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萧怀衍不管不顾,暗中将她软禁在慈宁宫。 他以为这样子,她就会乖乖就犯? 呵,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 李庆回了秋月宫,吩咐着把血送到小厨房去,就带着人往主殿去。 “陛下……” “进。” 李庆迈步走进,发现不仅萧怀衍在屋中,就连贵妃娘娘也在。 李庆已经见惯不惯了。 陛下这近来都是粘着贵妃娘娘。 自然是苏依锦在哪里,陛下就会在哪里。 李庆已经记不得了,他已经多久没回养心殿了。 李庆上前见礼,随即就把慈宁宫的情况说了,也没有避着苏依锦的意思。 “陛下,贵妃娘娘,奴才刚得知了一件事,听说太后娘娘,昨夜往定安侯府送去了一封信。” 定安侯? 萧怀衍皱眉。 这几年来,定安侯和太后几乎没有什么牵涉。 定安侯也是安分老实的。 苏依锦在旁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求雨一事,这定安侯倒是力荐明王代陛下求雨,瞧着心思不一般。” 李庆在旁低头,随着苏依锦的话,心跟着跳了起来。 陛下昏迷之时,贵妃娘娘曾出面,代陛下料理了这些事。 可自陛下醒来之后,贵妃娘娘就不再插手这些事了,提都不再提一件事。 后宫不得干政,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李庆本以为,贵妃娘娘是深知这一点的,她也是个聪慧的人,在陛下醒来之后,就没再插手这些事了。 可如今贵妃提了一嘴。 李庆担心陛下会…… 李庆抬眼看了萧怀衍一眼。 却没见到萧怀衍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萧怀衍伸手,轻轻的把人拢进了怀里坐着,开口,说的却是。 “那朕听贵妃的。” 这幅样子,与那被迷了心智的昏君,可真没什么不一样了。 哦,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 萧怀衍,大概是一个好看的昏君。 而且,他这话说的。 好似贵妃说定安候是个好人,陛下也会相信了不成? 苏依锦坐在萧怀衍腿上,伸手推着某人凑过来的脑袋,转头吩咐道。 “去派人盯着。” 李庆听了这话,转身就要离开。 苏依锦又道,“对了,盯着就行了,若是定安侯有什么动作,你们也不要拦着,他想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 李庆一顿,当即就想明白了苏依锦的意思。 贵妃娘娘可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奴才告退。” 李庆一走。 萧怀衍当真是放开了手脚,手上一用力,把人重重的拥进了怀里,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 两人身子贴着,毫无空隙。 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跳动的心脏。 萧怀衍轻轻的在她耳边笑道,“朕的贵妃,聪慧过人。” “朕要是再昏迷不醒,就将这西凉交到贵妃你手上,朕也不担心。” “不要。”苏依锦干净利落的拒绝,“陛下还是好好的吧,臣妾懒。” 懒的动,更懒得动脑子。 李庆要是知道苏依锦并非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规矩,而是因为懒。 不知道还会怎么想。 萧怀衍挠她痒痒,“那贵妃刚才……” 苏依锦的手环上了他的脖颈,笑的绝丽。 “刚才……为了你的身子,臣妾自然什么都愿意去做。” 萧怀衍眸眼深了深,抱着苏依锦的手更紧了几分。 他暗暗的在心里发誓,等他身体大好,定要好好伺候他怀里的女人。 入了夜。 有一伙太监,匆匆的往慈宁宫走去。 “你们是谁。” 为首的太监提着食盒,轻声道,“送膳的。” 门口的守卫就把人放进去了。 身后的那个小太监一直压低着帽檐,匆匆跟着往里面进。 直到入了殿内。 门缓缓的关上。 太后坐在长榻上,有气无力的。 孔嬷嬷上前道,“娘娘,晚膳送来了。”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没胃口。” 自知道定安侯今夜会进宫见她,太后就一直在等着了。 这会儿更是没了用膳的心思。 身后的太监突然叹了口气。 太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只见,那太监缓缓的摘了帽子,看着太后道,“娘娘……” 此人,正是定安候。 只是,他此刻穿着一身太监服饰。 太后一看到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宏哥哥,你可算来了。” 一听到宏哥哥这三个字,定安侯眼眸里也有几分动容,他将眼眸里的动容压了下去,“太后娘娘这么叫老臣,可真是折煞老臣了,太后娘娘怎么变成这模样了,连晚膳都不吃了?” 太后闻言,又克制不住的落起泪来。 “我这番模样,难看了不少吧?” 太后如今是比以前清瘦了不少,还苍老了不少,白发都多了好几根。 “哀家是吃不上了,你别看这送来的膳食丰富营养,可多都是补气血的,皇帝现下身上的毒还得靠着哀家身上的血维持着,他们不会让哀家饿死的,只是这日日取血,也不会让哀家好受就是了。” 定安候听了,脸色凝冷了。 “什么?!他怎能如此,你可是他的母亲!向来只听过孩子割肉救母的,何时听过孩子取母亲的血去自救的!” 定安侯气得不轻。 自他收到太后送来的信时,他才知道太后被皇帝软禁了。 而且是非常的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 若是萧怀衍动手之前,有什么前兆。 太后也能有些准备,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殿内一时无话。 