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茵在和弟弟玩棋,很有良心的以大欺小,将他手中的零钱给赢完了。 “姐姐, 我不玩了, 你欺负人。”徐飞瑛年纪小,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眼看着口袋越发瘪,他开始耍赖,只为护住最后的铜板, 还想和朋友出去买糖人吃呢。 “这不叫欺负人,这叫做兵不厌诈。”徐茵茵掂量着荷包还挺有重量, 看来攒的钱都在里面了,然而在弟弟期待的眼神下她还是给收了起来。 “大丈夫生于天地,玩得起,就要输得起,放得下。你既然输于我了, 可不能耍赖撒泼的要回去。”徐茵茵的手指摇晃两下。 徐飞瑛已经很爱面子了,短短的双手抱在胸前,他昂起下巴,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会反悔, 姐姐拿了就是。” 大不了, 他再多攒几个月, 等待来年, 还是能攒回来的。 徐茵茵一笑, 她可喜欢逗弟弟玩了。 这时, 小桃撩开帘子进来,走到她身边福身, “姑娘,他已经洗好了。” “嗯,让他进来吧。”徐茵茵点头,将棋子放下来,徐飞瑛给收进盒子里,也好奇看向跟着小桃进来的小少年,陌生人,他没有见过呢。 狗奴穿着干净的衣服,枯黄的头发也给剪短了再继续留长,看起来算是人模人样,没那么邋里邋遢了。 这会儿才发现,他的眉骨长得好看,虽不说一看就很精致,毕竟都瘦脱相,脸颊都下凹了,可养养,也是个俊朗小少年。 “狗奴拜见姑娘。”被徐茵茵打量着,狗奴有些不安的拉着衣服,就想要跪下来,但是被徐茵茵制止了,她没有那种喜欢享受别人没事动不动就跪地的癖好。 狗奴抬眸飞快看了眼徐茵茵,后就是低着头,很畏缩的站着,“谢姑娘。” 心跳得好快,还有异常的欣喜。 他来到姑娘身边了,今后也要一直都在。 “你叫狗奴?这是什么名字。”徐茵茵很不喜欢,明显太过侮辱人的称呼了。 “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她拖着脸,仔细想了想,忽而抚掌一笑,“以后你就叫苍羿了。” 摆脱苍茫无措的过去,迎接新的希望未来,很好,她总算不会被嘲笑不会取名了。 小桃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因着手里抱着一个桃子,就用了这名。 “谢姑娘赐名。”狗奴,不,他以后就叫苍羿了,真好听。 徐茵茵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你多少岁了,从何处来,可会些什么本事。” 女子的房院是不需要小厮来伺候的,这活儿不适合他做,而且要想留在徐府,得过了爹娘的明目才行,即便她说要留下,爹娘也会同意。 “今年十一岁了,我也不知从何处来,一直就是个乞儿。姑娘您放心我力气大,能砍柴挑水扫地,只要您不赶我走,什么活我都能做。” 苍羿抬起头,很着急的表忠心,他担心会被赶出去。 过上从前的日子到无所谓,可他不想和姑娘分开,他就想看着姑娘。 活在阴沟里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心里就是憋着一股劲呢。 徐茵茵没应,她年纪小,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端着脸时还有几分气势。 只是没想到,瘦瘦小小的居然有十一岁了,竟比她还大一岁,可完全看不出来。 “你身上的伤,苏爷爷跟我说了都是些剑伤刀伤造成,你一个乞儿怎会有这些经历。” 普通人若是遭遇这些,定会被灭口,怎会给留下一命的逃出来。 “求姑娘恕罪,只是这些事,恐会玷污了姑娘的耳,才会有所隐瞒。”苍羿脸色一变,连忙跪下来磕头。 “原先我是乞儿,后来有人跟我说,只要跟他走可以吃饱饭,我那时候饿狠了就跟着去。没想到,这人是要把我卖掉,卖一个喜欢虐娈童的老富商。我不从,就被殴打教训,后来想办法逃出来被抓,这一路才会受伤,躲到这里。” “若非姑娘相救,我早已横死街头,此后,苍羿的这条命就是姑娘的。” 他说着,又再次磕了一个头,后抬起来看着徐茵茵,眼神期待,像是一条渴望主人收留的犬。 徐茵茵听得皱眉,娈童这一词,她有听过,却没想到还真有此等变态存在。 “你起来吧。”徐茵茵站起来,牵着徐飞瑛的手出去,“随我去爹娘面前,若是得了他们的首肯,你就能留下来了。” 小桃面色不好,她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但苍羿爬起来,整理了衣服整齐,也没在意她的态度,高高兴兴跟在徐茵茵身后,目光有些贪婪粘腻,只要能留在姑娘身边,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徐怀景和莫夫人都在家中,听闻女儿来意,他们打量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小少年。 太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剪了头发是精神些,可看不出有什么力气。 徐家不缺养一张口吃饭的钱,可也不能养闲人,做善事并非什么都往家里收。 “还请老爷夫人给苍羿一个机会。”苍羿主动求表现,得了徐怀景的点头,他看向四周,然后走到正厅前摆放的石头,他单手就扛起一块,随后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这可不是假石,而是真的,因为徐怀景的读书人喜好,认为摆放假的不好看。 “行了,放下吧,今后你就留在徐家。”徐怀景点头,他看向徐力,“这孩子就交给你来照看,好好培养,是个习武的苗子。” 