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自行动,切已经向你透露出太多讯息,你若想安然无恙地和你夫君回到启隆,就必须配合我。 “所以,闭紧嘴巴,什么也别问,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事成之后我送你们回启隆。 “眼下你只有两条路,一是信任我,二是跳下马车喂狼,我不拦你。” “……” …… 如墨十四所言,云窈杳能做的就是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等着到启隆见夫君,以及奇奇怪怪的君上。 云窈杳纠结地抱着膝盖,在马车一角缩成小团,垂着眼睑思考好半晌,怯生生地抬眸看他,“最后一个问题。” “说。”还算有耐性。 “我怎么称呼你?” “墨十四。” 然后云窈杳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了。 倒不是信任他,只不过她的确没能力逃走,再加上夫君多半在他掌控之中。 可家里两只崽崽怎么办,他们最近天天问爹爹什么时候回家,如今娘亲也不在了,崽崽们会不会害怕哭泣。 云窈杳想着情况不明的夫君,又惦记两个小孩,不知不觉默默掉眼泪。 墨十四在闭目养神,听到隐约的啜泣声,敛眉看她一眼。 忽然反应过来,拿起一个食盒放到她面前,“将就吃点垫垫肚子。” 仿佛她是饿哭的。 云窈杳:“……”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赶路赶路再赶路。 跨过启隆和南离边境时,墨十四又给云窈杳喂了药,毕竟清醒着带到君上那不好解释。 他早就给君上递了消息说云窈杳在他手里了,目前双方大军仍是休战状态。 不知过去多久。 云窈杳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富丽堂皇的装饰,下意识地认为这儿就是南离的皇宫。 她谨慎地打量四周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了。 宫女见她坐在床边,欢喜地笑道:“公主,你可算醒啦!” ……公主? 莫非墨十四的药有问题,导致她挂了,又穿到另外一本书里?! 云窈杳眼中浮现出惊恐之意,两手攥紧褥子。 宫女愣了愣,“公主,您在南离啊,想必您在半路遇到劫匪吓坏了,尚未缓过神。” “……” 那么她穿成了某个嫁到南离的和亲公主? 云窈杳瞥见窗前的梳妆镜,鞋也没穿,赤脚跑过去,从镜子里看到熟悉的面孔,是她的脸,是她的脸没错呀! “公主?”宫女诧异地视线追随她,看她在梳妆镜前站定,拿来鞋子,跪在她脚边就要给她穿鞋。 “你干什么!”云窈杳还没适应被叫公主的事,被宫女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在碧园虽然也有丫鬟伺候她,可她们不是跪着的啊。 宫女诚惶诚恐地额头贴着地面,“公主恕罪,奴婢害公主受惊吓,公主恕罪!” 云窈杳都蒙圈了,脑瓜子嗡嗡响,看后面有把椅子便坐下冷静冷静。 自行穿上鞋,她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迟疑地道:“你先起来……你说我路上遇到劫匪了?嗯对,我吓迷糊了,搞不清自己是谁……” “您是弥洛来的瑶瑶公主啊。” “…………” 完了,她智商好像真出问题了。 云窈杳吞了吞口水,“嗯……这是哪儿?这里的主人呢?” 宫女笑着说:“太子殿下去见君上了,待会便回,公主莫急,奴婢们伺候您用膳。” 她并不急,谢谢。 “你的意思是,”她艰难地一字一顿地问,“这里是南离太子的寝宫?” “没错。”宫女一脸“公主果然让劫匪吓得稀里糊涂”的疼惜和怜爱之情。 云窈杳扶额,难道墨十四暗示的人是南离太子,而她理解出错以为是南离君上? 太子如果有实权,也能调动兵马吧。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变了身份,不过见到这位南离太子后,估计就能解开疑惑。 墨十四也叮嘱过她,要随机应变,形势稳定下来会带她见夫君。 云窈杳小心脏“噗通噗通”加速跳动,紧张地等待太子到来。 ……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 她醒来时接近晌午,用完膳一直待在屋子里,任宫女如何劝说她出去走走透透气,云窈杳也没动弹。 夜晚降临,云窈杳缩在被窝,手握腰带剑,眼睛瞪得滴溜溜圆,一刻不敢懈怠。 空气中响起轻微的衣袂擦动的声音。 墨十四溜进房间,及时制止道:“别喊,是我。” 云窈杳一骨碌爬起身,“为何他们称呼我为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上要将你嫁给太子,但你不能是别人妻子的身份。” 他把云窈杳带到君上面前,君上的第一反应便是要想办法永远留下她。 “什么?这……这简直荒谬!”她根本不认识所谓的南离君上,他凭什么安排她的人生? 墨十四也始料未及,“不必担心,这门亲肯定结不成,首先太子坚决不同意。 “另外太子当你是弥洛国来的公主,你别露馅了。明日君上宣你去见他,你务必稳住。” 云窈杳心力交瘁,“我想见我夫君……” “要再过两天。”顿了顿,“你有话想跟他说的,我可以替你带话。” “不用了,我见到他再当面说。”