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啧了一声,随意抬手,剑光无视了外面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把玄师的脑袋斩了下来,咕噜咕噜落在地上,下一秒就跟着喷血的身体一起被传送走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剩下几滴飞溅出来的血液。 白珞面无表情把符剑收了起来,拿着变成簪子的桃木剑挽起一头长发。她一边挽一边对河神说道:“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 林霁跟夏小青缩在一边,发出了非常不厚道的笑声。 河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在思考自己说什么,今天才能留住一条狗命。 白珞挽好头发,非常满意地摸了摸后脑的发包:“很好,你已经错过了狡辩的机会,现在可以说遗言了。” 河神见她要往过走,突然大喝一声:“等等,你不能杀我,我现在金身还在,还没有被天道除名,你杀了我,会遭天谴的。” 白珞哼笑了一声:“我先把你的金身打碎也是一样的。” 打碎金身和直接杀死河神是不一样的,后者比前者要简单非常多。因为金身是河神受封的时候,天道所赐。 天道赐的东西,除非是同在神位,都极其难以破坏,因为有法则保护。 河神闻言眼珠子一突,大概是没想到白珞要直接打碎祂的金身。 祂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金身有天道法则保护,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白珞都未必砍得动,何况是现在实力受损的她。 河神倒吸一口气,让自己那颗已经快被吓碎了个的心脏安稳下来:“你把剑收起来了,我知道你不打算杀我,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说。” “第一次来跟你接触的人是谁?” 河神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飞速回答:“就是他,我没有见过其他雾隐派的人,至少这十年间没有。” 白珞闻言眯了眯眼:“你见过折郢吗?” 河神一愣,有点茫然:“他不是……”不是被你一人一剑连带宗门上上下下数百人一起砍死了吗? 后面的话祂不敢说,怕戳动白珞的杀心,下一秒自己就人头分家。 白珞又啧了一声,她今天啧的频率奇高,能看出来心情不是太好。 河神差点被她一声给啧晕过去,胆战心惊:“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你不能杀我。” 白珞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一点河神样子都没有的钱鹰:“为什么不能,你个被人当枪使还洋洋自得的蠢货。” 不过她也没动手,而是冲角落里的夏小青招了招手:“过来吧。”然后指着林霁,“把那层皮脱下来再过来。” 夏小青也顾不上自己穿着凤冠霞帔,一甩头上的凤冠,提着裙角冲白珞跑过来,嘴里跟个小火车一样:“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霁恢复了正常样貌,还冲河神十分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差点把河神气晕过去。 白珞指了指旁边缩着的四个人:“你带他们回去吧,我善后。” 林霁也不多问,他早就想走了,非常干脆利索比了个OK,然后冲几人一招手:“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河神一听白珞居然不走,眼珠子差点又突出来,明明是个水鬼,却被吓得跟个鱼妖一样。 白珞绕过一地残羹剩菜,上了前面的台子,在高堂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河神想说话,但最后欲言又止,因为白珞坐的是天道的位置。 白珞笑眯眯看着祂:“说说吧,你怎么想的,走了成魔这条路。” 河神跟块木头一样站在旁边,在心里怒骂白珞,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当河神当的好好的,谁想投胎去当人,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吗。 白珞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不下你云河大渎河神的位置,三千年的河神,被凡人捧着供着,享受着天道的便利,整个滇安话语权比你更高的除了妖管局就没有别的了。好日子果真是给人养得起不该起的心思。” 河神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脸色一变。 然而白珞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你要入魔跟我本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给天道添麻烦关我屁事儿。但你非得给我添乱,还想让我帮你扛雷罚,再给你当养料送你更上一层楼,钱鹰,你是不是脑子被捧废掉了?” 河神现在的脸色堪称惊骇,白珞越说语气越冷,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已经全部消失,一巴掌抽过去,把河神扇飞了出去。 白珞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过去,一脚踩在了河神头上:“你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我真的很奇怪,谁给你的这么大胆子?是因为我神魂受损,还是你觉得你是这数条大渎里,资质最老,实力最高的河神,就能为所欲为?” 河神的头被白珞狠狠踩进河岸边的淤泥里,她居高临下,目光里是冷到令人胆寒的光。 白珞放下脚,一脚踹在河神肚子上把祂踹了出去。 祂在这种巨大的侮辱下,突然意识到了不正常。为什么周围没一个人站出来阻止白珞?祂在满脸的泥里睁开眼,发现婚宴里除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之外,都低着头,两眼发直。 