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溪对忽然被敲响的门有些抵触,喊了声进,外面站着一个人。 来人一身厚实地棉衣,戴着棉帽,耳朵被冻得通红,揣着手站在院门外。 桑溪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溪那曾经与她断绝关系的桑家大哥。 桑老大看见桑溪,眉梢眼角带上了喜色,不等桑溪说话,他便开始自顾自道,“小溪,明日你三哥娶新娘子,你要来吗?” “我不认识你。”桑溪冷冷道。 桑老大面色僵了一瞬,但很快便道,“是爹让我来叫你的。” “爹说‘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断绝关系一说,如今三弟娶了新娘子,你也去喝点喜酒吧。” “你也别同爹闹脾气了,回去喝点三弟的喜酒,我们还是你的娘家,是你的靠山。” “再说了,这么久不见,爹娘早就想你了,尤其是娘,总是念叨着你呢。” 桑溪皱着眉,桑老大一脸理所当然,仿佛一直在胡闹的是桑溪一般。 可是桑溪知道,这并不是胡闹,不是小孩过家家,她是真的与桑家断绝了关系。
第99章 宋蓁蓁丢了 98 永不回头的那种。 桑溪道,“我不认识你,也别和我说什么想不想的。” 桑老大堆出来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啧了一声,似是看着闹脾气的妹妹一般,“都是一家人,你身上流着爹娘的血,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说着,他就要去拽桑溪的胳膊。 桑溪后退一步躲开了,她冷冷道,“我应该认识吗?是该认识为了三十两银子与女儿断绝关系的爹娘?还是听说妹妹开了铺子便来吸血的兄长大嫂?” “这……大哥给你赔个不是,”桑老大抓了抓脑袋,但只抓到了毛毡的帽子,他的长相仍旧老实,“不过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嘛,你赚了钱,借给老三娶媳妇不能正好吗?” “听话,别闹脾气,爹娘都等着你回去呢。” “爹当日纵着你胡闹,也是疼你……” 话还没说完,桑溪道,“够了。” “我不是胡闹,也没有闹过脾气,我说的断绝关系是认真的。” “许是那日太过仓促,我没有说清楚,今日便再说一遍,打从断绝关系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桑家的女儿,以后便做陌路人。” “别说什么骨血亲情,养育之恩,把我从小养到大,我给了三十两,已经足够了,钱货两讫,我早就与你们没关系了。” “我桑溪没有娘家人,也不需要娘家人给做靠山,我与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听得懂吗?” 桑溪目光清冷,站在冰天雪地里,仿佛月宫仙子一般飘然出尘,遗世而独立。 桑大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她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再无法将她与那个胆小怯懦,目光躲闪的老四联想在一起。 仿佛那是一段已经割裂的过去,连同桑家人一起,与她毫无关系。 有什么东西他们曾经拥有过,却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了。 桑老大忽然后退了半步,正是这半步,原本已经跨进门槛,现在又退了出来。 而桑溪毫不犹豫地上前,将门关上,把他关在了门外。 桑老大在门口直愣愣地站着,直到感受到了呼啸的寒风,他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走了。 桑溪没想到桑家人竟然这样的不要脸皮,暗中想霸占她的铺子就算了,竟然还能明着说“说什么你我”这种无赖的话,简直就是吸血鬼! 是她识人不清,曾经竟然还想着帮桑家脱离贫穷的苦海,她划着船去救,可是桑家人不仅想霸占她的船,还想把船上的所有东西都变为己有! 真是岂有此理。 桑溪狠狠地在心中记了一笔,按照桑家这个不要脸皮的架势,这次桑老大来,下次指不定谁来呢。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桑溪这几天都在忙开火锅店的事。 因为烤串和麻辣烫已经为她吸引了一批忠实顾客,所以火锅店并不怕一开始没有人来。 这天,好运来烧烤铺子旁边的铺子上,挂上了红绸布,门口支上了一副鞭炮。 到了下午的时候,噼里啪啦一阵响,桑溪在食客们的围观之下,揭开了匾额。 “好运来火锅”,五个大字与一旁的好运来烧烤铺子如出一辙。 火锅店门口早已围了不少人,开业第一天,为了讨个彩头,在揭开匾额的时候,乔安几个人就在一边撒铜钱。 路过的行人都在这里驻足,纷纷捡起了地上的铜板。 待一系列开业仪式过去,桑溪宣布火锅店正式开业。 因为是第一天,所有菜品都打九折,每桌还特别赠送一大杯奶茶。 几乎没什么赚头,成本与进账差不多持平。 毕竟是刚开业,只是图个人来人往的吉利。 有老食客们垫着,火锅店不愁顾客。 火锅店开了,原本还正好的人手瞬间变不够了,桑溪又贴出了招工的告示,火锅店需要的人要多一些,她招的便多了,一共计划招六个人。 但是来面试的人却远远不止六十个。 来面试的无一不是冲着桑溪给的高薪资和好待遇,最关键是还管饭,再找不到这么有良心的掌柜了。 桑溪面试了整整一天。 对外招工的后果就是,不仅有像乔安他们那样真正出来赚钱养家的,还有许多对家派来的奸细,是过来偷师的。 