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啊,咱今天晚上听收音机不?”秦大爷一马当先地问。 顾莞宁呆了一下,“啊?” 秦大爷比划了两下,“就那个武松打虎!” 顾鹤庭:“……”那是他常听的频道。 一个大婶在旁边点头,“我现在一天不听就浑身难受。我家那几个娃闹腾得很,一听收音机就安生了,这几天可烦死我了。” 顾鹤庭:“……” 他以为自己是靠人格魅力才获得了这么多关心,没想到是靠收音机。 回到宿舍,顾莞宁冲进淋浴间,半小时后一身清爽地出来,擦干净头发就往被窝里钻。 程砚洲在她后面冲澡,胡子也刮干净才出来。 “晚上想吃什么?”他钻进蚊帐里,趴在顾莞宁旁边问。 顾莞宁睁着大眼睡不着,“我想吃辣,特别辣的菜。” 知道她在难受什么,程砚洲亲下她的额头,说道:“我在图书室借的那本书还在,无聊可以拿着看。” 顾莞宁摇头,神情失落,“是不是这次以后,我都不能再看那些书了,也不能再给出版社投稿。” 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一圈。
第三册 还没结束,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道出版社还用不用她的稿子。 程砚洲也说不好,他只能安慰顾莞宁至少还能画画。 家里几天没人,剩的一个馒头发了毛,都能直接做甜面酱。 菜也蔫嗒嗒的坏了不少。 顾鹤庭来这屋拿钱,下楼买干粮买菜。 程砚洲嘱咐多买点辣椒,晚上做水煮肉。 知道秦大爷和同楼的人都喜欢听收音机,顾莞宁躺了一会儿,去二哥那屋拖来那个大个头收音机,开着窗声音放到最大听武松打虎,到做饭时才把窗户关上。 晚饭五菜一汤,溜了个糖醋丸子、脸盆装的水煮肉、蒜苗炒腊肉、番茄炒蛋和白菜粉条,汤是黄瓜酸豆角汤。 酸豆角腌得还不够味,所以尝起来味道很淡。 谢明望姗姗来迟,拎着一兜青绿青绿的橘子放在顾莞宁面前。 顾鹤庭看到后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视线在父女俩身上来回,说他没点秘密都不会有人相信。 接过碗筷,谢明望尝了口水煮肉,点评道:“最后拿热油浇一下味道更好。” 但是那一勺热油浇下去的都是钱啊,得是寻常百姓半个月的量。 顾莞宁心疼,就没让程砚洲祸祸。 谢明望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连拿了三个馒头才放慢速度。 他的视线依次从饭桌上三人脸上略过,最后对着外甥顾鹤庭说道:“明天你和砚洲恢复工作,应该事情不少。” 顾鹤庭:“……” 面对小舅暗示的目光,他没能理解其中的暗示。 但是顺着说下去准没错,顾鹤庭点头道:“对!” 至于对什么,事情少还是多,他不清楚不知道。 谢明望盯着他的眼神露出一丝赞赏。 “那明天我来掌厨,你们想吃什么?” 他的视线再次划过三人,最后停在顾莞宁身上。 顾鹤庭:“……” 作者有话说: 谢明望to大外甥:你没有脑子。 感谢在2022-11-17 01:53:11~2022-11-18 00:4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芋圆 18瓶;彩虹棉花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小白菜◎ 顾鹤庭内心深处的文学基因突然地震, 眼前闪过一批诸如: 图穷匕见、声东击西、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 之类的高深词语。 同时,他立马想好了明天要吃的菜。 但顾莞宁和程砚洲却觉得没这个必要,没时间可以在食堂买饭, 不至于让个长辈操心。 而且他们跟这个长辈还不怎么熟。 看到顾莞宁的迟疑, 谢明望转头找顾鹤庭, 希望他能有点眼色。 “鹤庭想吃什么?” 顾鹤庭没有犹豫地回道:“炸酱面吧!” 谢明望微提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可以。” 他转而又看顾莞宁, “小晚呢?” 程砚洲微不可查地拧眉。 谢小舅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 他感觉谢小舅提做饭这个事是冲着他们家小晚去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下一秒程砚洲自己就给否决了。 应该不太可能。 图什么呢? 顾莞宁意思意思点了个芹菜炒腐竹。 谢明望也意思一下问了程砚洲, 虽然他并不想。 程砚洲点了个更简单的胡萝卜炒鸡蛋。 吃完饭散去。 躺到床上所有人都很快入睡。 打出事以来程砚洲就没怎么合过眼, 连日的身心疲惫让他沾上枕头就睡过去。 次日他更是罕见地没有早起,错过了起床号和晨练。 顾鹤庭从食堂买饭回来,敲门声才把熟睡的两人叫醒。 程砚洲开门把人放进来,洗把脸去阳台上熬粥。 顾鹤庭饿得等不及, 去柜橱里找到炸辣椒,挖一勺夹在馒头里先吃上了。 “我在食堂碰到表姐, 她说她待会儿过来给小晚扎针,你熬上粥赶紧把顾小晚叫起来吧。” 