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机的是张雅雅,开着白珞那辆奔驰保姆车。她一上去就看见车里除了张雅雅和司机之外,还坐了一个人。 昨天给她打电话,想求她帮忙的盛为老总千金,蒋婉晴。 盛为是圈内龙头企业,蒋婉晴在娱乐圈的地位跟长公主也没什么区别。她没有当明星,而是选择了从经纪人做起,继承家业。 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 白珞没有签公司,她进娱乐圈是白家单独拨了人出来,给她开的工作室,给她做运营经济。所以,蒋婉晴为了白家的投资也跟白珞打过几次照面。 在白珞的印象里,蒋婉晴一直是干练精英的样子,而今天的她,没有化妆,面色憔悴,带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她一上车,蒋婉晴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白珞,你一定能帮我!如果你对我提出的报酬不满意,我可以再加,你想要盛为的原始股我都可以从我的份额里给你分!” 白珞抽出手安抚了她一下:“原始股就不用了,我的收费一直是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不用出什么多余的条件。至于你的情况,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蒋婉晴平复了一下心情,摘下墨镜和口罩,声音略带苦涩开口:“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了。虽然工作忙起来也会这样,但这回不一样,这一个月睡的那两三个小时,几乎每天都在做同一个噩梦。” 白珞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脸,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憔悴无比,脸色苍白里微微发黄,眼周极其明显的一圈青黑,嘴唇发紫干裂,眼角竟然都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细纹。 蒋婉晴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二十五岁就会长皱纹,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身体和皮肤状态都急速下滑,每天的心跳速度快的像是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 白珞示意蒋婉晴把手腕伸出来,二指搭在上面,过了一会收回手,皱起眉:“你把你的梦境具体说一下。” 蒋婉晴整理了一下思绪,从第一次做梦开始说起。 她一个月前刚忙完了一个项目,准备好好休息几天。结果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在穿了一身像是……峥朝的衣服,好像是那户人家的小姐。有人带着媒婆上门来提亲,后面还抬着二十多抬聘礼,和一只聘雁。 梦里提亲的人只知道是个身形不瘦不胖,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具体长什么样却看不清。蒋婉晴隐约记得男人叫,王埙。 只是一般定亲都要有父母长辈在场,但在蒋婉晴的梦里,那人是直接向她提亲。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直接来走纳征礼的。也就是说,前面的纳采、问名,问吉都已经走过了。 蒋婉晴陪着手里的艺人拍过不少古装戏,当然知道这个事情。梦里她问为什么没有前面三礼。媒婆说已经走过了,等过了纳征礼,再请期,就是婚礼了。 她本能觉得异常,一口回绝了媒婆,说自己没有答应过,让她们离开。 虽然是梦,但里面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像是真是发生过的一样。 蒋婉晴说到这儿吞了吞口水,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她抓着白珞胳膊的手都忍不住收紧浑身开始颤抖:“以后每一天,我都在做同样的梦,每天都比前一天的进度要更快一点,大概一个星期,我就梦到了自己把他们赶出去。” “后来我抽空去了一趟道观,请高功做了个驱邪的法事,因为高功说我是被缠上了,要驱邪。驱邪之后大概三天没有再做梦,可三天后,又开始了,而且场景也变了,变成了……我在前面逃跑,她们在后面追我。” “这个梦做了半个多月,就在我找你的前一天,他们追上我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抓住我,把我带走。起来后我想起身边人跟我说你很厉害,比那些所谓的高功要厉害的多,我就想着来求你。” 白珞说:“你被人结了冥婚。” 蒋婉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坐在车里摇摇欲坠:“谁?是谁拿着我的八字去配了冥婚??”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找了好几个玄师都没算出来,而现在白珞一说,她就深信不疑:“我虽然平时,是脾气坏了一点,但基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对我手下的艺人也是尽职尽责,实在想不出来谁要害我!” 白珞起了个卦,然后问了蒋婉晴的生辰八字:“日主庚金做辰土,身强,喜火木,忌金水。是个典型事业型精英的八字。从你的流年来看,你应该有一个大四认识,一直谈到去年的男朋友。去年你因为一些积攒已久的矛盾,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大男子主义,加上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家暴倾向,选择了分手。” “分手后他得知了你盛为老总千金的身份,认为你是因为他家境配不上你才选择分手,一度在你们同学之间散播你的谣言。你知道后雷厉风行把他给告了,他也终于消停下来,最近半年你们都没有任何联系。” 