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铺子,乔安他们正在将芝麻磨成酱。他们已经学了半个月,如今已经快要出师了。 桑溪打算过几天就重新开烧烤的生意,让他们烤出来卖。 好运来的生意一直都红红火火,来往的客人很多,在全福街形成了独特的熙熙攘攘的风景。 甚至全福街其他铺子的生意也被带的好了许多。 铺子已经开了几个月,桑溪算了算,她已经攒下了不下七百两。 这已经算不上少。 赚的多了,做生意的目的便不只是为了糊口。 镇子上还有郡府,郡府之上还有省城,再之上还有京城。 来了古代一趟,桑溪不想只拘泥在安德镇这一方小天地,天地高远,她总是要出去看一看的。 生意也不只在安德镇,她想将生意做大,一如前世那般。 安德镇的生意只是起步而已。 这天,桑溪将晌午饭做好,正欲叫他们来吃饭。 结果发现春喜不在。 她出门去找,只见春喜被人堵在门前不远的那棵大槐树下。 远远地,就能看到男人提着棍子,将棍子竖在身前。
第83章 家暴 春喜无路可退,背靠大树,看着眼前尖嘴猴腮,一脸凶相的男人,心往下沉了沉。 男人把手中的棍子杵了杵,随即看向春喜。 看见春喜小脸被吓的发白,顿时满意了一些:“快把钱给我。” 春喜闭眼:“没有。” “没有?说什么瞎话?几天不见,你倒是在好运来找了活计,谁不知道这里的生意好,你现在在这里做活会没钱?拿我当傻子?”男人呸了她一声,脸上凶相毕露,“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拿起手中的棍子。 春喜闭了闭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惧,“我已经没有钱了,这里一个月才开一次工钱,我从哪里去给你拿钱?” “你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把我带来的嫁妆也全都拿去赌完,你能不能不要去赌了?” “我嫁给你的这半年,你都快把这个家赌没了,你赢过吗?我根本没钱!” 男人的脸黑了,忽然揪住她的衣领,眼中都是狠毒和警告,“我会赢的。快把钱给我,否则我现在就当街把你衣服扒了,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钱。” “放开我。”春喜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衣领,身子发抖。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做的出来这种事。 因为当街,不少路人都看了过来。 却无一人上前来问。 “放开我,我给你就是。” 春喜从袖中拿出钱袋子,还未将钱拿出来,便被男人连着钱袋子一并抢走。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早这样不就得了。” 说完就把钱放在怀里,大摇大摆的走了。 留下春喜一个人,苍白着脸,靠着树,眼中尽是羞辱。 一滴泪从眼角掉落,她看着天,真不知道这样绝望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她用手抹了抹眼泪,刚要回铺子,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桑溪。 脸顿时僵住。 桑溪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她被揪住衣领要钱,因为离得远,听不甚清,只听得到“赌”之类的字眼。 她走过去,扶住了浑身颤抖,还后怕的春喜。 “来吃饭吧。” 并未多问,春喜沉默着,一言不发。被她扶着,进了屋。 乔安几个人都坐在饭桌前,因为人没全,只是坐着,还没动筷,但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到桑溪与春喜,乔安几个人敏锐地注意到了春喜的异样。 “小溪姐,春喜姐怎么了?” 春喜脸色苍白,眼角犹有泪痕,桑溪道:“没什么,被一只野狗吓到了。” “吃饭吧。” 几个人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 桑溪吃完了饭,便回里屋,顾怀山的丑书包坏了,她昨晚正想以此劝说他换个书包,奈何顾怀山根本不听,只让她补补。 桑溪拿着那个奇丑无比的书包,微微愣神。 实则心中正天人交战,要不自己把这个扔了,再换个新的,告诉他是自己新做的? 心中正打着算盘,门外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小溪姐。” 桑溪看过去,春喜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谢谢你。”春喜不安地绞着手指。 “谢谢你替我瞒着。” 春喜苍白一笑,看向桑溪的眼神中既有感激,亦有羡慕。 她在这里干了半个月的活,每天都看着桑溪与顾怀山之间的相处。 她曾经成亲之前,也曾幻想自己嫁了人,会与相公是怎样,两个人之间也许感情不算多深厚,但是夫妻之间,总是会互相扶持,相敬如宾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入一个魔窟。 明明相看的时候,那样敦厚有礼,温柔体贴的人,婚后当晚便原形毕露。 新婚当夜就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她不给,便把他毒打一顿,绑在了炕上。 她那时才知道,舅母介绍的人,是个嗜赌成性的男人。 婚后更是,她艰难地赚一点钱,男人便来要。 把家中的钱都花完,便拿去典当,直到家中一无所有。 在家中,男人稍有不如意便打骂她,她想过还手,最终却不敌他,挨了一顿又一顿毒打。 她每天都期待着男人在外被欠债的人活活打死,可是每日希望落空,男人每天都好好地回来,然后对她恶语相向。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求别人,只是邻居即使成日听她的惨叫,却从来没有来帮过她。 