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刘氏翻了白眼,不过她知道了,桑溪送来了好东西。 当初桑溪嫁人的时候,她心里好一顿舒爽,只因为那个顾家不仅穷,上面还有大嫂,她料定了桑溪嫁过去不会过什么好日子,不仅穷还得受嫂子的磋磨,心里得意的不行。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就给他们送来了上好的种子,难不成,他们家发了大财? 桑刘氏看了看自己家那口子,嫌弃地暗中翻了好几个白眼,都怪她当初看走了眼,嫁了个这么穷的桑家。 桑刘氏道:“这二十斤才够一亩地种,咱们家三亩地,哪够啊?” “那桑溪要是真孝敬爹,就该给六十斤,她发了大财,施舍了咱们点剩下的,你们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她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桑老爹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聒噪:“闭嘴!你这么能,你也去买二十斤麦种来啊!” 桑刘氏当即变了脸:“人家是嫁了个好相公才发了财,我嫁的又没本事。你不跟你儿子要,跟我一个儿媳妇要?” 此话一出,桑家三个男人都不说话了,桑刘氏转身出了门,只剩几个人铁青着脸。
第49章 我字阿娘 过了中秋,就下了一场雨。 因为下雨的缘故,烧烤铺子没什么人,桑溪也就闲了下来。 雨势不小,乌云沉沉,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她便索性关了铺子。 “秋天这雨,还真是凉。”顾大嫂拿了一件衣服递给桑溪,“快穿件衣服,别染了风寒。” 桑溪接过来穿上。顾怀山过了中秋便又上了山,所以铺子里又变成了顾大嫂收账。 顾大嫂又煮了一大碗姜糖水,分给她一碗,姜糖水热烫的温度通过碗壁传到手心,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桑溪端着碗,忍不住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是有些冷。”桑溪今日已经穿了一件厚些的长衫,没想到还是冷,她披着外衫,喝了口姜糖水,才感觉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怀山在山里冷不冷。”顾大嫂看着雨幕,双眉微拧,一抹忧色爬上眉心。 桑溪垂下眼皮,道:“他走时,带了几件厚衣服。” 顾怀山去打猎,一般都住在山洞里,虽然山洞里没什么东西,不过据他所说,山洞里一汪泉眼,洞口也很隐蔽,既不易被野兽发现,也能遮风挡雨。 就跟武侠小说中主角有奇遇的山洞一样。 桑溪道:“冻不着他。” 顾大嫂看了她一眼:“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呢。” 桑溪:“我担心什么啊。” 顾大嫂噗嗤一声,笑了:“你脸红了哦。” 桑溪:“……” 谁脸红了! 顾大嫂一语点破,看着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便笑而不语,摇着头走开了。 留下桑溪一个人抱着姜糖水,整个人都带着被说破的气急败坏。 外面雨声淅沥,桑溪红着脸,热热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一日,顾怀山落在她唇上的慌张无措的说不上吻的唇齿相贴。 柔软温热的触感,气息缠绕。 桑溪伸手碰了碰嘴唇,仿佛那温软的触感从未消失,顾怀山那剑眉星目就在眼前,睫毛根根分明,浅淡的眸子有些意乱。 顿时,她的脸更红了。 啊啊啊啊!她在想什么啊。 桑溪甩了甩头,将顾怀山那张俊脸从脑海中甩出去,一口把姜糖水喝掉,便起身收拾屋子去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因为昨晚睡得早,翌日一早桑溪早早地就起了。 顾大嫂起得更早,已经打扫堂屋和仓库去了。 桑溪在院子里简单做了个早操舒展身体,估摸着才五点多,周围不时地传来别人家的鸡鸣,空气中都是泥土的气息,带着丝丝寒意。 桑溪走到后门,把门打开,街上没人,倒是门口的狗洞里带着一只黄毛小土狗。 她不禁心生欢喜,蹲下身,逗了逗那只小狗,想起了以前自己捡的小流浪狗。小奶狗还小,毛软软的,耳朵耷拉着,看到她凑近,还汪汪的叫了两声。 桑溪乐了:“你咬我啊?” 她伸手捏住了小土狗的嘴,小狗顿时甩头,不满的发出呜呜声。 桑溪正想笑,突然,异变陡生! 她感觉到脖颈一痛,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没了意识! 桑溪晕过去的一刹那,忽然就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 ……不是,这就是你们土著能不能换一种有礼貌的方式啊喂! —— 痛—— 原本脖颈处上次的伤还有淤青,又挨了一下,不淤血也得破皮。 如果是宋蓁蓁,那她真要生气了! 桑溪迷迷糊糊醒来,想低头看看伤口,结果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吃了一惊。 只见眼前只有一盏幽暗的烛火,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窗户,除了面前这盏幽微的烛火,几乎看不见任何其他的光亮,就像密不通风的一间密室。 而她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把椅子上,口中甚至被塞了一块破布。 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宋蓁蓁的手笔! 桑溪神色一凛,不知道自己又结了什么仇,也不知道把自己绑来有什么目的。 绳子捆绑的太紧,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桑溪正要想办法把绳子弄来,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两个人。 桑溪顿时不动了,静静地等人进来。 不一会儿,有人推来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只见前面是一个青年,一身紫色织金软袍,头戴白玉冠,耳边垂下两缕头发,下三白,眼下有些发青,嘴唇有些白。