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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坐了一天，除了上厕所，就一动不动。”肖力耸耸肩，然后低头打算抽一支烟。 刚把烟盒拿出来，就挨了梁振国一脚。 “我媳妇儿在这。”梁振国道，“她受不了烟味。” “得嘞。”肖力只是把烟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点燃，往耳朵上一夹就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梁振国也跟了进去，苏舒不想影响他们审人，所以暂时留在外面，胡余生也陪着苏舒留在外面。 “戴珍珠，想了一天了，想清楚要交代些什么没有？”肖力喊了人从外边搬了两把椅子坐到了戴珍珠跟前。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手里没证据定你罪，最多关你几天伱就能出去了？是不是还等着你的老相好陈大德来救你出去？” 肖力翘着二郎腿，“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你故意杀害杨杨业二女儿这个罪你是逃不掉的，戴珍珠，你好好想想，你还有一个儿子，你要是配合我们调查，你还能戴罪立功，争取轻判，好歹给你儿子留个念想。” 戴珍珠只是抬眸看了眼肖力，又看了眼梁振国，然后继续低着头，倒是开口说了句话。 “我没什么好配合，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你们查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查不到的，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戴珍珠讥讽一笑，“我是小瞧杨业了，没想到我戴珍珠会栽在他手里。” 戴珍珠自认为是聪明人，也从来没有瞧得上过杨业，但偏偏她最瞧不上的人，却让她坐在了这里。 “至于你们要的什么清单，什么文物，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陈大德是我的老相好，你们说是就是呗，反正整个农场都这么传，我也不是第一天听到这种话了。” 苏舒在外面听到这话，便和胡余生说，“这种情况我要是戴珍珠，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多说多错，戴珍珠也知道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没有那么多。” 一个杀人罪就能让戴珍珠认清她的现状，陈大德心狠手辣，高家手可通天，高志远还是戴珍珠的儿子的亲爸，于公于私，戴珍珠都不可能出卖这两人。 她要是藏得住，她还有机会等高家和陈大德把她弄出去。 只是戴珍珠不知道，梁振国和肖力是直接切断了戴珍珠的后路，外面所有人都以为戴珍珠死了。 所以，戴珍珠等不到人救她。 但换一方面想，就算戴珍珠觉得自己杀人罪无法逃脱，她只要不把高家和陈大德供出来，至少她儿子还有人管。 “是，梁哥和肖队知道戴珍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所以今天一个白天都在磨她性子，两边都在拉扯，彼此试探。”胡余生点点头。 而里面的梁振国就像是耐心用尽了是的，忽然抬脚踹了下椅子。 安静的关押室，忽然发出一声咣当的声响，把人吓得心都一惊一跳。 梁振国就在大家还受惊于那一声响的时候又开了口。 “戴珍珠，我也懒得和你耗时间了，我梁振国没这么好的耐心！我们部队出来的人，讲究的是一个效率，看你是女人，所以没把对付间谍那一套用在你身上。” 梁振国直接把肖力连带带椅子拖拽到一边去，取代了肖力，他站在了戴珍珠跟前。 梁振国个头高，他往前面这么一站，直接挡掉了大半的灯光，身影阴暗面打在了戴珍珠的身上。 “我知道你儿子是高志远的种，你以为你不把陈大德和高家供出来，他们会替你养着儿子，想法是好的，可惜你小看我们了。” “从我到农场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开始暗地里查你们走私，前面那么多案子我压着，不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而是不想打草惊蛇让你们知道我已经注意到你们废品站和你们这群蛀虫了。” “戴珍珠，以我掌握的证据，不需要你说什么，我照样能把陈大德和高家一锅端了，让你配合，是给你机会，等我们把陈大德和高家抓了，你就没这个机会了。” “陈大德手里捏着多少条人命我们都懂，去我家偷东西的那个学体育的贼，还有常家大儿子，都是陈大德犯的命案，再加上和你联合杀害杨业的女儿，就这一点，就够陈大德死好几次了。” “至于高家，他们养着一群给他们挖墓盗陪葬品的，是不是以为他们很高明没人想得到他们这么会安排？” “陈叔也不是你前夫家的亲戚，陈叔是高家的人，是高志远的亲小叔，有留学经历，力莱集团就是他在中间牵的线。” “再生资源公司就是你们弄来专门做走私生意的，廖大潘一倒，废品站你们不敢保证还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所以你们决定暂停，所以再生资源公司的人才找了个借口取消合作。” “你说我拿着这些资料，够不够让陈大德和高家上下一起进来陪你？” “当然，更多的事情，就凭你戴珍珠在陈大德和高家人眼里的地位，你也接触不到，你知道的事情，甚至没有我们掌握的多。” “真不是我轻视你一个女人，其实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在陈大德和高家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第380章 收养我的儿子 梁振国每说一句话戴珍珠的身子就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 到了之后，戴珍珠难掩错愕的抬头看向梁振国。 她属实没想到梁振国他们会知道的这么多，就连高家养着的那些人梁振国他们都知道了。 