虽然顾莞宁烧退了, 耳朵也能听到声音,但稳妥起见还要输两天液。 闻言程砚洲切菜的动作停下来,“你去报道的时候帮我请两天假吧, 小晚输液没人在一旁照顾不行。” 顾鹤庭把手上最后一口馒头塞嘴里咽下去, 说道:“我小舅正好闲着, 让他过来。” 程砚洲放下刀, 皱眉看着他, “你觉得合适吗?” 顾鹤庭反问:“怎么不合适?” 这可是亲爹! 前面二十年都没尽点当父亲的责任, 不过是照顾两天输液罢了这还能不愿意? 程砚洲把话说得明白点,“谢舅舅是你亲舅舅可不是小晚的亲舅舅,你让他来照顾,万一有人到三楼检查,看到后怎么解释?” 顾鹤庭那口肉包子哽在嗓子眼下不去。 他灌了一整杯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头看程砚洲的时候表情还震惊着,“你怎么会这么想?” “外面人都以为我跟顾小晚是一个爹妈,哪会想这么多?” 程砚洲面无表情地拿起刀,重新哆哆哆切菜,“以防万一而已。” 刚来营区认了个表姐,这会儿又出现个谢小舅,保不齐过阵子再来一个知道亲兄妹原来是表兄妹的。 到时候传出闲话来,被中伤的可是他们家顾小晚。 顾鹤庭却笃定道:“你就别瞎操心了。” 拌好咸菜,程砚洲去捞顾莞宁起床,洗漱完帮她绑好辫子才到饭桌前。 谢明望活像安了监控似的,掐着点过来吃早饭。 饭桌上,气氛有些古怪。 顾莞宁困得睁不开眼,抱着肉包子啃三口中一口,那两口都在吃空气。 顾鹤庭想跟谢明望说让他吃完饭直接留下,照顾顾小晚输液。 程砚洲则用眼神威胁他,要是说出来就绝饭! 谢明望也心不在焉,思考中午除了炸酱面和那两道菜还能做些什么。 他听说小晚喜欢吃糖醋口和辣口的菜,昨天晚上吃了水煮肉,今天弄个水煮鱼成不成? 既符合口味又不失心意,还保险。 在这样的情形下,谢晓晨带着江明月小朋友来了。 看到顾莞宁,江明月头顶用温水压下去的炸毛竖起来,哒哒哒跑过去,尖叫着喊道:“小姨!” 顾莞宁被这声尖叫喊得清醒了些,低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月月吃饭了没?” 江明月把头晃得和拨浪鼓似的,“没吃没吃!” 顾莞宁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夹一个肉包子给她,“二哥你给月月盛碗粥。” 月月低头,嗷呜咬了一大口肉包子,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谢晓晨简直没眼看,把手上的两瓶牛奶放过去,“喝这个吧。” “她刚才怎么没吃饭,听说你没事,今早她一个人吃了两个馅饼。” 江·两个馅饼不叫饭·明月捧着肉包子吃得满嘴油。 顾鹤庭盛碗粥递过去,嫌弃地看着小丫头,“这咋比我还能吃?” 谢晓晨当即反驳:“你也知道自己能吃啊?” 顾鹤庭撇撇嘴,有小舅在,他决定不跟谢晓晨一般见识。 抹抹嘴,他起身说道:“我吃好了。” 说完他看着程砚洲。 程砚洲坐着没动,“帮我请半天假。” 顾莞宁朝他看过去,“请假?” 程砚洲解释道:“你输液的时候不能没人照顾,我就请上午半天,下午再去。” 谢明望一看机会来了,主动道:“我手头暂时没工作,我来照顾吧。” 程砚洲攥紧筷子,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一旁谢晓晨说道:“那正好,今天周六月月不上学,小叔你也帮我带带她。” “我还发愁怎么把这孩子送到卫生所跟着她爸,现在倒是不用了。” 程砚洲默默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多个孩子也行。 已经耽误了好多天工作,顾莞宁催促程砚洲吃完赶紧上班。 程砚洲磨蹭着看谢晓晨给她扎上针才走。 屋里没有挂吊瓶的架子,就挂在了窗户上的插栓上。 顾莞宁就没法躺着,只能干坐着翻程砚洲借来的那本书。 少了瓶葡萄糖,今天只有两瓶,估摸十点左右就能输完。 扎好针,谢晓晨拎着药箱离开,她今天要跟公婆去市里的医院上班。 月月从带来的书包里掏出作业摆好,在顾莞宁旁边埋头奋笔疾书。 谢明望也拿了本书,坐在顾莞宁对面翻看。 这种军事理论的书还挺有意思,顾莞宁看着看着不自觉入迷。 这本书说话也有趣,就是说完等于没说。 至少她这个门外汉没学到点有用的。 一瓶输完到了八点半,谢明望起来换了一瓶。 摸着瓶身他关心道:“凉不凉?” 老大一瓶液体才在屋里没多久肯定不暖和,一瓶下来顾莞宁半只胳膊都拔凉拔凉的。 “有点。” 她仰头看着刚换上那瓶,“这个能用热水烫吗?明天可以让程砚洲温一下。” 拿热水烫八成得呲裂了。 谢明望出去拿了个橡胶的暖水袋回来,灌上热水给顾莞宁,“垫在手下面试试。” 这种热水袋在小窗口特别难抢,常常一出现就没有。 顾莞宁消息不灵通,一次也没见到过。 不得不说稀罕有稀罕的好处,垫上没多久她就暖和过来。 不一会儿谢明望又出去一趟,拎回来一条鱼和一只鸡。 见顾莞宁盯着两样东西,他解释道:“中午吃炸酱面水煮鱼,晚上喝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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