明显是一个肾虚风流的样子。 桑溪不认识,但是却认出了后面跟着的那个山羊胡的老头! 她眯起了眼睛,原来是对家啊。 见她醒来,前面那个公子笑了:“小娘子醒了,这一觉可睡得还舒服?” 桑溪眯着眼睛,没说话,眼睛却像锐利的钩子,寒光凛冽,透着危险。 见他不说话,那个男人也不恼,笑着又说:“桑小娘子还真是绝顶的美貌,说实话,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为你神魂颠倒了。” “小娘子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不是也爱上了我?” “小生自恃有一些魅力,倒也有让小娘子一见钟情的资质。” 说着,他伸手捋了捋自己垂落在两边的头发丝,眼睛对她眨了眨,像是真的以为自己能一眼把别人迷倒一样,俨然一只露腚的花孔雀。 桑溪笑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几个妈?” 此话一出,对面主仆两个全都愣了一瞬。 “闭嘴!怎么跟三少爷说话的!”山羊胡顿时怒而呵斥道。 桑溪:“你主人还没说话,轮得到你这只狗乱吠?” 山羊胡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要上前好好教训她一番。 三少爷伸手拦下了她:“桑小娘子说的有理,我更喜欢你了。” “我听人说,小娘子姓桑,单字一个溪,我叫你什么呢?溪儿如何?”他眼神温和,像是对一个情人一样温柔道。 “对了,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说我是谁呢。” “在下苏枕凤,字梦凰,小娘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桑溪:“我字阿娘。”
第50章 诡计多端苏枕凤 苏枕凤:“……” 苏枕凤一张肾虚脸短暂地扭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满脸笑意。 “小娘子真是幽默风趣。”他赞叹。 说着,苏枕凤便弯下腰,凑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嗅了嗅,道:“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连身上都有淡淡的香味呢。” 苏枕凤眯着眼睛,那本来还算清秀的脸瞬间变得令人作呕,沉醉的样子猥琐至极,像个十足的流氓。 桑溪被他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她双手双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不然一定给他一脚。 苏枕凤不是宋蓁蓁那般心思单纯,光从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就知道这人有些城府,且能在大早上当街把她绑来,必定是有些手段。 方才那山羊胡掌柜叫他“三少爷”,看人穿着也知道这人非富即贵,安德镇有不少富贵人家,基本住在都在官府那片,想来这里亦然。 密室只有一个出口,就是苏枕凤和山羊胡掌柜进来的那道门。他们进来的时候,桑溪从门缝里看到外面并没有人守着,且走廊隐隐有光亮,想要出去容易很多。 桑溪剜了他一眼,余光看向四周,这间屋子是间小密室,早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就隐约听到了外面的鸟鸣,显然这里离外边不远。 岂料苏枕凤就跟有那大病一样,被她冷着脸一瞪,不怒反笑道:“小娘子这一双眼睛生的尤其好看,就像是上好的宝石一般,真是天仙似的人物。” 他那一张恶心的脸凑到桑溪面前,桑溪都能看到他脸上的坑坑洼洼,以及他身上混杂着的各种脂粉香气与淡淡酒气。 ——显然,他刚从女人堆里出来。 再加上他那张肾虚脸,桑溪一下就确定这是个成天花天酒地,混迹青楼欢场的纨绔子弟。 绑她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桑溪不说话,苏枕凤兀自说道:“小娘子生得这般美若天仙,你家夫婿怎么舍得让你辛辛苦苦开什么烧烤铺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呢?” 他伸出手指,挑起了桑溪的下巴:“不如跟了我,本公子虽不说富可敌国,倒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婢女成群,给你买最新花样的衣服,最流行的胭脂,你要什么本公子都给你找来。不像你那没本事的相公一样,我可舍不得让你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受苦,这细嫩的小脸掉一点肉我都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样,跟了我,我让你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你也别再开那烧烤铺子,我养着你,将来没准你还能当上当家主母,跟了我有你享福的日子。” 他自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一个乡下的穷丫头趋之若鹜,挑着眉,好整以暇地想看眼前的姑娘露出神往的目光。 嘴上开出了最诱人的条件,实则他心里却在想,只要她一答应,自己先假意对她好,哄着她交出烧烤秘方,之后等自己玩腻了再卖到妓院里就是。 可他却没想到,眼前看似被五花大绑,绑的结结实实地桑溪,早就分了神进了空间,并且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锋利的小刀! 那是她为了前世为了防止有人偷袭而用来防身的而特意放进去的。 苏枕凤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小娘子怎么不说话呢?难不成被这惊喜砸傻了?” 桑溪手上隐蔽地拿着小刀,山羊胡掌柜跟屁虫似的站在苏枕凤身后不远处,谁都没有看到她背后的手,手里拿着小刀,轻轻割起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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