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梁大兴看过苏小春的报名表,上面年纪才十八,虽然村里十八嫁人挺多的。可苏小春这状态,压根就不像已经嫁人了啊? 姜秀秀并不清楚梁大兴在背后做的那些事,虽然一开始他有追求苏小春,可苏小春没给过回应。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交集,梁大兴毕竟是个医生,工作忙,跑来说什么为小春做了许多后,就再没出现过。 原本姜秀秀还想跟苏小春说下梁大兴在追求她的,但当她认为梁大兴有啥大病后,又确认了苏小春压根没懂梁大兴的心思,就没提这件事了。 反正他们只在医院学习一个月,学完就走,告诉苏小春这件事还扰乱她的心思呢。 之后随着课程越来越多,要看的要背的也越来越多,姜秀秀一心就扑在了学习上,从没主动认识过别人,也一直和苏小春黏在一起,住都是住一块的,更不知道原来梁医生追求苏小春的事传得所有卫生员们都知道了。 刚听蔡农柏说的一番话,她才发现,好像大家都在误会苏小春。 姜秀秀着急为小春澄清,“梁医生,我和小春一个村的,她确实有男人。我不知道小春到底哪里让你误会了,但小春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你任何回应。” 梁大兴傻眼,“那,那你们之前怎么没说?” 姜秀秀沉默了下,“你也没给机会啊!” 梁大兴之前说完话就跑,再往后又没出现过,并且他也没明确说就是在追求苏小春,总不能上赶着告诉梁大兴苏小春有男人吧?万一有啥误会呢? 想了想,姜秀秀又在梁大兴身上插一刀,“而且小春可能,连你姓什么不知道。” 死一般的沉默,以及无限的同情。 在场听了全程的村卫生员们纷纷向脸色青红交织的梁医生投去了同情的眼神,这……大家伙都知道梁医生在追求苏小春,可苏小春却连他姓啥都不知道。 黄香瞠目结舌,“苏小春连梁医生姓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有人不关心自己的追求者到这个程度?而且这可是县医院的医生诶,任何一个农村女孩要能和梁医生这样的谈对象,那祖坟上一定是冒青烟了。 吴晓娟也觉得不可能,“是姜秀秀故意这么说的吧?” 但是严娇娇眼中却划过深思,“刚刚苏小春有喊过一次梁医生吗?” 没有,刚刚一直都是梁医生喊苏小春,而苏小春一直用你来称呼梁医生。并且苏小春刚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对梁医生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甚至不上他的课请假,还专门去背了指诊的操作指南。 让一个不学习的村卫生员做到这个程度,足可见苏小春有多不想和梁医生接触了。 显然,不仅严娇娇想到这点,梁大兴也想到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此时此刻,梁大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在心里把苏小春记恨上了,要不是她,自己也不至于丢这么大脸。 姜秀秀看着梁大兴握紧的拳头,以及咬得肌肉抽动的脸颊,瑟缩着抖了下身体。 完蛋了,这下真把梁医生得罪了。 就在此时,前面的严娇娇突然站起来。 “梁医生,你不是来上课的吗?” 梁大兴回过神,抄起书往台子上走,“对对对,大家上课上课。” …… 苏小春对她走后会议室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她只是疼到呆滞的捂着肚子直奔最前面门诊大楼的药房。 “有布洛芬吗?” 她冲着药房窗口喊道。 里面抓药的同志一脸懵逼,“什么布洛芬?听都没听过。” “就是止疼药啊!”苏小春都疼得直跺脚了,怎么会听都没听过,这么常见的止疼药。 “你说的是阿司匹林吗?这个需要医生开了才能给你,有药方吗?” 苏小春眨眨眼睛,“不是阿司匹林,阿司匹林副作用很大的。就是布洛芬,对异丁苯丙酸就是苯丙酸的衍生物,是解热镇痛非甾体抗炎药啊?” 汪景林路过时,恰好听到了这几个非常专业的词汇。 他停下脚步,眸光如鹰一般望向抓药窗口的位置,一个女孩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趴在窗口,探着个脑袋跟里头说话。 身上没穿医疗人员穿的衣服,甚至面孔都是不熟悉的。 能脱口而出阿司匹林的副作用很大,汪景林脑中飞速划过些什么,他直接来到抓药窗口,对里面看见他的同志使了个眼色,稍微打量了下眼前扎成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 “你肚子疼?” 苏小春转头看向和颜悦色问自己话的老头,小脸可怜兮兮拧成一团,“嗯,好疼。” 汪景林微笑着点点头,对窗口里面的同志说道:“你们谁倒一杯热水,再弄个热水袋。” 他说完,里面同志飞快递过来一杯热水,搪瓷缸上还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苏小春接过杯子,迫不及待的喝下一口,温热的水流滑进肚子,叫她舒缓了许多。 “走吧,到边上坐会休息一下。” 汪景林指了指旁边供人休息的椅子,苏小春也确实折腾累了,抱着杯子走过去恹恹坐着。 “谢谢你,老伯。” 尽管身体不舒服,苏小春还是很懂礼貌的道谢。 头发花白实际只有四十多岁的汪景林顿了下,没去纠结这个,这姑娘看着确实挺小的。 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姑娘,我刚听你说什么布洛芬,就是对异丁苯丙酸,你说是苯丙酸的衍生物,真的是解热镇痛,还是非甾体抗炎药吗?作用原理是什么?” 苏小春随口道:“不就是通过抑制环氧化酶减少前列腺素的合成,产生抗炎镇痛作用,同时通过下丘脑体温调节中枢而起解热作用。” 说完,她脸颊一鼓,“可以用来环节扭伤、劳损、腰痛、肩关节周围炎、滑囊炎、肌腱炎、腱鞘炎,类风湿性及非类风湿性关节炎、增生性骨关节病,痛经、牙痛及术后疼痛,这么好的药,医院里居然没有。” 听着小姑娘的抱怨,汪景林并未点明不是县医院没有,而是全国都没有这款药了。 他只是循循善诱的继续问:“是啊,这么好的药医院居然没有?我都没听说过?是你发明的药吗?” 苏小春笑嘻嘻的晃晃脑袋,面对好心给她讨了杯热水的老伯,很乐意聊天,“当然不是我,是英国的一名化学家斯图尔特·亚当斯发明的。” 汪景林眉心一跳,如果说之前还怀疑这小姑娘在胡言乱语之后,这会心中惊疑更多了。 她能准确说出名字,还能把药理都解释清楚,说明她确实是了解过的。 难道是归国回来的? 还是说目前国外已经出现了这种药物?不然她为什么能理所当然来找这个药? 曾经在军区医院工作过的汪景林,自然也接触过许多国外传进来的药物,他深知若是有一款副作用小用处多的止痛药出现,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人民生活将会造成怎样巨大的转变。 思及此,汪景林掏出放在胸口口袋的本子,打开钢笔递给苏小春。 “我对你说的这个药挺有兴趣的,小姑娘你帮我下来,顺便把谁发明的也写下,我托人问问。” 苏小春可热心了,抓过笔刷刷在本子上写着,还不忘跟人家唠。 “老伯,你要找到了这个药跟我讲下,我也要去买,不然肚子疼太难受了。” 圆润可爱的字体出现在纸页上,汪景林笑容微不可查的变幻了下。 “小姑娘,你叫苏小春吧?”
第30章 赵翎抽出一把钱和票递给周水根, 周水根笑容谄媚的把手放衣服上擦擦,再接过去。 “爹,不, 哥, 以后还有这好事叫我一起啊!” 虽然苏小春男人打人挺疼,但脑子是真灵光啊,不能做买卖,便只靠换东西,从一篮子鸡蛋换到了自行车票,从几根玉米棒子换到了收音机票。 一路就这么换上去, 愣是换出了一把子钱和票,连带着他这个专门负责跑动的都跟着沾光。 偏偏人家做得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 只能说有点偏门, 却又完全踩在红线之上,滑得跟泥鳅似的。 以前该不会干过啥不好的事吧? 周水根不自觉的嘀咕出声, 赵翎垂眸看他一眼, 吓得周水根笑一僵。 “咋的,哥?有事您吩咐。” “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赵翎漫不经心的问道。 其实赵翎偶尔也怀疑过,不过他心底总有根高压线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其实要真想挣钱, 倒买倒卖来钱和票最快, 但他招来了周水根后, 愣是只让人帮他换物。 换物麻烦归麻烦,流程上倒是一点问题没有,赚得是少了点,可这钱和票拿在手里放心。 可他要纯粹是好人, 为什么又能轻松想出不少不允许做的坏点子呢? 有时候赵翎也想不明白,自己原来到底是干啥的。 “不像不像, 您要是坏人我岂不是坏得透顶了。” 周水根陪笑着,还不惜拿自己出去做比较。 赵翎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那倒是。” …… “别看这赵团长他爹是老首长,根正苗红的是吧?可他本人,根正是正的,就是这苗不咋红。” 卢正清兴致勃勃的跟边上的小兵说着赵翎的坏话,此时他们正开着一辆吉普车,驱车前往临近的县城找寻赵翎的踪迹。 小兵追问,“赵团长爹都是首长,这苗咋不红了?” 卢正清睨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充满了怀念。 “这小子刚进部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是一没用的公子哥,你想想赵团长原来住哪?京城啊!又有个那样身份的爹,就算不来当兵,那也能过一辈子好日子。” “而且他刚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眼神哟,啧啧啧,看谁都不服气得很,用我们团原来牛团长的话说,丫就是欠揍。” 说到这,那小兵又赶紧问。 “你们都揍了赵团长?” 卢正清哼一声,“没人敢揍啊,毕竟人大有来头呢。但我们也有法子治他,拉练不叫他,活动不喊他,洗澡故意给他锁起来。谁叫他那么欠揍大家还动不得是不是?” “你别说我们坏,我们毕竟没揍他不是,就给点小教训,省得这小子傲得屁股都要翘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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