帷幕,江逢君雷霆手段,一举拔除异己,坐稳了江家家主的身份。 彼时戚冉冉正在南苏参加一个国风盛典,江逢君在活动后约她去了满园。 “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约你过来,是有些冒昧了。” 观景亭里,江逢君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满园看起来像是修整过,杂草落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祥和的景色。 “没有,您太客气了。”戚冉冉双手接过茶杯。 在娱乐圈几年,她已经学会如何游刃有余地待人接物了。 江逢君浅呷一口茶,抬眼朝湖面望去,夕阳映照在水中,将碧绿的湖水映成一片橙黄。 “快二十年了,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我曾经无比讨厌这里,觉得这四周的围墙都是我的牢笼,我所向前的每一步都被它框得死死的,成长,生活,爱情,婚姻都由不得自己。”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快三十年,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那一天,我才下定决心要离婚。”她笑了笑,“所有人都质疑我,不明白我,指责我,可我自己却从没有那么清醒过,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才感觉江逢君是真的活过来了,她终于勇敢地跳出了心中的围城。” 她说着,又给戚冉冉满上一杯,“你知道的,我也曾试着带承延一起,可是他和我不同,他不喜欢每天都充满未知的日子,他更渴求爱与安稳。所以我把他送回来了,送到满园,这个最不缺爱与安稳的地方。” “也许你会觉得我狠心,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去追寻自由,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这辈子做够了别人的女儿、妻子、母亲,我也想只做我自己。” 江逢君的事陆承延鲜少跟她提起过,对于她的印象,戚冉冉还停留在多年前在机场的匆匆一见,她那时候只觉得是个漂亮姐姐,没想到还是个有个性的漂亮姐姐。 对于江逢君的诉说,戚冉冉完全可以理解,在我们成为别人的女儿、妻子、母亲之前,我们首先是我们自己。 没有任何一种符号,可以取代我们自己。 江逢君的出发点没错,只是她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追寻自由并不一定要与家庭彻底决裂,自己所受的痛苦不该以另一种形式加诸在亲人身上。 “也许他想要的并不是你能每天陪在他身边,也许他所求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抛弃他而已。”戚冉冉说。 江逢君没有反驳,她默了默,“我没能做到的事,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我不能。”戚冉冉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会陪着他,但绝不是替你,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就自己去弥补,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算晚。” 江逢君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她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其实今天你没来之前,我对你是有顾虑的,而现在,我开始喜欢你了。” 她们说话间,陆承延匆匆赶过来,他几乎没有停留地冲进亭子,拉起戚冉冉的手。 “我跟你说过,请你不要打扰她。”他这话是对江逢君说的,而且脸上有明显的愠色。 戚冉冉不希望他们母子因为自己争吵,覆上陆承延的手安抚道:“阿姨只是找我聊聊天,没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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