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阑道:“哼,娘娘慎言!惠安公主失踪了,臣也替娘娘感到难过,但这与臣的孙女儿何干?” 娴妃道:“惠安和她吵了一架,之后便失踪了!” 秦沧阑呵呵道:“听说那个小太监也失踪了,保不齐是他把公主掳走了呢!娴妃娘娘,你自己身边出了内贼,不检讨自己的过失,反倒将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这么做只会让你错过正确的线索,反而害了惠安公主!” 娴妃脸色一变:“你——” 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秦沧阑的话无疑是诛心的。 然而他绝不是故意逞口舌之快,他是经过仔细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 “此话怎讲?”景宣帝问。 在兵权一事上,景宣帝的确与秦沧阑发生了一点不快,可景宣帝器重秦沧阑的能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沧阑正色道:“陛下,惠安公主身边一共有两个宫人,为何只有桃红没失踪?如果我的目标是公主,我就只掳走公主,不需要再掳走一个太监。” 娴妃愣愣道:“或许……他们是想给惠安留一个伺候的人?” 秦沧阑淡淡说道:“娴妃娘娘,对方都干出掳人的勾当,你还指望他们关心惠安公主身边有没有人伺候?” 娴妃噎住。 秦沧阑拱手道:“陛下,臣斗胆猜测,惠安公主就是被那小太监掳走的!” 景宣帝定定地看着秦沧阑:“话虽如此,却依旧无法洗脱你孙女的嫌疑。找到惠安,否则,朕会以她伤害一国公主之罪论处!” 惠安公主失踪一事,景宣帝本不欲大肆宣扬,奈何消息依旧不胫而走。 很快便在街头小巷与各大茶楼传开了。 “听说了没有?惠安公主出事了!被秦家的大小姐掳走了!” “她掳走惠安公主做什么?” “惠安公主心仪卫大人,本想招卫大人为驸马,谁曾想陛下替卫大人与秦小姐指了婚,公主一怒之下跑去找秦小姐的茬儿。哪料这秦小姐可不是善茬儿,竟当场把公主给抓走了!” “无稽之谈!”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制止了茶楼中众人的谈话。 讲得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不满地看向他:“你谁呀?” 孙掌柜一摇手中的折扇:“我是你大爷!” 苏陌与苏小小去了一趟大理寺,将擀面杖的残片与内藏的毒针交给了萧重华与大理寺卿。 萧重华神色凝重地说道:“那个小太监叫小卓子,是两年前到启祥宫的,会说话,人又机灵,很讨惠安喜欢。” 苏陌道:“一个小太监没胆子对公主不轨,他背后一定有人。” “会不会……与白莲教有关?”大理寺卿问。 最近他们一直在查白莲教的案子,奈何自从查出地窖的那些死者是白莲教的信徒之后,便再也没了新的线索。 大理寺卿快麻了,如今看谁都像是白莲教的。 萧重华蹙眉,如果真是白莲教干的,那么说明白莲教已经将势力发展到了宫里—— 苏陌正色道:“赶紧把惠安公主找到,还我妹妹一个清白。” 萧重华与大理寺卿忙带人去找,京兆府与禁卫军也出动了。 苏陌对苏小小道:“我先送你回去。” 二人坐上马车。 苏小小问道:“你说,会是那个内鬼干的吗?” 苏陌沉吟道:“目前还不清楚,我觉得内鬼应该不会如此沉不住气,在你与卫廷被指婚的第一日便对你下手。但——” 苏小小替他把话说完:“但倘若惠安公主恰巧要来找我麻烦,这便是一个对付我的天赐良机。” 说白了,内鬼或许是想徐徐图之的,然而送上门的大肥肉,谁忍得住不去啃一口? 惠安公主打乱了内鬼的节奏,诱使内鬼提前对苏小小出了手。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看来他第一个选中的目标是我,也对,我看上去比较好对付。” 比起卫廷、秦沧阑与卫老太君,在民间长大的她似乎更像那个容易被拿捏的软柿子。 苏小小淡淡地笑了。 苏陌为了尽快洗脱泼在苏小小身上的脏水,也去找惠安公主了。 他前脚刚走,苏小小后脚便迈了出来。 “爹,你的马给我骑一下!” “你慢点儿!这匹马很快的!” 苏承一边给三小只洗头,一边冲屋外嚷嚷。 苏小小翻身上马。 呼,卫夫子教得不错。 她漫不经心地掏出一张京城的舆图。 “惠安公主回宫走的是这条路,她是在这里失踪的。” 记下路线后,苏小小将舆图收回了怀中。 她策马来到惠安公主的事发地点。 这里已经被官差调查过,此时不剩什么。 苏小小骑在马背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的脸笼在暗处,一双眸子却亮若冰刃。 “出来吧。” 她淡淡地说。 没有任何人现身。 她策马往胡同里走了几步。 忽然,苏小小抬起头。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第355章 355 深夜救美 散发着浓浓潮气与霉味的屋内,惠安公主终于挣脱了手上的绳索。 她拿掉堵在嘴里的布团,又去解脚上的绳子。 奈何脚上绑得太紧,她解了半晌也没解开。 她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门后,用力捶打锁住的房门。 “来人!放我出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也敢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赶紧放了我!” “听见没有!” 惠安公主的嗓子都叫哑了,手心也拍痛了。 