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戏本子看多了,还压寨夫人?池铭歆心里暗暗腹诽,这小脑袋瓜里一天都装着什么呀? “那爷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哦!”涂改改眼睛眨巴一下,顺便卖了个萌。 池铭歆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怕这些山匪,若是其他女子,恐怕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 “你在车上坐着,爷下去看看!”池铭歆叮嘱她,然后起身下车。 “不行,我也要去。”多难得的机会啊?这可是现场直播。必须要去看看。 “若是有危险,就让你的小狐狸出来保护你。”池铭歆再三叮嘱。 “好!” 涂改改跟着池铭歆一起跳下马车。往前一看,呦,挺热闹啊! 前面十几个开路的侍卫是沐王府的精英,他们正齐齐地站在路中间和山匪对峙着。 再前面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山匪,目测大约有五六十号人,将一条并不宽敞的山路堵的严严实实,一色的黑布蒙脸,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珠子。闪着凶神恶煞的凶气。 涂改改往后一看,蔺一柏和林风也下车了,他们的护卫将他们二人团团地围在中间。 看蔺一柏的神色,还挺好奇和兴奋的。 也是,难得遇见这么多山匪,也很少见到这么多不长眼的人。估计蔺一柏正暗戳戳地想着一会怎么砸出身份吓人呢。 涂改改暗自好笑。 “嘿!这条路是大爷们的,想过去,必须交钱。”为首的一个魁梧大汉粗声大气地喊道。 涂改改忍不住“扑哧”一笑。 众人纷纷侧目。 池铭歆也回头看她,见她一脸的笑意,刚才凶狠怒视山匪的目光也柔和下来,“改改笑什么?” 蔺一柏也凑了过来,“飞雨你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跟我说说。” 涂改改手指着那个为首的山匪,忍俊不禁,“他的开场白说错了。” 开场白? 那是什么玩意? 对面的山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蔺一柏也一脸好奇。“飞雨,什么开场白错了?” 涂改改忍着笑,说道,“一般土匪抢劫的开场白应该是这样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是从古至今,家喻户晓的事情嘛。他们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也太不专业了,一点气势也没有。还有他们的蒙面布,连边缝都没有封,你看,布边毛叉叉的,一看就是临时撕开的,还没撕整齐。” 涂改改一个一个指过去,“你看,这个人的蒙面巾,是三角形,算是比较标准的,这个人呢,又成了菱形,那个,那个,还有后面那个,干脆就是椭圆形,一点也不统一,多难看啊!还有他们手里的刀,天啊,那几个人居然拿的是菜刀!还有那几个,是割麦子的镰刀吧?身为一群专业的山匪,武器这么落后,这样的装备,还有这样不知礼数的领头人,人家过路的人凭啥把钱给他们啊?人家又不是傻子,你说是不是,爷?” 池铭歆暗道,改改的戏本子看的还真是不少。回头要给她换成别的。 “轰”的一声,前面后面的侍卫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之声不绝于耳。 山路上顿时一片嘈杂。 “是啊,咱们公子说的对!这样的装备也好意思来抢劫?” “他们脸上蒙的是孩子的尿布吧?哈哈……” “也可能是媳妇纳鞋底子的粗布,哈哈……笑死我了,一群大老爷们搁这装山匪,穷疯了吧?哈哈……” “……哈哈……那个脚趾头还露着,可不是穷疯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肉,就敢出来当土匪!” “一会要吓尿裤子了吧?” 后面蔺一柏他们带的护卫也纷纷嘲笑起来。 那群山匪面面相觑,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不是应该跪地求饶,再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吗?怎么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经过这一场笑话,侍卫们心里也更有底气了,开始喝问起来。 他们毕竟是当兵的出身,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气势非凡,齐齐将兵器一亮,寒光闪闪,凛然不可侵犯。 那领头的山匪咬咬牙,对身后的人群说道,“咱们人多,跟他们拼了!” 三个打一个,不信打不过。 旁边那几人有些瑟缩,“柱子哥,可是他们的兵器亮的刺眼,应该挺厉害!后面那些人看起来不好惹。” 柱子哥眼睛一瞪,“难道咱们就这么撤了?咱几十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怂?想想寨子里的老少,难道大家伙一齐送命?” 后面的黑衣人纷纷赞同,“柱子哥说的对,咱们三个打一个,不怕打不过。”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柱子哥说咋干咱就咋干!” “对,他们穿的那么好,肯定有钱!” “后面那三个小白脸一看就是怂包,还说咱们尿裤子?我看一会他们尿裤子!” 眼看着他们还在商量,却迟迟不动,涂改改乐不可支。她喊了一声,“你们带公鸡了吗?” 其中一个山匪疑惑地看着她,“带公鸡干什么?” “歃血为盟啊!”涂改改道,“你们没听过啊?鼓舞士气嘛,像你们这样肉都要下锅了才去找柴火,是不是太晚了?” “柱子哥,我觉得她说的对!” “不是,柱子哥,我觉得她好像在笑话咱们!” “算啦!”涂改改说道,“你们这是第一次抢劫吧?没经验?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要不你们再回去练习练习?” 众人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一群土匪啊?分明就是临时凑出来的村民,也不知道是哪个村子的人,不好好种庄稼,偏偏要做这无本的买卖。 “不行,今天抢不到钱,我们寨子的人就要饿死了。你们快给钱!”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涨红着脸,“柱子哥,我娘的病再不请大夫,就拖不了了。” “对,横竖都是一死,干吧!” “柱子哥,干吧!” “豁出去了!”
