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话题肯定要说到她身上来了。 “家属院的孩子?那我一定得去瞧瞧这孩子有多漂亮,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演白雪公主?”做下决定要跟李希妤复婚的叶深,又开始变得没心没肺起来。 江戎沉默一瞬,随口道:“师长家的小儿子。” “哇,师长家的孩子!”叶深惊讶了一瞬,随后他察觉到不对劲:“师、师长家的小儿子?白雪公主?” 他们这幼儿园的选角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第206章 、棒棒糖 “这是你们的表伯伯, 爸爸的表哥。”苏燕婷给孩子们介绍了叶深,“另外这一位,你们喊秦阿姨就行了。” “表伯伯, 秦阿姨。”小姐妹俩异口同声。 叶深还处在“师长家的小儿子演白雪公主”的震惊中, 江戎则拎着孩子们进屋了,他进屋扔下孩子,独自走去厨房打开冰箱, 拿了一瓶汽水拧开,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润润揉了下屁股,跟个小奸细似的在厨房外探出一个头, 她大声道:“妈妈, 爸爸偷喝汽水!” 她一边喊一边快速冲进厨房, 就跟听了冲锋号似的冲进战场,江戎自己喝自己的, 懒得搭理这个小矮子。 记仇的润润快速在爸爸的鞋子上踩了一脚,随后麻溜地往外跑,她要躲妈妈背后去。 江戎瞥见小女儿那逃荒似的背影, 又好气又好笑,把瓶盖拧好, 大步走出去。 一出去就听见臭女儿围着亲妈苏燕婷七嘴八舌开始告状:“爸爸坏爸爸坏!爸爸他欺负人, 他是个老不羞!” “妈妈你看他都多大年纪了, 他还欺负小孩!”润润满肚子怨气,她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描述“爸爸有多坏”,尤其是这会儿家里有客人在, 更是增加了她有恃无恐的嚣张气焰。 她要当着群众的面,揭露爸爸的恶行, 让客人和妈妈来审判他! “贺小妞的爸爸就不这样!贺小妞拿着枪砰砰砰,他爸爸就会啊啊啊中枪——”苏润润小朋友捂着自己的胸膛,声色并茂地演绎连中数枪的痛苦模样,演完了之后,她就开始抱怨:“我爸爸就从来不这样,他还打我!他把我打死了!” 苏燕婷:“……” 看着小女儿那副怨气冲天告状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不该笑的,但是她真的很想笑。 江戎就很不给面子了,他“噗嗤”笑出声,他笑得很大声。 听见爸爸的笑声,苏润润小朋友几乎要气得跳起来。 “妈妈,你怎么给我挑了这么个爸爸!”苏润润睁大了眼睛看着苏燕婷,跟江戎如出一辙的凤眼气势汹汹,仿佛在质问苏燕婷:妈妈你是不是眼瞎才挑了这个爸爸。 “你们爸爸长得好看。”苏燕婷转移话题,问她:“贺小妞是谁啊?” 润润理所当然道:“贺小五啊。” “妈妈,是小胖先喊的,现在我们都偷偷喊他贺小妞,贺小美,贺小公主……”苏润润贴近了亲妈,小声透露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的秘密。 她竖起一根手指大声“嘘”了一声,继续道:“小胖说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苏燕婷摸了摸女儿的头,心想你们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 “妈妈,爸爸真的好坏,我们不要这个爸爸了好不好——”哪怕被妈妈转移了话题,含泪委屈的润润小朋友继续掰扯回来。 苏燕婷:“……” 沙发另一头的叶深听了孩子稚嫩的话,他都憋笑了好几次,真没想到表弟在家里,这么不讨女儿喜欢,这也太惨了点。 他凑近了江戎,用手肘推了推他:“表弟,你两个漂亮女儿哎?这么惨,在家里这么不讨女儿喜欢?” “我看人家家里的女儿都挺喜欢爸爸的,怎么唯独你家这样?” 江戎手上拿着汽水,喝了一口,一双凤眼懒懒地瞥了叶深一眼,微微仰了仰头,靠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长腿舒展向外,神情放松。 因为今天有客人在,苏燕婷也没要求他一身臭汗回来立刻洗澡,这会儿衣服沾着草屑坐在沙发上,手上一瓶冰汽水,这就是属于男人的极致的舒爽与自由。 他心想这个表哥来了还有点用处。 只不过他还跟小时候一样,话多,问题多,令人烦不胜烦。 江戎跟叶深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许表兄弟之间还掺杂着各种各样爱恨交织的问题,但是两年没见面,此时见到叶深,他还挺高兴的。 叶深也是如此,在他眼里,江戎比李希妤更重要。他打小就跟江戎关系更亲近一点,哪怕有一堆的垃圾话,都只跟江戎说,虽然表弟不爱听,听了几句就挂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骚扰表弟。 “跟你说话呢,你别不搭理我。”叶深跟他靠在一起,“兄弟,你要不要跟我学学,我给你支个招,保管让孩子喜欢你。” 江戎侧头看他:“什么招?” “平日里对孩子好点啊,干嘛非得招惹孩子,我家聪聪他就最爱我这个爸爸。”叶深小声道:“你在家时间少,没必要太管着孩子,有她爷爷奶奶妈妈平日里管着就好,你对着孩子多纵容一点,孩子就喜欢你了。” 江戎不说话,比起听叶深的这些废话,他觉得躺着享受更舒服。 “你这什么反应啊?”叶深看不惯他这样:“我这是跟你传授男人享福秘籍,你不知道管事的最讨人嫌?你当政委后这么爱操心了?女儿也这么管着,干嘛不让她干这个,不让她干那个,这些都让她妈来管。” “这样她就来找你撒娇告状了。” 江戎坐起来,跟叶深勾肩搭背,两人窃窃私语:“你说的道理很对,但我跟你条件状况不一样。” 叶深:“哪不一样了?” 江戎无情地指出:“你没老婆,我有老婆。” 