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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看着同千亦笑了笑：“谢谢你，我还活着的时候，很喜欢看你的直播，你要加油啊。” 同千亦哭得更大声了：“地，地府能不能看直播，不能的话我给你把我每次的策划案烧下去行不行。” 女鬼愣了一下，小心翼翼伸出手拍了拍同千亦的肩膀：“如果能看的话，我会给你刷礼物的。” 「我的眼泪不值钱。」 「为什么努力活着的人要被这么对待啊。」 「老天爷你睁睁眼！！」 「是我的错觉吗，白珞怎么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 「害，她就是精致利己主义，从她追萧昀安就能看出来。」 白珞看了看时间：“你虽然手里捏着人命，但这一件功德就足够抵消的了。如果想投胎，等个十几年就行，如果不想投胎，你一个青摄鬼，在地府谋个差事也不难。” 翟游眼角还挂着眼泪，有点呆呆的问白珞：“地府公务员？？” “可以这么说。” “真的吗？”女鬼眼睛亮了起来，“我活着的时候就想考公务员，如果能当个鬼差，那再好不过了！要是没有仙师你，可能我会在杀完这全村的人之后，在十八层地狱永远受苦吧，谢谢你，也谢谢这个妹妹。” 说完，她用着夏小青的身体就要站起来给白珞鞠躬，被白珞强硬地一抬手阻止下来，“具体能不能当成，你下去才知道，我可以替你写一封推荐信。” 宋嘉裕好奇道：“怎么写怎么送？烧下去吗？” 「前面谁说她冷血，冷血帮女鬼伸冤，冷血帮女鬼写推荐信。」 「这是天使好吗！哪个玄师能做到这个份上。」 「冷血不冷血另说，玄师本来就和厉鬼阴魂对立，她这不就是犯戒吗？」 「玄门道派加起来，哪一条戒律说过不能做这些事情？」 「张口就来是吧，能不能先做做功课，上网查查都行啊。」 白珞没搭理他，她起身走到灶台旁，把那袋刚拆开的大米拿了过来，背对镜头的时候默念了一句咒，这袋大米上笼罩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金光。 她把大米递给女鬼：“你收好，这个就算推荐信，等一下我请鬼差来。” 女鬼当然能看见里面那一层，只有道门高功才能加持上的金光。她鼻子一酸，转身扑通一声跪下：“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白珞刚准备掐诀，见她这样迅速往旁边撤了一步：“不至于，这是你应得的，况且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全是为了你。” 女鬼见白珞又要掐诀，连忙站起来：“仙师等我一下，我想再说几句话。” 白珞微微颔首。 她看了一眼镜头，双手攥在身前，声音微微颤抖：“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情，跟自己比起来，没有不可以被抛弃的，我如果……我如果没有心软，在旅游路上接那对夫妻的电话，我或许……已经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人生在世，所有伤害你的，一定要勇敢割席，当断不断，最后受苦的只有自己。” 「说到我心坎里了……」 「看到她的人生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我虽然不是被拐卖来的，但亲生的其实也什么区别，爹妈爱不爱你，和你是不是亲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惜我没有她这样的勇气，我不敢逃跑。」 「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明白这个道理，哎。」 她掐诀请来鬼差，结印开了鬼门，伸出手：“请。”
第6章 黑无常从门里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已经从夏小青身体里离开的女鬼，范无咎僵硬着一张脸跟白珞打了个招呼。 “白仙师，好久不见。” 白珞打了个道门稽首：“叨扰了，辛苦黑爷。” 范无咎摆摆手：“不必，我等职责所在罢了。” 白珞把人送走，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六。隐隐松了口气，还好，没过子时。她原本可以等女鬼自己现身，但时间一旦过了子时，她不确定这具还没有完全适应她灵魂的躯体，到底能不能撑住自己的灵魂。 她揉了揉眉心，把手机递给宋嘉裕：“报警。” 「wow，现在就报警吗？我以为他们要等明天再说。」 「这事儿都上热搜了，警察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报不报警影响都不大。」 「之前这家人死的时候报警了吗？」 「没有，一氧化碳中毒每年村子里都有几个，没人报警。」 「问题是，这些村民肯定知道这一家人的尸体，其实是四副骨头架子啊。」 「那更不敢报警了，要是惊动了什么特殊部门，把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扒出来，这不完了吗。」 「……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没躲开。」 警察确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没过半个小时警车就开进了村子，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忌惮又恐惧地看向这个方向。 夏小青也悠悠转醒，比别人多裹了件衣服，缩在炭盆旁边。白珞看起来神情有点疲惫，她给白珞推过去一杯水：“姐，你怎么知道这么细节的东西呀。” “青衡派的秘法。” 夏小青微微瞪大眼：“那你是什么时候用的呀，我怎么都没看到。” “下午睡觉的时候。”白珞说完看了看远处的车灯，“警察来了。” 导演看着自己节目飙升的数据乐得合不拢嘴，但还是残存了一点理智，给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她这是什么路子，怎么啥都不干就能看到这么精细？” 