第106章 瘟疫 那些山匪叫叫嚷嚷的,眼看就要冲过来。 涂改改看了池铭歆一眼,“爷?好像情况不对?” 那群山匪刚才叫嚷的话他们全都听见了,应该是附近的山民。 一般山民都比较纯朴憨厚,这群人为什么这般激愤? 池铭歆给领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了然,直接上前一步,“你们是哪个村的?” “干什么?” 柱子哥一脸凶狠地说道,“想抓我们?没那么容易!反正都是一死,来吧!” 那领头侍卫说道,“谁说要抓你们了?我问你们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要出来当山匪抢劫?是遇到什么灾害了吗?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忙!” 那领头侍卫家里也是农民,他深知农民的辛苦。 “真的?你们愿意帮我们?”山匪们顿时乱了。 一个个激动地喊道,“你们真的愿意帮我们?连官府都让我们自生自灭呢。” “是啊?我们才不会相信你们呢,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谁会向着老百姓啊?” “对,兄弟们,官府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就把瘟疫传出去,谁也别想好!” “对!传出去!” “要死大家一起死!” 眼看事态控制不住了,池铭歆往前几步,夺过侍卫手里的长枪,直指山匪领头的那个柱子哥,气势如虹,“我看谁敢乱动?” 池铭歆毕竟曾经是大理寺少卿,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那周身的正气凛然和不可侵犯的气势顿时震住了不少人。 池铭歆长枪一挑,唰唰唰几下,将前面几个人的凶器打落在地,“光天化日之下,冒充山匪,是何居心?若是不从实招来,本官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古以来民怕官,更何况这些本来就老实巴交的山民呢? “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乐意当山匪啊?” 一个年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站出来,他大声说道,“上个月,我们寨子突然有人生病,没几天就死了,后来,他的邻居,亲戚也得病了,又死了好几个人,寨子里的大夫说那些人染了瘟疫,官府知道以后,就把我们的寨子封了,让我们在里面自生自灭,现在,我们寨子已经死了几十个人了,我们再不跑出来,所有人都要死了。” 那个小伙子眼眶发红,“我娘也生病了,昨天就起不来了。” “我妹妹也没了,呜呜……” “我爹也病了,呜呜……” “我们家就我一个还没被传染,要是再没有大夫和药材,我爹,我娘,我弟弟,呜呜……” 刚才闹哄哄的一群人瞬间就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孩子。 哭声震天。 “行了!别哭了!带我们去看看。”涂改改说道。 池铭歆皱眉不语,这里是属于夜琴的边境,本来不该他们多事,可他看见涂改改眼里的震惊和怜悯之意,心知这个女人不会如此轻易离开,再者,这里虽是夜琴的地盘,可离大越的边境也不过几百里地,若是这里的瘟疫传到大越……后果不堪设想。 池铭歆朝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了然,带着几个人先行离开。 涂改改朝蔺一柏招招手,蔺一柏眼睛一亮,屁颠颠跑到她跟前,涂改改附耳低声道,“逍遥侯,这可是你们夜琴的地盘,这些人是你夜琴的子民,你打算如何是好?” “啊?” 蔺一柏一脸的茫然,这关他什么事? 涂改改一看他的怂样就知道,这就是个……败家的玩意。 指望他? 她眼睛一瞪,“你身为夜琴的逍遥侯,你的子民有难,你该不该挺身而出?” 蔺一柏愣住了,转而看到涂改改脸色不善地盯着他,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他怕他说不关他的事,这女人会杀了他,你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和杀气。 “行,那你和你的人领头,咱们去看看。” 蔺一柏仿佛受惊了一般,“我……我领头?” 涂改改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废话?难道我们大越的人领头?去不去?若是你不去的话,就把你留在这儿,跟他们一起自生自灭。” “去!去!我领头!”蔺一柏忙不颠颠地说道。 走了两步又回头,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不能丢下我。” 山上某处隐秘的地方。几个人正盯着下面。 “下面那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起来像官兵。” “不像是夜琴的官兵。” “难道是大越?” “他们会不会坏事?” “咱们先看看,若是坏事,就……” “我们俩继续盯着,你快去报告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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