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沈老国公,而沈老国公爱的人是赵氏的母亲,虽然最后被逼着娶了老太太,但是也做不到爱她,只能相敬如宾。 后来,沈老国公又纳了几个与赵氏母亲某些地方神似的女人为妾,这些侍妾都逃不过老太太的毒手,只有韩子非母亲的姨娘,因为有沈老国公护着才没事,最后是病死的,韩子非的母亲也因为有沈国公护着才能长大成人。 沈老国公也知道自己娶了一个毒妇,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也不待见她,临终前还防备着老太太会做什么恶毒的事才写下休书交与沈国公保管,必要时就拿出来。 老太太吃了黄太医开的药也不见好转,病情又加重了些,还经常做恶梦,梦里时常念着老国公爷的名字。 沈月蓉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女儿,而老太太是她唯一的靠山,她自然是要回娘家看望老太太的。 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双眼凹陷,脸色蜡黄,气若游丝,死气沉沉的像个垂幕之人,沈月蓉就一阵心慌。 老太太最疼她,她对老太太也是有感情的,老太太若是因此去了她肯定会难过。更让她难过的是,若是老太太没了,以后她在定远侯府受了委屈,大伯父不一定会再帮她了,毕竟没有老太太帮忙说话。 老太太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看到沈月蓉泪眼婆娑,就心疼了,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奈何力不从心,“蓉儿,你来啦。”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了那么短短的一句话,似乎都要费了很大力气一样。 听着她的声音,沈月蓉更慌了,眼泪流得更凶了,拉着她枯槁的手,“祖母,我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可不能扔下蓉儿啊。” 老太太心疼道:“蓉儿,别哭,祖母会好起来的。”她若是死了,这孙女儿该如何是好?铭儿定然不会佛照蓉儿的。 沈月蓉忽然想起药快凉了,道:“对了,祖母,药煎好了,现在温度刚刚好,蓉儿为您喝。” 第九十六章 老太太不能死 拖到了四月中旬,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太医院的太医基本上都被请来为老太太诊治过了,看着充满死亡气息的老太太都纷纷摇头,让沈国公另请高明。 老太太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赵氏整天唉声叹气的。 沈月娇问:“娘,您怎么了?” 赵氏叹息道:“娇娇,你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她若是没了可怎生是好?” “她那样对我们,她死不死又怎样?”沈月娇对老太太的生死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她向来不喜欢老太太。 赵氏道:“你这傻孩子,想问题总是这般简单,你祖母若是没了,对咱们国公府的影响也很大,你想想你自己,你想想你哥哥。” “这关我们什么事?”沈月娇疑惑不解。 赵氏忽然觉得这闺女儿还挺笨的,直说:“丁忧,嫁娶。” 闻言,沈月娇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老太太的生死不但对沈月蓉很重要,对他们也很重要,所以她不能死啊。 老太太若是没了,对国公府也会有所影响,官员家中父母去世要丁忧。 从丧事的第一天起,沈月祺要离职,回到祖籍为老太太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再次复出,就根据考核继任或者辞退,一般继任是很少,降职的很多,毕竟三年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不短,但变化肯定很大。 沈国公是武将,受的影响不大,给假期一百天,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给假期。他战功赫赫,深受百姓爱戴,若是丁忧后没了兵马大元帅的官职肯定会激起民怨。 韩子非是外孙,不是直系亲属,所以不用丁忧,可以幸免。 守孝期间,不得行婚嫁之事,沈月娇三年之内都不得嫁人,沈月祺三年内不能娶妻。 二人都是定了婚的,沈月娇守孝三年,不但蹉跎了自己,也蹉跎了韩子非三年时光。 沈月祺亦然,杨素素那般好的姑娘肯定不会退婚,只会等他三年,但是这三年也委屈了她,毕竟她今年都十六了,再等就成老姑娘了。 若是一定要嫁娶,就得借孝成亲。 见女儿低头沉思这其中利弊关系,赵氏也不再出声,只盼着老太太没事才好,仕途什么的不要紧,依照祺儿的能力和国公府的势力定能东山再起,可是两个孩子的婚事就要耽搁了,都是适婚年龄的孩子耽搁不得。 沈月娇理清这利害关系后,道:“娘,祖母现在是不能有事,只是如今这情况,越来越糟糕,黄太医都说她可能熬不过这个月了。” 赵氏回道:“你爹现在出重金广征名医,天下之大,比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的人也有,只盼着有神医出现。” 沈月娇道:“娘,心病还须心药医,祖母这是心病,黄太医的医术已经是顶好的了。” 赵氏何尝不知道?但不管怎样,都要试试不是? 国公府老夫人病重,出重金请名医为老夫人治病,许多人跃跃欲试,但是没有过人的医术都不敢前去尝试,若是治不好或者加重了病情,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第九十七章 此病可治 有大夫上门为老太太看病,赵氏午膳都没用就带着女儿赶了过来,看看老太太的病可有法子治。 这名大夫姓云,游历路经京都,知道沈国公府的老夫人病重,所以想来试一试,便是治好了也不收诊金。 