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他的苦肉计而已,但林南风还是顺着他了。 见他唇角噙着笑,林南风没好气道:“别笑了,瘦得像个骷髅人,难看死了。” 其实人不难看,林南风就是忍不住想怼一怼他。 烟还没吸完,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士的声音,项归帆忽然松开嘴,用唇语跟她说: “我妈来了。” 林南风吓得立马掐烟。 怕长辈这种事情和年纪大小无关,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 接下来项归帆就看见林南风兵荒马乱的一幕。 她先去开窗,再拿着桌子上的报纸到处扇,企图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味道快些散去。 烟味很浓,一时半会不可能散得了。 床上项归帆无声地笑。 林南风见他还看热闹,手上的报纸很不客气就打上去。 刘新柔开门进来时,头一件事情就是皱眉,而后去拉帘子,她边拉边说: “阿帆,身体才好点,你又偷着抽烟了……” 林南风当即瞪他,惯犯啊,原来你不是第一次了。 刘新柔拉开帘子,见到儿子床边站着个女孩,当下愣住了。 “阿姨好,我叫林南风,是您儿子的战友。” 项归帆眼见林南风快速换了一张面孔,此刻人是甜的,还颔首,人乖得不行。 这个女人从他第一天认识起就藏了好多幅面孔,他至今也才扒下来两幅。 “林南风?当兵的林南风?”刘新柔拉帘子的手顿在那儿,似乎见到她很吃惊。 “如果您儿子不认识第二个林南风,那我就应该是了吧。” 林南风诧异,怎么项归帆的妈见到她这么震惊? 为了在长辈前面留个好印象,她解释为什么此刻在病房里。 “阿姨是这样的,我昨天才到京市就听说项归帆受伤住院了,我跟您儿子是战友,听到这个消息一着急,半夜就来了。” 阿姨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处在震惊中,怔怔问她: “你跟我儿子是战友,所以你也是干情报的?” “是呢……” 林南风话音未落,阿姨人热情的不得了,早餐还没放下呢,就上来抓着她的手。 “原来你叫南风啊?” 林南风偏头看项归帆,似乎在问他:怎么回事儿,跟你家人提过我? 后者抿嘴作死状。 刘新柔热情高涨说:“南风,欢迎你来京市玩。”又再次问:“你是那个跟我儿子长大,一起训练的林南风?” 项归帆不理她,林南风只能自食其力。 “阿姨,应该就是我了。” 刘新柔上手摸她的脸:“你长得可真好看,天仙儿似的,难怪那小子……” 床上的人忽然开始‘呃呃’起来,打断了刘新柔即将说出口的话。 刘新柔放手,朝林南风笑,生硬的转移话题: “昨晚守夜辛苦了,早餐还没吃呢吧,陪我们吃个早餐?” 这早餐一看就是有数的,林南风客气了下,“您喂他吧,我回去吃也行。” 床上,项归帆急得开始蠕动,似乎想留她下来。 刘新柔见到儿子这样,难得强势,当即把林南风按在凳子上,笑道:“我熬了鸡汤,你喝一碗再走。” 闻到鸡汤味,林南风馋得直咽口水。 这都多少年没喝过鸡汤了!望着刘新柔热切的笑脸,她好像拒绝也不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阿姨。”林南风含笑。 刘新柔喂着儿子喝汤,目光却放在她身上,好几次烫到项归帆了也不自觉。 林南风好心提醒了她才反应过来。 刘新柔给儿子擦嘴,目光慈祥地问林南风,“你一个孩子,怎么会想到入这行?” 她似乎也只是一问,又自顾自地说:“阿帆本来是我和老项准备留在身边养老的。 却不想这个小儿子比其他几个哥哥姐姐还有主意,小小年纪就当兵,志向大得很。” “这次捡回一条命……”刘新柔语气顿了顿,想到差点失去儿子,哽咽道:“我们还是希望他能转业的,干什么都行,这种要命的活最好别干了。” 床上的项归帆给她使唇语:“哄哄我妈?” 林南风想白他一眼。 她自己的老母亲都没来得及哄,昨晚本来想跟母亲彻夜长谈的,叫双胞胎给毁了。 项归帆启唇:“求你。” 林南风这才转移话题问道:“项归帆这个伤势现在怎么样了,看起来挺严重的,后面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们有。 但儿子倔啊! 宁肯把骨头敲了重组,也要当兵。 说到这个,刘新柔眼中已经开始泛泪花。 林南风哦豁了一声,我踩人家伤口上了? 帮倒忙的! 项归帆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再看了。