她有一次被打的时候逃了出来,求邻居大娘救救自己,可是大娘非但没有救她,还说她是因为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才会被打。 “你要是老实本分,好好在家操持家务,事事听你相公的,怎么会被打?” “女人啊,以夫为天,好好听你相公的话,好好伺候他。” 大娘磕着瓜子,看着她被相公拖回了家。 那以后她便不再奢求别人的援手。 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悲惨的生活。旁人只会取笑她,从来都不会帮她。 因此桑溪的不闻不问,让她保全了脸面。 不是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再广而告之。她自己受过的苦难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桑溪看着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绝望。 “为什么?” 没来由的疑问,让春喜稍稍愣神。 “什么?” 桑溪继续道:“为什么要忍受他的威胁和毒打?” “你还可以出来做活,他没有限制你出门,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向别人求助。不管是娘家人还是官府,总会有人伸出援手。” 春喜沉默着,最终还是哂笑,“没有人。” “没有人愿意帮我,我求过很多人,别人不是冷眼看着便是数落我,从来没有人愿意帮我。” 桑溪皱着眉,在现代不是没见过丈夫家暴妻子的新闻,大多数人还是可怜妻子,愿意伸出援手的。 只是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桑溪不知道春喜有怎样的过往,也不敢随意说着不经世的话。 “这世上,有坏人也有好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失去了这份相信别人的信任,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帮你的。” “只要你愿意向我求助。” 桑溪道。
第84章 霸道村夫 春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说完了便出去了。 桑溪则拿起针和线,绞尽脑汁地缝起了那丑书包,经过她蹩脚的手艺,书包变得更加有碍观瞻,底部密布着歪歪扭扭的针脚。 桑溪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到了从内心深处生出的苍白无力。 遂放弃。 扔到了一边,转而趁着还没到开业的时候去裁缝铺买了一个。 晚上,顾怀山回家,看到的便是一个做工精致,甚至还绣着云纹的书包。 “我的书包呢?”顾怀山问道。 桑溪把手中买来的书包抖开,捧到他面前,“这就是呀。” 顾怀山皱眉,“不是,我要的是我的书包。” “说什么傻话,这就是你的书包。”桑溪把书包塞到他手里,“拿好。” 顾怀山,“……” 顾怀山,“不是这个,是你给我的缝的那个。” 桑溪摆出核善的微笑,“顾同学,你要记得,你只有一个书包,就是这个。” 顾怀山似乎还想狡辩,但被桑溪的微笑盯着,他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桑溪满意地点点头,“快背上,让我瞧瞧。” 顾怀山听话的背上,书包是灰麻布做成的,耐磨,书包整体绣着祥云纹,简约大方,虽然不算多出色,但是比起她自己做的要好多了。 桑溪摸着下巴,围着他看了一圈,“不错。” 顾怀山嘴唇张了张,止又欲言,“我还是喜欢你亲手给我做的。”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今天还有人说那叫‘定情信物’。” “我想要定情信物。” 桑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咳了咳,随即摆出严肃脸,“顾同学,你读的是圣贤书,怎么能把定情信物这种风月之词挂在嘴边,真是有辱斯文。” “太有辱斯文了。” 桑溪摇摇头,背着手,缓缓挪着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步一转,溜了出去,“你还是多看看四书五经好好学习圣贤之道吧。” 留下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只剩顾怀山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原地,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 翌日,乔安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吃过晌午饭紧张地围在一起。 几天前便说好了今天乔安他们今天轮流烤串,将烧烤生意做起来。 这会儿看到桑溪来了,乔安瞬间更加紧张,“小溪姐,我烤出来的真的味道还行吗?” 司晋也苦着脸,“小溪姐,我们不会砸了好运来的招牌吧?” 桑溪温柔一笑,“怎么会呢,已经练了这么久,只要你们不一边睡觉一边烧烤,应该没什么问题。” 虽然比起熟手还差了很多,不过经验重在积累,多烤烤总能熟稔。 不过桑溪没说前半句,只说了些鼓励的话,激励他们好好烤。 这会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信心,缺乏信心过度紧张的话,味道肯定不会好。他们已经学了这么久,也算是熟练,只要把串烤熟便好,佐料什么都没变,不会差太多。 于是几个人下午便赶鸭子上架地被送到了烤炉面前,桑溪一边照看着店里,还会时不时出来给他们指导,一天下来,口碑竟然出其意料的还不错。 打烊的时候,乔安他们累得瘫倒在桌上,连喝几大碗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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