叶深:“……跟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江戎斜斜睨了他一眼:“孩子喜不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婆满意,老婆喜欢我——这种感觉,我想你是不会懂的。” “差点忘了,你又要换老婆了。”江戎挑眉:“你的‘真爱’嘛,也不过如此。” 叶深舌头打结:“我要肩负起我作为男人的责任,我会跟小妤复婚,照顾她一辈子。” “你自己看着办。”江戎并不关心也不在乎叶深跟谁结婚。 叶深盯着他,他突然满是好奇,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江戎,然而身旁一大堆的人,他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他找到纸和笔,给江戎写小纸条。 他本可以选择把江戎叫到隐秘的地方,两个人单独说话,然而他情不自禁选择了写小纸条,这有点像是孩童时期的玩法,小时候他也是这么偷偷给江戎传小纸条。 叶深在纸上问他:“你对表弟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还是爱情吗?你难道不觉得,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之后,无论是什么感情都会变得稀疏平常。” “就像是读一本书,读第二遍的时候,已经再也没有吸引我的地方。” 叶深觉得自己就像是处在迷雾之中,过去他以为自己爱秦浅浅,或许也是爱过的,有着恋爱的激情,可是相处的久了之后,他又觉得一切都变得平淡乏味。 一开始柔弱惹人怜爱的秦浅浅给了他很多新鲜感,让他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她满心满眼的崇拜让他找到了自己属于男人的自信。 然而久了之后,好像也就是这样。秦浅浅给他戴绿帽,在一瞬间的崩溃之后,没多久,叶深发现自己也没多难受。 难受是有的,却不是“非她不可”。 更加讽刺的是,刚才他觉得脆弱的李希妤比秦浅浅更能带给他新鲜感,秦浅浅的那一套虽然好用,但他吃腻了。 有时候秦浅浅那副怯生生招人怜爱的模样,也会让他觉得烦躁。 江戎看了他的纸条,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几行字:“如果人是一本书,那么这辈子走完,这本书才能写完,每天都有崭新的一页,那又怎会没有吸引我的地方?” “除非,你们一直在用虚假的面目示人,不是没有新鲜感,而是你已经懒得再扮演这个角色,也厌恶了她扮演的角色。” 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江戎蓦地想起了跟苏燕婷刚结婚那时候,两人立下的约定,在家里,在彼此面前,他们可以随意暴露自己的任何一面。 当初的约定,八年过去了,在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习惯却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本能的习惯了在对方面前毫无顾忌地想干嘛就干嘛——这也是他结婚多年后越来越放飞的原因之一。 在外面他是江政委,在家里可以是江秘书,是江弟弟,是被她暗自诋毁的江家小公主,是女儿们时而喜欢时而讨厌的江爸爸,这些不同的角色构成了精彩的生活。 叶深接过纸条,打开,他摇了摇头:“我不懂。” 他不懂江戎所写的虚假的面目是什么?但他明白江戎一定在暗示什么。 江戎:“咱俩都三十多岁了,就快要不惑之年,又不是在课桌上传纸条的七八岁小孩,都是成年人了,你没必要样样都听舅妈的。” 江戎并没有很直白的说叶深没有主见,实际上叶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母亲曾蓉给他拿主意,或者说,曾经他也有自己的主意和主见,但是舅舅和舅妈,一个性格强势,一个脾气执拗钻牛角尖,作为孩子,怎么都拗不过父母,对于父母强行做的选择,叶深都已经习惯了,反正都反抗不了,对他来说,一切都无所谓。 他只在父母的选择下,随波逐流地挑一个相处舒服的选择,偶尔也会有反抗,却是微乎其微。 叶深强行选择跟秦浅浅结婚,有部分原因是秦浅浅柔弱招人怜惜,还有另一部分不为人知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跟母亲曾蓉对抗,其实是挺可悲的。 “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叶深把江戎写得纸条卷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江戎:“你自己清楚就好。” 说罢,江戎拧开了汽水瓶,把一瓶汽水喝完了。 叶深皱了皱眉:“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跟孩子似的还喝冰汽水。” 像叶深这样的中年男军官,早就开始保温杯里泡枸杞,平日里别说是喝冰汽水,就是一口冰水都不会喝,现在都什么月份了?竟然还吃冰的,虽然这边冬天温度着实不低,但也犯不着喝冰汽水。 江戎:“我想喝就喝。” 叶深用一种十分奇怪地眼神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江戎,这下不看还好,一看他当真惊呆了。 叶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有时候,人对人的记忆似乎总是定格在某一瞬,就好比,他记忆中的江戎,总是二十七八岁时候的模样,哪怕他已经结婚了七八年,叶深还是总觉得他还差点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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