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满眼通红,美梦破碎,像是直接从云端踩到了万丈悬崖。 体内的暴虐因子作祟,他想像以前打春喜那样泄愤,把这女人打一顿,交出所有的钱,以及他的地契卖身契,可是被人拦着,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刘大柱,“你这个贱货,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 桑溪无辜道,“没有,而且我根本犯不着去处心积虑地算计你。” “你的全部家当,房契田契,还有两个卖身契,加在一起都到不了五十两,我能拿得出三百两,自然少不了钱,你这些钱在我这里都不够看的。” “你说,我至于大费周章地算计你吗?” 桑溪缓缓道,“分明是你一直看我运气差,想算计我的钱吧?”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没让你算计成。”
第95章 告上衙门 94 刘大柱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桑溪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做人一直这么自私吗?只允许自己赢了别人,贪图别人的钱,别人赢了便不行?” “你不会想要打我吧?人在做,天在看,若不是你对我的钱怀着不轨的心思,费尽心思想要从我这里拿到钱,你也不会自食其果地把钱输完。”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我在最后关头赢了。” 桑溪道,“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好,有运气好的时候,也有运气差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对吧?” 刘大柱被侍卫拦着,不能动弹,只能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看着桑溪,像是想用眼神杀死她。 桑溪浑不在意,带着宋蓁蓁转身就走。 周围的看客自动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宋蓁蓁问道,“就这么便宜他?” 只是拿了钱,未免太过便宜他,他曾经加诸在春喜身上的痛苦,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及难以疗愈的心灵的创伤,不是拿了钱就可以了事的。 桑溪道,“不会。” “你觉得刘大柱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宋蓁蓁摇头,“不会。” 桑溪道,“咱们将计就计。” 刘大柱那样的泼皮无赖,怎么可能让她轻轻松松就把房契拿走,恐怕背地里已经想着怎么把她套麻袋打一顿把钱拿到手,顺便还拿回自己房契地契了。 桑溪刚才在赌坊露了财,知道自己身后还有许多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人,她并没有直接回铺子,而是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小巷子,确认后面的人已经跟丢了,她匆匆用灵泉水卸了脸上的妆,将那身乔装打扮的衣服塞到空间里,摇身一变,变回了好运来的老板。 就这样正大光明,大摇大摆地走回了铺子。 桑溪让宋蓁蓁派人去守着刘大柱的院子。 桑溪从赌坊出来以后,刘大柱气得浑身发抖,没有钱了,便想着回到家中。 刚想回到家里,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你们是谁?” 刘大柱心情本来就不好,放在以前,见到这么壮实的人,他断然是不敢大呼小叫的,然而今天的赌局叫他心情烦躁,忍不住恶声恶气。 彪形大汉没有说话。 刘大柱没去管,想回自己家找春喜泄愤。 不料两个大汉伸手拦住了他。 “小姐说了这是她的院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刘大柱气得跳脚,“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这是我家!” 两个大汉不再说话,仍旧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刘大柱气得骂骂咧咧,“这是我家,我想进便进,你们小姐是谁?叫她出来与我对质!” 两个大汉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个。 刘大柱不敢在大汉面前造次,毕竟这两个人壮如斗牛,他毫不怀疑一拳就能把他送去见阎王。 但是就这样把他的房子给抢了,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他毫不怀疑的确定就是那贱女人搞的鬼,分明就是引他上套,等他把所有钱都押上之后,就立刻把他所有的钱都拿走。 一开始赢那么多,只是她下的套! 刘大柱想到这里,恨恨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以为是石子,结果是一块埋在土里的大石头,他砰的一下被绊倒,瞬间摔了个狗啃泥。 周围传来哄笑声。 刘大柱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扫视四周,“笑什么笑,再笑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周围的人顿时走了。 都怪那个贱女人!都是她搞的鬼! 要不是她最后搞鬼,自己现在应该手握三百两银子,在醉仙楼好酒好菜的吃着,怎么会摔跤! 死贱人,等他见到她,一定不让她好过,把她的银子都抢过来,再把她卖到青楼,给自己赚钱。 刘大柱把所有过错都怪在了桑溪头上,越想越气。 然而,正当他在家门附近转悠的时候,忽然便来了两个衙役。 刘大柱坐在一棵树下,本来手揣在袖子里闭着眼,忽然,便被拍了拍肩。 被吵醒,他正要发火,便见到了眼前两个衙役。 “大,大人,找我吗?” 面对官老爷,普通人都是从骨子里的惧怕,刘大柱亦然。 衙役亮出手中的令牌,“奉命办事,你就是刘大柱?” 刘大柱呆呆傻傻地点点头,“是,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有人告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说罢,架着刘大柱便往衙门方向走去。 