外面正是多事之秋,或许往后几年都不太平,有个武艺好的护卫就是安全保障。 “是,老爷。”徐力点头应下,他走上前,“小子,你随我来。” “多谢老爷!”苍羿欢喜行礼,他看向徐茵茵,见到姑娘也偏头对他一笑时,苍羿只觉得脑袋昏呼呼的,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 徐飞瑛这个小屁孩,看得羡慕,连忙跑到徐怀景身边,“爹,我也想学武艺!” 能扛起石头,太厉害了!如果他也会,以后在小伙伴里就是最风光的存在。 徐茵茵想了想,也是有些意动,“爹,可有办法寻到会武艺的女子?” “你也想学?”还没摆平小儿子呢,长女也要学,徐怀景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行。”莫夫人立马拒绝,“你是个女子,学琴棋书画,学女红就好,学武艺那是粗人做的事,娇滴滴的女子怎能学。” 她也是出自,可没见过女儿家舞刀弄枪,这成什么样了。 “娘,要是云州也像川城一样有战乱呢?现在没有,往后几年也无法确定。” 徐茵茵也不急,她自有说服的理由,“世道不太平,正因为我是女子才更要学,否则届时乱到这里,匪人涌入,我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被掳走,只有死路一条。” 这话可把莫夫人给吓到了,直接掐到了命脉,她虽没有经历过战乱时候,可也知道,乱世里女子何其艰难,只能成为战利品被流转互送直到死亡。 光是想想她女儿要是被一群莽夫掳走,会发生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她一阵后怕。 “而且我习武的事,只要不张扬出去,就无人知道。若是真的乱了,知道后也无人会说闲话,还会夸赞您和爹有瞻前的眼光。” 徐茵茵来到莫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在撒娇,顺带夸了一句。 “好赖都让你给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莫夫人无奈摇头。 她看向徐怀景,急声的催促,“你快点找找有没有,最好是很厉害的。” 刚刚还反对呢,这会儿就恨不得女儿学成天下第一高手,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 女儿家弱,更需要有本事才行,这个理才是对的。他们做父母的也不能时刻保护。 “爹,我要学,我也要学!”徐飞瑛就是抱着老父亲的手在晃,摇得徐怀景都头晕。 “行行行,都学。”顶着三人的眼神,徐怀景点头,“你说的会武艺的女子,我倒是认识一个。” 这话,立马引来莫夫人的审视,徐怀景解释道:“你还记得严充吗?” “严充?记得,可是那镖局的镖头。”莫夫人自然是记得,只不过有些久远了。 那年徐怀景还年轻,进京赶考,路上碰到劫匪,是严充押镖经过时出手相救的,破坏了规矩也要救人,是个英雄好汉。 严充也是进京城,护送了一路,等徐怀景想要感谢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份恩情,徐怀景还惦记许久,同妻子讲过,莫夫人自然是记得。 此后在严充押镖来时,他们还见过几次面,交情不错,可近几年就没有了联系。 徐怀景:“严充有一个女儿,妻子早逝,他重病在床时放心不下的写信给我,信中说望我在他女儿来时,能照顾几分。” “我没听他说起过有女儿。”莫夫人有些疑惑,见过几次面也没见有提及。 “别人的家事,不说也是常理。”徐怀景没有深究,“前两日我收到信,严充已走,他的女儿严三刀已经上来,不日就到了。” 无父无母的孤身女子,若是无人相帮就会被欺负,来到这里徐家还能照看,严充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他也不会拖着病重的身体写信求助。 严三刀?徐茵茵惊奇,一个女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莫非是使刀的。 这话刚说,人就来了。 管家进来,抱拳一拱手,“老爷,门外有个名叫严三刀的女子说是来拜访。” “快请进来。”徐怀景还以为会在明天或者后天才到,没想这严家姑娘的路程那么快。 徐茵茵也是期待的看着正厅门方向,她还没见过江湖女侠呢,光是想想兴许就是一身飒气。
第54章 举人女儿捡回一个小乞丐后…3 爹病重临走前, 让她过来云州找徐家,严三刀本意是拒绝的。 虽说她明白老爹的担忧,无外乎就是被镖门里的其他师兄弟因为想要占据镖门, 将她坑害, 故而去世前,就做主将镖门给了出去,让她拿着盘缠离开。 即便是她有武艺在身,也永远不能看低一个看重利益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且凉城也不安宁,离开总归是好的。 唠唠叨叨很多, 严三刀嘴上嫌弃可还是心疼的,到底是老爹的遗憾,收拾妥当后就离开凉城,来到云州。 她自己有钱,不需要寄人篱下, 买个院子住就行,用不着旁人撑门户。 可既然来了,拜访还是有必要的, 怎么着也是她老爹心心挂念的事。 按着地址,严三刀看着别致的房屋, 她拉着马, 还有些拘谨起来, 听老爹说徐家是读书人, 他们这些莽夫可比不上。 虽说她大字不识几个也学不下去, 可对读书人还是敬重的, 当然那些当陈世美的读书人另算,也不能一杆子打死, 徐家在他爹口中家风很好。 仔细检查着衣服穿着没有不当,严三刀上前去敲门了,随后出来个管家,她道明来意后,对方表示要进去问话,总之一套很麻烦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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