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多的丝绸啊!” 翠沁都看傻眼了,多到王府都堆不下!只能另外找地方去存着了。 蔺云婉看着厚厚的册子,全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也是很吃惊。 “王爷,这会不会太多了?” 蔺云婉疑惑地问齐令珩。 齐令珩却是笑:“你要是知道父皇母后多么喜欢你和我的孩子,就不会觉得多了。” 蔺云婉无奈地笑了一声。 之前救灾就用了很多银子,暗中又还了苏家一些,手里确实空虚了一些,宫里就来了厚赏。 “翠沁,带着人入库吧!” “是。” 仆妇们先是忙了好几天,后来全部都整理妥当,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事毕的那天晚上,蔺云婉还在感叹帝后出手太大方了。 齐令珩的脸埋在她身上,声音低哑:“为了齐载钧,你差点命都没了。” “云婉,这是你应得的。” 蔺云婉身体也恢复好了,夜里又在叫水。 \\ “载钧,抓一个你喜欢的。” 齐载钧一岁了,齐令珩和蔺云婉给他办了抓周宴。 雪白的小团子,好奇地看着宾客,又低头看了看桌面上那些玩意,最后抓来抓去,什么都没抓。 他被乳母抱着,扭头去抓蔺云婉的头发。 齐令珩捏住他细胳膊,皱眉说:“抓错了。” 齐载钧怕爹,缩回手,什么都不抓了,最后弯腰去抓了蔺云婉怀里的荷包。 “哎哟,王妃这荷包里是什么呀?” 蔺云婉笑道:“一枚印章而已。” “印章好啊……” 桓王世子抓的东西,就是抓一根草,也有人说吉利话的。 宴席散了,蔺云婉打开荷包,里面是齐令珩的私印。 她心有余悸地说:“载钧这孩子,手也是太不听话了。” 齐令珩却笑道:“抓我的印章,怎么不好吗?” 蔺云婉看他一眼:“他的抓周宴,您可是要写信告诉父皇母后的,他们纵然疼爱您和载钧,就怕有人多心。” 毕竟是王爷的印章,象征着权利。 齐令珩不怎么在意这个。 蔺云婉想了想,就说:“听闻太子病情又重了些,太子妃似乎有了怀孕的迹象。” 孩子都生了一年了,她也对皇室里的事情,有了五六分了解。 太子病重是早就听说的事情,但太子妃怀孕,要是孩子生的下来,他们儿子齐载钧从现在开始就要安分守己。 齐令珩淡淡地道:“生的下来再说吧。” 抓周的事情传回京城,景顺帝倒是很高兴,赵皇后也开心。 帝后照样赏赐了很多东西过来。 这一年里,蔺云婉都习以为常了。 翠沁十分自豪:“世子满月了有赏,满百天有赏,满了六个月也有赏。帝后可真是宠爱咱们世子。” 蔺云婉也笑。 帝后的确很宠爱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子。 “阿福回来了没有?” 蔺云婉现在和母亲弟弟的书信往来,都是阿福在管。 云逸说等外甥周岁之后要过来探望他们母子,蔺云婉等了很久,这都快过年了,云逸却还没有过来的消息。 她有点担心。
第223章 回京 “云逸不能来了?” 齐令珩有点意外,云逸早就说着想看他的亲外甥,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不会不来的。 蔺云婉放下家书,说:“他在信里说,明年打算下场考科举,想安心念书,等考中了再过来。” 齐令珩知道她失望,就安慰她:“他有凌云志,是好事。” 蔺云婉淡淡一笑:“也是,从京城过来路途遥远,不能为了看我就耽误他举业。” 弟弟是蔺家这一房唯一的一个嫡子,承担着家族重任。 平常读书就不知道多累了,她不能再给弟弟添麻烦。 蔺云婉就给蔺云逸回了一封家书,也不提自己的思念之情,只让他和母亲保重身体。 “我拿去给阿福。” 齐令珩主动说替蔺云婉送家书。 蔺云婉没有疑心,就把家书给了齐令珩。 齐令珩在书房见的阿福,悄悄吩咐他:“打听清楚,云逸为什么突然就不过来。” 他是觉得有蹊跷的,但他不想蔺云婉担心,才没有在她面前提。 半个月后。 蔺云婉唱了几首词给齐载钧听,他就坐不住了。 “母妃,我,想玩,球。” 小孩子刚会说一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蔺云婉一看时辰也够了,就让乳母带着孩子出去玩儿。 她听说齐令珩已经回来,就在书房。 “王爷带了人回来没有?” 她怕齐令珩在见客,自己闯进去不太好。 翠沁道:“没有,只有阿福在王爷身边。” 阿福是自己人,蔺云婉就不避忌了。 她带着一盅暖汤过去,翠沁带了一把伞,刚到齐令珩的书房就下雪了,伞没有用上。 蔺云婉还没有敲门,听到里面在说话,就在门口站住了。 “云逸要说亲了?” 齐令珩还是有点惊讶的,想到小舅子的年纪,他又笑了:“也是该说亲了。” “逸少爷说,亲事又没准儿,就不想提前和您还有王妃说。” 阿福笑道:“近年关,逸少爷已经相看两个姑娘了。” 齐令珩就问:“一个都没相看成?” 阿福回:“结两姓之好,又不是挑白菜,看一眼就能成。” “也是。” 齐令珩觉得有道理,他说:“云逸既要读书,又要定亲,肯定忙的分身乏术。等他有好消息,再接他来江潜。” 总之蔺家没有出事就是最好的。 齐令珩不疾不徐地说:“先别告诉王妃。” “是。” 蔺云婉悄悄离开了齐令珩的书房。 