刘大柱心中一跳,颤颤巍巍地问道,“大人们,我是个良民,从来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们抓我干什么?” “冤枉啊,我是无辜的,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抓错人了吧?” 衙役嫌他聒噪,“你是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县令大人自有定夺。” 很快,刘大柱便被带到了衙门。 上面“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大字,两侧的衙役拿着杀威棒肃立,大堂之上针落可闻,庄严肃穆。 刘大柱哪里见过这阵仗,瞬间吓得腿软。 堂上,宋县令带着高高的官帽,不怒自威,“你就是刘大柱?” 刘大柱战战兢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大堂之上,“正……正是草民。”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 “绕了草民吧,草民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上方的宋县令微不可查地皱眉。 一旁的衙役斥了一声,“放肆,大人问什么你便说什么就是,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大人自有定夺!” 刘大柱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正在这时,衙役背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刘大柱不敢直视,只用余光一看,便震惊了。 被背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差点被他打死的春喜! 刘大柱还不明白为什么春喜没在家中水缸,而是在这里,忽然,听到了春喜在一旁开口。 “大人,就是他把我打得半死不活,成亲半年内,不仅每天动不动就打骂我,还让我名声扫地,我要告他故意伤人,人证物证都在,恳请大人明察。”
第96章 火锅 95 人证是桑溪与宋蓁蓁,物证是医官早已准备好的关于伤势的记录,明显是人为造成的伤害。 春喜在衙门里养伤的时候,宋县令去看过她,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一眼便知道春喜没有说谎,句句都是真实。 他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却遭受丈夫非人的虐待,是个人都会同情,只是同情归同情,他是父母官,断案要求的是证据。 “你有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话吗?” 宋县令看向跪在下方的刘大柱。 刘大柱从看见春喜的那一刻,便不再抖了,在春喜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愤恨的光。 他从来没想过,一向认自己打骂的春喜,会反抗,甚至来这里报官! 这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男人的脸面。 从来没有听说过娘子因为丈夫打骂而告上衙门的! 但是面对着宋县令,刘大柱不敢说话。 他道,“草民是冤枉的,大人明鉴啊!” 来来回回,只有一句是冤枉的,宋县令知道他拿不出什么证据了。 娘子因为丈夫对自己打骂而告上衙门,确实是头一遭,没有律法可以依,宋县令斟酌了一下,着人打了他三十大板,贬为奴籍,逐出了安德镇。 案子判的很快。 春喜的伤已无大碍,便不好在衙门继续养着,桑溪把从刘大柱那里赢来的各种房契地契给了她。 那房子其实已经不怎么能住人,不仅破败萧条,而且在前几天刘大柱追着打她的时候,已经弄得乱七八糟。左右邻里都是爱嚼舌根的大娘,春喜不打算回去继续住,便托桑溪给她卖了。 春喜卖了之后,在距离好运来铺子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屋子,屋子很小,但是足够她一个人住了。 她知道自己欠了桑溪很多,不仅是钱,还有许多人情,这足够她一辈子来还。 她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坚韧的,身处黑暗之中,有一根绳子从阳光处抛下来,她便奋力一拽,被绳子拽到了光亮的地方。 她会永远记得投下那根绳子的人。 她执意要慢慢还桑溪给她花的银子,桑溪便不推辞,顺势答应了。 一个人,倘若一直生活在困境之中,便以打破困境为目标,可是在真正从困境中走出来后,却又会陷入新一轮的迷茫,这种迷茫有时候甚至会比从来身处困境更可怕。 从前或许是身体上的痛苦,后者则是心灵的空虚迷茫。 人往往会被心灵的折磨而打败。 桑溪答应了春喜慢慢还自己的钱,是为了给她一个新的目标。 春喜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有最严重的腿伤需要好好养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段时间是好不了的。 但她又不是个闲得住的性格,不能去好运来继续上工,便接了裁缝铺的活计,给人做做衣裳,绣绣花之类的,也算是有些收入。 日子很快入了冬。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下过之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天晴了之后,白花花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桑溪从外面进来,将斗篷脱下来抖了抖雪,搓了搓手,随即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 茶香氤氲,在阳光下,茶烟慢腾腾地向上飘,像雾又像云。 “唉,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前几个月从南方来的流民在山上扎了根,当了土匪。前几日有商队从山头上过,便被土匪打劫了,货全都被扣了下来,女人被虏去当了压寨夫人。” “这土匪已经猖獗了几个月了吧,月月都有听说被打劫的,县令大人不管管吗?” “这便不知道了,咱们哪能揣摩大人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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