定安侯平缓了一下情绪,抬头问道,“可,可是陛下身上的寒毒?” 当初那寒毒,是他受太后所托,给太后弄来的, 只是,那件事之后。 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给皇子下毒一事,可是死罪。 更何况,萧怀衍现下登基成了皇帝。 定安侯更不可能把这件事说了。 只是到了现在,他每每看着萧怀衍,都会对过往的事唏嘘不已。 他没想到,寒毒并没有要了萧怀衍的命。 甚至,萧怀衍踏过了种种难关,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帝位。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啊。 太后缓缓点头。 “当年我给他喂了那寒毒之后,担心事有变端,就索性把那解药吃了,只是没想到那药融化在我的血里了,如今他的寒毒得用着我的血做药引子。只是这毒要想解……” 太后说到这,话音一顿,几秒之后才继续往下说。 “便是要取我的心头之血。” 定安侯还未从太后为了断了萧怀衍的活路,吞食解药一事中缓过来,又被此事惊讶到了。 这如今的解毒法子,竟然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血。 任凭他们两个当初怎么想,也没料到如今会走到这般的田地。 定安侯很快就有了结论,“娘娘,您可得保重自己,您如今已经是这般的年纪了,这心头血可万万取不得啊。” 太后脸色阴沉:“所以,当年还是哀家太仁慈了。” 定安侯沉了沉脸色,眉目间满是不解,似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老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再怎么样,也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可不比明王殿下差在哪里……” 而且皇帝当年,比明王殿下不知优秀了多少。 单说这容貌,就甩了明王好几条街了。 可是,太后却是极其不喜欢皇帝。 定安侯一直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后眸眼深沉,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眼眸闪烁着几分恨意。 “这个孩子,哀家或许根本不该生下来。” …… 这话,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 太后根本不知道她窗下有人。 这慈宁宫自被萧怀衍下令封锁了之后,就被侍卫层层把守看管了起来。 根本没人进的来。 自然她也出不去。 只是,今夜……注定不平静。 她继续道来:“他本该死了才是。” 太后已经想不起当初得知怀了萧怀衍时的喜悦了。 “自有了那孩子之后,我整整十个月都吃不下东西,孕吐不止,后来生下他,得知是个皇子,陛下得多看我一眼。” “谁知道,自他出生以后,陛下还有康太后就接连大病了一场。” 定安侯沉吟了片刻,“老臣记得,那时宫里还传出了一些不实的言论,说,说四皇子是煞星,后来倒是先帝杀了好一批的宫人,才把这些流言蜚语压了下去……” 定安侯还是不明白。 若说当年这事。 就算外界再怎么传,可天帝还是站在太后和四殿下这边的。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骨肉。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不在宫里,怎么会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先帝虽是维护了我,可自那以后,他就没再来我的宫里……” 太后当年一进宫,也是颇得先帝的宠爱。 就因着这宠爱不断,才有了萧怀衍这个孩子。 本以为生了个皇子。 太后以为这辈子也算是有了指望。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根本没办法把她固宠,反倒还让她失了先帝的宠爱。 她怎么能不怨?! 而让她对萧怀衍起了恨意,起了杀心的是后面…… “我那时候自然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偷偷从外头请了一个算命的先生进宫,给皇帝算了算。” ……. 苏依锦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 他们站在阴影下。 苏依锦有些没看不清他的脸色。 但她能感觉得到她手心里的那只手有些发凉。 她现下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支撑的力量。 屋里的人,说话声还在不断的传出来。 隔着一道墙,却又是那么清晰。 定安侯听出来了,也许这一切都与这件事有关。 “太后娘娘这是信了那些人的流言蜚语?” 太后皱眉,“说不上信,那事情总不会是那么巧的!我找个算命师父算算,也总归能安心。” 定安侯问:“那算命的说了什么?” “他说……”太后恢复了一些情绪,“他说皇帝确实是个天煞的命格,是个实实在在的灾星,是个克父克母的命格,太后和先帝接连倒下的那一次,就是与他有关,那些个流言,也绝非空穴来风……” “那个仙人还说了,他的命格绝非这么简单,他如今只是克了先帝和太后,日后连累的还会是我,你看他出生之后,我没得了任何的好处,还失了他先帝的宠爱?这一切还不能说明了什么吗?那仙人还说了这只是刚开始,以后等他长大了,他还有可能会克死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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