云窈杳扯过被子盖住脑袋,语气很低落。 墨十四对旁人的女人没有丁点怜惜的意思,只是往后有求于她,“你夫君受的大多是皮肉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我不能久留,得先走了。” 云窈杳听到夫君的消息,还想多问几句,可拉下被子一看,屋里哪还有墨十四的身影? 黑夜遮掩下,墨十四顺利从东宫返回自己府上。 走进西院,示意守夜的丫鬟不必行礼,墨十四推开门,一只茶盏准确砸到他头上,但轻飘飘的没什么攻击性。 他面容波澜不起,俯身捡起碎片,握在掌心。 第189章 他才明白,一个人的爱就是孤独 “滚!”邬竺有气无力地怒骂,单薄的身形剧烈颤抖,“我不想看见你!” “阿竺,不要生气,对你身体不好。”墨十四温言细语,“过几日我带云窈杳来看你,好吗?” 邬竺怔住了,随即一连串地质问:“云窈杳?你竟然将她弄来了南离?你要对她做什么?” “不是我,我原本不会动她。”他还设法护着她跟沈卓翊了。 若任由沈卓翊被他们抓住,大帅指不定怎么折磨他。 墨十四长身玉立,深邃的眸子透着刻骨的爱恋,“我看过云窈杳的蛊毒解了,虽然不清楚谁给她解的毒,但她如今很健康。” 邬竺抿着泛白的唇,纤细的手指用力捏住被子的一角,似在克制某种情绪。 “她还记得你送她的两枚平安福,听说你的消息后也很惊喜。” “不可能。”邬竺闭上眼眸,“我差点害了她性命,她会为我活着而感到惊喜?又不是傻子。” 墨十四无意识地摩挲手指,“她表露得不明显,我从她眼里看出来的。我不善于跟别人交流,没跟她聊太多,不过等她见了你……” “我不想见她。”邬竺蹙眉烦躁地打断他,“你少自以为是,她在我这什么都不算!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 沉默。 邬竺吼完,紧闭的眼睛滑下一滴泪,泪珠没入乌发,仿佛从未存在。 墨十四提了提嘴角,勉强笑道:“那次我不是收到命令说云窈杳不能动?君上要我想办法减轻她毒发的痛苦程度。 “彼时不知缘由,近期才知道云窈杳是君上爱的女人的孩子,所以君上不会伤害云窈杳,你放心。” 哪怕她嘴上说不在意云窈杳,他仍旧解释给她听。 半天没有回应。 墨十四眸色黯淡了半分,声音放得很低:“你好生休息,我不打扰你了,阿竺。” 邬竺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胡乱淌了满脸。 听到他出去关上门的动静,她忍不住泄露一丝哭腔,脑袋深深埋进被子里。 为什么都要逼她…… 就凭一个爱字,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救活,让她重新回到亲人全部惨死的人间炼狱……他和狗皇帝有何不同?! …… 墨十四缄默地鬼魂似的飘回卧房。 没点蜡烛,摸黑翻出一个匣子,将碎成两片的茶盏放进去。 宝贝一样收着所有邬竺碰过的东西。 从来没有觉得,爱是孤独的。 可自从她醒过来,时时刻刻向他展露厌恶与恨意。明明离他这么近,又好像那么远。 他才明白,一个人的爱就是孤独。 …… 云窈杳先前昏睡了两天,正好今晚不敢睡,坐在床里侧警惕地盯着房门。 大约四更天时,她才稍稍打了个盹,又被一阵响动惊醒。 惊慌失措地睁开眼,便看见一道男人的身形晃了晃,然后站稳,像是有人推了他一把。 “你们!你们给本宫等着!”顾书泽底气不足地指着外面放“狠话”。 侍卫语调刻板不近人情,“殿下,此乃君上旨意,瑶瑶公主是未来太子妃,殿下必须和瑶瑶公主好好相处。” “滚!赶紧滚!”顾书泽气得随手拿起茶壶便往外砸,愤怒到额头绷出青筋,“给本宫有多远滚多远!” “殿下息怒,您与瑶瑶公主安寝吧,小的们退下了。” “混账!都没把本宫放在眼里!”顾书泽双手叉腰念念叨叨,转头撞上云窈杳晶亮的眸子,愣了一下。 云窈杳心底不踏实,周围黑乎乎的没有安全感,所以没吹灭蜡烛。 也因此顾书泽看见了她模糊的脸,是很单纯的人畜无害的样貌,给他的感觉是,宛如他说话稍微大点声都能吓到她。 这一印象在脑中一划而过,顾书泽摇了摇头,甩走莫名其妙的想法,恶声恶气道:“别装无辜!本宫可不答应你做太子妃!你再怎么耍花招也没用!” 他的太子妃只能是宁宁! 云窈杳神情坚定,“我也没说我要嫁你。”她还是有夫君有两个宝宝的人呢,“你另找屋子休息罢,离我远点。” 顾书泽:“……” 什么玩意儿? 她不是弥洛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有意占去宁宁位置的人? “哦~”顾书泽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指着云窈杳道,“欲擒故纵!你想用这种方式博取本宫的好感!” 用手指人真没礼貌。 云窈杳暗自嘟囔了句,义正辞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成体统,你既然也不赞成这门亲事,那便快点出去,少污我清白。” 顾书泽惊了,这女人来真的? 不对,不对劲,父皇只差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娶她了,她肯定打着其他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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