白珞居然把所有人的理智都给压下去了,只剩下本能吃饭的反应。 她单手插兜朝着河神走过去,河神胆子已经被吓破了,抱着头在地上喊:“我愿意拿出一千年的修为给你,你放我一条命!” 如果他是仙寿耗尽而死,投胎也能投个好胎。但被白珞打死就不一定了,魂飞魄散都不是没有可能。 “一千年的修为?”白珞挑了挑眉,“你这东西修炼速度慢得跟乌龟爬一样,一千年修为连我五年都赶不上,说什么呢。” 河神被白珞这句非常嘲讽的话气的差点就地升天,白珞天生粹然神性,修行速度除了当年的折郢之外谁都比不上!祂要是有这种天赋,还能三千年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河神吗?! “你……”河神咬牙切齿,但白珞的杀气实在太重了,他顶着一口气,“你已经受过雷罚,如果再受等你的就是灰飞烟灭!” “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灭世雷罚那个级别的都没劈死我,你一个不入流的东西招来的也想让我灰飞烟灭?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那你费尽心思修补的灵魂也白费了!你从哪儿再找第二个天生天养的天地至凶!你不杀我,金身本源我愿意拿出一半给你,你杀了我我的金身就会破碎,本源你一点都拿不到!” 河神手里的筹码少得可怜,只能一股脑都扔出来。祂说完不知道从哪儿硬生生掰出半块纯金色的东西,狼狈不堪爬起来朝白珞递过去。 “只要你答应,现在就拿走。” 白珞看了一会接过来,确实是河神金身里的本源。钱鹰下了血本,这东西给出去,他投胎都要受到影响。 河神感受到白珞身上的杀气有所消散,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白珞朝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喊了一声:“涂青讳,你们妖管局来活了。” 河神茫然了一瞬,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看那个男人眼熟,妖管局成立的时候,涂青讳来过,来跟他拜山头。 虽然那个态度比起拜山头,说是通知一声更合适,但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妖管局的无冕之王,祂就没多计较。 “辛苦白道君。”涂青讳从桌子前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冲白珞点点头,然后走过去把文件翻开:“云河河神钱鹰,妖管局很早就发现你在收集冤魂,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吧。” 钱鹰这才发现自己被白珞耍了,但他金身完好,就算是妖管局都奈何不了他,顶多带走例行问话。 涂青讳好像看出了祂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妖管局在天道也是挂了号的,对人间的神明有监察之责,必要的时候,也能打碎金身,重新选一个。” 河神暴退一步:“你一个妖孽,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有什么资格把本君换下去!” 涂青讳听到妖孽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变了一下,白珞挑了挑眉,然后周围一圈妖怪突然都变成了穿着制服的人。 妖管局的这些员工一窝蜂冲上来,一半去绑架河神,一半来安抚涂青讳。 “头儿,冷静啊头儿!不能在这儿就把祂弄死,要走程序啊!” “走完程序再出气啊!!到时候咱们给祂设计八百种死法,舌头拔了喂狗都行啊!!” 涂青讳面无表情把文件合起来,摔在河神脸上:“带上人滚蛋。” 白珞在后面忍不住笑了一声:“还没脱敏呢。” 涂青讳回过头,看见白珞的瞬间刚才那一点微妙的恼意消散不见。他走过来没说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白珞唔了一声:“还行,你也知道我们青衡派的秘法,当明星方便太多了。” 涂青讳失笑:“不是问你这个,不过这个回答还挺意料之中。”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白珞问他:“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河神?” “先把他的金身砸了,之后就走妖管局的正常流程就行。还是说你想自己来审?那到时候我给你留着。” 涂青讳这个人身上没什么攻击性,看起来极其温和。他和白珞那种充满攻击性的漂亮不一样,他的那张脸,会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生出无限好感。 大概是一些九尾狐天赋技能。 白珞说:“用不着,你们妖管局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就行,我就是随口一问。倒是你,为什么会成了妖管局的副局。” “这就说来话长了。”涂青讳想了想,“虽然妖管局虽然是我一手拉起来的,但毕竟不可能面面俱到,里面的问题也不少,毕竟不能每个位置都放我自己的心腹。” 白珞闻言挑了挑眉:“卖惨?” 涂青讳笑起来:“一点点,你买吗。” “现在不买,以后不一定。”白珞说,“妖管局里有雾隐派的人吗?” 涂青讳摇摇头:“妖管局刚成立的时候,我去过雾隐派一趟。当时雾隐派表示他们的少掌门可以进妖管局,现在应该是掌门了吧。但我没答应,雾隐派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白珞皱了皱眉:“我也觉得有问题,你没有查过雾隐派和折郢有没有关系吗?” “没有。”涂青讳顿了顿,“至少我调查了这么多年,手里的资料里没有显示任何折郢的消息,而且从他死在你剑下开始,他就彻底消失了。” “怎么你觉得像是折郢的手笔?” 白珞捏了捏鼻梁:“不能说像吧,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我总觉得他不会死得这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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