沈月娇看着这个云大夫,此人三十来岁,身长玉立,一袭白色棉布衣,眼神清澈,只是相貌普通,但胜在气质出尘,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样的男子,干净超脱,定不喜金钱这些俗物,不收诊金也正常。瞧着这气定神闲,不卑不亢,谈吐不凡,也是个有几分本事的。 沈国公提议先让云大夫用午膳再去为老太太诊治。 云大夫回道:“谢过国公爷好意,午膳云某已用过了,我们还是先瞧瞧老夫人的病情吧。”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有带着几分空灵,但是听着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就算是怒火中烧的人,听着他的声音也会消了怒意。 沈月娇眼角余光偷偷看着他平凡的面孔,这样出尘的气质,这样好听的声音,相貌怎么都不该是这般普通的啊,若是换一张俊美的脸,定能获取一片少女的芳心。 沈国公带着云大夫去静安院为老太太诊治,赵氏和沈月娇也跟了上去,也想看看这位云大夫的本事,看他是不是又说:在下无能为力,国公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云大夫进去为老太太诊治,三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为老太太诊脉。 当丫鬟把老太太的手从被子里取出来时,沈月娇不由吓一跳,这只手枯瘦如柴,没想到老太太才病例一个月就被折腾成这样了,再看那张形容枯槁的脸,哪里还有昔日的圆润。之前沈月蓉过来看老太太时她来过一次,只是没细看老太太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云大夫诊脉时还是那般气定神闲的,诊完脉,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几人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诊出问题还是没诊出问题。 经历过太多大夫摇头让他另请高明,沈国公也表现得很平静,问:“云大夫,家母这病,云大夫可有办法医治?” 云大夫回道:“此病可治。” 温润如玉的声音,没有敷衍,用了肯定语气,且语气坚定。 三人惊诧不已,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大夫,就连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这位云大夫却说可治。 沈国公喜悦染上眉梢,激动地问:“云大夫,你,你说家母的病还有救?” 云大夫点了点头,回道:“老夫人只是感染风寒,小病而已。” 此言一出,三人看他的眼神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老太太是感染风寒,也的确是小病,不过是一个月前刚刚感染风寒的时候,如今已经病入膏方,哪里是小病? 这是神医还是庸医?很明显,这位云大夫是后者啊。 见他们一副怀疑自己是庸医的表情,云大夫也不恼,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继续道:“只是有人在老夫人的药里加了一种药才令其病情加重,恶梦连连,云某开几副药给老夫人吃了便会好转。” 三人闻言,震惊不已,这敢情是煎药的丫鬟做的好事。 沈国公不敢置信:“这……这个,太医院的太医也诊出来,都说家母是郁结于心才会如此的,云大夫会不会误诊了?” 太医开的方子都是没问题的,毕竟每个太医开药方之前都会看之前的方子,若是有问题,怎么没人看出来? 云大夫道:“还请国公爷将太医开的方子给在下看一下。” 沈国公让人把各位太医开的方子都拿过来,然后交给云大夫。 第九十八章 下下签 五月十五。 五月二十五就是沈月娇与韩子非大婚的日子,今天是韩子非最后一天住在国公府了,翌日就要搬到韩府了。 原本沈国公还以为这外甥住国公府习惯了,都忘记了娶妻就要搬出去了呢,毕竟成亲了还住在岳父岳母家,这跟上门女婿就没什么区别了。提醒韩子非时,才知道这外甥早就置办好宅子了,正准备搬过去。 留在国公府的最后一天,也恰逢十五,刚好是休沐日,韩子非陪着沈月娇去天元寺上香,距离上一次去天元寺已经时隔一年了。 沈月娇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赵氏提议让她去天元寺上香求个心安,她并不信佛,但耐不过母亲游说,便去了。 到了天元寺,梵音阵阵,沈月娇非但没有觉得安心,反而更觉得不安了,也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 见她魂不守舍的,韩子非低声问:“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月娇摇了摇头,收拾好情绪,眉头舒展,扬起一抹浅笑,“没事,我们进去上香吧,求佛祖保佑一下。” 上了香,捐了香油钱。听说天元寺的签很灵验的,沈月娇也顺便求了一支签,看看灵验不灵验。 慧远方丈接过签文,问:“女施主求的是什么?” 沈月娇思索了会儿,又看了看身边丰神俊朗的男子,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因缘。” 听到她说问因缘,韩子非抿了抿唇,这个还用问么?他们都快成亲了。 “阿尼陀佛。”慧远方丈双手合十,“女施主,这是一支下下签,女施主与他有缘分,可却不是一桩好姻缘。” 沈月娇脸色一白,声音都有些不稳:“方丈,这话什么意思?” 韩子非脸色也沉了沉,眸光落在慧远方丈身上,目光凌厉,意在警告他别乱说话。 慧远方丈看了眼韩子非,回道:“女施主,二人若是结合在一起,前世因今世果,必有一人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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