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他这般,府里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谢远这个新姑父性子最是直爽,提起了这件事,也想着点醒南清。 “你也收敛些,虽说你如今是大理寺卿,管着一整个大理寺,这犯人多是凶恶之徒,可我瞧着,如今在这京城里,你名声倒比他们还吓人些,都说你手段残忍,心性毒辣,还给你取个外号,叫什么活阎王,地狱里的恶鬼,你这般,可不好娶媳妇。” 晋阳郡主很是认同的点头。 可南清听了这番话,却是眼神紧巴巴的看向苏依锦。 他很是在意她的看法。 可苏依锦只是笑吟吟的听着,并没有惧怕的神色,还笑着调侃道。 “也不知道谁会管得住兄长!” 一席散了。 苏依锦被迎春搀扶着回了屋。 她见着自家的主子这自从回了家,这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因着开心了好多天,苏依锦这气色也是越发的好了。 南清因喝多了,晋阳郡主也没让走,吩咐着小厮搀他去客房住下了。 这侯府大得很,主子少,好多处院落都空着呢。 小厮将南清送到屋中,南清就不让他再继续伺候了,挥手让他退下。 等小厮一离开,南清的眼眸瞬间清醒了,他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他垂着眼眸,心不在焉的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重现,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她真的,希望他……和别人一样,去娶一个妻子,然后生儿育女吗? 是了。 她是贵妃了,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她如今还有了皇帝的孩子。 他与她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了。 可他心里却是不甘心的,他这些年守着的就是这么一份不甘心。 甚至于,看到谢侯爷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终于与姑母结成夫妻。 他与她,是没有这种可能了。 帝王的女人,断然没有和离这般说法。 更何况,他希望她过得好。 一生平安顺遂,最是好的。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南清转头看去,来人正是谢侯爷。 谢远一进来,定定的看着南清,这满肚子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男人最懂男人。 他看得出来,南清对苏依锦的意思。 可那是贵妃。 他不希望南清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你思虑向来周全,任何的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你可不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她已是贵妃的,陛下的宠妃,不是你的了,陛下对她的疼宠,也是无人能及的,他能给的, 也是无人能及的……你不如放下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应当的。” 谢远这话说的隐晦,南清并没有应答。 他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 夜渐渐的深了。 南清躺在床榻之上,紧闭着眼眸,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 “清哥哥,清哥哥……” 南清皱眉,却是不打算不予理会。 可门外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是一遍遍的响起。 “清哥哥,清哥哥……” “我是漓儿啊……” 南清担心惊扰了府内的守夜的下人,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在月色的照耀下,如玉的少年郎,脸色阴沉得可怕,如地狱中的恶鬼。 门外,站着一个扎着双鬓团子头的少女,勾起了一抹明朗的笑容,笑得憨态可掬。 她好似没有注意到南清阴戾的神色,一头猛的扎进了他的怀里,挂在他身上,贴得严严实实的,感受着他的体温。 “清哥哥,漓儿好想你,可是你不在府里了,我一打听你在这,就偷偷寻过来了,清哥哥,你有没有想漓儿……” 南清皱眉,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她。 因着被无情的推开。 少女可爱明朗的圆脸上出现一丝的崩裂。 她红着眼眶,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南清的袖子。 “你,你难道就不会想我的吗?” 眼瞧着,小姑娘就要伤心的落起泪来。 可这是谢府,并不是南府。 若是让别人看见了…… 他该怎么解释?锦儿又怎么想? 南清不想她哭,冷声道。 “……昨日才见了。” 是了,昨日才见了。 昨夜,她也是这番偷偷进了他的府邸。 昨日才见,今日何谈想念? 小姑娘却是嘟着嘴,不乐意了,“可是,可是,我一刻钟见不到你,我就会想你。” 南清冷声驱客:“够了,快回去。” “不成!”小姑娘抗议出声,“漓儿哪都不去!” …… 这间房里的小小动静,无人知晓。 只在凌晨破晓之际,那停在小巷口处的马车才缓缓驰离。 车内,有声音缓缓传出。 “小姐,你瞧瞧你眼下的乌青,这般下去不行的,要是让老爷知道,定会生气的。” “小姐,你明明知道老爷是清流,最讨厌像大理寺卿这般的人,完全不讲理,只会用刑具逼供,而且这大理寺卿手上可沾了不少的人命。” 紧接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他是英雄,可不是爹爹口的脏污之辈。” 那丫鬟也就再没了后话。 …… 本来,南清在第二日就该回府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闹起了头疾。 