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不服,“好看的丫鬟又不能当饭吃,那您以后是不是都不带我出门了?” 灵犀红着脸说:“有惜月姐姐在呢,她好看。” 惜月带着银铃从外头进来,一进门就听到灵犀夸她,高兴地说:“没想到灵犀这小嘴还挺甜,快来,我带来了好吃的点心,多分你一块。” 银铃规规矩矩地做事,不敢像她们这么放肆随意,这次能被提拔,她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原本以为是她和彩衣,没想到却被一个粗使丫鬟抢了先。 她和彩衣关系好,自然是看灵犀不顺眼的,且两人都以为是这个小丫鬟买通了墨香才入了二姑娘的眼,抢了彩衣的位置。 别看只是个大丫鬟的位置,下人们也是挤破头的,不仅月银翻倍,而且地位也不一样。 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可都是倍有面子的,将来配的也都是管事之类的,将来的境遇完全不同。 邵芸琅不在乎小丫鬟们的勾心斗角,一夜梦境不断,第二天醒来时一个也不记得了,只觉得脑子发沉。 “姑娘,一大早大老爷就被抬回来了,这会儿连太医都进府了。”惜月跑进来说道。 邵芸琅揉了揉额角,问:“出什么事了?” “不知,好像说大老爷在朝堂上挨了板子,但不知是为何。” 邵 芸琅根本不用多想,如今监国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与四皇子不和,而邵承德是四皇子的岳父,他这个户部左侍郎没被降职已经算是幸运了。 就不知经此一事,邵承德是否还会对四皇子掏心掏肺。 说起来,四皇子已经闭门思过快一个月了,朝堂上他的党羽被剪除了许多,或许三皇子以为到了能动邵承德的时候,便随便找个由头发作了他。 邵芸琅很清楚,无论是谢渊还是杨钺,都不可能将邵承德的把柄送到对手手里,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做,那便是与自己撕破脸。 邵承德再不是东西,也是她邵芸琅的父亲。 “叮嘱院里的下人,今日没事别出去走动,都安分些。” “是,奴婢知晓,那您还去请安吗?” “去是肯定要去的,估计梁氏也没空见,走个过场而已。”邵芸琅好奇大老爷遭遇了什么,难道是户部的公务没做好? 她穿堂而过,下人们脚步匆匆,转过回廊时碰上了被李管家扶着出来的老侯爷,诧异地问:“祖父怎么过来了?” 她上前搀扶着老侯爷,对方显然是要去蘅芜院的,脸上虽然平静,内心肯定也是着急的。 “你先回去吧,这会儿你爹娘也没空见你。”老侯爷拍了拍邵芸琅的手背。 邵芸琅关心地问:“我也很担心父亲,不知他在朝堂上遭遇了什么?最近朝廷上被抄家或降罪的官员不少,我也是担心。” 老侯爷叹了口气, “龙争虎斗,最后倒霉的还是下面的臣子,皇上老糊涂了,太子之位一日未定,这动荡的局面就一日不会停止。” “可皇上为何不肯立太子呢?” “也许是不肯放权,也许是对四位皇子都不满意,谁知道呢。” “那您觉得,哪位皇子希望最大?” 老侯爷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几乎是自言自语道:“反正不会是咱们家看中的那一位。” 邵芸琅心跳加速,松开手看着他走进蘅芜院,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府里,还是有明白人的。
第242章 丫鬟芙蓉 邵承德趴在床上由太医给他上药,一把年纪了光着腚,臊的全身都红了,脸埋在胳膊肘里不敢见人。 太医上了药,留下内服外敷的药方,这才收了赏钱离开,叮嘱半个月不要下床,也不要碰水。 老侯爷坐在一旁看了许久,见他一动不动,敲了敲拐杖,“行了,都是自家人,害羞什么?” “父亲……” “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蠢事?” 邵承德愤慨道:“儿子只是驳回了熹王几条无理取闹的政令罢了,他这是公报私仇!” “你若无私心,就不怕他公报私仇,你是淮王的岳父,早该料到有这一出,正好,借此机会在家中休养一段时日,别掺和进夺嫡之争中。” “可是父亲,皇上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错过这个时机,淮王……” “砰!”老侯爷用力敲了一下地板,沉着脸训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皇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以武侯府的地位,不管谁上位都不会亏待我们,可你若是偏帮一人,事成还好,事不成,你是要拖着整个邵家给你的好女婿陪葬吗?” “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父亲您当年撇下一大家子远征塞外时,可曾有想过,你若是死了,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 “这如何一样?” “都是拼前程,如何不一样?”邵承德放低声音,哽咽道:“宛卿嫁到了淮王府,您让我如何能不偏帮女婿呢?那也是我女儿的归宿啊。” “哎……”亲情最动容,老侯爷无言以对。 邵承德继续说:“且如今三皇子铲除异己已经不择手段,残暴不仁,不是明君,若没有淮王,光靠一个大皇子如何能敌得过他?父亲难道要看到大庆被一个暴君统治吗?” “谁上位时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若此时处在监国位置的人是淮王,你说他杀不杀人?” 老侯爷摇头说道:“别将自己陷入太深,你不止有女儿,还有儿子有孙子,只有武侯府安安稳稳的,才能成为宛卿最大的依靠!” 