桑溪倒是不怕他们偷,毕竟他们再偷,也偷不走灵泉水,有了灵泉水加持的饭菜,提香提鲜,与不加灵泉水的天差地别。 这是无论如何都学不去的。 只是若是真的招来了偷师的,难免要麻烦一些。 她仔仔细细删选了大半天,毕竟不是像现代那样一查便能把学历之类的查出来,只能靠口述以及观察。 她虽然会察言观色,根据一些微表情解读别人的内心,但是一天下来也很心累。 对家实在太多了。 她光是揪卧底,就揪出来二十多个,虽然没戳破,但是桑溪也给足了暗示。 这些人怕是看她新开的火锅店比烤串之类的还火,便起了心思。 最后,经过一整天的挑挑拣拣,桑溪艰难地选出了十个人。 还是以前那样,先试用,试用合格了,便成为正式员工。 试用期为三天,工资虽然低一些,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不算低了。 火锅店也走上了正轨。 桑溪每天在两个铺子里反复横跳,累得脚不沾地。 这天,她刚要打烊,忽然,门口急急停下一匹马,紧接着,一个白影冲了进来。 桑溪定睛细看,是以前的温润如玉贵公子,元景和。 可是如今他大汗淋漓,头发微乱,神色焦急,哪里还有一丝从前贵公子的样子? 桑溪还没开口询问,元景和便问道,“蓁蓁到这里来过吗?” “没有。”桑溪摇摇头,“怎么了?” 元景和气喘吁吁地,脸色大变,“蓁蓁不见了,我找遍了她所有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桑溪问道,“别急,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未时三刻,因为与我闹了矛盾,她一气之下出了元府。”元景和眼中满是自责,“我没追,以为她回了家,可是后来宋伯父差人来问,我才知道她没回去。”
第100章 一换一 桑溪皱着眉头,“她常去的地方都去看过了吗?” 元景和点点头,“看过了,伯父府中的人与元府的人分了两批,一批去找各处府里找,一部分去她平时交好的好友去。” “我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在这儿。” “没有。”桑溪摇摇头,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把宋蓁蓁当成了妹妹,天色已经黑下来,还没有找到人的消息。 “你先去找吧,有消息了尽快来通知我。”桑溪不放心,想要跟他一起去找,但是自己并不很是了解宋蓁蓁每日的动向,只能等消息。 元景和踩着薄雪,骑上马便迅疾走了。 桑溪等了许久,不见他们有消息传来,一夜无眠。 第二天凌晨一早,后院的门被连夜敲响,桑溪本来便心思烦乱,一听敲门声,便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顾怀山披上一件长袍,拿着灯过去开门。 桑溪急匆匆披上斗篷。 院中薄雪已经化开,夜里黑漆漆的,不见一丝云彩,寒风入骨。桑溪裹着斗篷去了门口,顾怀山手中拿着灯,皱着眉,面前被派来传话的小厮急急忙忙地,像是要走。 见到桑溪,他终于找到了正主,便交代了主子让传的话。 “公子说让我给桑娘子传话,已经有宋小姐的消息了。”小厮面露为难,“只是还没有找回来,说让您去衙门,他亲自对您说。”小厮传完了话,便溜了。 心头像是压着一块重石一般沉闷,心中那股弄弄的不安感非但没有因为小厮的话而消退半分,甚至还更加浓郁。 顾怀山一手拿着灯,一手用外袍裹住了她,“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外面冷。” 桑溪心事重重地跟着他进了屋子。 被顾怀山按在了炕上,连连在她身上盖了两层被子,随后,用手捂着她的手,轻轻揉搓着,想让她暖和起来。 身体渐渐回暖,外面已经响起了第一声鸡鸣,预兆着临近清晨。 顾怀山只是默默地给她烧了一壶热水给她泡脚,一言不发。 “还要睡吗?” 今天是他冬假的第一天,已经到了他平日里温习功课的时间。 桑溪摇摇头,“不睡了。” 顾怀山弯下腰给她把掉下来的被子裹上,看着她因为担忧而秀眉微蹙,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会陪在你身后。” 头顶无法忽视的温热传来,桑溪的心躁郁的心无端地平静了一瞬,情绪微微和缓。 桑溪道,“我一会儿要去衙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顾怀山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我和你一起去。” 桑溪诧异道,“你也去,你不需要温习功课吗?” 顾怀山点点头,“不迟,救人要紧。” “小厮的话没有说完,其中内情怕是只有宋县令与元公子知道,他们如此讳莫如深,恐怕宋小姐不是简单的失踪了。” 桑溪点点头,她从听到小厮地报信就知道这其中不简单。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让元公子如此着急,三更半夜便来告知。 两个人洗漱好了,桑溪给乔安他们留了一张简单的字条,告诉他们今日暂时有事,不开业。 两个人匆匆洗漱好换好了衣服,便往县衙赶。 一大早,衙门门口一片寂静,门口守着的衙役睡眼惺忪,一见到桑溪便眯了眯眼,似乎是把她当成了来报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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