戴珍珠如何不惊讶？ 要知道高家后面做的这些事，高家藏得严实，就连高志远都不知道，陈大德就更不知道了。 高家每一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相互不干涉对方负责的事情，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了高家都藏得很好。 戴珍珠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高家有人找过陈叔谈及挖墓的事情，戴珍珠偷听到的，也就偷听了两秒钟她就跑了，怕被发现。 所以，很多事情她自己也是猜测。 梁振国说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扎入戴珍珠的心口。 她替高家，替陈大德卖命，但是他们确实把她当做玩物。 特别是高家，几乎没把她当一个人看，哪怕是她替高志远生了个儿子，也没得高家半点青睐和改观。所以，戴珍珠从始至终都知道，和这些人打交道，她真正能信得过的，只有她自己，想要分一杯羹，她就要更聪明，也更下得去狠心。 但是现在，梁振国告诉她，她所想的，终将破碎。 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 「戴珍珠，你需要正视你现在对我们仅有的价值，你对我们而言有用的，就是你自己藏着的那份清单，在我们找到之前，只要你自己说出来，都算是你表现良好的一方面，若等我们自己找出来了，你在我们这里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 梁振国一番话直接把他们和戴珍珠的形势对换，他告诉戴珍珠，眼下他们对戴珍珠所求也就这么一点，戴珍珠若是不知道把握机会，她随时会变成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戴珍珠再无之前的冷静。 她开始慌了。 「梁振国，就算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就算是我配合你们帮你们，我能得到什么？你们能放我出去吗？不可能的，我知道我犯的这些罪够我死好几次。」 「我唯一惦记的就是我儿子，除非你们能保证，你们会妥善安排好我儿子。」 戴珍珠看向梁振国，「除非你答应收养我儿子，只要你收养我儿子，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我都告诉你，你不用小瞧我是一个女人，我所知道的一些消息，远比你们以为的更多，也更重要。」 肖力一听，气笑了。 「戴珍珠，你在做什么美梦？」肖力反问，「你觉得梁家可能收养你儿子吗？」 「我不可能收养你的儿子，但我能保证给你儿子找一个对他好会疼他养父母。」梁振国道。 「别人我都信不过。」戴珍珠咬着牙，「我只信得过苏舒！她是一个好母亲，她对孩子很好，我信她不会迁怒孩子，一旦收养了孩子，会对孩子视为己出，而且，你们家孩子被她教的很好，我儿子去了你们家，才不会被家里的兄弟姐妹欺负，不会被外人欺负。」 戴珍珠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最好的家庭，她逃不开死，但是她希望给她儿子谋一个最好的未来。 戴珍珠道，「梁振国，我也信你是一言九鼎的人，只要你答应的事情你一定会办到，只要你答应收养我儿子，我就配合你们，我甚至可以将几年前的案子都告诉你们。」 苏舒在外面听着人都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脸上写着大冤种吗？ 她又不是爱当妈，更不是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她会对梁志超和梁志强好，那是因为她在接受梁振国的时候，就已经先知道了有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她选择了梁振国，就等于选择了 那两个孩子，所以她才会对那两个孩子那么有耐心的去教导。 戴珍珠的儿子关她屁事啊？ 苏舒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 梁振国要是敢为了查案子答应的话，她明天就和他离婚，让他好好当便宜爹。 她纵然心里喜欢梁振国，但是这份喜欢，也不可能让她模糊了理智，让她成为一个大冤种。 里面安静了几秒，苏舒透过玻璃看到梁振国脸色阴沉的看着戴珍珠。 他虽然未说话，却不是在考虑戴珍珠提出的要求。 过了一小会儿，梁振国直接道，「我不可能收养你的孩子。」 养孩子不是给口饭吃给件衣服冻不死就行了，苏舒养三个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梁振国根本不作考虑。且，梁振国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自我奉献精神。 一个罪犯的儿子，又不是像梁志超梁志强这样的功勋烈士之后。 「戴珍珠，你可以慢慢思考，机会在你自己手里。」梁振国说完拍了下肖力的肩膀，道，「走吧，让她自己好好考虑。」 两人退出了关押室，铁门又缓缓被关上。 胡余生这才敢出声，悄悄松了口气。 梁振国送苏舒到门口，一边把饭盒给她放在车头挂着，一边道，「你早点回家休息，我今晚不一定会回去，晚上不用等我睡觉。」 苏舒看得出来梁振国其实压力很大，因为很多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那个米洛记者已经到市里有两天了，他一直在帮着力莱集团给林国河他们压力，再催促林国河他们给力莱集团答复。 力莱集团这几天和林国河等人前前后后又开了好几次会议，重新拟交了两次合约。 现在拿出来的是力莱集团最终敲定的合约，力莱集团直言不会在让步更改条约了。 詹姆斯先生以力莱集团给出十足的诚意，但是市药厂和华夏方一直在犹豫不决态度不明为由给出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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