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山一向醒得早,模模糊糊之间感觉到怀里不对劲,结果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怀里抱着的枕头,而原本昨晚被他捞到怀里的桑溪,在另一头安静地睡着。 顾怀山:“……” 他眨了眨眼睛,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怀山心虚地把枕头放回了两个人中间,起身穿衣裳,想要赶紧逃离现场,那头的桑溪似乎听到了声响,动了动身子,随即翻了个身。 顾怀山紧张地向那边看去。 猝不及防与刚睁开眼的桑溪对视了。 桑溪迷茫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对视的一瞬间,顾怀山就知道自己晚上做的小动作暴露了,他一动不敢动。 桑溪:“你晚上是不是有梦行症?” 顾怀山点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纠结了几秒,最终道:“没有。” 桑溪气笑了:“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每天早上我都跑到了你怀里吗?” 顾怀山扭捏了两下,微微地低下头,耳朵红彤彤,表情羞答答:“是我趁你睡着把你抱过来的。” “你!”桑溪没料到他这么诚实,一腔严刑逼问的问话都卡到了喉咙,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噎,最终化为羞愤的三个字,“登徒子!” 她随手拿起手边的枕头,朝着顾怀山用力扔了过去。 “对不起!” 顾怀山道着歉接住了那个枕头,大声道:“下次不敢了。” “你发誓!” 顾怀山抱着枕头,竖起了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再偷偷抱你,就天打——” 话还没说完,又拦住了一个直冲他面门扔过来的枕头。 桑溪没想到他这么听话,揉着自己险些崴到的手腕:“行了行了,” 顾怀山从善如流的停了下来,无辜地抱着两个枕头,问道:“你的手没受伤吧?”
第39章 三少爷 “没有!” 桑溪没好气地回答,“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动手动脚,你就完了。” “知道了。”顾怀山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委屈。 桑溪撇了撇嘴,勉强消气了。 顾怀山乖乖把两个枕头放好,他衣服只穿了一半,袒露着上半身,两道锁骨宛如勾魂的刀,坚实的胸膛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双肋是结实的鲨鱼肌,中间是六块腹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结实健气,却并不夸张。 桑溪无意识地向那边看去,忽然看着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不自然地撇过脸,脸上覆上了红晕。 顾怀山无所觉,偷偷用余光扫了几眼,看她别着脸,以为她还在生气。 顾怀山犹豫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对。” “下次不会这样了。” 桑溪没有动,道:“好了好了,你赶紧穿好衣服,大白天不要耍流氓啊喂!” 顾怀山穿好了衣服,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再多说话,在屋里顿了顿,转身出去了。 桑溪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这才通红着脸转过了头,她捂着阵阵发热的脸,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不争气。 唾弃完了,眼前却控制不住地出现方才那具少年健气的身体。 桑溪的脸又红了起来,双手捂住脸慢慢地埋进了双膝。 可是他的身材是真的好对不起我是禽.兽呜呜呜。 —— 安德镇东大街一处宅邸,门口两尊气派的石狮子,崭新的朱红色大门上,七行七列铁制门钉在太阳照射下泛着冷光,中间两只铜龟蛇形铁门环。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在门口下了轿,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过去,抬手捏起门环,敲了三下。 不多时,门童打开门走了出来。 “是方掌柜啊,有请。” 方掌柜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跟着门童往宅子里走。 如果桑溪在这里,一眼便能辨认出,这正是前几日她曾教训过的好福来掌柜。 内宅里亭台楼阁,假山翠湖,风动荷叶香,门廊上缠着藤蔓,各色花交相辉映,走了鹅卵石铺就的路,门童领着方掌柜方荣轩到了中堂。 “大人,方掌柜来了。”门童隔着门道。 里面传出一道中气不足的声音:“进。” 门童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方荣轩的背已经弯了起来,进了中堂,里面只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银冠,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看不出表情,唇色泛白。他站在中堂内,房梁上吊着一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鸟,此刻正拿着一个木枝,逗着那只鸟。 方荣轩的背弯着,恭敬道:“三少爷。” “方叔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称作三少爷的人眼都没抬一下,问道。 “少爷,咱们的烧烤铺子连日亏损,门可罗雀,这几日,已经没有什么人来了,这样下去,迟早得关门啊。”方荣轩低着头,哀怨道。 三少爷皱起了眉,放下木枝,道了声:“一群废物,连个铺子都比不下去,真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 方荣轩的背垂的更低,擦了擦额角流出的汗,为难道:“不是咱们底下的人不用心,只是前几日那好运来的掌柜亲自上咱们这来闹了一趟,还说什么咱们家挂羊头卖狗肉,客人都去了那边,咱们的风评也不太好。” 