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既然已经闹翻,谢大夫人也就没必要摆好脸色了,而且事情的经过她都知道,如果不是邵芸琅拦着,她早上岳家说理去了。 听她们说是来要赔偿,谢大夫人大怒,指着岳夫人骂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还没找你们家算账了,你们倒好意思 上门要赔偿!真当我们谢家没人了是吗?” 岳夫人可不怕她,“老姐姐,你也别说话这么难听,要不是你三弟妹撞了我儿媳,我可不来。” “她那叫撞吗?她那叫自保!” 岳夫人丢下账单说:“反正这件事我已经来说过了,谢家如果厚着脸皮不肯认账,那我们岳家也就认了,只是话传到外边去,我们就管不着会怎么传了。” “这是岳家的惯用手段了,我们吃亏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但你何时见我们谢家怕过?” 邵芸琅压住谢大夫人的手,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来人,送客!” 岳敏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邵芸琅笑得阴恻恻的,她拉着岳夫人赶紧出门,出了门才对周姝宁说:“大嫂,你好端端地惹那个疯女人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岳夫人轻轻拧了女儿一把,笑着说:“姝宁啊,别理她,她和邵氏从前就不和。” 七公主感兴趣地问:“为何不和?”难道岳敏姗从前也喜欢过杨钺? 话说杨钺当年在京城可是迷倒众多贵女的,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她这个人嚣张霸道,诡计多端,阴险歹毒,满京城除了谢灵之谁会和她好?我看她当年如果不是谢灵之的关系肯定也嫁不到谢家。” 周姝宁感兴趣地问:“那你知道她后来又是怎么和杨钺在一起的吗?” 岳敏姗嘲讽道:“他们两个在未婚 前就勾勾搭搭,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别说了。”岳夫人警告了二人一句:“以后别惹她,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姝宁小声说:“她不也就是靠着杨家才有这样的底气吗?”否则凭着谢家三夫人的身份,邵芸琅哪敢这么嚣张。 岳敏姗隐隐觉得不是,毕竟邵芸琅没出嫁前就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岳家为了推卸责任,确实让人在外传,是邵芸琅故意撞了七公主的马车才导致马车失控的。 虽然也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可大部分的人事不关己,因为杨家两个将军还在战场厮杀,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在意邵芸琅做了什么。 岳家见流言没有大肆传开,只好吃下这个暗亏,但周姝宁跟丈夫天天抱怨,觉得岳家没点能耐,竟然连一个寡妇都怕。 就在这时,谢灵之带着蔡晨进京了。 谢灵之早早让人去郊外的庄子里收拾好了,蔡晨在京城的宅子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师徒俩因为住谁家争论了一番。 最后被邵芸琅派来的人带到了一座新宅子去,而邵芸琅已经在宅子里等着他们俩了。 “怎么磨磨蹭蹭的,我都等你们很久了。” “芸琅!”谢灵之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她还穿着男装,差点没把轻云和轻风给吓死,以为夫人要给六少爷戴绿帽了。 邵芸琅拍着她的后背,等她松开后才看向蔡晨,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捏了捏他的胳膊 满意地点头。 “很好,真的长大了。” 蔡晨羞涩地笑笑,他可以在满姑苏才子面前高谈阔论,也可以在谢老太爷面前侃侃而谈,可是在邵芸琅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种依赖感如今也只有邵芸琅能给他了。 “姐,您是让我们住在这里吗?” “这里是给你师父住的地方,闹中取静,去哪都方便,至于你,你有自己的住处,回你自个家去。” 虽说谢灵之是以谢岑的身份来的,可毕竟男女有别,京城人多眼杂,街坊邻居的三姑六婆眼睛比谁都好使,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谢灵之参观了一下这座宅院,不是很新也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了,很适合她现在的身份。 “这是你的宅子?” “现在是你的了,原本你娘要将她名下的一座宅子给你住,后来我想想,那毕竟是她的嫁妆,怕以后说不清,这宅子已经过户到谢岑名下,以后就是你的了。” 谢灵之又抱了她一下,“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那我就笑纳了!” “你替我教弟弟,我付点束脩也是应该的。” 蔡晨赶紧说:“那这宅子也应该由我买下送给师父才是,怎可让姐姐破费?” 谢灵之弹了他脑门一记,“知道你有钱,但这是我们姐妹俩的情谊,与你无关,少自作聪明。” 她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下人,对蔡晨说:“你也回去吧,休息两日再过来,然后我带你去谢 家拜访。” 蔡晨不舍得走,他还想和邵芸琅说话呢,于是转个身去帮忙抬行李去了,还主动帮师父收拾书房。