然而,没有一个人过来。 夜幕降临,黑暗吞噬了整间屋子,她害怕又委屈地在墙角坐了下来。 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父皇……惠安好害怕……你快来救惠安啊……” “母妃……三哥……你们在哪儿?” “呜呜……惠安想回家……” 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后悔了。 早知会被人掳走,她说什么也不会偷跑出宫的…… 不知哭了多久,她整个人筋疲力尽,抱着双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嘎吱—— 门被推开了。 冰冷的月光照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抱着一沓衣裳走了进来。 他冷漠地扫了惠安公主一眼。 惠安公主吓得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黑衣人将手里的衣裳扔到惠安公主脚边:“换上。” 惠安公主看看地上的衣裳,蹙了蹙眉,又抬眸看向他:“你把小卓子与桃红弄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不许伤害他们!” 黑衣人嗤了一声:“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惠安公主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你放了我,我能给你很多好处!银子也好,官也罢,只要你开口!” “哼。” 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自己换不了,我只好找人替你换上,先说好,这里可没有太监和女人。” “你——”惠安公主抱紧了双臂,冷冷地瞪着他,“你给我滚出去!” 黑衣人转身出了屋子。 惠安公主屈辱地将地上的男子衣衫换上。 “好了就出来。”黑衣人淡道。 惠安公主咬了咬唇,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惠安公主生得俊俏,饶是女扮男装,依旧漂亮得不像话。 黑衣人似是不大满意,伸手拔了她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如墨色瀑布一般垂下。 惠安公主花容失色:“你做什么?” 黑衣人随手扔给她一支木簪:“把头发挽起来。” “我不会!”惠安公主说。 她是公主,饭来伸手衣来张口,从没自己梳过头。 黑衣人道:“那就只好给你剃了。” “你住手!” 惠安公主慌忙抱住自己的头,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厌恶地抓过簪子,笨拙地扎了半天才勉强扎了个松散的发髻。 黑衣人又拿出匕首,用刀鞘在墙上刮了一把墙灰抹在她脸上。 惠安公主拍开他的匕首:“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你活腻了!” 黑衣人已经抹完了。 他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黑衣人将惠安公主押上马车。 他坐在惠安公主身边,匕首抵住她的腰腹:“你最好别叫,否则我一刀杀了你。” 惠安公主撇过脸去。 马车一路前行,七弯八绕的,中途遇上了几个搜查的官兵,车夫只道里头坐的是天花病人,还掀开帘子让官兵看。 黑衣人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天花”。 官兵吓得赶忙让马车走了。 另一边,苏小小被大网罩住,网兜里有蒙汗药,她挣扎了数下,趴在马背上,不省人事。 两名黑衣人走过来。 “晕了吗?”其中一人问? 另一个人道:“这么多蒙汗药,一头牛也闷倒了,何况是个女人。”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是秦沧阑的嫡亲孙女。” “那又如何?民间长大,不会武功,说白了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带走。” 二人将苏小小抬上马车。 “呃……还挺沉!” 马车驶向荒郊的一处宅院。 快到时,马车里传来一声闷响。 赶车的黑衣人道:“你是不是又打瞌睡了?我警告你,这次抓的人非同小可,不许出任何岔子!” 话落,马车内没有反应。 黑衣人将马车停下,掀开帘子,却只看见同伴一脸惊恐地瞪着自己。 黑衣人一怔,他看看同伴,又看看地板。 这里躺着的小胖丫头已经不见了…… 他眉心一跳,忙去抽出长剑,朝着同伴身侧的暗影砍去。 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轻松接住了他的剑刃。 他脸色一变。 下一秒,苏小小夺过长剑,剑光一闪,见血封喉! 苏小小跳下马车,手持长剑自尸体上跨了过去。 院子外有数名黑衣人把守。 苏小小思忖片刻,绕远路来到侧面,翻墙进了院子。 她其实也不确定能不能在这里找到惠安公主。 惠安公主是诱饵,可诱饵与目标未必会被关押在一处。 她一间间屋子找过去。 果然,没有惠安公主的影子。 忽然间,最里头的一间小屋里传来男人愤怒的谈话声。 “你们疯了吗?谁许你们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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