邵承德愣了一下,缓缓地点头,“您说的对,可就算儿子什么都不做,三皇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老侯爷一锤定音,“你就在家休养吧,户部的公务暂时交接出去,等局势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他离开后,梁氏从屏风后转出来,不乐意地说:“父亲是怕咱们大房连累二房三房吧,其他且不提,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如何能让出去? 你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费尽心机,若是交出去就全没了,将来难道咱们大房还要仰人鼻息不成?” 邵承德烦躁地摆摆手,“无知妇人,这些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府中的消息传递的很快,邵芸琅用过早膳就得知邵承德挨打的原因了。 他在朝堂上公然与熹王作对,驳回了熹王好几项政令,熹王一怒之下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杖责了他三十大板。 “大老爷胆子什 么时候这么大了?”惜月小声吐槽道。 邵承德在家里说一不二,但谁都知道他在官场上是以圆滑出名的,很少会与人结怨,这次敢正面对抗三皇子,想必是心急了。 “看来,等我出嫁父亲都未必下得了床了,也好,免得拜别父母时哭不出来贻笑大方。” 惜月嘟着嘴说:“您也太惨了,嫁妆自己操持,婚期选的近,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安排,如今连老爷都伤了,总感觉不太完美。” “世上哪来那么多完美之事?能达到目的就行了。”邵芸琅心情有些起伏不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还会有其他变故等着她。 午后,孙小福传来消息,淮王府内出事了。 同一时间,邵芸琅也得知了大夫人急急忙忙出府的事情。 淮王府能出什么事? 邵芸琅想到了之前在查的丫鬟芙蓉。 惜月这段日子一直在府里打探她的消息,有说她乖巧懂事的,也有说她脾气喜怒无常的。 还打听到她与干爹于管事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且促成这段关系的可能还是芙蓉的亲爹。 “芙蓉是原配生的,她娘生她时难产走了,没多久,她父亲就续弦了,后娘生了两子一女,深得家人喜爱。 因此芙蓉很小就开始干活了,在家时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挨打,对她家人来说,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还好她争气,干活勤快,又会把握机会,慢慢的才进了蘅芜院,入了大夫人的眼 听说她当大姑娘的陪嫁是毛遂自荐的,原本夫人定下的陪嫁丫鬟不是她。” “如果她已经失了清白,不太可能当陪嫁丫鬟的,可能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邵芸琅在了解过芙蓉的人品后,就知道她是个自私的人。 她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心性坚毅,这样的姑娘可惜没个好出身,只是邵芸琅还没猜透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表面上看,她自荐作为邵宛卿的陪嫁是为了逃离邵府,逃离她家人,但如果她背后还有其他主子的话,就不一定是这样了。 到了傍晚,梁氏怒气冲冲地回来,在屋内和邵承德大吵了一架。 惜琴正好在房内照顾邵承德,不仅被牵连挨了几巴掌,还被赶出了蘅芜院。 很快,邵芸琅就从她口中得知了淮王府发生的一切。 惜琴用冰块捂着脸,嘴角破皮红肿,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说:“淮王今日打了大姑娘,大姑娘闹着要回娘家,可淮王府被禁卫军守着,只许进不许出,因此大姑娘才传信找大夫人帮忙。” 邵芸琅坐直身体,两眼放光,“淮王为何打她?淮王难道连武侯府都不顾忌了?” “因为宁侧妃小产了,而证据直指是王妃下毒毒害宁侧妃,差点一尸两命,淮王也许是在气头上。” 邵芸琅嘴角擒着一抹微笑,“邵宛卿下毒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我更好奇,那位宁侧妃什么时候怀上的。” “听说才两个月。” “哦 ……那就是邵宛卿还没嫁过去就有了身子,难怪我姐姐会生气了,当初淮王可是保证过,不会在王妃有孕前让侧妃怀上的。”
第243章 伶牙俐齿 “这种事情本就说不准的,有了总不能打掉吧。” 邵芸琅算算时间,那时候淮王以为邵宛卿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估计心生不满,即使知道侧妃怀孕也不会让她堕胎的。 男人啊,总是以自己的意志为先,什么誓言什么保证都是空话。 “还有呢?他们如何认定是邵宛卿下毒的?哪来的证据?” “是淮王让人搜院子时,在芙蓉那丫头的房中找到了一包毒药,与下在侧妃饮食中的毒一样,芙蓉被用刑后也招了,说是王妃指使的。” “那可是砒霜,宁侧妃中了砒霜之毒竟然没死?”邵芸琅十分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惜琴则诧异地问:“您如何知道是砒霜?” 邵芸琅便告诉她,“有一回在街上遇到芙蓉从药铺出来,多问了几句。” 惜琴心情复杂,二姑娘似乎总是能掌握先机,运筹帷幄,就算有人说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二姑娘,她也是信的。 “因为下的剂量小,而且宁侧妃一直孕吐,吃的也少,因此才只伤及了胎儿,大人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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