第509章 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邵芸琅见他忙前忙后,书房里连一支笔该摆什么位置都非常清楚,调侃道:“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谢灵之得意地说:“那也是我调教的好,我以后就指望着他给我养老了,等他生了孩子,我还可以继续教徒孙。” 蔡晨红着脸说:“姐姐别听师父瞎说,那些事都还早呢。” 说早也不早了,若是家中有父母的,现在就要开始替他相看人家了,只是他这个情况,肯定是要等高中后才好成家的,否则人家也看不上他。 “你明年既然要下场,不如趁这一年时间好好读书,也别想着不中三年后再来,一鼓作气,或许你会成为大庆最年轻的状元郎。” 谢灵之怕蔡晨自信心太过,赶紧阻止她说:“你当状元是那么好中的?他才几岁啊,别太捧着他。” 邵芸琅坐在书桌后,从一叠写好的策论中抽了一张来看,谢灵之见状,赶紧推了蔡晨一把,自己退出了书房。 能被谢灵之收录起来的策论,都是蔡晨写的比较好的,大部分也让谢老太爷看过了,谢灵之是有自信的。 谢灵之去交代厨房多做些菜,这两人在书房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出来了。 邵芸琅认真看完了蔡晨的策论,问了他写作的时间,满意地点头:“进步很大。” 蔡晨高兴地说:“师父和师祖也这样说。” “但是……” 蔡晨紧张地看着她,等着她提点。 他可是知道,姐姐的才华也不在师 父之下,尤其策论方面,恐怕在朝野多年的老太爷也得佩服他姐。 “但是想法太空泛,用词华丽,如果是遇到像何晏礼那样的主考官,你这样的文笔就很占优势,字体再练的漂亮些,但如果是遇到像高柏那样的考官,他会将你的卷子批的一文不值。” 何晏礼是如今的礼部尚书,而高柏执掌翰林院,历年秋闱的主考官很大可能是从这两人中选。 蔡晨晕乎乎地问:“那也得到秋闱前才知道考官是谁吧,一年时间,也没法将两位考官的风格都摸清。” 邵芸琅思索片刻,告诉他:“您可以先往高掌院的风格上靠拢,他是皇后的外祖父,下一届的主考官八成是他。” “那这位高掌院喜欢什么风格?” “务实、条理清晰、言之有物,字体更喜欢工整的馆阁体。”邵芸琅十分明确地给出了方向。 这些是谢灵之目前还没掌握到的信息,蔡晨不知道邵芸琅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但这么一来,自己确实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就算他不是主考官,这个方向也不会错,你将来要入朝为官,策论写的再花哨华丽也没用,还是要脚踏实地做出政绩才行。” “我知道的,那这份策论要怎么改呢?” 邵芸琅指了指下方老太爷的批语,“你师祖已经点到位了,可有重新写过?” “还没来得及,姐姐放心,过两日我就写过新的。” 邵芸琅又抽出一份仔细看了 起来,在原本的批语下加了几句,提点了一下修改方向。 “算了,把这些都装上,我带回去慢慢看。”邵芸琅放下毛笔后对蔡晨说。 蔡晨立马高兴地将一叠纸张都装进袋子里,交给邵芸琅的丫鬟保管。 邵芸琅又写下一张书单给他,“你既然准备参加秋闱,那这些书都看一遍吧,不用看得太深,学一学这些文士的遣词造句,还有他们的见解也很新颖。” 蔡晨如获至宝,把书单贴身放好,然后跑去跟谢灵之炫耀。 谢灵之瞧他那不值钱的样子,冷笑道:“看来你是真得考个状元回来,才对得起你姐姐出的力了。” 邵芸琅靠在门框上,“状元就不必了,给姐姐亲手做道菜吧。” 蔡晨看着热火朝天的厨房,难得地瑟缩了一下,他是会点厨艺,可是要做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他觉得太难了。 而且他也许久没进过厨房了。 邵芸琅带谢灵之出来,两人就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这酒是你酿在后山的,被我挖了两坛出来,尝尝看。” “你居然偷我的酒。”邵芸琅拍开一坛酒,香气顿时飘散出来,浓浓的竹叶香味。 “别人的酒我看不上,也不爱喝,你这酒我馋很久了,主要也是带来给你自己品尝,未来几年你也回不了姑苏了,放久了万一坏了呢?” 这话邵芸琅可不信,看谢灵之这喝酒的姿态就知道她平时没少喝,不过才子书生们聚在一起总 喜欢喝酒论事,是常态了。 蔡晨端着一盘菜出来,就看到这两位他最敬重的女子已经喝上了,而且喝的还不少。 他把菜放在邵芸琅面前,给三人各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说:“我先敬姐姐一杯,没有姐姐当年的救命之恩,就没有我的今天。” 邵芸琅举杯,摇头说:“你的今天还不够辉煌,等你高中的那一天,我亲自陪你回去祭祖扫墓,告慰蔡家列祖列宗。” 蔡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他想到了逝去的父母兄长,想到了离心的族人和亲戚,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好,我一定会中状元!” 谢灵之不满地看着他俩,提醒蔡晨:“才一杯酒就醉了?她说的是高中,并非一定是中状元。” 蔡晨擦掉眼泪笑着说:“可我想中状元。” 谢灵之抱住邵芸琅的胳膊问:“你说,要是我徒儿中了状元,是不是代表我也有中状元的实力?” “那是自然,徒儿厉害,师父自然更厉害。” “哈哈,好!那我肯定得教出个状元来。”谢灵之豪气云天,眼睛明亮,端详着酒杯上的云纹说:“我想一辈子都当谢岑,你说,我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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