三少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那一双桃花眼露出不屑:“同样是开烧烤铺子,怎么你们就亏损,别人就日进斗金?” “还是你们办事不力。” 方荣轩没敢说话,三少爷道:“说说那掌柜怎么闹事的。” 方荣轩一字不落地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三少爷眯着眼睛,笑了:“小娘子?你们几个废物就让那小娘子三言两语给说得不敢说话?” 方荣轩有些难为情,擦了擦汗,没说话。 三少爷道:“一个小娘子罢了。她要真想闹,你们陪她闹就是,随便找些罪名安上,告上府衙,又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有我给你兜着,还怕她几句话吗?” “这安德镇上谁家最有权势,你还不清楚吗?” 三少爷斜睨了方荣轩一眼,道:“方叔放手去做便是,好福来继续开着,我就不信一个乡下来的小娘子,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方荣轩从他的话中读出了意思,山羊胡动了动,一双眼睛闪过挣扎犹豫,最终道:“是,我这就去办。” 三少爷随手捏了几粒米,喂给了笼里的鸟。 “与其从自己身上找缘由,不如诋毁别人啊。” “方叔,带我去瞧瞧那小娘子究竟是怎样的花容月色。” 方荣轩道:“是。” 不一会儿,一顶绣着金丝的宝蓝色小轿子低调地从宅邸后门出来,后面跟着另外一顶灰扑扑的轿子,往全福街走去。 轿子慢慢地走过,停在了好运来烧烤铺对面。好运来烧烤铺生意仍旧火热,只是近来正是秋收的时候,人少了一些。 宝蓝色轿子的轿帘掀起,三少爷的桃花眼向那边看去,入眼便是一身葱青色襦裙的桑溪,肌白如雪,唇如朱砂,秀眉微蹙,正拿着大蒲扇扇着风。 那一瞬间,三少爷眼中闪过了惊艳,不知道脑海中想着什么,神色下.流。 那边,因为客人少,顾怀山趁着空挡,从里面端着冰的蜜桃乌龙茶出来,给她擦了擦汗,桑溪嫣然一笑,从顾怀山手中接过了那杯茶,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顾怀山给她扇着风,桑溪把杯子还给他。 “今天可真热呀。” 顾怀山点了点头,“我再给你提一桶冰块过来。” “好呀好呀。”桑溪弯了弯眼睛,璀璨如星子。 三少爷远远看着,隔着半条街,人来人往,听不甚清俩人的对话,但是只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他的脸上就覆上了一层阴霾。 方荣轩已经下了轿,站在三少爷的轿子右边,背光处。 三少爷问道:“这便是那小娘子?” 方荣轩探了探头,道:“是她。” “旁边那个是她相公?” “对,听说才新婚不久。” 三少爷神色莫辨,阴着脸,没再说话,似乎觉得碍眼一般,将轿帘放了下来。 方荣轩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吩咐,不一会儿,里面道:“还按照我说的做。” 方荣轩立刻应道:“是。” “回府。” 一顶小轿子被人抬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街角。
第40章 失去意识 桑溪似有所觉一般向对面看去,只看到了一顶低调奢华的轿子被人抬了过去,她看着那边,刚才那边好像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像毒蛇一般,藏在暗处。 顾怀山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行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顾怀山问:“在看什么?” 桑溪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那边好像有人看我。” 喝了茶,感觉凉快了许多,因为天气热,她经常在脚边放一桶冰,虽然化得挺快,但也凉快不少。 顾怀山给她提了一桶冰过来,放在脚边,桑溪蹲下身子,瞬间,丝丝凉意扑面而来,舒服了许多。 “有冰的夏天真好呀。” 桑溪捧着一杯冰冰凉凉的蜜桃乌龙茶,惬意地眯着眼睛笑了。 顾怀山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样子,眼里不自觉地爬上了丝丝柔情。 一天在忙忙碌碌中过去。 翌日,桑溪醒来时,觉得有些冷,她看了看炕那一边的顾怀山,顾怀山昨晚没有做小动作,现在在自己的位置乖乖睡着。 外面还有些黑,桑溪醒来就睡不着了,她穿着一件外套,迷迷糊糊地,打算到把昨天来不及洗的衣服洗了。 忽然,听到门外有些声响。 仿佛有人在呼救,桑溪以为自己刚醒,意识不清晰导致有些幻听,然而凝神侧耳细细的听了一会儿。 门口像是真的有孩童在喊“救命”。 小孩的声音尖细清脆,伴着哭腔,桑溪顿时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她却奇怪的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天还有些黑,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桑溪奇怪地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街上冷冷清清,哪里有孩童? 桑溪正奇怪着,忽然眼神一凛,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还不待反应过来,便感觉脖颈一疼,没了意识。 街道上瞬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她披着的那件衣服掉到了地上,像是随手丢下了一样。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怀山如往常一般睁开了眼,他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炕的那一边,隔着一个枕头,本以为桑溪还在睡,不想却看到那边早已收拾好床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竟是已经起床了。 以往都是自己先醒,还是第一次,她比自己起得早。 顾怀山没有多想,起了床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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