蒋婉晴听完点点头:“是的,他一生气就砸东西,乱吼乱叫,虽然没有对我动过手,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上学的时候还好,没怎么吵过架。但你也知道经纪人这行有多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兼顾男朋友了。他每天问我吃没吃饭,知道我顾不上,也不给我订外卖,也不给我送饭,只会跟我吵架。” 她说到这儿深吸一口气,好像有点头疼:“我工作已经够心力交瘁了,好不容易能和他待一会,他不是大吼大叫就是摔东西让我滚,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分了手。” 白珞嗯了一声:“你的判断很正确,如果你跟他结了婚,他会在你怀孕时就对你第一次家暴,那个时候你才会选择离婚,但伤害无法挽回。” 蒋婉晴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很明显不太想提她这个前任。突然她想起来什么一样:“会不会是他给我配的冥婚,想害我?” 白珞看了一眼卦局:“严格上来说,不是他给你配的冥婚,而是他把你的生辰八字和贴身物品卖给了一个,专门做冥婚生意的掮客。” “卖了一百三十七万。” 蒋婉晴脸色一变,咬牙切齿:“这王八蛋!” 白珞压了压掌心示意她稍安勿躁:“你们曾经同居过大概半年,分手之后你从那间房子里搬了出来,被并且搬走那天,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口角。” 蒋婉晴回忆着缓缓点点头:“对。” 那天蒋婉晴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找好搬家公司,还让她妈妈把保镖借给她一个。上门的时候她的前男友李峰鹏正好在家,一开门见她带了个黑西装的男人,以为是她的新欢,冲上来就骂她,骂的极其难听肮脏。 蒋婉晴的脾气哪里是能受这种委屈的人,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李峰鹏,他睚眦欲裂,上来就要动手。 然而蒋家的保镖不是吃素的,直接捏住他的手腕丢到了一边。 蒋婉晴事后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无比庆幸自己带了保镖,不然……出门前李峰鹏上来拉扯的那一下,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她说到这儿突然抓住白珞的手:“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拽的这一下,我放在口袋里项链掉了出来。因为那是他给我买的,而且也戴了很多次了,我就没有回去捡。你说得贴身物品……会不会就是这个?” 白珞看了看卦象点头:“应该就是这条项链,跟卦象上显示得无误。” 蒋婉晴顿时慌了神:“那现在怎么办?昨天都没敢睡觉,喝了三杯浓缩,生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被他们抓到。” 白珞说:“不用担心,你现在跟我回家,先把冥婚压住了,再处理你前男友的事情。” 下车的时候,蒋婉晴差点腿一软摔倒。她的阳气泄露非常严重,身上的阴气极重,整个人的频率其实已经不是人类的频率了,而是更接近于鬼魂。 她想的没错,只要睡着,就马上会被抓住。要是到了这个程度,就算白珞能把人硬生生抓回来,她的魂魄也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白珞把蒋婉晴安顿好:“我现在需要查一下跟你结冥婚的这个人的生辰八字,至于解除冥婚。首先要找到婚书,如果能找到婚书,你的身体不会遭受太大的损伤。但如果是我单方面硬生生解除,会带来很多后续的麻烦。” 蒋婉晴连忙答应:“我听你的。” 白珞搭上蒋婉晴的脉,顺着她的灵魂搜索,找到里面的那道冥婚印记,从上面找出了那个王埙的生辰八字,之后抹掉了那道冥婚印记。 抹掉印记的时候,一道灵气狠狠朝白珞打了过来。她冷笑一声:“班门弄斧。” 下一秒,她更汹涌澎湃的灵气就重重将那道灵气给打了回去,还顺带给了施法人一下。 四百多公立外,一个黄衣玄师哇的吐出一口血,然后匆匆站起来,打车去了郊区的一栋别墅。 做完这些,白珞收回手:“你现在可以睡觉了,我抹除了你灵魂里的冥婚印记,他们暂时找不上你。但婚书不烧,契约不除,印记迟早会再生。你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找你那个前男友。” 蒋婉晴点点头,接过白珞递过来的温养魂魄的符箓,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客房。 白珞看着王埙的生辰八字,一个人坐在二楼的会客厅里,开始仔仔细细的查这个人的平生。 王埙,生于峥朝一百二十七年,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但不到二十岁就死了,没来得及娶亲。至于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开始要结冥婚就说来话长了。 这个王埙世家出身,王家虽然中途也有败落,但祖荫福泽深厚,过了两三代就能重新起来。也因为出了许多读书人的原因,一个是不信鬼神之说,一个是不屑于坑害别人家姑娘。只说如果有谁家死了女儿,同样想配冥婚的,就给王埙配一个。 只可惜王埙这人从小被娇惯,死也是死于嚣张跋扈。那些未婚早死了的官家小姐他看不上,就是偶尔一个看上,配成了,人家也受不了他的脾气,哭着闹着在地府伸冤,要离婚投胎。蒋婉晴算是他配的第七个冥婚了。 但她是这七个里的,第一个活人。 活人配冥婚是大忌,王家的后人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这档子事儿,还是王埙连续托了半年的梦,把王家人烦得实在不行,才去给他找的。 至于王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投胎——,按照他身上的功德和阴寿,其实早几百年就该投胎了,是他仗着祖宗身份,在地府谋了个小差事,四舍五入,是个底层地府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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