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安之也只能对那小厮说抱歉了,“东西已被订,烦转告你家公子一声。” 杨钺甚至嚣张地说:“他如果不服,让他来找本少爷。” 罗松只是武侯府一名小小花匠,哪里会认识这位贵公子是谁,哀求地看向滕五爷,后者笑道:“你竟然不认识堂堂杨家六郎,看来你家公子与此物无缘了。” 杨家六郎,这名头是京城人就知道,罗松更加绝望了。
第33章 杀人 邵芸琅听到这个消息愣了片刻,那东西怎么会跑到杨六郎手里? 看来是自己派人去问的时候正巧被他听到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改变才导致整件事的改变。 不过东西只要不在邵宛卿手里就行,她并不是一定要得到。 她交代青碧说:“这件事就到此结束,让你兄长不要再去问了,” 她沉思片刻,杨钺是天生的将领,用兵如神,可是在这一年,他还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甚至输了即将到来的马球赛,这件事也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甚至连带镇国大将军府也被百姓质疑。 这才导致后来镇国大将军府被污蔑通敌卖国时会有人信以为真。 要不要稍微提醒他一下呢? 邵芸琅不想看到镇国大将军府倒下,有杨家挡在前头,武侯府才更安全。 但要怎样才能有效地提醒他并且不被怀疑呢? 邵芸琅独坐良久,突然眼睛一亮,是了,这次的主要对手她都有所了解,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夜色深沉,亥时初,侯府各处都熄了灯。 武侯府后院围墙外蹲着两个人,正是杨钺和他的小厮长戈。 “少爷,您到底想好了没?要不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蹲在人家后门做什么?”长戈将自己裹在厚厚的皮毛披风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顶。 他家少爷在这里蹲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吵!”杨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化作白雾消散在空中,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她住哪个院子。” 武侯府可不小,他总不能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找过去,那肯定要被发现了。 他敲了一下长戈的脑袋,“都怪你,一点小事都打探不出来,下回给我弄个武侯府的布局图回来!” 长戈哭丧着脸,“少爷,您这是强人所难,武侯府戒备森严,谁能轻易得到布局图,不过您如果要打探那位姑娘的住所也不难,问题是知道名字您也找不着啊。” 他其实不支持少爷这么干,哪有男子汉夜闯清白女子闺房的,这要是被发现,人家的名声就毁了。 他家少爷这可不像是喜欢人的样子,更像是有仇。 “少废话,起来!”杨钺捶了捶发麻的双腿,起身走出这条小巷。 “您不去了?”长戈略带欣喜地问。 “去了也白去!”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长戈已经被冻麻木了,许久才发现他们走的道方向不对,“少爷,咱们不回府吗?” “不回。” “那是去赌场还是青楼?” “杀人。” “……”长戈以为他开玩笑呢,直到他在青楼后巷里看到他家少爷拧断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又熟练地清扫了周围的痕迹,带着他绕到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舒怡馆。 舒怡馆也是小有名气的清倌馆,杨钺听了一夜的曲,黎明时才醉醺醺地被扶出大门。 “杨小爷慢走啊,改日再来……”老鸨得了重赏,笑得合不拢嘴。 这样的财神爷天天来才好呢。 长戈神色木然,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都在抖。 “啊……杀人啦……”不远处传来惨叫声,杨钺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无知无觉。 长戈吓了一跳,神色紧张,赶紧将杨钺抗在肩膀上丢进马车里。 一回到侯府,杨钺立马睡下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长戈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恐慌,闹得他一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杨钺起床时神清气爽,沐浴更衣后去陪老夫人用晚膳,之后去了演武场练功,正常的不得了。 “别愣着了,过来陪我过几招。”杨钺冲他的小厮喊道。 长戈武艺高强,一开始只用了三成力,被揍的嗷嗷惨叫。 “哼,再敢敷衍本少爷,下次打中你的就不是本少爷的拳头了,尽全力!” “是!”长戈不敢再大意了。 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杨钺舒坦了,看出长戈心不在焉,拍着他的肩膀说:“别问,我自有用意。” 昨夜被他杀的人是城西的一名指挥使,他做过的恶事便是灭了他满门也不为过,那是比赵殷晟更该死的人。 长戈被赶去睡觉了,杨钺在演武场又耍了一会儿刀,直到雪落下来才收功。 子时已过,杨钺敲开了祠堂的大门。 “少爷,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守门的老伯提着灯笼照亮了杨钺的脸。 “睡不着,想和祖宗们聊聊天。”杨钺大步走进去,祠堂里时时刻刻都点着蜡烛,他随意跪坐在蒲团上,当真自言自语起来。 俞老伯怕冻着他,特意搬了炭盆进来,还塞给他一个汤婆子,“您确实该好好跟祖宗们聊聊,有什么需要您喊我。” 杨钺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俞伯啊,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我今夜其实是来找你的。” 俞老伯的年纪很大了,满脸的褶子,背还有点驼,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 “少爷真会开玩笑,若说我的不寻常之处,大概就是比旁人多活了几岁吧。” 