第199章 你阳春白雪? 林南风搁下碗刚想安慰她,刘新柔看着床上的儿子说: “你别看他现在这么严重,其实比我们第一次去见到他的时候好多了……” 林南风转头看床上的人,项归帆全身上下连着手指都被纱布包裹着。 昨晚第一眼看见项归帆,她不敢想象他当时受伤的程度,而且胖子也说了,人差点就没了。 刘新柔看着温婉娉婷,但她远比林南风想象中的还坚强。 “我们被通知去见他那天他人在肃省的隔离室里,你爸爸来电话说让家属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和他爸爸到的那天,刚好有医生来给他换药。”她跟林南风直言比划,他脖子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伤口刚缝合好,听说喉咙叫人割了。” “身上插着全是管子,就连医生都说他不行了,后来是他意志坚定,自己撑过来的。” 刘新柔说:“他醒过来后我们才知道,他手脚的骨头被人弄断了,整个人都动不了。” “好不容易人家把他骨头接好了,你们肃省的那个梁医生说,第一次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时间紧迫,骨头的手术没接好,如果想当兵,他现在这副身子不行,断过一次的骨头很脆弱,受不了太大的压力很容易再断。” 林南风听到这里觉得事情肯定还有反转,否则梁横救了他,事情过去这么久,他现在不应该还躺床上的。 刘新柔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她抓着林南风的手,声音高亢说:“本来我们就不想再让他当兵,现在不能当了,能转业就再好不过了。 我生了四个孩子,三儿一女,大儿子当炮兵现在是团长,二儿子当空军现在是个中校了,三女儿也嫁了个军人,随军到外省去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我和孩子他爸就想着把他留在身边,哪知连这个也留不住!” “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小小年纪就都想去当兵,骨头比钢还硬,拿锤子都敲碎了也没用! 男孩儿就算了,怎么连女孩儿也是这么固执!” 项归帆身上都包着纱布,但脸上却没有,此时林南风看见他脸上露出劲劲儿的表情。 这么严肃的时候吊儿郎当的,还是打得少了。 林南风也是人家的孩子,她理解长辈的心情。 但她和项归帆的立场其实是一样的,眼见刘新柔话里全是埋怨,快央及到她了,林南风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刘姨,那现在他怎么还躺在床上啊?” 本来之前说话时带着气,林南风这么一问,眨眼间,她又眼含泪光。 林南风挺不好意思的,她又说错什么话了? 项归帆一副我已经不指望你帮我哄人了的表情。 对林南风他彻底放弃了。 刘新柔啜泣,发恼说:“听梁医生说如果把骨头敲了再接一次以后就跟以前一样。 本来伤已经养好了,这个臭小子,后来背着我就真的让梁医生来京市把骨头敲了再接回去,后来怕恢复不好,医生就不让他动,你说气人不气人。” 林南风能这么说,只能顺毛捋呀。 “挺气人的。”她说。 刘新柔又道:“那天我恰巧碰到,当场吓得我晕死过去,那医生和他爸,活生生把他的骨头给折断的,你说气不气人。” “气人,太过分,他们都太残忍了,怎么能这样呢!” 林南风心道:干这事之前应该先把现场清理好的,让一个普通人见到这个场面,不留下阴影才怪。 项归帆目光横她一眼,也心道:你装什么啊,你不残忍,你阳春白雪? 你问问看哪个谁信你? 刘新柔咬着唇,现在想起这事还是觉得可怕,在没有药物的作用下,把骨头打折了,这得多疼啊! 林南风再次出声时小心了很多,她问:“那现在他的好了是吧,就躺在床上养身子?” 刘新柔擦着眼泪,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她道: “他躺了有一个多月了,梁医生的意思是最好躺两个月,算算也差不多了。” 林南风:“那他说不了话,以后还能说话吗?” “能,只是需要时间恢复,或许三两年,也有可能早一点,反正得看他自身的情况。” “我叫他爸帮他递转业申请上去,这父子俩个就是不听我的。”刘新柔对床上的人冷笑一声:“不愧都姓项,关键时刻他还是向着你的。” 项归帆眼珠子一直打转,就是不看老母亲。 林南风打圆场道:“一个家里哪个姓多确实是比较占优势的,我家也这样。” 自从老同志把双胞胎的姓改了后,家里姓秦的地位就变了。 在肃省那边没少人笑话秦守国,说秦家变林家,说他是上了姓林的门,后来导致秦小妹也想跟着姓林,好在母亲拦住了。 刘新柔认同的点头,看向儿子的目光更幽怨了。 项归帆白眼一翻,你可闭嘴吧,不想听你说话了,话到现在没一句好话! 见他烦自己,林南风特别有眼色就准备告退。 人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刚站起来说告辞,手指被项归帆包的尾指给勾住了。 他问:“什么时候回去?” 项归帆没明说,但她也懂,这是问她什么时候回肃省。 林南风说:“时间确定了再来跟你说。” 项归帆又问:“现在去哪,你还来看我吗?” “去学校找多宝,这么多年没见了,先去看看他。” 林南风歪头看他说:“明天如果有时间我早点来,没有就晚点来看你。” 刘新柔在一旁看了觉得非常惊奇,怎么儿子没有说话南风就听懂了呢? 又暗暗想着:不愧是青梅竹马,这默契一般人可比不了! 项归帆手指小幅度指着她衣角的方向。 他没动唇,林南风这回就没明白。 刘新柔见了秒懂,她笑着上前,在柜子前蹲下,从里面拿了件军大衣,还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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