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声响起。 苏依锦抬眼看去。 萧怀衍微微一动,脱去了她那件衣服。 苏依锦瞧着他这动作,心跟着一紧,急忙压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萧怀衍抬眸看来。 苏依锦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惊疑。 许久,她道。 “陛下,臣妾……臣妾……” 萧怀衍极有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苏依锦缓缓的垂下头。 许久,萧怀衍才听到她轻如蚊声的话语响起。 “臣妾身子还难受着呢……” 萧怀衍微微挑眉。 苏依锦继续道,“还,还疼着呢。” 萧怀衍却是低低笑了一声。 苏依锦一怔,抬眸看来。 殿内寂静,如今他们二人又挨得极近。 她自然将一声轻笑听的清清楚楚。 萧怀衍迎上她疑惑的视线。 他薄唇轻启,“这件不是这么穿的。” 苏依锦眉头一皱,下一秒已经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她的小脸瞬间更红了。 她低低的垂着脑袋,也不敢再去说些什么了。 萧怀衍从地上那堆衣物中捡起了一件,当视线落在苏依锦身上时,却又不急了。 他细细的瞧着,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青青紫紫的。 可偏生这人又娇贵的很,细皮嫩肉的,这留下这么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她经历了什么暴虐之行。 萧怀衍足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满意,才收回眸子。 他上前一步,将衣服穿在了苏依锦身上,一件一件的往上套。 这期间,苏依锦能感受得到萧怀衍那温凉的手不经意间的碰触。 总能让她心尖一颤。 萧怀衍修长如玉的十指,正在给她扣着衣带,非常的熟捻。 苏依锦看痴了,神思又忍不住的想远了去。 是了,她记得原主不会穿衣。 她自小就是苏府中的娇贵宝贝,自有丫鬟嬷嬷伺候在旁。 这般穿衣,自有人伺候的。 晋阳郡主只怕也舍不得让她自个穿衣了去。 总而言之,原主这是被娇惯出来……的不会。 那她呢…… 苏依锦抬眸悄悄看去。 她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贵妃了,误打误撞上了他的床榻。 再后来,就成了如此。 苏府,她已经是回不去了。 苏依锦突然笑了。 是了,原主不会,是晋阳郡主惯的。 她不会,却是他惯出来的…… 苏依锦心里的扭捏羞躁瞬间一盘扫而空。 苏依锦把脑袋凑到他面前去,手扯了扯他的袖摆。 萧怀衍未抬首,单单的只应了一声,“嗯?” 苏依锦凑在他耳边,低声夸赞道,“陛下对臣妾可真好,陛下可真温柔……臣妾发现,原来陛下的温柔都在此处……” 温柔? 萧怀衍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竟还是用在他的身上。 而且,她适才还想着躲他呢。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凑过来与他说了这番话。 萧怀衍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门。” 突如其来的一句,倒让苏依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 萧怀衍替她理好了衣摆上的褶皱,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贵妃若是借着这几句夸赞的话,想哄朕开心,再借此让朕答应贵妃,以后都温柔些,大抵是不可能的。” 苏依锦还是不懂。 为什么这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她反倒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了呢。 萧怀衍唇边笑意更盛。 他直白的道:“床上温柔,没门。” 苏依锦瞬间石化在原地。 萧怀衍一句话毁了她刚刚的感动。 她也算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合着刚刚这个人一直以为,她夸他,是想哄着他床上温柔些。 而且,看萧怀衍的语气。 此事好像没得商量的地步。 这是男人的尊严,自然是没得商量了。 这温柔是何物? 是轻些,还是短些? 不管是哪个,萧怀衍都寸步不让。 这可把苏依锦气坏了。 她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迎春得了陛下的传召,这才进屋来伺候。 她担心坏了。 “娘娘您可还好?” 苏依锦没出声,摇了摇头。 她怕她这破锣嗓子会吓着迎春, 又要惹她哭鼻子了。 迎春红着眼睛,这心堪堪的放了下来。 她扶着苏依锦在铜镜前坐下。 苏依锦浑身酸痛,这走路自然也不太利索。 迎春心里更加心疼。 都说这女人只有第一次行房事的时候,才会身子不爽利。 可,娘娘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昨夜定然被陛下折腾得狠了。 平时的陛下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吃了药的陛下,岂不是要把人命给夺了去。 迎春心里偷偷的感慨了一句。 还好,她家娘娘捡回了一条命。 苏依锦乏累不已。 这种乏累,并不是说多睡一会就能缓过来的。 她垂着眸子坐在镜子前,任由迎春打扮自己。 过了一会儿。 “娘娘,好了。” 苏依锦抬眸看去,她满意的点头,“嗯,这红点,倒是点的不错。” 闻言,迎春僵在了原地。 “什,什么红点?” 迎春对上了苏依锦的目光,“娘娘,这红点不是娘娘自个点的吗?” 昨夜赴宴,因着有脂粉的遮盖,所以苏依锦就没让迎春点红点。 若有人问起,也有的由头说。 可是这红点……又是从何处来呢。 迎春惊疑不定。 她一直以为是娘娘担心陛下发现,趁着陛下睡着之时,偷偷点上去的。 可现下看着苏依锦的反应。 好似不是贵妃娘娘自己点上去的。 那是谁帮贵妃娘娘点上去的? 苏依锦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昨夜可有人进了这屋?” 迎春摇了摇头。 昨夜那般的情况,谁敢进来? 就算是下半夜,陛下要了热水,也是李公公送到门口,陛下亲自接了过去。 未曾有人进来过。 苏依锦心一下子落下了。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有了答案。 苏依锦皱着眉头。 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了。 苏依锦浑身难受,所以也没了那个心思出去逛,索性就待在这殿里了,哪里也不去了。 萧怀衍不知去何处去了。 — 而在太和园的另一处。 房门紧闭。 侍卫守在门口,丝毫不敢离开一步。 直到紫气阁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孟樊才带着人往这处来。 “人怎么样了?” “孟统领……” 侍卫低头见礼之后,才将昨夜的事缓缓道来。 “昨夜倒是猛敲了一会儿门,说让放她出去,后来倒是没了动静,许是,许是睡着了吧?” 孟樊视线落在那上了锁的门上,沉声道,“开门。” 侍卫拿出了钥匙,忙上前开锁。 铁链落在地上,他推开了门。 孟樊缓缓走入。 只见,门口处就落着好一滩血。 他皱了皱眉。 这宣伯侯之女,昨夜也是身中了情毒,听说此毒无解,唯有与男子同欢才能解此毒。 可昨夜陛下并没有说明如何发落了她。 所以孟樊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 只能先把人关着。 孟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往里间走去。 转过了一道木门。 孟樊跟着血迹,绕过了屏风。 终于在那张铺着大红蔷薇被褥的床上看到了秦漓。 他微微一怔。 只见,秦漓睁着空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张床上。 孟樊通过她微微起伏的腹部,判断秦漓还活着。 他的视线落下。 床边,血迹斑斑。 秦漓一只腿搭在床边,堪堪垂下。 血就这么顺着她的洁白的足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孟樊一时忍不住,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他带兵多年,连杀人都不带眨眼。 这尸体啊,也见的多了。 早就已经习惯如常了。 但此刻,他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恶心了一阵。 这些个玩意,他一个尚未娶妻的大老爷们可从来没见识过。 这秦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留了她自己一条命。 可看着屋子里的血。 孟樊觉得,他并不是很想知道。 他几步踉跄的退了出去。 站在外头,缓了好一会儿。 侍卫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好奇孟樊在里头倒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这秦漓可还活着? “孟统领?” 孟樊转头看来,只沉沉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人还活着,你们都把人看好了,待我去见过陛下再做决定。” “是。” 孟樊快步离开了。 紫气阁的书房内。 孟樊恭恭敬敬的站在萧怀衍面前,“陛下,这宣伯侯夫妇,与这宣伯侯之女可如何处置……” 萧怀衍抬眸看来,突然迈步走了出去。 孟樊急忙跟了上去。 萧怀衍又回到了那一间屋子前。 秦漓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 又趴在门上拍门。 她声音有气无力。 “开门,快把门打开,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陛下……陛下,我要见陛下。” 孟樊皱了皱眉头。 他想起了他在屋子里见到的一幕,急忙道,“陛下在此等候片刻,容臣让人进去收拾收拾。” 孟樊说了这话,看萧怀衍没有出声反对的意思,就快步折身去叫几个嬷嬷过来。 嬷嬷开门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不时,屋子里渐渐传来秦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再过了一会儿。 声音小了。 那几个嬷嬷退了出来。 萧怀衍这才迈着步子,冷冷的迈进那屋内。 他抬手。 孟樊没再跟着往里进,亲自守在了门口。 萧怀衍眸子往里看。 那搁置在床边的屏风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他一看,就能看到毫无生气,头发凌乱,躺在床上的秦漓。 刚刚那几个嬷嬷将她压在床上,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秦漓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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