苏依锦与晋阳郡主用早膳的时候,才知晓了这件事。 晋阳郡主很是担忧,“昨日就不该让他喝这么多,喝多了第二日总是会头疼的。” “锦儿,你一会儿给清儿送碗醒酒汤去吧。” 苏依锦应下。 左右她闲着也是闲着。 苏依锦用了早膳,就让迎春把醒酒汤端上,送去了南清那了。 “表兄……” 南清本是在装病的,听到了这声音,急忙的闭上了眼睛,又赶紧睁开了。 好似,怎么样都不对。 苏依锦缓缓走了进来,在桌旁坐下,瞧着床上的人道,“我给你送醒酒汤过来了。” 南清这才从床上起来,“谢谢……锦儿。” 迎春将醒酒汤送了过去。 苏依锦看着南清喝完,才道,“兄长好歹是在这病了,还有我娘亲可以照料你,若是在自个府邸里病了,当真是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南清一怔,脸又红了红。 苏依锦笑了笑,也没有再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南清好像在这件事上格外的容易脸红,再打趣下去,估计以后她这个兄长见到她都得转头就走。 可苏依锦不知道的是。 南清的脸红,不是因为旁的,正是因为她。 苏依锦不说了。 南清反倒是开了口。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苏依锦,“贵妃娘娘……就这么希望微臣娶妻吗?” “那是自然。”苏依锦应得干脆,“兄长待我好,我比谁都更希望能看到兄长幸幸福福的。” 南清淡淡的垂了眸,敛去了眼里的情绪,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好。” 好?好什么? 苏依锦二丈子摸不着头脑。 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 “那兄长好好休息……” 苏依锦离开了。 而南清却是彻彻底底的病了,晋阳郡主不放心他回府,就留他住下了。 因着苏依锦有了身孕,晋阳郡主担心南清将病气过给了她,自也是叮嘱了让她不必再往南清的屋子里走动。 所以,苏依锦已有好几日没见过南清了。 只知道,他染了风寒,大夫来瞧过了,药也日日的喝着,只是怎么都不见好。 喝了两日的药。 南清确实怎么都没见好,到了第三日,更是直接发起了高烧,烧得昏迷不醒。 这烧啊,是在后半夜烧起来的。 晋阳郡主睡前,还特意的来了一趟,亲自盯着南清喝了药,叮嘱着他好好休息,才走的。 谁知,这人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南清躺在床榻上,闷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意识渐渐迷糊,甚至这屋子里何时进了人,他都不知道。 “清哥哥,清哥哥……” 有一道声音轻轻的唤着他。 “锦儿……” 少女却是未曾听到这一句,凑过去时,只听到了南清的那一句。 “好冷。” 她圆眸一转,当即掀了被子,窝进了他的怀里,结结实实的抱着他,用自己温暖着他。 “这样子,你就不冷了吧,清哥哥。” 以往,南清总是不让她这么做的。 虽然她很喜欢抱他,贴着他,与他睡一张床。 可他就是不允。 如今得偿所愿,原来与他同榻而眠,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的视线,好奇的从他面上扫过。 这会儿闭着眼眸,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边的少年,才是真正当得起少年如玉这四个字,温润如玉。 可京城中人人都道这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是假的,因为大理寺卿南大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无害,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如玉,他温润的外表之下,有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和心性。 众人也从一开始质疑他是否能胜任大理寺卿职位,到如今的认可,也都是因为此。 这南大人,也算是在这京城中臭了烂了。 可蔡晚漓却不觉得,她认为他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少年。 她的视线从他的眼眸,到他挺直的鼻翼,到他略微苍白却好看的薄唇。 她怔了怔。 下一秒,却是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软软的,还想做点什么。 她圆圆的眼眸转动着,以着自己拙劣的吻技,去勾缠他。 “唔……” 南清闷哼了一声,却是毫不犹豫的抱紧了她。 少女得了情郎的回应,只余下心底的欢喜和满心满意的迎合。 …… 次日。 南清醒来,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蔡晚漓的那张圆圆的小脸。 南清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正躺在同一张床上,她的手勾缠着他的脖子,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所有的一切,让他的眉心一下子皱了起来。 “下去。” 少女的笑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清哥哥,你,你怎么这样啊,昨夜你病了,可是我照料你的!恩将仇报!” “你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般,那话本子里对待救命恩人都是以身相许的。” 南清想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人不应该躺在这里。 “下去。” 少女愣住了。 南清却准备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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