男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这是青衡秘法，下一期你给我空出一个位置来，我也要去。” - “你真的确定不是特效，真的是有女鬼附身？你也是从女鬼嘴里，亲耳听到的事情始末？” 警察已经翻来覆去问了三次这句话，白珞以为是公职人员不相信鬼神之说，只能配合着一遍一遍地确认。 在白珞第五次确认这个答案后，领头的队长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却还是很礼貌：“感谢您的配合，案子我们会尽快推进，可能会有地方需要您接受询问，请您务必配合。” 白珞点点头：“好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警察们从地窖，冰箱底层一共翻出来一条胳膊，半个被砸烂的脑袋，两条腿，大小腿被分成了七八块，脚不知所终想必是已经喂了狗，躯体被切得乱七八糟，现场的法医分类好，临走之前颇为奇特地看了白珞一眼。 那个眼神仿佛在看一头会说话的大熊猫。 大队长临走前拍了拍白珞的肩膀：“如果你给的地点和位置属实，能给你记一功，你们收拾收拾，一会跟着警车一起走吧。” 白珞没多说什么，客套了两句大队长就离开了，留了几个实习警察在这儿帮女生找尸骨，还有几个武警，确保他们这些人能顺利离开这个村子。 其他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拎了出来，宋嘉裕把白珞的箱子放在她身边：“换下来那套我没拿，就留这儿了。” 白珞点点头，直播在警车进村的时候就关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大眼仔，发现热搜已经上了首页，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字。 点进去，里面大部分都是录屏，有单独截取最后那段话的，也有把全部都放出来，还贴了证明案件的几个弹幕。 看直播的人这会都转战大眼仔，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白珞单独上了一个热搜，里面乱糟糟的，有粉丝控场吹彩虹屁，也有人质疑真实性。 她刚要退出，突然一股巨大的恶意附着在她身上，网页自动刷新出一篇刚刚发表的讨论。 「藿香正气v：决不能容忍明星借用玄学势力，踩着无数被拐卖的可怜妇女儿童洗白自己。@白珞，不要当观众都是傻子，我不知道你请来的玄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娱乐圈绝对容不下你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坏种。」 这条讨论迅速上了热门首页推送，白珞点开她的主页看了看，又扫了一眼落在身上的恶意。那不是一个人出于正义发出的质疑，这一条讨论的背后，有着至少五个，怀揣巨大恶意，要让她身败名裂的人。 同千亦蹦蹦跳跳地走到白珞身边：“珞珞姐，走啦。” 她说完目光无意识落到白珞手机屏幕上，然后被气得一跳三尺高：“怎么还有这么给人泼脏水的，不怕烂嘴吗！你等等，我现在就上我的号上给你澄清。” 白珞拉住她，然后把这条讨论分享给助理，附上两个字。 起诉。 同千亦喔了一声，跟自己击掌：“就该用法律保护自己！”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可是，咱有什么证据吗？” 白珞朝摄像机扬了扬下巴：“直播一共有四个固定机位，其中有一个是航拍器，能把全部景象都录进去，试试究竟是什么样，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同千亦闻言给白珞数了一个大拇指。 那边导演组也收拾好了，开着车到院子门口，先跟警察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招呼嘉宾们上车。导演从中巴前排探出头，笑呵呵的道：“我在最近的地级市定了酒店，路上大概两个小时，大家先睡一会，到了我喊你们。” 白珞刚要闭上眼，手机一震，除了助理发来的收到之外，还有导演发来的消息。 「影后，有时间吗？」 白珞想了想，打出两个字。 「明天」 那条泼脏水的讨论，短短一个小时，已经三万转发，七万讨论，下面不乏有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玄师现身说法。 经常追星追剧刷大眼仔的人能发现，这条讨论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在讨伐白珞，后面虽然也有很多帮白珞说话的，但都被压在了下面，得翻好几页才能看到几个。 这简直就是娱乐圈泼脏水惯用套路，简单粗暴，但好用。 刚刚扭转了不少口碑的白珞，被这条讨论瞬间黑了个大半，自己的账号里面都沦陷了，不论是评论还是私信，都是不堪入目的辱骂。 白珞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双手抬起在胸前结印，嘴唇微动。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无数条黑气原路返回，带着翻了三倍四倍的恶意，回到了源头的身上。 普通人还好，最多病几天，但幕后主使，不仅身体会被影响，就连气运，事业，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白珞出手向来狠辣无情，没有什么祸不及家人的讲究。这群坏种能干出这些事儿，他们的家人，也并非无辜。 第二天一早，大眼仔又上了一条关于白珞的热搜。 #平安启城白珞# 里面地一条就是平安启城发长文说某拐卖团伙已经落网，感谢热心市民白珞提供的消息。 白珞的律师函还没寄出去呢，平安启城的官方就出来把那位藿香正气的脸都打烂了，几乎是在直接替白珞证明，事情就是她做的，没有任何人在幕后给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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