杨钺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俞伯,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他的眼神太清澈,目标太明确,俞老伯不得不怀疑他真知道了些什么,顺着他问:“少爷想要我帮什么忙?” “我要一份武侯府的布局图,还要你派人帮我监视几个人。” 俞伯震惊极了,他果然知道了,“少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你身份不简单?还是知道你手里有一支死士?这当然是父亲告诉我的。”杨钺说的肯定,但这个时候,杨老将军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他,而是等他们战死后,祖母才将这支队伍交到他手上。 俞伯却没有怀疑,京城里只有这一根苗苗,他迟早要接手这支队伍的。 只不过对于他的要求,俞伯犹豫了,“少爷为何要武侯府的布局图?我们两家虽说不太和睦,但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您最好不要招惹武侯府.”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你只说帮不帮吧。” “那少爷可以保证不会胡作非为吗?若是因此让将军府陷入麻烦,往后您的话我可就不听了。” “好,一言为定。”杨钺将要监视的名单告诉他,俞伯一开始还当他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听到了几个不得了的名字。 “您这是……?” “你只要知道,这几个人对我们将军府心怀恶意,正在筹划一场阴谋,盯着他们也许能提前瓦解他们的计划。” “如此重要的事您怎么不告诉将军?”俞伯看他就跟看小孩一样,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自然不太赞同他的做法。 “此事还未经证实,若是劳师动众地让父亲知道了,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盯着这几人,一旦他们有异动,我们再商讨对策。” 俞伯点点头,老怀安慰,“少爷终于懂事了。” 杨钺小脸一红,他当年这个年纪可称不上懂事,人不会无缘无故长大,若没有经历那场巨变,他也许一辈子就是个纨绔。 可谁愿意被迫成长呢?
第34章 是又如何 “哟,这不是惜琴姐姐吗?这天都黑了怎么才回来?”如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邵芸琅看向窗外,才发现自己独坐半个时辰之久了,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她的屏风终于绣好了,明日就能拿到尾款,心情大好。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如意尖锐的声音传入屋内,“琴?梅花?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去摘个花竟然还带着琴,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不成?” 谁都知道,这府里大姑娘的琴弹的最好,惜琴抱着琴出去,在沐园下人们的心里就跟喝醋似的酸。 徐嬷嬷出面教训了两人几句,让她们赶紧干活去。 邵芸琅用膳时瞧见惜琴脸颊泛红,眼角带着春意,明白她应该是得手了,就不知道是钓上了哪条大鱼。 没过几世子爷在府里打听一名丫鬟,容貌上乘,风姿动人,还会弹一手好琴。 邵承德自认为问的隐蔽,可这府中后院是女人的天下,很快这消息就传入了几位主子的耳中。 梁氏只需要稍稍打听就能得知梅林中发生的事情,原来最近这些日子,邵承德途径梅林时都听到了琴声,起初没放在心上,有一次恰好碰到了提着花篮出现的惜琴,扶风弱柳之姿,在梅花与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美艳,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心里。 偶遇次数一多,邵承德便起了心思,可对方总是一瞧见他就落荒而逃,对他避如蛇蝎,这才有了寻人一事。 梁氏在屋里狠狠发了一通火,“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快将人绑了丢出去府去,这勾引人的狐媚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赵嬷嬷忙劝阻,“夫人,您息怒!这时候可绑不得,咱们得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要让世子纳了那贱婢不成?” “还没到那一步呢,世子不过是多嘴问一句,如果人立马消失,追查下来知道是您的动的手,难免会心存芥蒂。” 梁氏这些年顺风顺水,邵承德一直没说要纳妾,也没对哪个丫鬟上心过,她便以为他对自己是真的情真意切。 “我咽不下这口气!”尤其那婢女还是她买进来送到庶女身边的,她不得不怀疑这里头有邵芸琅掺和一脚。 不过问过的人都说,是惜琴冲撞了四姑娘才挨了罚,大冷天的去梅园采花,她几乎天天早晚都会在那边。, “不管如何,我咽不下这口气!” 主母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邵芸琅和惜琴同时被叫了过来,跪在院子里半晌没人理。 惜琴诚惶诚恐,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邵芸琅却显得淡定多了,甚至在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时突然转身将惜琴推倒在地,扑过去焦急地喊道:“惜琴,你怎么了?” 她暗中朝惜琴使了个眼色,后者余光瞥见一双黑色的官靴,心领神会,虚弱地靠在她怀里说:“二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牵累了您。” 说完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邵芸琅高声喊道:“快来人,惜琴她晕过去了!” 邵承德快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冲着跑出来的赵嬷嬷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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