她满心欢喜地等到了八月,乡试的那几天,到慈恩寺里去祈福。 为江潜百姓,也为自己的弟弟。 九月乡试出了榜,阿福还亲自去京城里走了一趟。 蔺云婉翘首以盼。 齐令珩拍她的肩膀,笑道:“阿福日夜兼程,也得日落西山才能到。” 蔺云婉说:“我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云逸和我母亲了。” 齐令珩紧紧抱住她。 齐载钧跑进来,他已经快两岁了,插到两人中间,抱着蔺云婉的大腿说:“母妃,抱。” 齐令珩把儿子抱起来,道:“娘在等你舅舅的消息。别烦你娘。” “舅舅?” 齐载钧好奇地问:“什么是舅舅?” 齐令珩就说赵敬易就是他舅舅,齐载钧十分喜欢赵敬易,笑嘻嘻和蔺云婉说:“舅舅,我要舅舅。”知道舅舅是娘那边的人,他就找自己的娘要舅舅。 夫妻俩笑了一会儿,轮流抱着齐载钧玩儿。 阿福果然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到王府了,但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云逸没有过乡试?” 蔺云婉看着阿福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 阿福点头,道:“没过。” 齐令珩安慰蔺云婉:“云逸还那么小,没有过也是人之常情。” 蔺云婉笑:“我明白。” 她也不是希望弟弟一下子就平步青云,读书入仕太顺利,也不是好事。 “可否过了院试?” 蔺云婉继续问。 阿福脸色有点奇怪,但还是平静地说:“也没有。” “但逸少爷过了府试!” 阿福连忙找补。 蔺云婉微微蹙眉。 以她弟弟读书的能力,没有中举很正常,但院试没有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事影响了弟弟。 齐令珩安静了一会儿,就听蔺云婉问阿福:“云逸的婚事怎么样了?” 阿福愣了一下。 齐令珩也看向蔺云婉。 他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 蔺云婉淡淡地道:“阿福,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阿福才低头说:“云逸少爷的婚事……没什么消息。” 蔺云婉没说什么话了。 齐令珩吩咐阿福:“下去吧。” “是。” 齐载钧坐在榻上解五连环,他十分聪明,专心致志地试了几下,就解开了一个五连环。 他高兴地拍巴掌,举着五连环要给蔺云婉看。 蔺云婉笑了笑,摸了摸齐载钧的脑袋,等到晚上儿子困了,才把他送给乳母带着睡觉。 她坐在榻上沉思。 “云婉。” 齐令珩走到她身边。 蔺云婉靠在他怀里,闭眼道:“王爷,云逸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的话我是一句都不能再信了。” “你想回京?” 齐令珩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蔺云婉很理智地摇头:“不急。我想找的人,不是还没有找到吗。您也先帮我查清楚,云逸为什么没有过府试。” “总得准备万全了再回去。” 齐令珩:“好。” 半个月后,蔺云婉收到了一封蔺云逸送过来的家书。 同时齐令珩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蔺云婉看完家书,淡淡地笑:“您看看,云逸说一切都好,他总说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可实际上呢,您派去的人怎么说的!” 她笑容越来越淡,怒气却越来越重!手都有点颤抖。 她以为自己“死了”,和武定侯府的债就没有了,她都想放过他们了,陆家的人居然还在纠缠啊! 齐令珩握了握蔺云婉冰凉的手,道:“云婉,你别怕……” “怕?” 蔺云婉微微一笑:“有王爷在,怕的人应该是他们吧。” 她怎么可能会怕他们! 齐令珩握紧了她的手。 蔺云婉叹了口气,道:“先让云逸专心读书吧。” 她这一去,弟弟又要分心。 回京也不是说回就能回去的,还要皇帝下旨意,藩王和家眷才能离开封地。 齐载钧快五岁那年,又是科举之年。 京城里来了圣旨,召桓王与桓王妃回京。 “王爷与王妃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几年在桓王治下,政通人和。 桓王妃也是出了名的贤淑仁德,虽参政,但不乱政,不贪权,在江潜百姓心中,她的地位很是崇高。 江潜百姓十分不舍。 蔺云婉则在为齐载钧进宫的礼仪头疼。 “母妃,我真不能抱着皇祖父和皇祖母亲近吗?” 他远在江潜长大,不知道宫规森严,性子过于活泼。 以蔺云婉对儿子的了解,他说的抱着亲近,恐怕不是常人所理解的亲近。 蔺云婉严肃地道:“不行。” 齐载钧眨巴眼,十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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